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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出了一聲脆響。
蘇容兒聞言飛快的瞪了沈安瑾一眼,眸中滿是怨毒,一邊的安海棠接口道:“妹妹愚鈍,也不知道姐姐說的什麼意思!只是這五十兩一錢的茶妾實在是喝不得,真是僭越了!”
“真是不懂?還是懂也裝不懂!蘇側(cè)妃把家裡的事管得一團混亂,我看還是連廚房也不必管了!眼下還是要跟著賬房好生學(xué)學(xué)吧!”
說罷,沈安瑾看了安海棠一眼,果然還是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慈善樣子,此刻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自己,只怕下一刻淚就收不住了呢!
“王妃,您怎麼能這麼說呢!妹妹雖然愚鈍,可卻是王爺把管家的對牌交到了妹妹的手中,妹妹怎麼能夠任由這起子事情發(fā)生而不管呢,這個賬房著實可惡,枉妹妹還如此相信於他!都是妹妹有眼無珠,妹妹定要給姐姐個交代的!”蘇容兒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腦子,少不得露出一副伏低做小的姿態(tài)來。
不過卻差安海棠遠了,滿臉的僵硬真是叫沈安瑾幾欲作嘔。
“哦?那好,只是廚房的事情暫時到我這裡回話,妹妹什麼時候?qū)⑹虑椴榍宄耍賮眍I(lǐng)事吧!”沈安瑾揉了揉的自己額頭。
忙了三日,賬房的事情總算也有了個結(jié)果,沈安瑾便安排了當初那些學(xué)了自己教的阿拉伯數(shù)字算賬的人都留在了府中,專管賬目之事,只將那些已然老眼昏花地打算盤先生統(tǒng)統(tǒng)遣回家去了。
這賬房各種貓膩,與這些人自然是脫不了關(guān)係,若是自己還繼續(xù)使用這些人,指不定會出什麼幺蛾子。
約莫著午膳時分,邊有一女子帶著丫鬟和食盒登門造訪,沈安瑾略是一怔,只見那女子生的眉若新月,嫺靜秀麗,三千長髮綰做一個低髻,身著一件淺紫色對襟刻絲海棠紋裙裾,行動起來步履姍姍,一舉一動無不沉穩(wěn)柔和。
她怎麼來了?
沈安瑾柳眉微動,便見柳石清盈盈一個行禮,面色善和道:“許久不見姐姐,不知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嫋嫋嗓音竟比安海棠還要綿柔上三分,直叫沈安瑾也放下冷顏,微挑了朱脣道:“不知妹妹到
來所爲何事?”
看著似乎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可老話說的好,咬人的狗卻是不叫的!沈安瑾叫珊瑚把人領(lǐng)到了宴息處坐下。
柳石清垂眸一笑,轉(zhuǎn)而回身取了丫鬟手上的食盒道:“從前不得探望姐姐,如今姐姐整日忙於府中的事情,身子不免勞累,妹妹親手做了一份湯羹,還望姐姐不要嫌棄。”
說罷便將食盒放到堂中的櫻花硬木雕雲(yún)紋的八仙桌上,沈安瑾平靜淡雅,身邊的珊瑚倒是有些警惕之色,柳石清見狀也是一個溫婉的打笑道:“若是姐姐覺得有何不妥,倒掉也無妨,賤妾只是覺得多日沒有給姐姐請安,心中難按罷了。”
末了一個周全的禮數(shù)道:“時候不早了,就不叨擾姐姐用午膳了。賤妾先行告退。”
斂袖後退幾步,柳石清這才轉(zhuǎn)身離開,沈安瑾凝眸微瞇,便聽到一邊的珊瑚道:“主子,這湯羹……?”
“拿去倒掉。”吶吶嗓音好似清泉沁心,沈安瑾淡泊神色不見絲毫波瀾:“以後我吃食都要小廚房專門做,所有人送的一概如此。”
“是!”珊瑚應(yīng)聲拿了食盒出門。
蘇容兒,安海棠,柳石清……這喬逸南倒是好福氣,一個勝似一個美貌,只是心腸卻都有些顏色呢。
算算這府中的貴妾她都見到了,可還有幾個侍妾都躲著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沈安瑾的臉上露出了強大的自信,光彩逼人。
這廂沈安瑾剛剛用過午膳,書香便從外面小步急趨的跑進來,躬身在沈安瑾的耳畔邊細語了幾句。
杏眸略一沉下,沈安瑾便放下手中的烏木筷箸對著一旁還在佈菜的珊瑚道:“不要佈菜了,隨我到花廳。”
話畢一個側(cè)首道:“書香,你到處打點一下,不要讓人暗害了她。”
“是!”書香娟秀面容鎮(zhèn)定從容,應(yīng)聲答道。
前腳剛踏進花廳,便聽到一陣慼慼,眸光四掃,只見安海棠和蘇容兒已然坐在一側(cè),面上竟有些神采奕奕。
心下略一思忖便已然明瞭,想必這二人已經(jīng)找到替罪之人。蘇容兒色厲
內(nèi)苒,不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而這個安海棠便不同了,幾次接觸下來倒是覺得她的心機頗深,想必這招過牆梯便是她出謀劃策罷!
心中思緒萬千,但沈安瑾面上卻毫不顯露,慢慢地走到正位上,蘇容兒和安海棠見狀也故作姿態(tài)地起身行禮,沈安瑾只當做沒看到,將眸光轉(zhuǎn)向了跪在堂中之人。
只見那女子一身下人裝束,姿貌平平,正垂首啜泣。
有人往她的手中交了一份證供,寥寥數(shù)字便闡明此女子私自貪污銀庫銀兩,並且賄賂了賬房的先生篡改賬目,下面已然簽字畫押,自是抵賴不得。
沈安瑾垂睫抿脣,心下卻忍不住冷嗤:
這樣一個相貌能力都平平之人如何能夠打開庫房偷取銀兩?況且以蘇容兒和安海棠,竟能叫一個丫鬟得逞?
蘇容兒該不會以爲人人都像她這般愚蠢吧!
“你有什麼好說的?”她出聲詢問。
“是,一切皆是奴婢所爲。”堂下女子聞言顫聲回答道:“請王妃從輕發(fā)落——”
“哼!”話音未落,蘇容兒一聲冷哼,起身道:“你可知你犯的乃是死罪?還想求王妃從輕發(fā)落,簡直是妄想!”
蘇容兒一頭珠翠隨著她的動作發(fā)出碰撞之聲,只見她轉(zhuǎn)身對沈安瑾道:“王妃,這樣不安分的奴婢決不能輕饒,!”
說罷便使著眼色,幾個小廝幾欲上前,沈安瑾眉心一斂,冷聲道:“慢著!”
蘇容兒見沈安瑾出言阻礙,不禁疾疾上前兩步道:“夫人覺得有何不妥,這丫鬟可是在罪狀上簽字畫了押的,怎會有假?”
沈安瑾面色從容,清冷答道:“一個小小的丫鬟是如何能夠進到庫房之中的?若說著丫鬟有罪,那麼看守庫房的人是否也應(yīng)責(zé)罰呢?況且這賬目被剋扣的爲數(shù)不小,一個丫鬟又怎敢又膽量搜刮這些銀錢?”
寥寥幾句倒是叫堂下的蘇容兒變了變臉色,只見與她同行的安海棠道:“夫人揣測的也不無道理,但若是這丫頭存心想偷,必然會有自己的法子。人心貪慾本就是個無底洞,又怎麼會一時就填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