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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大方?

寶珠正在笑,就聽袁訓把“丈夫”兩個字也說出來。才要啐,又聽袁訓說他出錢。“哎,”寶珠飛紅面龐叫住他。

袁訓就停下:“我還當差呢,祖母叫我才來,不然我可沒功夫來。”寶珠就不解:“祖母叫你來什么事?”再就紅了臉,應該是看嫁妝。

袁訓想想,就多交待一句:“京里從昨夜就盤查,祖母擔心侯爺,叫我來問話。我也交待你吧,若是有親戚上門,你就見見。若是求事情,你可別管。”

袁訓也學南安侯,怕文章侯的女眷來找寶珠。

袁訓雖沒有官職,卻人人知道他是太子府上得力的人。

寶珠聽過就更糊涂,更要問:“出了什么大事?難道你昨夜同人打架打出來的京中盤查?”袁訓就勢為自己洗清:“我說同男人打架,你一定糾纏是麻雀叼的。天可憐我這個糊涂人,麻雀的影子還沒見到,先落一身的麻雀毛,又讓你瑣碎死。現在你明白了,昨天夜里我當差,同男人在打架!”

寶珠更肩頭抽動在笑:“麻雀毛怎不落別人身上,你好才尋上你。”

“我得走了,我滿心的事,顧不得和你拌嘴!”袁訓抬腿,又回身對寶珠笑:“記得我明天來,別再讓紅花去尋我,讓人見到笑話!”

寶珠就啐,見袁訓往懷里裝房契,又想到正經想說的話反沒有說,忙又叫住他,笑靨如花:“你出銀子,寶珠占多少?”

“給你看看銀子就不錯,還分多少!背著我敢藏錢,等我明天來和你算帳!”袁訓抬下巴取笑:“今晚先面壁去,思過一晚,明兒我來,好好對著我懺悔。”

“不分,還我吧,我不敢麻煩你。”寶珠不依,上前一步伸出手,又吐舌頭笑:“我占七成,鋪子是我相的,主意也是我的,分你三成知足吧。人家又不是那王府的姑娘,手里錢不多嘛。”

袁訓又好氣又好笑:“再同我說她,我給你幾下子你信不信!全給你,我不要!真真是混,分錢你跑得快!”

才要出簾子,寶珠又悄聲出來一句:“早知道這樣,那三間也該全給你看看。”袁訓耳朵尖,偏又聽到,回身就笑:“你還放了什么?”

“沒呢,你聽差了,去吧,你還要當差,怎么敢把差爺多留一時。”寶珠沖著他甜甜的笑:“好走不送,明兒來,把你面壁的事兒對我說,我大度著呢,必饒過你的。”

“哼哼!”袁訓壞笑幾聲,紅花在外面打簾子,他一徑出去。

衛氏在外面沒聽清楚,也看得清楚。進來笑道:“姑爺拿了去,是他出錢不成?”寶珠掩面笑:“可不是他要出,他說不要,也不能不給,顯得我薄情。我到年終啊,分他一小塊也就是了。”

衛氏也笑:“早知這樣,那三間鋪子也全告訴他。”寶珠撲哧一聲,再道:“不給也好,他給我一間鋪子弄來了人,伙計薦伙計的,另外三間也就有人。奶媽沒看到,他剛才說我私放錢,要明兒來同我算帳呢。我倒要好好想想,我的錢讓他問出來了,他的錢在哪里?”

她輕挑眉尖,笑意暈染。

衛氏笑容滿面說了句姑娘真好命,就出去忙活別的。

紅花這一會兒不見人影,她一個人在房里,關上房門,夏天熱,又沒有人亂走動,窗戶倒是開著的。

取出一個荷包,倒在窗下的高幾上,紅花小臉兒笑開了花,一塊兩塊…。是她攢下的月銀和賞錢。

正數著,一個腦袋從窗戶外面露出來,青花笑嘻嘻:“紅花兒,你一個人關在房里偷吃嘴?”再一看,青花驚訝:“你倒有這許多的銀子?”羨慕得不行:“又賞錢了么?”

就和紅花一起數,數過很是吃驚:“你倒有十兩銀子的私房?”

紅花掂起一塊大的,樂陶陶道:“這個五兩,是姑爺一次賞的,平時呢,就給一兩銀子。你說我怎么會有許多錢,姑爺賞了好多回。”

青花嘟嘴:“有姑爺就是好。當初看他最窮,現在看他在浪尖子上。紅花,這許多錢你不讓人帶回去給你媽嗎?”

“我臨來時,托人把積攢的銀子全帶給我媽,然后我說,我要往京里去了,道兒遠,你們又沒見過世面,出門把自己丟了怎么辦?別來找我了,我以后的錢,我大了,我要留著當嫁妝。這些,我明天出門在銀鋪里溶成一錠大銀,存在我們姑娘的鋪子里入股拿利錢。”

青花眼睛放光:“咱們才到京里沒兩個月,四姑娘就有鋪子了?”

紅花后悔失言,一時不防說出來的,忙讓青花發了個誓不說出去,才慢慢告訴她:“姑娘辦鋪子,經濟全是我找來的,我能干吧,沒遇見拐子。就是遇到,只說太子府上,他怎敢拐我?我們姑娘答應了我,許我放十兩銀子生利錢,你說可好不好?總共五百五十兩銀子盤的鋪子,奶媽算過第一年出息就有五十兩,第二年有回頭客,出息還要多。五十兩銀子的利息,我總分到幾百錢吧?”紅花頗為得意。

頭一年分幾百錢可離她一個月的月錢不遠。

青花嘆氣:“你們姑娘對你真好,你們姑娘命也好。咦,”青花想了起來:“這五百五十兩的數,我聽著忒得熟悉。”

“你做夢買鋪子,才這般熟悉。”紅花笑話她。

青花竭力的想:“我想起來了,我們奶奶啊,”話到這里,悄悄地往四面去看:“也想弄個鋪子生利息,今天上午拿來的房契上,就是五百五十兩的數兒?”

“哦,你可看到地方在哪里?”紅花追問。

青花慢慢的,居然想到。就告訴了紅花,紅花丟下銀子,捧腹大笑狀:“哦哈哈,哦……”青花跟著笑她的樣子:“哈哈,你笑什么?”

“那鋪子呀,就是我們姑娘定的這一間。”紅花笑瞇瞇,繼續數錢:“我們搶了先了。”青花更噘嘴:“我們奶奶是一會兒怕狼一會兒怕虎,竟然看過幾間都拿不定主意。若是有,也許我入股該有多好?”

又遺憾:“就是我和你一樣,來京前也把銀子給了家里,我哥要娶嫂嫂,倒得我出一分兒錢。我又存下的,不過一兩多,這可怎么能入股呢?”

紅花為她盤算盤算,眨巴著眼睛:“有了,你晚晚燒香,保佑三姑娘早得一個好姑爺,姑爺上門,能不給錢?”

青花想想也是:“也只能這樣,你先入股吧,等我慢慢存起錢來,家里人要尋來,我也不給了,我也要備嫁妝了才行。我存到一錠大銀,四姑娘這里還能入股嗎?”

紅花再眨眼睛:“沒辦法,只能說是我的錢,倒還能入吧。”她如此肯幫忙,把青花喜歡得在窗外給紅花行個禮:“紅花你真好,你照顧我,我能照顧你的,我也照顧你。”

當下青花再起誓說不說,又答應把三奶奶買鋪子的事會告訴紅花,兩個人分開。紅花去見寶珠,悄悄地道:“恍惚聽到一句,并不真,像是三奶奶也要買鋪子呢。”寶珠道:“這也應當,以后全在京里,這是個長遠主意。”她手中正握著另外三份房契,一個人看得不亦樂乎。

……。

這一夜沒有曲子聲,這一夜只有梧桐下細竹雨聲,縈繞在掌珠夢中。

大早上醒來,掌珠先若有所失,那曲子聲去了哪里?

還是那吹笛弄琴的人,也必現不管這道門里出入的雖有侯爺殿下,但門內的人身份卻實在是不高?

大夢精神好,掌珠坐起,雙手撐在床上等畫眉拿鞋子,看著自己腳上大紅色的襪子直到膝蓋,因夏天料子薄,透出里面纖柔若玉的肌膚。

她挑眉冷笑,回小城去找?

怎甘心!

妹妹們全京中留下,當姐姐的倒返回小城,不灰溜溜也灰溜溜地讓人懷疑。

偏不!

偏要尋個好身份的!

偏……要去認識些不一般的人,結交不一般的客,如祖母這般,一個五品官員的女眷,說高一般,說低再降一等就是芝麻六品官,她往來的,除了親戚,另有幾家好門第。

掌珠精神陡長,興興頭頭用過早飯,讓畫眉取拜客的衣服,再回祖母說去哪一家。安老太太才不盤查她,抱定主意由著她在外面碰釘子。

讓掌珠出去,總比她留在家里就要盯著寶珠嫁妝,多根金線也不悅,再來就還要看邵氏的淚汪汪眼睛,邵氏一個人不敢和老太太吵,但是來請安,含著兩包子眼淚:“老太太今天睡得好嗎?”

安老太太想,膈應死個人兒。

見掌珠出去,老太太甚至突發其想。她坐正廳上,往西廂瞅瞅,玉珠兒今天還不出去?真想攆出大門,隨她外面呆上一天。

家有沒定親的孫女兒,就像火炕邊上放包子火藥。虧得她那個娘,半老徐娘的寡婦人家,倒肯成天亂躥,怎不把玉珠兒也一起帶走?讓這院子里清靜清靜。

掌珠一出去,二內門即刻寧靜。

昨夜細雨打得竹子青碧,石榴果子懸掛樹上,老粗外皮就要炸口,又有沿墻角一溜兒幾口大魚缸,下面是魚,上面是好荷花,得了昨夜的雨,更開得輕紅粉白,氣定神閑。

寶珠房里從來安靜,偶有人走動,也不過是端茶索水。她們急忙忙的,還在趕嫁妝。

玉珠房里,悠悠一聲出來:“鶴鳴于九皋,聲聞于天,”老太太就笑:“女秀才女舉人又出來了,咱們家里還有老太爺當年用過的考籃,快收拾出來,今年讓她就京中下秋闈吧,明天春闈,緊接著殿試,女狀元就摘了桂,要賞金花戴坐上轎子去游街。”

打小兒讓認字,只圖你看看帳本子就行,沒打算讓你去探花榜眼啊。

老太太興致高,齊氏等人就湊趣。齊氏笑謂年老沒牙的丘媽媽:“媽媽現管著點心,快請凈了手,親手做狀元糕,及第粥來,我們呢,也跟著分上點兒,好好的嘗個鮮。真真的,大爺二爺下過科場后,三爺四爺還沒有下,也有幾年沒吃到這種討彩頭的東西。”

這里說的爺們,是指南安侯府的四位小爺,以沛為名的那幾位。

丘媽媽有時候耳朵好,有時候耳朵背,老太太的笑話她沒聽到,齊氏的話卻聽到。就扶著椅子起來,沒走姿勢就蹣跚,嚅動著沒牙而扁的嘴:“是嘞,齊嫂子說得對,咱們家的四姑爺本下科場,這餑餑點心可不能少。”

就要走。

滿屋子哄堂大笑。

安老太太更是大笑:“媽媽且住!四姑爺不下今年科闈,是下明年春闈,你今年備下,到明年就要長一身的毛,可怎吃!”

齊氏就拉住丘媽媽。

丘媽媽好半天弄明白了,坐下嘖巴著嘴又笑:“是了,上科秋闈,侯爺有信來,說親戚家里中的,得送狀元糕去,指明我親手做,我就說打聽吧,打聽有哪幾家,果然,就有四姑爺這一門親戚里,秋闈中了。我說秋過了就是冬,冬過去可不就是春,春闈的東西,煩勞齊嫂子家小子,管買東西的那個先給我買好,候著我開了年,就慢慢做。不想,袁親家得了病,四姑爺侍疾不下春闈,我聽到了,說這才是厚道爺們,春闈的東西已買來,就做了讓人送去探病,后來慢慢好了,說是吃了我做的糕。”

齊氏掩口笑:“這媽媽!上了年紀真個兒話多。人家是宮里太醫看好的,與你的糕不相干!”丘媽媽就睜圓眼睛:“這話怎說!誰不知道我的糕好能及等!哪家親戚家里爺們中了,敢說不是吃了我的糕!”

大家更對著她笑,丘媽媽一氣重起來:“不說了不說了,都不懂。我還是做我的糕去,管保你們吃了,及等了,看你們還說我!”

她一氣走了。

安老太太笑完,讓人取紙牌來,帶著年老的媽媽輪番斗牌,才不理會家里的女秀才。

此時,掌珠的轎子落在一處門外。

畫眉跟出來,嘀咕道:“是這兒嗎?”掌珠在轎子里道:“大門外面你能看出什么?去問問,楊家是哪里嗎?”

畫眉只能從轎旁往前去。

她心想,家里都在京里這幾個月,卻還沒有多置辦轎子。有車,姑娘又不肯坐,說夏天外面的小竹轎子涼快。雇的轎子,也不怕不干凈?

因是雇的轎子,又不肯帶自家的家人出來,跟上一個畫眉來,跑腿兒問路的就全是她。

畫眉養在內宅里長大,又大了,不像紅花愛動愛說話,她對上別人門上問話,也有些發怵。

掌珠早就出門只雇轎子不坐家里的車,坐上家里的車,她去哪里全家就都知道。她今天來見的人,本就不想讓祖母知曉。

“哎,這里是楊家嗎?”畫眉在臺隊下面揚聲問。

門上人今天閑得慌,分明見到是一個怯怯的丫頭,但見她生得白凈,就逗她玩:“哎什么哎!你叫哎,哪個答應你,不就沒名沒姓,成了哎!”

畫眉就惱著回來。

掌珠已聽到,罵道:“你就不會叫個人?”畫眉再回去,這下子學了乖,道:“大哥,”那看門的皮著臉笑:“哎,妹妹,”畫眉氣苦,扭身又去見掌珠:“姑娘,這人言語上不穩重,您要找的人家,斷然不會是這一家!”

掌珠火了:“虧你天天跟著我!在家里和丫頭斗口,你伶俐得不行!這一出門,你怕的是什么!”

畫眉垂首委屈,這又不是在家里,就罵了小丫頭也無妨。這是在外面,聽說京里拐子多,壞人多,不得不小心。

掌珠在轎子里提高嗓音生了氣:“再去,找楊夫人的!若是,讓他通報別耽誤我正事!若不是,權當咱們白遛了彎兒,這就回去!”

看門的聽到,想這一位是個厲害的!忙就過來,陪笑道:“客人莫惱,我們這里確是楊家,適才我和這位姐姐開玩笑。姑娘有事,請問哪家的?我好往里去回話。”

掌珠得了臺階下,也知道出門不易要求人,就吩咐下來:“我姓安,前天和你家夫人見過,她約我來拜會,我來了,問她可有空閑見面?”

看門的人就往里去傳話。里面聽到,就說請,掌珠聽到,才下轎子,讓轎夫候著,扶著畫眉往里走。

見門內宅院不大,比安家還要小,只得一進。但是花木扶疏,氣向闊朗,全沒有細膩風光。畫眉道:“前天我沒有跟著姑娘出門兒,這是哪門子親戚,這房子收拾的,不是高樹,就是大亭子,就是花籬上洞眼兒,也比別處的大,但是好看。”

掌珠嘴角含笑:“不是親戚,是才認得的。”

有人帶路往正廳上去,掌珠很想打聽幾句,但初次拜會,不知主人脾性,不好造次,只能不問。

在正廳下面,主仆全暗暗吃驚。

這是……

廳上清一色的客人。

客人也罷了,誰家沒有?

廳上清一色的女眷,有婦人裝扮,有姑娘小姐,廳外好幾個丫頭侍立,竟無一個男人。

畫眉怪問:“這家子沒有爺們?”

掌珠使眼色,讓她不要說話。她的心思,讓幾個女眷吸引住。

這幾個人,不是大紅,就是大綠,衣袖翻飛,口沫也紛飛,正高聲大氣地叫道:“敢和我爭斗,吃了熊心豹子膽!我即時就叫上小青小吳幾個人去她家……。”

畫眉眼睛都直了。

這還是女人嗎?

可衣裝嗓音,還是女人。

要再換身短打衣裳粗壯手臂,就活脫脫似水泊梁山英雄聚會。

有人高叫:“小青!你在家里還挨丈夫打嗎?”掌珠主仆又腿上一顫,見過的真漢子們,也沒有這么個高嗓門兒粗精神。

再看說話的人,卻生得銀盤子臉,不大不小剛合適,杏眼兒風流,卻是柔弱的好容貌。

就是這精神頭兒,十足漢子!

叫小青的穿青色衣裳,卻還算正常。她讓這話一激,提高嗓音卻還是女人味道:“胡扯!黃大蟲,你怎么又誹謗我!”

就有人笑出來,驚動正廳一角幾個悄聲說話的人,抬起頭,也全是女人,又再低聲去私語。

掌珠和畫眉立在廳外,對著這滿廳喧鬧,震驚的不知道是進去好還是不進去的好?

那叫黃大蟲的,你長得其實像愛嬌貓。

就有人注意到有客人,長聲而笑:“黃大蟲,你又取笑小青不打緊,就怕把夫人的客嚇跑,你可吃罪得起!”

黃大蟲就橫一眼過來,見掌珠生得艷麗,撇撇嘴:“憑她什么女眷!到夫人門上,全是來求主張求結交的。喂,我說客人,你找夫人往左拐,后面正房里見去,這里全是自家姐妹說話,你聽什么聽!”

這人生得實在好,說起話來卻百般的不客氣。不但不客氣,她眉眼兒間頗為得意,還以為自己這不客氣實在叫高!

掌珠幾曾見過這樣的人,如果生在現代,要拿她當人妖。她自覺讓沖撞,又當著滿廳的人,惱羞俱在面上,忍氣吞聲扶著畫眉,低低兒地道:“我們走吧,”又找帶路的人,帶路的人正陪笑:“我竟弄錯了,還以為客人是夫人姐妹一流。”

夫人姐妹?掌珠想這話真新鮮,又咀嚼一下,步子已離開,心思還留連在正廳上。和那些看似嬌滴滴,舉止五大三粗的人作姐妹?

楊夫人進退有度,言談得體,倒肯和這樣不男不女的人作姐妹?

楊夫人在正房里,正和人說話。聽說是掌珠來,她才換好見客的衣服,說話的人,卻隱在內室里,只有聲音出來。

“你又攀上了誰?你的手面是越來越大。”這是個男人。

房中無丫頭,楊夫人斜坐榻上,眉頭淡掃:“哦,這是南安侯府的一門親,你知道嗎?我竟沒想到南安侯是個絕世好兄長,早聽說他夫妻一生不和,嫡夫人沒有一個孩子,夫妻常年不得相聚,妾室們一個接一個的生,我還以為這男人風流品性,沒想到,竟然是另一種內幕。”

“你知道那么多內幕,這銀子也賺得高吧?”

“銀子我賺足了,就是人手上還欠缺。越多的人來會我,我也敢交。”楊夫人說到這里,見掌珠已到房外石徑上,忙道:“別說話!她來了。”滿面笑容迎出房外,殷殷地道:“呀,安大妹妹,前兒一晤后,我可是天天盼著你來說說話呢。”

語氣中殷勤,可見一斑。

內室中的男人自己低語:“這個女人,水晶心肝玲瓏肚腸,又有一把子好手段,膽子大,又敢擔當。看來我找她是找對了,出城的路,她必然有招。”

內室中也日光充足,男人抬起面龐,卻是太子殿下搜索了兩天而不得的田中興。

外面已有嬌語聲,田中興屏氣凝神,又好奇姑娘們模樣。他站的地方本適合往外看,就在簾子縫里往外看,見來的人容貌一等,又舉止大度,田中興暗道,好個美貌的人。

外面說話聲他句句聽得見,見楊夫人和來人寒暄過,就相對促膝品茶細談。這房外一般有花,碧沉沉的綠葉滿篷架,間中幾點紅花,是早上才開的,鮮嫩嫩新出爐,正對著房中綻放如珠。

而房中兩個女人,也如珠。

田中興看得滿意,又心中暗道,我好福氣。出了這么大事,楊夫人不但肯收留,還答應幫忙出城。一旦出城,田中興想出長城去口外,到了口外還不天高憑鳥飛嗎?

他當奸細的人,早有準備。口外早存著一筆銀子,到了那里提出來錢,以后的日子雖是逃亡,卻也天高地地長,皇帝不管。

想到后路既有,又美人兒當前,田中興雖不是色中餓鬼,卻也是個男人。就瞇起眼,斜倚門簾子內,細細的品起掌珠和楊夫人的容貌來。

楊夫人正低聲問掌珠:“在家里做什么?”她蛾眉漫挑,分明是種家常隨意不放心上的閑淡語氣,但因離得近,她眸光清爽,不管看到哪一處都不帶留連,細眉平整無痕,透著爽利。

有一種人的面相,一看就知其人性格,是決斷如抽刀斷水呢?還是柔膩如拖泥之尺素。

掌珠對上神清目朗的這眸光,匪夷所思地想到她家正廳上那只黃大蟲,心中頓起知己之感。黃大蟲雖然駭人,但掌珠內心深潛處,也有那樣的一把子沖動,一把子激情。她的為人,本也就是要強那種!

要強,有時候和上進,奮發,可是不同意思。

微風輕拂中,掌珠心中翻騰起許多話,但是還壓抑住自己,輕描淡寫道:“啊,我來看看你。”

楊夫人笑了笑,直接就問:“可是為親事上煩憂嗎?”

掌珠雖詫異她竟然看出,但對方既已看出,又何必再瞞,當下點頭,微有戚然:“竟然為難。”

“這有何難?要身份,就不要提喜歡。要喜歡,可就論不起身份了。”

這話實在中肯。

掌珠悲從中來,有了幾點淚。取帕子拭去,猶有輕泣:“外省的姑娘本就沒有身份,有身份的人,也要我們。”

楊夫人輕笑:“那你,是要身份呢?還是要喜歡?”

掌珠茫然。

要喜歡?

聽說阮家表兄就要定親,這話是老太太側面地讓人傳給她,讓掌珠早早死心。掌珠雖在家時也是談吐上不怕人,但一進京就左一圈右一圈的會人,不是對阮梁明還有余慕,就是賭上了氣,和阮梁明別苗頭。

當然以掌珠個性,她不會悲風憐月的惹人憂。這點兒上,老太太從不擔心掌珠會是郁結成病的人。

阮梁明的親事,讓掌珠內心繃緊的弦又斷了好幾根,余下的幾根已不多,孤零零孤單單如冬天里不多的葉子,飄來搖去,隨時會夭折在北風下面。

掌珠還敢談喜歡嗎?

她搖搖頭,雖沒明說,楊夫人也懂了。

楊夫人就道:“那你,就要身份吧。”

“有身份的人,像全是七大姑八大姨全占住,誰肯要我呢?”掌珠嘆氣。古人的親戚之多,牽扯之廣,姨表親姑表親堂親再堂親,非今人可以相比。

楊夫人耐心地為她出主意:“你的家世本不錯,”掌珠搖頭:“托著舅祖父疼愛,不然在京里站的地方也沒有。”

“你容貌一等一,”

掌珠更傷心:“又有何用?處處是美人。”

楊夫人嫣然:“這倒是句實話,所以女人手中沒錢,才是大難題。”

掌珠似有所悟,抬眸道:“這話怎講?”

“你可喜歡呢,就得自己手中有錢,再或者會生銀子。”

掌珠苦笑:“不過賴母親有份薄嫁妝,祖母有倚仗,家里年年沒有饑餒,還算溫飽。”她悵然,到了這里,她滿心的憂悶居然肯說。

“沒進京以前,還有自得。如今在京里長了見識,還敢把自己那份兒小錢看得大嗎?”掌珠苦笑。

楊夫人又嫣然:“這呢,又是一句實話。京中米貴,居大不易,這是早就有的說法。”她像一個姿勢坐得累,換個姿勢動動身子,重新雙手疊于膝上,含笑道:“那你是打算棄喜歡,而求身份?”

“身份的日子好過嗎?”掌珠猶豫不絕。

“不就是個男人,不就是個日子,不就是個家長里短,不就是個夫家婆媳外加妯娌。這有身份,和沒身份的不同,就在于你找了喜歡的人呢?為他當牛作馬,付錢掙銀子的,他今年喜歡,明年還喜歡嗎?這有身份的的呢,不管你心眼兒里愛不愛他,是個男人,光頭凈臉的不犯惡心就行,”

掌珠駭然,忽然想笑:“這這,還能過到一起?”

“可他的身份,卻能讓你生銀子。”

掌珠默然,找個身份高的人,錢自然就來。先不說自己私房不必動用,就像母親一樣,怨恨祖母一輩子,可上有祖母在,母親嫁妝才得保存。再就大家里地產多,四時有鋪子上分息,年終有家廟上分供。

再有參與官司,參與糾紛的……掌珠是從余夫人那里無意得知。

真如楊夫人所說,處處有錢。

掌珠謝過楊夫人出去,走到外面大日頭地上轎子,明晃晃的夏末日光閃得她眼睛花,她不禁頭暈目眩,心里更跟著眩惑起來。

找哪種人呢?

……

“走了?”田中興從內室中出來。

楊夫人微微地笑:“你小心點兒,我雖然不讓丫頭們無事進來,可若讓人發現你在這里,要牽連到我。”

她正用手中帕子,擦拭著掌珠用過的那茶碗。是個玉杯,杯沿兒上淡青色帕子一個勁兒的擦拭,楊夫人笑道:“我愛潔,不是她來,才不把我心愛的杯子給她用,看看,我還得自己個兒弄干凈。”

房中沒有燥熱,全阻在窗上竹簾外。有風吹來,頗為怡人。田中興心情大好,又想到今夜就能出城,就坐下。

適才楊夫人兩人促膝對坐,是搬好的椅子還在那里。田中興要坐,就是掌珠所在的那邊。低頭見玉色素白的手,握著淡青色的帕子,又有玉杯品質細宛,杯內是點上兩顆紅棗的好茶,余溫猶有還有半杯。

田中興這不是色鬼的人,也色上來。

笑道:“橫豎我要走了,最后唐突一回京中佳人吧。以后關外討生活,再想見這樣的茶水可不容易。我不嫌棄,我喝了吧。”

把大手按在楊夫人手上,覺得輕軟香滑,嘿嘿笑著撫了一撫,楊夫人就松開手笑:“要喝就喝,沒得又討我便宜做什么。”

玉杯到了田中興手里,他一飲而盡。目視楊夫人,有三分感動:“都說女人靠不住,沒想到,你竟是個俠肝義膽,可交的人兒……。啊!”

他嘴角忽然沁出血絲,眼睛也突兀的放大,嗓子眼里格格,手中玉杯落下,離桌子不高,就沒摔碎,也沒很大的響動,他一手指出,眸子里又恐懼又憎恨又仇視……

可他已不能再說話。

最后的喘息功夫,聽到楊夫人悠悠地道:“女人是靠得住的!你是大山時,我豈能不讓你靠得住!若要我靠得住,你犯小事時,我也靠得住。我都打聽清楚了,你與奸細二字掛鉤。當奸細的人,總有三路兩洞的,你怎么不去,卻往我這里來?我日子正好,有田產有銀子,誰肯為你去冒險?出城?哼!如今這城一只麻雀也難飛,你指著我運用我的關系送你出城,我的關系我自己不用,反而為你備的?你常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反正你活不久,還是別拖累我的好!”

對面的田中興早已倒下,最后的思緒里只有兩句話,要不是離你這里近,誰肯往你這里來?要不是太子黨們手腳快,追得不敢再跑,誰肯往你這里來?

來了以后外面大搜查,一步路也不敢亂出去。

死人,難追查。

……。

“還有多少私房錢?”袁訓在寶珠房里,正擺著當丈夫的架勢審寶珠。如今他進寶珠房,腿一抬就到,毫不在意衛氏等人。

衛氏如今也陪笑,姑爺在幫姑娘起鋪子,有話自然他們當面說。

寶珠在袁訓對面憨笑,手中拿個針指當擺設,看了一眼笑上一下,再低下頭慢慢扎上一針。笑容雖憨,嘴皮子卻溜:“你問我?你的呢?”

“我的什么?”袁訓反問。

寶珠沖他:“嘻嘻。”

袁訓恍然大悟狀:“我的錢是嗎?”

他一臉的無辜,恨得寶珠把針對著他虛晃幾下,作勢要扎。

“我如今官職也沒有,哪里來的錢?”袁訓滿面狡猾,再問寶珠:“把你的報個總數兒給我,我大概聽聽,心中有個數,也就是了。”

寶珠才不信他,見他賞紅花就看出他手中有無,繼續憨笑:“才煩你辦一件事情,你就東扯西問的起疑心。不是說過,寶珠的私房是寶珠的。”

“那我的私房是我的。”

“你的私房么?”寶珠轉轉眼珠子,袁訓大樂:“一看就有壞主意,快說快說,我在外面你是能捕到風還是能捉到影子,你能知道什么?”

寶珠抬眸看房頂,很是傲嬌:“你不說,我當然不知道,但是你記得住不說嗎?你記得住么!”袁訓就笑:“我試試,”

“你敢!”寶珠白眼兒他:“你不養人嗎?難道去養那王府的……。”

袁訓拿個巴掌抬起,虛虛的扇來扇去。

寶珠掂起針,對著他的巴掌印子扎來扎去。

兩個人全笑倒在榻上,各自撐住,袁訓笑著嘆氣:“我這是找了個什么人!聽說賢淑,聽說乖巧……”寶珠謙虛地道:“有外人在時,會賢淑的。對著母親,會乖巧的,對著你嗎?用得多了只怕就少了……”

“你過年過節用上一回就行了,平時尾巴不翹著,也挺難過的吧?”袁訓壞壞的問。

寶珠才要還他話,又明白過來,噘起嘴:“你才狐貍尾巴呢!”

說笑歸說笑,寶珠又取出一疊子銀票,交到袁訓手上。袁訓愣了愣:“這是什么?”難道今天真的交私房?

寶珠道:“說了,鋪子是寶珠的私房,只煩勞你跑跑腿,別的不敢勞動你。這是五百五十兩,請收下吧。只沒有謝禮,要喝茶,就這里喝吧。”

她心里撲騰的不定,會收么,收么?

雖說彼此性子算是相投,但到底還是日子短,寶珠不敢不給袁訓錢,而且不給,也像是擺明寶珠占他便宜。

昨天那房契拿出來看時,還沒有付錢的給人看,像極了想他出錢。

寶珠想,投石問路也罷,老實本分也罷,這錢,還是要拿出來在他面前走一趟的吧?

備銀票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挺老實,這一會兒給了他,寶珠心里通通的跳,你真的收么?

見袁訓笑笑,沒說什么收入懷中。寶珠小臉兒上難免有些幽怨,見袁訓起來說走,寶珠不敢攔他,也不能問他。送到房外,眼巴巴地想這個人就不客氣一下,昨天不是你說給錢的,寶珠和你不熟,才讓了一讓,你就收下,難道沒有一句話出來?

那個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寶珠回房氣苦,我的私房!這才試探就這般不客氣,以后想他的錢,貌似難的。

寶珠姑娘,不是你自己把錢給他的嗎?

袁訓走出二門,一邊壞笑一邊忍笑。

寶珠臉上那神色,像是自己真的拿了什么寶珠。

小氣鬼兒,說過不要你出,你裝大方給,我就拿著,揣上幾天再對你說,看你以后還敢試探我?

房契早送給精明的經濟人去辦,想到這里,袁訓又要笑話寶珠。連還價兒也不會,人家要多少,你就出多少,好吧,關在宅門里又年紀小不懂行情,暫且體諒她一回吧。

見到大門在前面時,袁訓收起笑容,換上滿面莊重。

不是他想莊重,是公事上實在憂愁。

田中興影子也不見,像是太子殿下手下人全無能不會辦事。按時間算,田中興并沒有走出多遠才對,可一間間民房搜索過,硬是見不到人。

殿下不高興,下面的人能高興?

袁訓也就在寶珠這里還能開開心,出了寶珠的房門,滿腹心事壓得他心中沉墜,很是不快。

正不快的時候,另一件不快的事出來。

一個人。

一個風度不錯,儀態不錯,長得也不錯的少年人,帶著一個家人手捧禮物走進安家大門。

余伯南?

袁訓瞇起眼,臉色更黑。那眼光滋滋的可以噴火,誰讓你來的?

余伯南也看到他,意外一下,隨即面上一冷,再才擺出大大方方的笑容來,搖搖擺擺徑直對著袁訓走來。

看他的路線,就是筆直來見袁訓。

“袁兄,小弟病中蒙安家祖母讓人看視,我好了,特意買幾色新鮮果子來看老人家。”余伯南的眸子里,分明是針鋒相對。

語氣也自得,我是安家的舊鄰居,你能不讓我見么,你能嗎?

袁訓冷哼一聲,敷衍了事的拱拱手,一言不發正要走開。大門外,又躥進一個人來。這個人一出來,袁訓先皺眉,這人身上什么味兒?

汗酸臭味,什么都有。再看衣裳,破爛溜丟活似乞丐。

老王頭才喝罵:“不長眼,往哪里躥!”

就見來人嚷道:“王大爺,我可找到家了,祖母呢,快去告訴她,明珠也來了。”再一轉眼角,下巴快掉下來:“公子?”

那不是自家心愛的公子余伯南?

老王頭,余伯南的下巴,一起同時掉下來。

這個臟透了的人,是方明珠?

袁訓看他們表情就跟著轉心思,這個人是誰?

第647章 ,元皓大放光彩第210章 ,偷雞不成反蝕米第640章 ,張大學士認錯第631章 ,太子的領悟第179章 ,讓寶珠也去第443章 ,辦案信神第322章 ,無奈糾結總要解開第495章 ,柳五要人情第229章 ,親情是要有的第419章 ,別讓看不起年輕第785章 ,暫時的平息第411章 ,比舅爺輸到家第781章 ,新人進京第132章 ,成親(二)第651章 ,私密好地方共享第402章 ,看破第292章 ,留子去父母第603章 ,回鄉祭祖第475章 ,安排魯駙馬,發動第640章 ,張大學士認錯第578章 ,娘娘們對大婚的額外要求第575章 ,小二的三十七件冤枉東西第383章 ,牛頭和馬面第77章 ,三六九等的家世第354章 ,血洗污名聲第694章 ,韓家族長的美好夢想第531章 ,黃雀在后第370章 ,身世披露第71章 ,可敬也?或可恨第545章 ,一起都來安慰蕭戰第303章 ,扼死狀元當狀元第813章 ,趁機賺銀錢第290章 ,寶珠你胖了第212章 ,郡王妃的認可第354章 ,血洗污名聲第537章 ,支持孩子們第845章 ,黑白加福第797章 ,圣旨下第508章 ,夫妻互助第168章 ,在乎是因為沒有第444章 ,特大黑鍋柳至背第776章 ,金殿論親事第827章 ,大花定親第494章 ,加壽撮合帝與后第170章 ,送親的難當第269章 ,袁大會袁二第378章 ,張大學士的錯誤第71章 ,可敬也?或可恨第215章 ,不服不行第140章 ,搞笑的小王爺和小二第101章 ,愿聘寶珠第119章 ,大方?第527章 ,信第638章 ,我的女兒也金貴第623章 ,走好走好,一路順風第340章 ,夫妻相見第720章 ,未婚夫妻情意篤定第286章 ,產子第611章 ,正經離京第116章 ,為你!第560章 ,陳留郡王大擺木桶陣第451章 ,執瑜執璞到國公府第811章 ,哪吒上壽第788章 ,賞花第487章 ,蕭戰來幫忙第188章 ,夫妻相見恩愛濃第239章 ,我家弟妹不答應第181章 ,表兇最周到第471章 ,一群蠢婦第223章 ,產女第37章 ,取笑的姑娘們第764章 ,戰哥小柳是個平手第720章 ,未婚夫妻情意篤定第179章 ,讓寶珠也去第121章 ,當家第63章 ,糊涂人與不糊涂人第207章 ,謹慎第415章 ,寶石衣裳好第98章 ,孩子氣的寶珠第176章 ,表兇去趕武舉第613章 ,出來玩,不忘記家里人第404章 ,橫刀自刎第775章 ,自驚自亂第185章 ,輔國公還是好舅父第615章 ,攜帶暗器的加福第380章 ,能撒嬌能吃苦的袁侯爺第86章 ,精似鬼和洗腳水第92章 ,如此服你第717章 ,新謠言與方氏無關第621章 ,皇后的東西吃不完第771章 ,一對大學士過招第288章 ,袁將軍官復原職第453章 ,給加壽換師傅第106章 ,擄走第471章 ,一群蠢婦第718章 ,我不出頭誰出頭第35章 ,夸獎第536章 ,各家長輩們都援手第495章 ,柳五要人情第183章 ,送寶珠是歡歡喜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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