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著文宇來到趙子康的房間,干凈的地面和規整的家具,甚至連剛換洗下來的衣服都疊的很整齊,眾人一一翻找著,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正準備離開,文宇忽然說了句:“等等。”
說著將衣柜打開,在各個抽屜木板上敲擊著,而后在底層慢慢抽出一塊隔板,找到了一個夾層,這原本是他作為林小虎時藏東西的習慣,現在想來,自己被抹去記憶后,還是殘存著一絲印象。
小時候在公館內捉迷藏,看到趙子康這么藏東西時的好奇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震感感,以至于失憶了以后還是存有痕跡,于是在記憶混亂后想當然的混同到了自己身上。
馮長安等人趕緊上前,里面有一個本子樣的東西,正是文宇的日記本。當時他下意識的從閣樓拿出這本日記,讓趙子康錯以為他恢復了記憶,因此才報告組織追殺他。
而趙子康十有八九并沒有報告組織,這本日記的存在,他極有可能是將秘方中飽私囊,所以趁他死了這個東西偷過來研究,文宇剛拿起來打開,從里面就掉下來兩張照片。
撿起來一瞧,一張是趙子康和余慧以及外祖的合照,他和于慧都是十幾歲的樣子,外祖留著標志性的山羊胡,黑白的照片和古樸的背景,三人真的如一家人似的。
另外一張就很奇怪了,說是一張,其實只有半張,也是泛黃的黑白照片,可能因為時間太久了,所以有些斑駁不辯,只隱隱約約看到背景先是一座鐵欄大門,大門后面似乎是一棟大樓,趙子康站在中間,周圍是一群孩子。
文宇將這張遞給馮長安說:“看能不能查清楚這個背景。”
然后裝好自己母親的照片,拿著那本日記領著眾人出去了,到了客廳馮長安忍不住問:“小宇,你拿的那是什么,可不要把重要的證據給丟了。”
文宇遞過去給他,說:“是我的日記本而已,因為寫了我媽的一些事,所以他把這個拿去了。”
馮長安翻了翻,見果然是小孩子的日記便還了回去,然后跟黃方眾人告了別帶著自己的人馬和那張照片回去了,他今夜的任務十分繁重,除了療養院的事情要處理,還有繼續追擊那家直升機的行蹤。
文宇給駐守公館的人準備了房間,但黃方還是決定在大廳打地鋪值守,文宇就讓小云方銘去二樓,原來嬌嬌的房間和客房休息,而他當然回了自己的房間。
說起來離開公館也就幾個月,但是上一次是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來,而現在,是主人的身份。落地窗外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院子,此刻灰蒙蒙的罩在雨絲中,被炸毀的地方還殘留在那里,好歹是一個平靜的夜晚了。
文宇拉上窗簾后環顧四周,房間一應家具沒有動過,不過他知道,趙子康是不會放過這里的,只不過沒有露出痕跡罷了,于是去查看了一下沙發和衣帽間,自己以往藏起來的設備竟然都還在。
洗了澡,拿著日記翻了翻,又看了看孫美玲給他抄的遺言,心下明了后,便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黃方的哥們就過來了,叫高穩,三十來歲高大壯實,兩人一見互相撞了下胸鋪,而后黃方便告知了公館的大致情況,高穩已經根據電話里的描述帶來了相關器材,現下聽了具體的,便跟黃方說:
“看來我們這個監控不行,按照對方的實力,估計得鏈接衛星才能防得住。”
黃方想想也是,于是跟馮長安電話溝通了一番,先讓高穩按照他們的程序在文公館四周全部布置上電網紅外線什么的,其后馮長安便派人來給公館四周安裝上衛星監控系統,直接鏈接市局。
那邊方銘也跟著一起,將公館從上到下從內到外鏈接上了衛星,監控室一個安置在頂層的閣樓,一個則安置在那輛保姆車里。
一切安排妥當,文宇不由問黃方說:
“那輛直升機追蹤到了嗎?”
“只追蹤到高速上一個路口,對方就不見了。”
“那療養院吶?有沒有找到什么證據?”
“地下室燒成了灰,除了找出來的五十多具要么燒焦要么壓扁的尸體,什么都沒有了。”
黃方皺著眉,這個鐵打的軍人很難露出這樣的表情,文宇知道他的感受,估計對方嚴密的布置讓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了棘手,于是拍了拍他安慰說:
“從趙子康來看,他們都計劃一二十年了,而我們才剛開始發現,當然一時難以招架。”
黃方點點頭,嘆口氣說:“我們是軍人,必須聽指揮,這次行動等于失敗了,我已經打了報告,以后只要跟這伙人相關的行動,我都要參加,誓死抓住他們為止!”
文宇沒有再說什么了,其實在他心理也是一樣,趙子康跟自己有害母殺父之仇,自己不想弄死他不過為了釣出后面的大魚,現在對方跑了,卻還搞得公館惶惶不可終日,自己從來就不是被動挨打的人,不過得把這邊的事情料理好,再來跟他算賬。
到了第二天公館的防衛布置全部完結,黃方等人便跟文宇告了辭,他還得去市局開會完了才能回駐地,文宇打聽了一些黑水瞎貓的情況,后者除了輕微骨折已經沒有大礙,也轉去軍區醫院了。
文宇這才放了心,等他們都走了便去了二樓的書房,里面也還是老樣子,他用檢測儀四處查看了下,確認沒有什么監控后,才關上門將那副白蕉的畫取下來,墻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壁式保險柜。
文宇按了密碼,柜門便開了,里面不過一些金條珠寶,他將東西都一一拿下來,從一個珠寶盒里拿出來一張薄膜樣的東西,蒙到柜內底端,透過薄膜赫然又出現一個觸摸式的密碼鍵盤。
文宇將昨晚記下的數字,隔著薄膜按鍵摁了幾個數字,就聽咔擦一聲,另一個暗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