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哼，當下屬也得有當下屬的規矩。我的錢不是那麼容易賺的。”說話時，練曉楠的笑容有些邪惡。
我脫了外套，走到屋子角落的休息室那裡掛好。再轉身的時候我已經強迫自己恢復了平靜。
“過來，在我身前站好。”練曉楠皺著眉頭說。
我麻木的走過去在她身前站好，練曉楠把球桿塞到我的手裡。
“你的姿勢不行，兩隻腳再往兩邊些。腿和雙手要放鬆，你緊張什麼？”練曉楠在背後猛拍了一下我的腰眼。
我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我把手裡的球桿往地下一扔，沒再理她轉身就走。
“站住，你去哪裡！你敢甩我的球桿！”看我這樣，練曉楠怒不可遏。
神經病！
我嘴裡低低的罵了一句。我本來想把他買的衣服都脫下來再走的。可是後來我想不行，要那樣，我非得脫得剩下背心內褲和襪子不可。我索性穿了外套，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不伺候了。
外面風有些勁，我下意識地裹了裹外套先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大踏步地向球場的大門走去。我的腦海裡就是一個念頭，辭職走人。
來到大門口保安攔住我，很客氣地要出示出入證。我說我記得剛纔進來的時候沒要什麼證件啊。
你是怎麼進來的？保安問道。
我和一位女士一起來的，一輛紅色法拉利。我現在有點急事要先走，你通融一下吧。我不想再和保安發生無謂的爭執，就儘量口氣客氣地說。
保安打量了一下我，大概是看我兩手空空覺得也不像是小偷一類。就揮揮手很客氣地叫我離開了。他知道能來這裡打球的人一般是惹不起的。
我來到球場外面的高速幹線上，看著匆匆而過的車流，纔想到在這裡沒有公交車坐。而打出租車回市區則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度過面前的處境再說，我就站在路邊留心著疾馳而過的
出租車。看到了幾輛我擺手卻沒人停。
正在沮喪之間，我看到練曉楠開著她的紅色法拉利從球場的大門裡緩緩駛出。我不想再見這個女人，我就轉過身向著市區的方向走。練曉楠的法拉利跟過來，她又把車棚收回去。在寒風裡我看到她的頭髮一飄一飄。。。。。。
不知道爲什麼，一瞬間我的眼淚怎麼也忍不住。你仗著自己有錢就這麼欺負人嗎？
練曉楠把車又向前開了四五十米停下，然後她推開車門下來，轉過車頭來到人行道上站著等我。
我先擡起袖子擦了擦眼淚，這才走過去。
“你別走了，在這裡什麼時候能走到市區啊？來上車吧比我脾氣還大。”練曉楠擋在我面前，她戴著遮陽鏡，臉色神情已經恢復到和悅的樣子。
我沒有理她，繞過她的身子繼續向前走。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對這個女孩子沒有一點懼怕，我滿心裡都是悲憤。
“你站住！沒完沒了了？”練曉楠跑過來拉住我的胳膊喝道。
我站住了，扭過臉看著她說：“練總，我可以辭職嗎？我受不了你的脾氣。”
“你這才幹了一天，你辭職就得賠償我的損失。我給你買了兩件新衣服，差不多三千塊錢。還有你摔壞了我的一根球桿，五千塊錢。你先賠償我八千塊錢再走。”練曉楠咬著下嘴脣似笑非笑地說。
我看著她猶豫著不出聲。我不知道怎麼辦了。說什麼都行，一說錢我就不行了。這是我的軟肋。
“練總，我真的不想惹你不高興。我家裡欠著債我需要錢還債呢，可是你能不能通情達理一點？咱們相安無事多好？”不知不覺的我就軟了下來。
“我是老闆，脾氣大一點也是應該的，可是你也不能當著那些人甩手就走。你知道你走了發生了什麼？”練曉楠賣著關子說。
“我不知道。”我把頭扭到一邊。
“那幾個在遠處打球的人有一個我認識。是
從基隆來的。他看到你發脾氣走了，就過來問我。是什麼人這麼大派頭，敢在練家三小姐面前耍威風。”練曉楠看了看我，軟中帶硬說，“我告訴你，我爸爸在臺灣黑道都有很多朋友。你是不知道我們練家在臺灣的勢力。知道了你非嚇出一身冷汗。”
聽她說這個，我有點害怕了。怎麼還有黑社會牽扯進來？
“快上車吧，一會兒我們去喝酒。我今天特別煩躁。像是週期性的。”
我們上了車。練曉楠立刻按動按鈕，車棚從後備箱彈出來。我坐在副駕駛位置，一時不知道怎麼好。
“你把安全帶拉好啊。呵呵看把你嚇得，我們一家又不是黑社會。”練曉楠看我木著臉，一下笑出聲來。
我伸出手拉好安全帶，但是沒說話。練曉楠把車子開得飛快，變戲法似的在車流裡超車。我在旁邊嚇得不敢說話。
我不喜歡喝酒，相比那些高檔場所，我更願意和金鯤鵬他們呆在路邊小店裡吃一盤熱氣騰騰的三鮮餡水餃。
紫水晶夜總會在整個滬江市都是個有名氣的地方。因爲路上堵車比較厲害。我們到那裡的時候已經接近下班時間了。練曉楠說，我們先找地方吃飯。吃完飯去酒吧裡玩。
我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可是這次我無法拒絕。這是你的工作，發一次脾氣沒什麼。再發一次她還會包涵你嗎。。。。。。
一到五點鐘，佟芳菲就給我打了電話。這時候我正跟著練曉楠走上一家西餐廳的臺階。我接了電話。
“一楠，下班了沒有？我在一樓大廳裡等你。你快下來咱們去買衣服。”電話裡芳菲抑制不住激動地說。
“芳菲，我在外面有事呢。今天可能去不了了。”我聲音低低地說。我看到練曉楠走到了前面在等我。我就趕緊一邊接電話一邊向前走。
“你有什麼事啊？”
“我和老闆在外面。”我已經走到了練曉楠面前，看到她冷冷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