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回答我一個問題!若是第二個問題也答對了。我就放你走,不過你們之中要留下一個人?!备F奇歪著嘴笑道。
“哼!”碧天不屑,飛速跑向窮奇,古劍切過?!稗Z!”一聲,窮奇倒地,看樣子是不活了。異變突起,窮奇的尸體化作了一條左臂。陳穹跑來,撿起手臂,饒有興致道:“斬首蚩尤,頭化作饕餮。左臂化為窮奇。窮奇一死。看來,蚩尤,就快復活了。小天,快把它收了?!北烫禳c頭,古劍興奮地發(fā)出異響,‘左臂’被收入劍中。
之后,碧天如愿詭異地把項羽拉回秦末,把周瑜、黃忠、曹操、曹彰拉回三國,把陳叔寶、李隆基拉回到他們的皇位。至于千利休、六角義治、上泉信綱,則回到了東方的東瀛戰(zhàn)國。這些似乎很簡單地就完成了。工作結束,碧天同陳穹返回了劍閣。
至此,淮左失去了所有的神秘色彩,沒有天使、沒有史上罕見的天才、沒有通天塔、沒有了奇怪的課程。同所有的高中相比,淮左也算是一筐蘿卜中的一顆——沒太大區(qū)別。江左,另一個城市,從此消失了,也許,它從未存在過。
上課鈴聲響起。
立體幾何……向量法……
熬到……
下課鈴聲響起。
“展長,我總覺得有些莫名的失落。我感覺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人。”嬴鈴心情低迷。
“學校說,孔子他們因為工作需要被調走了。另外,高考近了,學校也不想要我們學與高考無關的課。嬴鈴,不用想太多,一切都挺好的呀!”展長安慰嬴鈴道。
“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我不是我?;醋笠膊皇腔醋蟆N腋械酵靵y的。不知道為什么?”嬴鈴又說道。“傻瓜,你真的,想太多啦!放松點,看看,我還是我,你還是你,和原來一樣?。 北M管是安慰,但不知為何,展長的語調中帶著一股曖昧。
“陳穹轉學了。老長,你可要好好學習!現(xiàn)在,可沒人幫你墊底啦!”展長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原來是洛溪。
“老大,你就不能不取笑我嗎?”展長非常不滿。
“好了!好了!展長,你不可以怪洛溪哦。洛溪也是希望你更努力些!”韓小彤打圓場,當然,立場還是在洛溪這一邊。
當一切趨于平淡,將在平淡中結束嗎?
“展長在不在?”一個可愛的女生對著展長這個方向問。
展長不假思索道:“我在!”
“老師要你去辦公室一趟。展長,你要保重!”可愛女生道。
“謝謝!”展長滿臉苦相地走向辦公室。
洛溪雙手交叉于胸前,低頭無奈道:“唉!展長這小子,又闖禍了吧?”
展長來到辦公室,辦公室內(nèi)坐著展長的班主任,而班主任身旁坐著另一個熟悉的年輕人。“路人甲?”展長指著那個年輕人驚訝道,“你怎么會來這兒?”
班主任道:“展長,你胡說什么?這位是副校長”
路人甲道:“蘇老師,沒關系。我們兩個原來見過,當時我跟他開玩笑說,我叫路人甲。展長同學,好久不見。你先坐下吧!”
展長完全不清楚情況地找了一把椅子坐。
“展長同學,我和你的班主任都挺關心你。我對一點感到疑問,我看過你的作文,你的想法很新穎,所說的也很深刻。你說,高中像監(jiān)獄,枯燥煩悶,讓人想要逃離??偪偪鞓繁瘋?,也許令人難忘,似乎又毫無意義。畢竟百年之后,根本找不到存在的痕跡。不過,展長,你似乎不了解自己。你知道你是誰嗎?展長?不,那只是一個代號。我有辦法讓你認識你自己,讓你明白你為何而活,讓你明白你最終要到哪去。不知道你對此是否感興趣?!甭啡思咨衩氐?。
“我沒興趣。更主要的是,我信不過你。我真不明白淮左怎么了?不該出現(xiàn)的,卻出現(xiàn)了,又莫名其妙地走了。我真的懷疑淮左根本不存在,甚至懷疑我自己都不存在?!闭归L毫不領情道。室外下著暴雨,雨打在地面,竟出現(xiàn)浪花的形狀。
“展長,你是對的?;醋蟊静淮嬖凇5菫槟愣O的監(jiān)獄。當你不把它當作監(jiān)獄,你就自由了。不久,你會明白一切的、這不是編著玩的故事,而是惡心的事實。你可以離開淮左了?不過,我保證你會被抓起來關到另一個地方的,這沒辦法……誰叫你當年……哎!”路人甲的話讓展長更加混亂。
“你什么意思?要開除我?不行,我可沒干錯事。再過一年,還得高考呢!”展長與路人甲說的話完全脫節(jié)。
“哎!還是不明白么?可惜……那你就留著。”路人甲嘆了一口氣,同情并且無奈地看了看展長,之后走了。
班主任道:“展長,副校長跟你說了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沒聽懂?”
路人甲用長著翅膀的語言與展長對話,班主任怎么可能聽得懂?
“他說要開除我。”展長無奈地聳聳肩。
“不會吧。你頂多就是學習不刻苦,再加上有時不小心破壞公物,沒有其他的問題了。我去找他問問。他可不能拿孩子的前途開玩笑。”班主任有些氣憤。
“不用了。他又說我可以留下了。”展長道。
班主任頓時無語。
“展長,你回來了!今天可是輪到你值日!”嬴鈴道。
“哦,嬴鈴,謝謝你。放學了,還等我?!闭归L有些感動。
“掃地吧!你!我走了……”嬴鈴不領情,用不友好的語氣回答后,離開。
掃地、倒垃圾、拖地,高中生干這些不算什么?展長花了10多分鐘就完成了這些。最后,關燈、關門,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回家。展長越想越不明白路人甲所說的話,那么,索性就不想了。
第二天,又在淮左高中。
“展長,早啊!聽說老師給你換了同桌?!蹦惩瑢W道。
“哦!”展長沒覺得什么新鮮,照樣坐在座位上。
“聽說,有老師在對面的網(wǎng)吧一次就捉回了十幾個學生誒!”
“是嗎?我就沒被抓到。他們也太倒霉了。”
“喂!你知道嗎?隔壁的班上有好幾對誒!”
“切。你還不是妒忌人家。”
“我好心跟你說,你還這樣說我?!?
“好吧。我錯了。那幾對是誰???”
“聽說,有人跳樓啦!”
“怎么啦?這樣想不開。”
“是往樓里面跳的?!?
“你耍我啊!滾……”
“今天有什么新鮮事哦?”
“沒啊!不過xx出新專輯了耶!”
“我可不喜歡他……”
“你敢這樣說我偶像,我跟你拼了。”
日子還是這樣過。不停地等著明天。
在這個季節(jié),蟬不知疲倦地鳴叫。叫聲越過淮左高中的池塘,越過柳樹,傳到展長的耳畔。微風拂柳,展長在柳樹下獨自思索,不明白路人甲的那番話。路人甲希望展長找到自我???,為什么呢?展長把手伸入口袋,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紙條上寫著:11-13 18:20,淮左旁馬哈咖啡屋。
這張紙條時路人甲在上次談話時塞給展長的,距約定的時間還差10分鐘,展長眉頭緊鎖,去?還是不去?片刻后,展長一咬牙,一跺腳,下定決心過去。他心想,路人甲那小子難道能吃了我?怕什么!
放學挺久了,連值日的同學都差不多離開了。不過,籃球場上還有活動的身影。那是一群只知道瘋打球的小子。展長背著書包向校外走去,路口左拐,不久,到了馬哈咖啡屋。
馬哈咖啡屋的外墻是咖啡色的,一看就知道這里賣咖啡。展長以前從未來過這里,因為咖啡賣得挺貴的,而且又不好喝。當然,展長現(xiàn)在的年齡還不太適合那種浪漫。一進咖啡屋,展長發(fā)現(xiàn)很多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書包。起初覺得有些尷尬,不久又釋然了。背書包就不能進咖啡屋么?
在靠窗的一個座位,路人甲坐在玻璃桌旁熱情地向展長招手:“展長,這里!這里!快過來吧!”路人甲另一只手端著半杯咖啡,看來,路人甲早就在此等候了。
展長走過去,把沉重的書包掛在椅子背面,正對著路人甲,坐了下來。展長道:“路人甲老師,說吧!有什么事?”
路人甲笑得很親切,表情親切過頭,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些不懷好意。路人甲遞了張菜單給展長,用長翅膀的語言道:“小展,咖啡隨便點。我請!上次在辦公室有些話不方便說,這次特地約你出來聊聊?!?
展長不懂咖啡,直接從菜單上點了一杯最貴的,然后要求多加點糖。路人甲沒什么反應,似乎早就知道展長會這么做。展長道:“路人甲老師,現(xiàn)在,你就說說那些不方便說的吧!”
“叫路人甲老師就太見外了。畢竟我們那么熟。小展,你就稱呼我作甲哥好了。下面我說的,你可要保密喲!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甭啡思咨衩氐?。
“沒問題。我不會說出去。繼續(xù)說吧!”展長開始感興趣了。
“你知道孔子那些老師哪去了么?其實,他們回到了他們本來應該存在的地方??鬃釉摶卮呵?,項羽本屬秦末?;醋笫且环N幻境,我和你還有大家正處于幻境中,所以,我們才能看到孔子這些本不該存在的。當年你在這個世界死亡,但并不意味著死亡,只是回到了你本來的世界,回到了你來的地方。我近來發(fā)現(xiàn),找到回去的路,不止通過死亡這一條。而展長,我認為你能找到第二條路?!甭啡思渍f這些近似荒謬的話,可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哦。我也一直在思考我是誰,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這些問題。不過,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有些不明白了。為什么,你認為我能找到第二條路呢?”展長問道。
“因為你的身份。更多的,我就不能透露了。我們淮左也有虛擬設備,通過虛擬設備,你的意識可以進入另一個幻境,而我們會好好保管你的軀體。在另一個幻境,通過努力,你會找到我所說的真實世界。這些設備在圖書館中。你若有興趣,隨時可以過來。”路人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