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掛了王清風的電話,就給了馮長安打了電話:
“馮廳長、馮叔兒,人送去了,幫我多照顧照顧啊~”
文宇略帶戲虐的聲音引得馮長安呵呵笑了起來:“你小子沒事絕不會忽然給我打電話,快說,我待會還得開戶吶。”
文宇忙把張思仲的情況說了一下,當然,可沒敢說用藥的事情,只說裝鬼嚇出了真兇,對方沉吟良久,才說:“我來打個電話問問。”
掛電話之前又叮囑了一句:“在我打給你之前,先別再行動了?!?
文宇答應了,知道他顧及官方臉面,然后就掛斷了電話,旁邊的張思仲聽了,知道他正心煩,所以沒有追問什么,倒是文宇對他們說:
“咱們去屋里談。”
于是和喬環(huán)、張思仲,方銘去了房間里,等大家坐下,文宇才說:
“蘇苗做了官方的證人,但是趙子康還是沒有消息,我估計他可能根本就沒來這里?!?
喬環(huán)點點頭說:“我聽了你們的說法,覺得他這樣陰狠的人,這次好像太過輕率了。”
文宇接口說:“所以我現(xiàn)在最擔心的,就是他在玩聲東擊西,問題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想擊哪里……”
方銘說:“想太多也沒用,只有兵來將擋?!?
這時文宇才轉而對張思仲說:“前兩天我把消息推上了網(wǎng)絡媒體,所以我剛才找了馮長安,現(xiàn)在就等他的消息了,我估計還是有把握的。”
張思仲點點頭,喬環(huán)便說:
“好了,事情暫時有了眉目,咱們要整理一下,后天就是天師圣誕法師,我還是出了老七?!?
方銘一愣,隨即說:“二師兄,能不能不去……”
他很少這樣,倒讓大家都愣住了,方銘見了便說:
“好吧,好吧,我去?!?
張思仲于是說:“你要真不想去我就替你吧?!?
現(xiàn)在觀里年前的很少了,但道派的事情必須出一個人,方銘說:
“還是我去吧,那套我熟?!?
話音剛落,門忽然被打開了,齊峰站在門口,說了句:
“你過來?!?
他是看著方銘說的,說完就走了,大家很少看到師傅一臉肅穆的樣子,面面相窺之后,方銘就老實的跟出去了,約摸半個小時才出來,這時候其他幾人已經(jīng)分開了,喬環(huán)去處理觀里的事務,張思仲繼續(xù)去挖藥,文宇卻似是等在他們睡的屋子里,見到他便問:
“師傅說什么了?”
“就說讓我好好排練,給他多帶零食?!?
方銘說著,就開始收拾著法事服裝道具什么的,一般法事都要稍微排練一下,所以他準備現(xiàn)在就過去,文宇聽了心下卻更加充滿了憂慮,直接追問他說:
“咱們又不是認識一天,老頭子怎么可能會說這個,我早就想問你了,當時他們到底拿什么威脅你了?”
想找內應為什么偏偏是他?而且,當時方銘回來時,并沒有立即跟他說這個事情,而是到了半夜才一副毅然決然的樣子,跟他說了這個事情,雖然文宇是相信他的,可是這件事中間的細節(jié),實在太可疑了……
方銘動作停滯了下來,卻并沒用看他,忽然問了一句:
“你需要我嗎?”
“???”
方銘轉過身看著他:“我說你需不需要我?”
文宇下意識回了句:“當然了,你想干嘛?”
方銘又回過頭繼續(xù)收拾著他的東西,聲音低沉了下來:
“過完節(jié)我就準備還俗?!?
文宇驚了一下,雖然知道他早晚都要還俗,不過沒想到這么快,想了想問他:“因為小云?”
方銘頓了一下才回答說:“嗯?!?
文宇看著對方臉色不霽的樣子,就說:
“那你準備和小云什么時候辦事?”
方銘愣住了,隨即說:“這個,再等等……”
文宇瞇了瞇眼,知道對方不愿意說實話,想想也就算了,這件事估計除了當事人方銘就是齊峰了解謎底,不過那個老頭子,別看死不正經(jīng),誰想從他嘴里套話,比登珠穆朗瑪峰都難。
這時方銘已經(jīng)收拾好了,出門的瞬間,被文宇喊住了:
“哎,要是想找人說點什么,來找我?!?
方銘點了點頭,離開了。
文宇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嘆氣,說起來方銘來山上就頗為詭異,曾聽過開始齊峰不愿意收,后來兩人單獨待了一會,才答應的,莫非,跟這個事情有關?
文宇揉了揉眉頭,嘆口氣就躺到了床上,折騰了好幾天,錢悠悠又走了,弄得他有些精疲力竭的感覺,于是閉上眼,練氣了可以讓他恢復精力的蟄龍功。
說起來還沒來的及跟師傅說到這個蟄龍功的事情,不知道師傅到了哪個階段了,最近一直沒用練習,也不清楚蟄龍功到后面會是什……
過了兩個多小時正好十二點半了,齊小云進來叫文宇吃飯,后者早就察覺到了,便提前起了床,并且在齊小云推門前就開了門,對方也沒做多想,就說:“吃飯啊,小師叔~”
說著就蹦蹦跳跳轉身走了,文宇跟到廚房,江蘭正用一個碗在揀菜,文宇問:“這誰吃的?”
江蘭說:“給老七的,他這兩天辛苦了,我讓小云給他送去。”
這時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進了來,獨獨少了齊峰,文宇問說:
“師傅又辟谷?”
程廣說:“也不是,師傅說要練功。”說著又自言自語起來,“不知道什么功非要在子午時分練習?……”
子午時分練習?
文宇的眼睛一亮,可是又抓不到重點,于是跟大家都坐下吃飯,齊小云則帶著自己和方銘的午餐,開開心心的走了,她一離開,文宇就說:“老七說他法事結束后,要還俗了?!?
其余人一怔,喬環(huán)卻說:“這孩子一身本事,老待這里確實浪費了?!?
江蘭也笑呵呵的說:“那小云是不是也要還俗了?”
她一說倒提醒了大家,程廣這個不管閑事的也跟著說了一句:
“老五,你什么時候去二房村,把小石頭的戶口簿帶過去,讓他們趕緊領證,不然到時候怎么上戶口?!?
文宇點頭說:“嗯,好。”
他剛一點頭,外門忽然沖進來一個人,剛一進門就大叫了一聲:
“我回來了!”
眾人一愣,才看清來人赫然是齊小石,江蘭忍不住說了一句:“真是說曹操小石頭就到?。 ?
說完就歡歡喜喜的添了一副碗筷,齊小石對著大家興高采烈的說:“師父,二師叔三師叔,小師叔,還有四師叔,你可回來了,沒怎么樣吧?”
說著還拉著張思仲好一通瞧,搞得后者不太好意思了,等到坐下來,大家紛紛問起情況,原來齊小石這次回來,一是聽說張思仲回來了,二就是要辦戶口的問題了,不然到時候孩子生出來,連戶口都上不了。
文宇便問:“你打個電話不就成了?!?
齊小石傻兮兮的一笑,程廣卻說:
“趕飯點回來,分明是想蹭飯!”
齊小石毫不忌諱的說:“還是師父了解我,我確實是想趁機回來嘗嘗三師伯的菜嘛,可想死我了!”
說的大家又笑了起來,文宇又問了一些二房村的近況,那邊的研發(fā)室已經(jīng)建好了,人員都已經(jīng)進去了,還有一個消息,是剛故月傳來的,說是錢榮發(fā)作為華夏代表過去了,這個文宇是知道的,當時文儲還問過他,不過,齊小石喘了一個大氣,才接著說:
“不過,錢總還帶了一個人去……”
文宇立馬反應過來:“是悠悠?!”
齊小石點點頭,他并不知道錢悠悠之前在這里的事情,當然也不知道她和文宇生了間隙,文宇算是松了口氣,大家便在故人重逢的開心中吃完了這頓午飯。
開心是幾個小孩子的婚事,齊小石的孩子,傷感,是因為齊小石要正式離開了,
幾人吃完飯,下午閑聊了好久,本來齊小石想去拜見師祖,可是師父程廣說正在練功不要打擾就作罷了,倒是期間給張思仲帶了一個包袱,就是當初他從大岳到二房村時背的那個,齊小石說:
“這是楊姐叫帶來的,她說,一定要保重……”
張思仲拿著包袱,久久不能言,而后便回房間去了,大家見了也都唏噓不已,覺得他跟楊琪真是可惜了,然而張思仲這人,向來固執(zhí),他想不通的事情,你逼他都沒有用……
到了吃晚飯時方銘小云都沒用回來,齊峰也沒有出來,聽程廣說還是練功,文宇就問說:“師傅練功時,是不是睡著的樣子?”
程廣說:“在打坐啊,”想了想又說,“不過好像跟平常的打坐也不太一樣,氣息不一樣,光聽的話還真像睡覺。”
文宇一聽就明白了,不過不知道師傅到了什么程度,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可以隨時出來?還是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刻?在想著,方銘和小云兩人歡歡喜喜的走了進來,見到齊小石又是一陣歡樂,等兩人洗手盛飯,一坐了下來,齊小石就問:“七師叔,你跟小云什么辦事?”
方銘一怔,齊小云就更愣了,一臉納罕的問:“辦什么事???”
江蘭笑了:“傻孩子,老七都要為了你還俗了,還問辦什么事……”
其余人都笑了,齊小云轉頭就問方銘:
“你要還俗?還是為了我?為什么?”
她的一連串問話讓張思仲連連搖頭,嘆口氣說:
“我怎么招了這么個傻徒弟吶……”
方銘的臉就紅了,而其余人都但笑不語起來,齊小云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忽然就明白了過來,臉也噌的紅了,忽然就站了起來跑了出去,文宇一見,忙推了推方銘說:“快去?。 ?
方銘愣住了:“去什么?”
張思仲忍不住又搖了搖頭,感嘆了一句:“真是一傻傻一窩啊……”
大家實在憋不住大聲笑了起來,方銘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起身追了過去,抬頭看看屋頂沒人,院門沒開,于是就去敲了敲她的房門,敲了半天才有人問說:“誰呀?”
“……我?!?
聽到方銘的聲音,里面忽然沒動靜了,方銘長吁一口氣,想了想開口說:“你把門開開,我就對你說兩句話,說完就走?!?
過了片刻,門總算開了。
齊小云半低著頭,轉身又進去了,方銘就跟著進去,反手關上了門,見對方站在那里也不看自己,鼓著腮幫子也不說話,跟平時嘰嘰喳喳的樣子差別實在太大了,她這樣子反而讓本來橫了心的方銘有些局促起來,抿了抿嘴,咽了咽口水,終于說了句:
“你還沒吃飯我,晚上不餓???”
齊小云還是低著頭:“哦~”
方銘清了清喉嚨:
“咳、咳,那那個,你,那我,我先回去吃飯了……”
剛轉過身齊小云就忽然說了句:“你真的要還俗?。俊?
方銘這又回身,見對方正探尋的望著自己,于是說:“嗯?!?
齊小云又問:“那你準備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