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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這是什麼對話?
蘇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父親說:“你是要上戰(zhàn)場呢還是納妾呢?”
兒子答:“上戰(zhàn)場。”
父親說:“不要後悔哦,那些女子都是精心挑選的,個個貌美如花,多才多藝。”
兒子說:“不要。”
父親爲難地說:“那怎麼辦,不如等你回來再娶吧,如果你戰(zhàn)死了,就給你陪葬,可好?”
兒子青筋暴起:“我不會戰(zhàn)死,也不想納妾。”
父親遺憾地嘆息:“這樣啊,可是我還是想那些女子進你的宮殿怎麼辦?”
兒子怒不可遏:“那就您自己留著。”
父親笑:“我也想,可是我老了,享受不了了。”
你是哪門子老啊?!兒子死盯著父親不見皺紋的俊臉。
蘇暖將茶杯一放,阻止他們繼續(xù)這場毫無意義的爭吵,怎麼都感覺不對勁的對話:“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在我這裡吵那麼沒意義的東西?”
煌越反駁:“可是父皇他明明叫我在出徵和納妾中選擇,現(xiàn)在怎麼能出爾反爾?”
蘇暖轉頭看向那位父親:“是啊,你怎麼回事?”
他聳肩,無所謂的樣子:“我只是覺得這樣不錯啊,美人江山都能到手。”
她不想說話!
雅兒抿嘴一笑,替她換了杯茶,小聲說:“陛下和太子有的時候真的很不像父子呢。”
她笑,的確是,關鍵有個不正經的父親吧。
“那個,我的幾個朋友呢?”蘇暖問。
“已經安排在隔壁的宮殿裡,夫人要去見他們嗎?”
“嗯。”她想了想,改變主意,“還是吃完午飯再去吧。”
首先把這對父子處理了。
蘇暖雙手互抱,問:“怎麼又會和出征扯上關係?”
“邊境地區(qū)向來不夠穩(wěn)定,此次那些小國以爲有機可趁,便聯(lián)合起來攻打邊境,本也就是件小事,可是總是這樣小打小鬧很煩人,那些大臣就建議說讓太子出征,揚我國威,給他們重重一擊。”皇帝解釋說。
蘇暖皺眉:“可是他還只是個孩子。”總覺得不好吧。
皇帝大笑:“他已經13了,算什麼孩子,再過幾年,他就該有繼承人了,且沒有出征過的皇帝是樹立不了威信的。”
的確,據(jù)說皇帝在10歲時便隨軍出征,並立下大功,他也是個傳奇性的人物呢。她瞥了他一眼,不過人品還是有點問題。
不過她還是適應不了這裡的年齡做事表,明明還只是個孩子的說。
“煌越,你認爲呢?”
煌越看起來很興奮:“當然想上戰(zhàn)場,那可是證明自己的歷程。”
那是還未見識到戰(zhàn)爭的可怕吧。蘇暖搖搖頭,不想再說些什麼,畢竟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只是希望以後他能明白,任何一場戰(zhàn)爭都不會有贏家的。
她站起身,跟雅兒說:“我去隔壁看看吧。”
“是。”
終於有個安靜的環(huán)境,蘇暖的心情瞬時變好。
她問蝶水:“怎麼樣,你們打算住多久?”
“我們是奉公子的命令來保護夫人的,不會離開。”蝶水說。
他們已經換上平日裡的衣服,的確適合他們些。
“他真的中毒了嗎?”她沒頭沒尾地問。
蝶水反應過來,頗爲沉重地說:“嗯。”
所以只有他們來了嗎?蘇暖露出笑容:“那等到機會成熟,我們就回去吧。”
“是,夫人。”三人行禮。
似乎是父子兩個終於達成了共識,不出幾日,太子便在瞳止蒙的陪同下,率軍出征了。
蘇暖仰頭,樹上的落花輕飄飄地順風落在她的面前,她伸手接住,看著嬌嫩的花瓣在自己的手上,她露出笑容,不管什麼時候,大自然的美麗都是無法阻止的,它就是要這樣隨性美下去,你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她身後的白衣女子良久地注視著她的背影,不說話也不離開。
直至紫衣人轉過身子,發(fā)現(xiàn)了她,微微一笑,問:“白丹,有什麼事嗎?”
自從知道她與忘舒的真正關係後,白丹臉上的笑容似乎就這麼消失不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恢復過來。蘇暖不由得嘆氣。
“夫人,你配得上公子嗎?”白丹貿然開口。
蘇暖愣了愣,她倒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之前是因爲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夠複雜了,沒空想,而後就一直被那兩個小鬼煩著,更沒時間想了,白丹在這個時間問這個問題,實在是不合氣氛呢。
她反問:“爲什麼你不問他配得上我嗎?”雖然是很欠扁的口氣。
白丹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回答,一時答不上話。
蘇暖笑,拉她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尊敬對待忘舒的,可是在我眼中,是因爲我們互相需要,所以纔在一起。這樣的理由你滿意嗎?”
“那麼,即使是皇帝要你留下爲妃,你也不會留下嗎?”白丹問。
“如果我要留下,早在四年前我就留下了,我很清楚任何皇宮都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方。”蘇暖一臉坦然。
白丹仔細打量她,說:“夫人,太過普通是不能成爲公子的妻子的。”
她當然知道,可是就是這樣平凡的人,又如何可能出彩呢?
蘇暖說:“白丹,如果沒有忘舒,我們應該會成爲朋友吧。”
白丹臉上有絲矛盾,但仍是不說什麼。
不出一個月,太子打勝仗的消息便傳遍全國,也打響了瞳止蒙的名聲。
然而,狗急跳牆,他們居然深入京城,打算在京城攻下政權。
那夜京城火光沖天,天空中都是可怕的紅色,到處聽見人的尖叫聲、哭喊聲,馬蹄踏壞了城牆,濃煙繚繞。
蘇暖在蝶水等人的守護下,緩慢向宮外移動。
皇帝看著周圍的人,沉下了臉:“去,把蘇夫人找來!”
兩方的廝殺殘忍無情。
蘇暖披著斗篷,忍住想嘔吐的,她從沒有見識過真正的廝殺,四年來,過來她還是被保護得太好了。
“蝶水,你先帶夫人出去,看樣子皇帝發(fā)現(xiàn)夫人不見了。”谷新和白丹對視一眼,默契地向兩邊跑開。
蝶水拉著蘇暖,使出她最爲擅長的輕功,飛速向宮外離去。
叛亂結束了,侍衛(wèi)抱拳:“陛下,在護城河邊發(fā)現(xiàn)了夫人的蹤跡。”
皇帝馬上帶人騎馬衝過去,見到的卻不是他想見的人。
面前的紫衣女子居然是所謂的蘇暖的朋友,那個叫白丹的人,他怒視著在軍隊包圍中的人,問:“她人呢?”
白丹與谷新點了點頭,殺出一條路,離開了。
“陛下。”侍衛(wèi)長不明白他爲什麼可以放走他們。
皇帝沒有說話,只是下令說:“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