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文宇的疑惑,蘇苗解釋說:
“我無意中在南安市,聽到以前有接觸的人說,趙子康有找他買身份和槍支什么的,我就用他現(xiàn)在的假身份查,沒發(fā)現(xiàn)他的,倒是發(fā)現(xiàn)劉曉佳的新身份,有買這里的票,我就先到這里看看,發(fā)現(xiàn)你確實在這里,就留意了……”
文宇點點頭,隨后說:
“你的案子基本上消了,我給你弄個新身份,你好好生活。”
蘇苗略帶希冀的仰望著他:“去哪里生活?”
文宇看著她的眼神,一時有些無言以對,蘇苗心里頓生失落,扒開他的手,垂下頭說:“你別管我了。”
文宇嘆口氣,扶住她的肩側(cè)說:“我不管你誰管你……”
文宇這話的意思,原本是說她家破人亡,他不管沒人管了,結(jié)果恰此時外面?zhèn)鱽沓虖V的聲音:“怎么不進去啊?”
說著門就開了,文宇兩人一轉(zhuǎn)頭,程廣正跨步進門,而旁邊站著的,正是錢悠悠,原來她一直心系著文宇,所以扒拉兩口飯就著急先回來,結(jié)果……
錢悠悠隨著程廣進了病房,后者上前看了看劉曉佳,說:
“就是她在威脅老七?”
文宇搖搖頭:“說是給丟的條兒,我估計是他們,所以設(shè)了個局。”
這話說的時候,他好像是在回答程廣,其實暗暗偷瞄了一眼錢悠悠,后者面色平靜,進來時對著望向她的蘇苗還微笑著點了點頭。
文宇收拾一下,讓程廣弄醒了劉曉佳,后者醒后一臉的驚恐,哆哆嗦嗦的說:“我不知道,我就是按照他的指令做的……”
文宇都懶的問她為什么這樣了,不過這樣一來,趙子康是肯定不會出來了,不過,文宇有個直覺,趙子康十有八九是不在這里,可是,他為什么來這一出呢?
說完打了個電話給馮長安,對方等了很久才接的電話,文宇把情況大致說一下,對方沉吟一番說:
“你現(xiàn)在把人先交到當?shù)厥泄簿郑f是A級通緝犯,讓他們拿到人直接聯(lián)系省廳馮長安就行了。”
文宇一愣,知道老馮升職了,可是此時并不是道賀的好時機,于是答應(yīng)后掛完電話就對程廣說:“要咱們把她送到警察局。”
昨晚是開文宇的車過來的,現(xiàn)在就準備用這車按馮長安的指引先送去市公安局,幾人出了醫(yī)院,錢悠悠忽然說:
“你們先走吧,我去叫師傅和四師兄。”
說著也不等文宇他們反應(yīng)什么,就轉(zhuǎn)頭離開了。
文宇看了看她的背影,就帶著其他三人到了市公安局,沒想到那邊已經(jīng)得到了通知,熱情接待了他們,簡單交割一下就讓他們走了,帶走劉曉佳的時候,對方忽然叫了一聲:
“小虎哥……”
文宇愣了一下,還是停住了腳步,對方目含清淚,
“小虎哥,麻煩,不要跟我爸爸說。”
文宇知道她是想讓他幫忙照顧劉政,這時候終于想起自己父親了,可是,早干嘛去了呢?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也懶得較真了,于是點點頭,離開了。
這時候錢悠悠三人已經(jīng)上了山,進了觀張思仲就說:
“趕緊放了老七吧。”
錢悠悠心情不太好,她并不是不愿意文宇去幫助蘇苗,然而心里總是有很多疙瘩……進了房間,看到齊小云呆呆坐在床邊,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難免關(guān)心的問:“怎么了?”
齊小云看是她,又聽她這樣問,有些玄然欲泣的說:
“小師叔怎么樣了?還好嗎?”
錢悠悠一聽才明白她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吶,于是把事情經(jīng)過大概跟她說了一下,后者張大了嘴巴呆了半響,才噌的站起來往房外沖了出去,沒想到門一開就有一人堵在了門口,結(jié)果沖的太猛守不住,一撲就撲了過去,兩人都“哎呀”叫了一聲……
錢悠悠一看,那人就是方銘,此刻齊小云趴在后者身上,發(fā)現(xiàn)是方銘后,又哭又氣又惱的說:“你個王八蛋!……”
說著還捶了身下的人一拳,齊小云是什么力度,方銘在她面前都算文弱書生了,被捶的又痛呼了一聲,身后的錢悠悠看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就跨過地上的兩人,笑嘻嘻的說:
“你們繼續(xù)在這兒趴著,我可走了哈~”
說著就往廚房那邊去了,兩人這才爬起來,幸好院子里沒人,齊小云氣鼓鼓的對還在撣灰的方銘說:
“太過分了你們!”
方銘見她的樣子,倏地輕聲一笑:“誰叫你嘴巴大~”
齊小云仔細看了看方銘,對方還是昨晚那樣,只是白凈的臉上有了些胡茬,憔悴而頹喪,越想越氣就拍了他一巴掌,正好拍在昨晚被割破的那部分,對方又是哎呀一聲,雖然是皮肉傷那也是傷啊,齊小云這才表現(xiàn)的正常了一些,趕忙關(guān)切的探身上去問:“怎么樣了?”
說著就要扒拉方銘的衣服,后者被嚇了一跳,驚呼一句:
“太快了吧?”
齊小云給他一下子撕拉開,給他拖進去的時候還啐了他一句:
“想的美!”
然后就關(guān)門給他上藥去了。
就這樣等到了下午晚飯時分,程廣一個人回來了,齊小云就忍不住問了句:“小師叔呢?”
程廣是個武癡,哪里去想到那么彎彎繞繞,于是直接回答說:
“他說要去幫那個叫蘇苗的姑娘處理一點事情,可能過兩天再回來。”
他的話音一落,眾人忽然安靜了幾秒,這時只聽錢悠悠說:
“你們吃這道菜怎么樣?”
她指的正是一道江蘭的拿手菜,齊小云特別捧場的說:
“好吃啊,這可是三師伯的拿手好菜!”
江蘭會心一笑,忙接口說:“今天這道菜,可是悠悠做的。”
錢悠悠聽了燦然一笑,好像文宇跟蘇苗的事情,完全沒有影響到她,大家一聽就明白了,連張思仲都說:
“看來小石頭不回來也行了,反正三師姐又有繼承人了。”
齊小云一聽就不樂意了:“師傅最偏心了,以前我學做的時候,可沒這么給面子~我到底是不是你親土地啊?”
方銘忍不住說了一句:“肯定不是,因為你每次做的菜都有欺師滅祖的傾向。”
眾人哈哈大笑,齊小云氣呼呼的大叫:“我那是疏于練習好吧!”錢悠悠忙安慰他說:“確實是這樣,我以前也根本不會做,剛開始學我自己痛苦身邊吃的人也痛苦,后來慢慢就產(chǎn)生了樂趣,做的也好吃了,加油吧,小云。”
被鼓勵的人剛要發(fā)言,方銘接著就說:“得了吧,她一努力我們就很有可能被毒死~”
兩人就又熱熱乎乎的斗起嘴來,江蘭就問程廣他們說:
“這件事情到底怎么了?”
喬環(huán)說:“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就是老五那天晚上忽然來找我,說有人讓老七害他,他準備做個局引幕后主使出來。”
他的話音一落,大家的視線就落在方銘身上,后者淡淡的說:
“我在屋頂?shù)臅r候,就有石子裹著紙條扔了過來,寫著愿意害五師兄就有錢花,我就跟對方去了,假裝答應(yīng)后就回來跟五師兄說了。”
喬環(huán)跟著問了句:“看清是誰了嗎?”
方銘說:“沒有,天色暗,對方蒙著面。”
喬環(huán)看了他一眼,就沒有再問什么了,方銘繼續(xù)扒起飯來,余光中齊峰也迅速的扒了幾口飯,飯桌上的時間,就繼續(xù)在歡呼雀躍中過去了。
再說文宇蘇苗那邊,程廣走后,先找了家酒店安頓下來,因為怕她又走所以還開的一間房,再通知王清風把證件和支票用最快的快遞寄過來,結(jié)果蘇苗聽了,忍不住幽幽的問了句:
“是不是悠悠在,所以你要快點打發(fā)我走?”
文宇語塞,說實話,答案是,可是這時候如果說了估計對方的自尊,會讓她選擇立馬離開,于是哄她說:
“不快點拿到身份,怎么能方便你生活?”
蘇苗含情脈脈的望著他,忽然上前兩步就抱住他脖子,她個子有一米七,一低頭就將臉埋到他耳邊,低低的說:
“你會不會怪我多管閑事?”
文宇輕輕推開她,望著她眼睛說:“怎么會呢,我當然非常感激。”
蘇苗的雙手還是掛在他脖子上,略帶委屈的說:
“沒想到你這么聰明,我根本毫無用處……”
文宇忙安慰她說:“你對我關(guān)心,比什么都重要。”
這話其實是為了安撫她,可是在蘇苗聽來就是情深意切了,何況他撇開悠悠和自己來這里,說明他心里還是自己重要些,于是眉眼含笑的說:“我以為你有了悠悠,就不會在意我了,我,好想你……”
說著又貼了上去,嘴唇就沿著對方的耳側(cè)、脖子,到了嘴唇,一只手還沿著文宇胸口到了腹部,又慢慢往下移去……
文宇忽然一把按住她移動的手,也撇開自己的臉,說: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剛進了房間,蘇苗就不斷的“挑釁”錢悠悠,這種小性子,你要說是悠悠還正常,要說蘇苗,他不太相信,果然,對方遲疑了一會,便忽然撒開雙手,低下頭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文宇說:“你說,盡我所能。”
蘇苗說:“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況,現(xiàn)在我哥哥死了,我爸爸也不在了,即使你給我新身份,我以后也是孤苦伶仃的,所以……”
說到這頓了頓才繼續(xù)下去,
“我聽說我父親,還活著,能不能幫我把他弄回國內(nèi)來?即使坐牢都可以,起碼還能活著,我還能有個家……”
文宇徹底明白了,蘇苗忽然又來找自己,恐怕不是怕自己危險,起碼不單單是為了這件事,而且以她的聰明和對自己的了解,必然明白自己能應(yīng)付,之所以會來,其實主要還是這個目的。
當下多多少少心理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不過他不是個小心眼的,何況對方好歹算是對自己有幫助的,于是沉默了一會,便說:
“我只能試著看看,有沒有結(jié)果,我不能確定。”
蘇苗雙眼滿含感激,點了點頭,只見文宇便撥通了馮長安的電話,等接通后,便單刀直入問了蘇廣業(yè)的事情,馮長安直接回答:
“我們并沒有引渡協(xié)議,所以這件事暫時不在規(guī)劃中。”
文宇就說:
“馮局,是這樣的,蘇苗救過我,沒有她我恐怕也死了,這次能抓到劉曉佳也是她通知的我,所以……”
馮長安為難起來:“你說的我明白,可是這并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