欣戚給我打了一針安胎針,我終于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其實到底是睡過去還是暈過去,我也不是很確定。
“不知道,我隨身攜帶的醫療器械又不齊全,想要看清楚的話,以我現有的設備,只能解剖了。”
我昏昏沉沉醒過來的時候,聽到了欣戚和李央他們的談話聲。
“嗯……”臭道士一副便秘的臉,把手上的煙頭往煙灰缸里一扔,拍手說道:“行,解剖就解剖!”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他們應該是在討論關于我肚子里的“孩子”去留問題。
肚子是我的,他們怎么也得請求一下我的意見吧?
顯然他們沒有這個意思,還想要趁著我睡著的時候,把我解剖來看看。
我抬手摸了摸額頭,咧了咧干裂的嘴角。
我發覺肚子幾乎不痛了,不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迫感。
“你說解剖……就解剖啊……”我揉著太陽穴,對著他們圍在一起的圈圈說道。
見我醒了,李央慌忙的從床上拿了兩個枕頭過來,搬著我的腦袋把我扶了起來,然后把枕頭放在了我的背后,讓我舒服的靠著。
肖琰從冰箱里拿出了一杯酸奶,塞進了我的手里說道:“恒溫的。”
這兩個男人突然照顧地我那么無微不至的,我還真有點適應不了。平常他們都沒把我當女人看的,整天和我在一起跟哥們一樣。今天這是吹了哪陣邪風?
我喝了一口酸奶,嗓子舒服了一些。
李央在旁邊欲言又止的幾次,最后在我的眼神逼迫下,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小離子,你跟我說,是不是葉云飛那個老賊欺負你了?”
“你們認識。”我乜眼看著他。
臭道士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都是孽緣啊。”
本來他是想一句話帶過的,不過他這么一說,倒是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見那么好幾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他沒辦法的接著說道:“剛從李家出來的時候,我無依無靠的,又沒有錢,更沒有人愿意接濟我,畢竟大家都認為這是李家的家事,不好插手,更不想招惹麻煩。”
“我們家老頭子的想法,大概也是覺得把我扔出來,我沒辦法就會回去吧。在睡了三天大街之后,有一天我追一只鬼獸到了后山,葉云飛早我一步抓住了鬼獸,并且把我帶到了他住的地方。我跟在他身邊三、四年吧,陪著他到世界各地去解救奇珍異獸,他每次都拿我當擋箭牌,好幾次差點沒害死我。”
雖然李央憤憤不平的說著這些往事,不過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對于葉云飛的感情,他并不是討厭的。
見我們沒有搭話的,還是直愣愣的看著他。臭道士煩躁的擺手說道:“行,行,我承認他對我的訓練,對我在今后的事業上有很大的幫助。并且我現在的買賣,絕大多數都是他牽的頭。不過他要是個負心漢的話,我也不能站在他那邊是不是。”
好么,他這話鋒一轉的,所有的人又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慌忙擺手說道:“我們兩個沒什么好么,再說你們說的喜脈是怎么回事,我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連孩子爹是誰都不知道?”李央蹙眉看著我,微微搖著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我說道:“哎,我就知道,你總遇到這樣的事情,早晚會出事的。沒想到這么可憐,沒關系,我們會幫助你的。”
什么幫助不幫助的,我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我挪了挪身子,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著,不屑地看著他們說道:“幫?幫我這個殺人犯?”
在我的提醒下,他們才想起,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呢。
房間里一度陷入了沉默,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大家各自看著一個方向,腦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通過葉云飛對我的描述,我知道當時的場景一定是很震撼的。
估計對于欣戚的號脈結果,說什么我懷孕了這一結果,對于他們來說,更加的震撼,就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先放在一邊了。
現在我提了起來,大家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解決了。
可“殺害薛冰冰”這個巨大的帽子還扣在我的身上,讓我翻不過神、透不過起來,我回來就是為了查明真相的。
哪怕最后的真相,真的是我殺了薛冰冰。
那么殺人償命,我該得到怎樣的懲罰,那都是我應該的。
我需要的就是那個結果。
我喝完了酸奶,吸管和瓶底發出了“chu、chu”的聲音,欣戚在這時緩緩地開口說道:“薛冰冰是在她的房間被殺害的,被拖到閣樓上的時候,已經死得很透徹了。她的房間里有大量的血跡,滲透了房間的地毯,以這么大量的血跡來看,薛冰冰被拖到閣樓上的時候,是干尸的狀態。”
這些我都聽葉云飛說過了,心里早就有了準備。
見我的表情如此的鎮定,欣戚起身,走到了她的大箱子旁邊,從里面拿出了一個木制的長排盒子。盒子里戳著五個大小一樣的細細長長的橢圓形瓶子。
在那橢圓形的瓶子里,裝著的是黑紫色的東西,微微有些粘稠,瓶子的壁沿上會有遺留的痕跡。
“這是我從那個房間里提取的血液,沒有在我的實驗室,沒有最先進的儀器,我只能夠用最原始的方法進行辨別,花了一定的時間。就在二十分鐘之前,實驗的結果提取了出來。”
顯然現在欣戚說的話,是李央和肖琰都不知道的,他們兩個也湊了過來,分別蹲在了欣戚的左右兩邊。
我還以為我睡了很久,他們早就串通一氣了。
李央抬眼看了看我,沒好氣的說道:“你只睡了十分鐘左右,二十分鐘前,欣戚給你號脈,告訴你喜訊呢。”
我沖著臭道士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他,把眼神放在了那一排小瓶子上。
欣戚拿起那個木制的盒子,把所有的小瓶子一起晃了晃,她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又取了一個類似試紙的東西,在每個盒子里都放了放。
最后,她堅定地對我們說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在地上的血跡,不是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