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沒有當過兵,對這種軍隊還蠻有興趣的,就見這位軍官終于轉向了他們,從剛才嚴肅的神態倏地熱情洋溢:“馮局,好久不見!”
馮長安見對方一個軍禮,連忙回了一禮,然后伸出手跟對方緊緊一握,笑呵呵的說:
“是啊,上次咱們追毒販的時候可是兩年前了,小黃你這也升職了,今天可要請吃飯!”
“請、肯定請,咱第五班別的都累成狗,就伙食好,”說著又是哈哈一笑,“首長特別給我打的電話,說有大活兒要做,弟兄們一聽可高興了,都閑了好久了,所以我這翹首以盼啊!”
說著和馮長安相視一笑,隨機看向文宇問:
“這位就是首長提到的你會帶來的線人是嗎?”
——線人?
文宇挑了下眉,見馮長安只是但笑不語,隨即一伸手說:
“你好,我叫文宇。”
“文宇?”對方皺了皺眉,“你好,我叫黃方,是第五班班長。”
馮長安一聽就笑了,說:
“別聽他瞎說,他可是咱們區第一特種部隊的統帥。”
文宇也跟著笑了,黃方見了便問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文宇不是這件跨國綁架拐賣案的受害者嗎?”
馮長安微微一笑,才說:“這個也是我很好奇的地方,不過這位小文同志好像有很多難言之隱,還跟我玩起了特工游戲,沒辦法,我只好把他帶到這里,一來這里絕對安全,二來這不跟你借人嘛,也得讓你了解了解情況啊!”
文宇被馮長安的一句“小文同志”說的不由一樂,只見黃方點點頭,帶著二人往所謂的指揮部,就是旁邊的倉庫,等幾人進到里面,文宇才發現原來內有乾坤,什么高科技都有,又想到方銘最后的囑咐,于是將自己找到的證據和分析的情況,一一告知給了這二位領導。
二人聽完都沉吟良久,后來馮長安不由一拍文宇的肩膀說:“不容易,老文有你的這樣的侄子,也是他和文家的大幸啊!”
黃方卻一楊嘴角說:“時間跨度這么大,案情又這么曲折,看來這回是筆大買賣啊。”
文宇見他的樣子,故意讓自己看上去沉重一點,說:
“黃上校,我之所以一探到消息就立馬發給馮局,是因為這伙人可都是亡命徒,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活生生的拿活人做實驗的,為了這個綁架拐賣肯定沒少做的。”
馮長安和黃方對視一眼,前者便說:
“小文啊,別著急,我們這次連特種部隊都出動了,可見上面對這一塊還是很重視的,但是聯合打擊必須要制定周密的計劃,否則容易功虧一簣。”
文宇沉吟不語,黃方便說:“我倒有個計劃,馮局聽聽怎么樣?”
幾人便就后面的布局細聊了一番,最后文宇說:
“本來有你們特種部隊的幫助,當然一不做二不休最好連鍋給他端了,但很容易會把那個潛伏最深的給驚跑了,所以我希望能讓我加入行動當中。”
黃方問:“你的意思,他們最大的國內接頭人,是你家那個趙子康?”“這個還不能肯定,因為目前查到的情況看,蘇家也是很重要的一支,他們應該是負責資金鏈這塊,我估計這個趙子康應該是負責藥物研制,或者是跟研制藥物相關的方面,”
文宇說到這不由放緩了語速,
“其實我也找人查過他,目前只能查到他曾經確實是我外祖父的學徒,后來在我外祖父的資助下上了醫學院,還留過學,當我媽在文家組織秘方研發時,他剛好回國,于是我媽就讓他進研發小組了,”
頓了頓又補充說,
“但我至今還沒搞清楚,他到底為什么對這秘方如此執著,為此還害死了我爸媽,又要害我,我有想過會不會跟這個藥物的研發或者使用有關系,還是說,是他個人的原因,本來我還想繼續查查他的底,比如怎么跟這伙人搭上線的,但后續就查不到其他的了,我又怕暴露自己,所以就停了……”
馮長安跟黃方聽完均都沉默起來,半天后黃方才說:
“我想了想,不如咱們這樣……”
于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說了自己的計劃,文宇聽了才說:
“我想負責趙子康這邊,一來我熟悉公館的情況,二來我必須先把一些情況摸清楚,否則萬一他之后不開口,對后續案件偵破可不是好事情。”
黃方雖然不至于仇富,但是對于富二代可沒啥高期盼,于是笑笑說:“這可不是玩啊,我們還不知道對方的火力,既然他們的資金如此龐大,不排除他們有武器。”
文宇挑挑眉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可不是什么小屁孩,格斗、射擊,多好我不敢說,基本的還是能做到的。”
黃方也學著他挑挑眉,拖長尾音問了句:“是嗎——?”
于是,文宇到了訓練場上。
黃方怕誤傷,但是也從剛才的說辭中,知道文宇好歹也是傳統武術練了好幾年的,于是找了一個技術不錯又比較穩重的,文宇看了看跟自己單練的戰士,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黑黝而壯實,倒是臉還挺眉清目秀的。
對方代號黑水,是隊伍中的狙擊手,文宇覺得讓一個搞狙擊的來跟自己武斗,這顯然是黃方在“放水”啊,就難免有些掉以輕心,結果一上手,發現黑水雖然不是什么套路,但都是非常實用的招式,而且長久的體能訓練,讓他的力度非常強。
于是重新沉下氣息,開始專心應對,對打了半個小時手腳都疼死了還是沒分出勝負,沒辦法,文宇只好點了他胳膊上的穴位,讓他手臂暫時麻痹掉,沒想到對方還不罷手,用一只手繼續發動進攻。
文宇看他那面露堅毅、誓不罷休的勁頭,讓也不是、不讓也挺不好意思,最后沒法子,給他另一只手點麻了。
外圍的黃方見了,這才喝令一聲:“好了,比賽結束。”
這時那黑水才停止動作,想敬禮雙手卻都動不了,文宇見他臉上汗水直流還是面不改色,心里大為佩服,連忙上去給他推拿穴位,不一會黑水覺得渾身舒緩許多,但覺神奇的自我環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