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皇上……”慕容琴海忍不住上前兩步:“哀家換做你的人質(zhì)!皇上久病不能顛簸受涼,你快將他放下!”
這時,殿外傳來熙攘之聲,葉一敏伸頭對著門外望去,緩緩走上臺階的何忠身子挺拔端正,那張國字臉神色凝重,抬頭的那一刻,烏紗帽下的大眼睛呈銅鈴狀,狠狠地瞪著這位亂臣賊子!
“太妃,葉將軍不是為了逃出皇城,而是為了拖延時間!”何忠果然是只老狐貍,只是聽著桂小龍的只言片語就明白了緣由。聽到這話,葉一敏忍不住將刀刃刺入三分:“何丞相面色如此凝重,可是為了大皇子的下落著急啊?”
意氣風(fēng)發(fā)的何忠聽到他的話臉色青一塊紫一塊:“哼,就知道你不止留有一手,如果你肯交出大皇子,我何忠保證一定不再追究你犯上作亂之事。”
慕容琴海的龍頭拐杖換了個方向:“丞相有什么資格不追究謀反之事?”
何忠高昂起下巴踱步到一旁的龍椅前,端端正正地舒展雙臂,就這樣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松先ィ骸拔液沃业脑挘院缶褪鞘ブ迹 ?
“哈哈哈哈……”葉一敏仰天狂笑:“看來,亂臣賊子也不止我一人。”
“你,你……”慕容琴海氣得差點昏厥過去,趙亦忠提著劍向何忠的方向奔去,只看見龍椅上的男人笑瞇瞇地對著他不急不緩:“慶王,我想你現(xiàn)在一定很感興趣德妃娘娘在做什么……”
“你……”寶劍懸在空中,他再也邁不開步子:“哼,德妃娘娘在做什么,還輪不到我好奇。”
“哦?是嗎?據(jù)我所知,宮外不比宮內(nèi)安全啊……你說是嗎?胡大人。”
胡世杰雙手環(huán)抱胸前點點頭:“德妃娘娘養(yǎng)尊處優(yōu),在那個小小的農(nóng)家院里怎能過得舒坦?我已經(jīng)把她請到下官的別院修養(yǎng),待王爺改日接回宮中。”
趙亦忠狠狠地捏著劍柄,男兒血氣方剛的臉上憋得通紅:“你們這些卑鄙小人,有本事沖著我來啊……”
葉一敏輕嘆一聲:“文官就有文官的厲害,何丞相老謀深算,我葉某實在佩服!”遠(yuǎn)遠(yuǎn)看到宣政殿出現(xiàn)一支軍隊,葉蘭珍和葉一敏雙目放光:“是爹的軍隊來了!”
聽到腳步踢踏聲,大殿外被上萬軍隊包圍,何忠臉色忽然一變,剛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忽聽得大殿外傳來一陣擲地有聲地男聲:“何丞相,坐了這么久,也不差再坐一會兒。”
聽到男人的聲音,何忠嚇得三魂丟
了七魄,老骨頭一把散落在龍椅上。青龍面具的男子抬眼對著龍chuang:“葉將軍,要動手就趁早,免得待會天子睜眼,會一口吃了你!”
葉蘭珍驚呼一聲,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此刻兩眼無神地對著大殿門外身著鎧甲頭盔的男子,嘴里念念叨叨:“不可能,不可能的……”
葉一敏雙手一顫,那匕首險些滑落,周圍的大臣們紛紛下跪,此刻一個比一個哆嗦得厲害,慕容琴海好似服了靈丹妙藥,清醒之后對著龍chuang邊的趙亦靖眨眨眼,最后終于轉(zhuǎn)到門外對上尋龍寶劍:“皇上……”
緩緩將青龍面具摘下,趙亦靖堆積著怒火的臉龐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慶王爺,把亂臣賊子就地正法。”
一聲令下,周圍的士兵紛紛舉刀將大臣們一個個斬殺,可是葉一敏那邊卻絲毫沒有松手:“皇上,你難道不想知道皇子公主的下落嗎?”
趙亦靖嘴角微微上揚:“普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朕有心找總能找到的,來人啊,把葉一敏抓起來!”
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扎進(jìn)病怏怏的替身之上,葉一敏披頭散發(fā)地對著屋頂怒號:“你不會殺我,我爹一定會來救我的!”
“你是說葉老將軍嗎?”趙亦靖揮揮手,鐵勝軍立刻呈上一個錦盒,錦盒的絲帶隨風(fēng)飄蕩,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就滾落在葉一敏腳下,當(dāng)葉蘭珍看到人頭時,雙手扣著嘴唇瘋狂地尖叫起來……
撲通一聲,葉一敏的刀刃隨著一具尸體快速地滑落了……
第二天清早,寧國上下的市集上都貼出了皇榜,左丞相何忠拉幫結(jié)派圖謀不軌,與邊疆葉正成將軍,守城葉一敏將軍,連同皇后葉蘭珍趁皇上養(yǎng)病期間舉兵謀反,被當(dāng)場就地正法。此次護(hù)駕有功者慶王趙亦忠封為榮親王,掌管兵部,賜黃金萬兩,珠寶百箱。單騎左都尉鐵勝軍特封為鎮(zhèn)國大將軍,賜將軍府一座,掌管新兵營和皇宮守衛(wèi),賞黃金百兩,珠寶四十箱。御用女官姚景心,官升正二品,特許自由出入皇宮,免行跪拜禮,賞黃金百兩。民女羅翠屏,欽點為京城府承,掌管京城安保,賞黃金百兩……
百姓們紛紛聽人讀著皇榜,一個男子雙手背負(fù)在背,手里握著一支血笛,他抬頭對著天空:“景心,你究竟在哪兒,朕等著你回家……”
一匹白馬飛快地闖入人群,馬背上一對青年男女正揮動雙拳扭打著,絲毫沒有理會發(fā)狂的馬兒,周圍的百姓紛紛躲閃,一個小男孩奔走不及蹲
在地上雙手抱頭啼哭起來。
待馬背上的倆人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控制不住馬兒了,一支血笛飛過,馬兒的韁繩被人狠狠地拉扯著,止不住的馬蹄向另一側(cè)轉(zhuǎn)去,男子用自己的背脊抵住了馬的前足,那小孩被緊緊地抱在懷里。
待煙塵散盡,趙玲玲張大了嘴:“皇上?”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聽到女子的驚呼,紛紛將目光投向趙亦靖的方向:“哎呀,這是皇上……”
一個買菜的大嬸過來將孩子領(lǐng)走,一邊走一邊顫巍巍地對著他:“你、你真是皇上?”
趙亦靖陰沉著一張臉轉(zhuǎn)向趙玲玲,她身后的白賓唯恐天下不亂地高呼:“他就是皇上!是我我們寧國英明神武的皇上!”
周圍百姓紛紛跪下,絲毫沒有懷疑便磕頭:“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亦靖抬頭對著馬背:“你們呢,連君臣之禮都忘了嗎?是想挨板子?”
兩人不情不愿地下馬跪下:“皇上萬歲!”
“眾卿平身吧!”他尷尬地將兩人拖到了角落,周圍的百姓們紛紛好奇地伸長脖子,像看怪物似的瞧著他:“景心呢?清兒說安平也被劫走了,你們怎么一起回來了?景心去哪兒了?”
趙玲玲神色堪憂:“那日我在姚大人帳篷里歇著,蒙面人把我們都劫走了,他們把我們帶到一個叫靈緲山莊的地方,之后姚大人就被帶進(jìn)山莊里了,我被丟在了樹林里,被白眼狼救了。”
“你說誰是白眼狼呢?”白賓狠狠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之后我把公主安頓好又潛回了山莊,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人走樓空了。”
“什么?那座山莊在哪兒,你快帶朕去看看有沒有留下什么蛛絲馬跡。”
“是……”
又是一陣馬車顛簸,不一樣的是這次她與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并肩而坐,煩躁地揭開車窗望著窗外的景色,盤腿而坐的蒙面人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就這么想回去嗎?”
她知道他的怪脾氣,也不會過度忤逆他:“你的人究竟對安平公主做了什么?”
“安平公主?”他莫約思索了一陣,終于想起了什么:“你說那個女子是安平公主?”
“正是!”如果沒記錯,她當(dāng)初聽到蒙面人叫絡(luò)腮胡子殺了趙玲玲。
“她跑了,被一個白衣男子劫走了。”
聽到這話,她豁然開朗,整個人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