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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蕪妹妹,你要離開了啊?”采薇走到青蕪面前,面帶不舍的說道:“還沒相處夠呢,怎么就要離開了?”
青蕪任由采薇抓著自己的手,呆呆的站在原地,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陡然有這樣的轉機,剛剛自己和小姐不是還在說,皇上不會放自己離開的嗎?
“好了,都下去吧!青蕪,你留下,本小姐有事囑咐你。”白良辰拿著將圣旨交給身旁的寸心,自己則拿著黃金走進房間。
“青蕪,這金子是皇上賞給你的,你要收好,切莫被他人惦記了去。”這次白良辰并沒有讓青蕪關好門,而是大敞著門光明正大的對青蕪說著。
“是,小姐!”青蕪自知這十兩黃金極有可能是未來她和白良辰繼續生存的保障,自然不會推諉,大方的接在了手里。
“另外,既然我已不在白府,那你就按照皇上的旨意,不用再回白府做伺候的丫鬟了。拿了這錢,找到一個良人之后,便把自己嫁了吧!你我主仆一場,小姐我也沒什么能送給你當嫁妝的,這盒首飾是皇上前陣子賞的,你若不棄,就收了,當是小姐我為你置辦的嫁妝好了。”
白良辰從梳妝臺里拿出一盒首飾,里面放著的可不是那些看似普通的東西,而是貨真價值的一盒錢帛。
雖然白良辰還沒想明白陌易唐為什么會突然改變主意,不過沒關系,只要能讓青蕪安全離開皇宮就好。
而且還是盡可能的富足的離開皇宮,這樣以后她們二人才能衣食無憂嘛!
明知白良辰是在為二人離宮后的生活做準備,可當聽到白良辰對自己的話,青蕪還是難以控制的紅了眼眶。
“小姐……”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不知是因為白良辰剛剛的話,還是因為這暫時的分別。
“好了,傻丫頭,以后嫁了人可莫要這般哭鼻子了,知道嗎?”白良辰倒是一臉的坦然,甚至是有些喜悅。
出宮的第一步馬上就要成功,這讓白良辰怎么能不高興?
這一夜,
因為過度興奮,白良辰竟然毫無困意,直到天色微亮才合眼瞇了一會兒,早膳的時候被人輕輕一喚,便馬上驚醒過來。
“姑娘,你這眼睛……”因為青蕪要收拾東西離宮,所以服侍白良辰起床的是寸心。
當寸心看到頂著兩個黑眼圈醒來的白良辰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怎么了?”白良辰只覺得眼睛有些干澀,其他的并沒有什么異樣。
“姑娘昨日可是沒有休息好?”寸心見過那些貪了夜又睡不飽的人,眼睛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才推斷白良辰昨夜并未有安睡之眠。
“呃,嗯,是有些不好。”白良辰心中暗道:哪里是沒休息好,本小姐根本就沒休息好不好?
寸心眼里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隨即默默為白良辰更衣梳妝,又服侍著去偏殿用膳。
“小姐,你的眼睛?”當青蕪看到白良辰的黑眼圈后,也大吃一驚。
“沒事,一想到你要離開,心中有些不舍,所以才睡的不安穩。”白良辰剛剛已從銅鏡中看到自己發黑的眼圈,不過卻沒放在心上。
這樣也好,如果自己沒疲態,反而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倒會引起別人的猜測。
一聽白良辰說不舍,青蕪鼻子一酸,眼淚又開始在眼眶打轉。不過當她看到白良辰朝著自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之后,這才放松一些。
感情這小姐是因為太過興奮所以才休息不好的啊!
用罷早餐,白良辰一再確定青蕪裝好行囊之后,才又拉著青蕪的手一頓叮囑,直到臨近午時的時候才送青蕪到了關鳩宮的門口。
陌易唐有旨不準自己出關鳩宮,白良辰在這么關鍵的時刻自然不會頂風作案,便轉身交代寸心和采薇代替自己親自送青蕪出宮,臨行前,又是一番欲語還休的不認分別的場景。
當寸心和采薇再次出現在白良辰面前時,良辰這才放下心來。
不管怎么說,青蕪總算是安全出宮了。而她現在擔心的卻是離
宮之后的出路,當然這并非指的是錢帛方面,當初在將軍府時,青蕪經常帶著繡品跑出去偷偷賣點,得了銀錢貼補兩個人的生活。
所以對于府外的事,青蕪也算的上是輕車熟路,交給青蕪打理,她是再放心不過的,她潛意識里的擔憂,是如何另辟他路替母昭雪沉冤,只盼著青蕪能找到那故人蹤跡,如此一來出宮之后才不至于跟無頭蒼蠅一般亂撞瞎碰。
青蕪離宮之后,下面就是自己怎么出宮的安排了,為了麻痹陌易唐,白良辰竟然乖乖的在關鳩宮里待了三天,每天除了看書臨帖,就是睡覺吃飯。
陸璇璣也嘗試著來找白良辰,卻被守在關鳩宮門口的守衛毫不客氣的拒絕回去。
一時間陸璇璣也無奈的只能以打罵宮人泄憤。
儲秀宮,除了童玉和榮華嬤嬤之外所有的宮女太監每天都是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當成了璇璣郡主的出氣筒。
關鳩宮,除了白良辰之外所有人都是喜氣洋洋。因為之前要立白良辰為后的消息已經在后宮傳遞開來。得知自己伺候的主子要被立為皇后,這些下人們自然是喜不自禁。
若是陸璇璣與白良辰對立后有著一樣的心境,那么另外一個人便是最為焦灼的存在。
這一次的立后封妃,眾人皆知不同往日,竟隱隱有著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架勢,尤其是在白柏青請求三十萬旦軍需物資,而陌易唐竟然破天荒的準了他這樣的大胃口。
一時間,眾人對白柏青的溜須拍馬,可謂登至極峰,奈何白柏青對這樣的熱絡卻并不上心,鑒于登門上訪的達官貴人太多,白柏青在領了軍需之后的第三日,終于不勝其煩向陌易唐請了旨,帶著一萬精銳遠赴沙場,鎮守邊疆。
陸府,別院。
陸遠兮反復咀嚼這個消息。
太上皇無故昏迷不醒,造就臨時改立新君的局面,環顧其他三國皆是虎視眈眈,后宮又是各種勢力錯綜復雜,西涼的朝局可謂立國十六年來最為紊亂的一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