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搶了?”白氏聲音微顫的問道,孫媽媽點頭。
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是大少夫人白氏吩咐她男人孫總管抬出了幾個箱子,而她則尋了幾個牙尖嘴利的婆子……
白氏揮手打發(fā)孫媽媽下去,不由得轉(zhuǎn)頭看向錦瑜。“……四妹,怎么回事?那些是什么人?”
錦瑜笑的十分內(nèi)斂。“只要有銀子,多少人找不來。”只是聲音很隨意的道,白氏訝然,她怎么就沒想到花錢消災,當然,此花錢非彼花錢……可錦瑜一個小姑娘,竟然這么快便能安排好這一切,而且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不管是孫總管夫婦還是那些被錦瑜找來之人,都只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這看似鬧劇般的結(jié)局,卻是面前這個不足十四歲的小姑娘一手安排的。而自始至終,她都表情鎮(zhèn)靜,一幅成竹在胸的神情。
白氏心道,還是她多長了個心眼,沒有像于氏那樣把錦瑜只當成一個不解世事的小姑娘。
若是于氏不算計她,而是傾心待她,恐怕也不會落個最終被休的命運。
于氏之事看似與錦瑜無關(guān),可糾其原因,卻是于氏妄想把錦瑜嫁個風~流趙公子。這才引起一系列的后續(xù)……當然,一切若不是于家貪心,于氏心懷不軌,說白了,終究是咎由自取。
“想那于家恐怕要焦頭爛額幾日了。”錦瑜只是笑笑,并不多說什么,可還需她多說什么嗎?白氏是越看錦瑜,越覺得小姑娘高深莫測。原本因為沒有消息傳回而惴惴不安的心,似乎也安定了幾分。“四妹,那于家難道真的只是求財?可那于家老爺已經(jīng)是縣令之尊了……他們難道便不怕人財兩空。他們難道篤定能從我們這里要到銀子?”白氏還是覺得于家人來的蹊蹺。雖然眼下危機是解除了,可于家這臉注定是要丟了,便是真的如愿要到了銀子,人口兩張皮,誰知道背后被人非議什么。
于家好歹也算官宦人家,難道便不怕臉面丟盡,這點白氏著實想不明白。
錦瑜輕聲開口:“許是于老爺缺爭子缺的厲害吧……”
見錦瑜不欲多說,白氏隨后也住了口。又等了片刻,白荷掀了簾子進來,在錦瑜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錦瑜點點頭,隨后起身告辭。
白氏親自將她送出院門。
出了院子,錦瑜臉色微變,小臉霎時蒼白一片。“……小雙真的這么說?”“是,說是那位爺千叮囑萬囑托的。讓小姐不要再理會于家,便是于家再來胡鬧,也只管讓他們鬧。”今日之舉,錦瑜便是找了盛鈺。盛鈺動作迅速,很快安排好一切。
只是于家人被帶走后。
盛鈺讓人找到了小雙,讓小雙帶了消息回來。言下之意,于家人之所以這般行事,確是別有內(nèi)情,而這內(nèi)情,想來以如今的宋家是無法撼動的。
因為二人無法見面,錦瑜也無法親自去問那人。
可這消息,卻讓錦瑜坐立難安起來。她以為于家人不過是趁火打劫罷了,便是背后有人指使,她安排的那出好戲,也足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引到那幾個箱子上面。
畢竟除了宋家,沒誰知道那里面裝的是什么?若真的是金銀,那可是足以引起覬覦的一筆財富。
不管是白道還是****上的,總不會和銀子過不去。可是盛鈺卻告訴她,此事止于此。便是于家再登門挑釁,也不要理會。
盛鈺是何人?他怎么會懼怕一個小小的于家,哪怕那于家老爺是個縣令,也不足以讓盛鈺對他另眼相看。可是盛鈺卻發(fā)來警示……“也罷,這幾日正好閉門把繡品完成。”錦瑜輕聲道,白荷點頭,臉上神情即茫然又憂心忡忡。老爺一日沒有消息,大少二少一日不歸,宋家上下都人心惴惴。
可又有什么法子?
只能期望于事情快些結(jié)束……
當晚,讓錦瑜吃驚的一幕出現(xiàn)了……她設(shè)想過再次見到那人的情景。也許,在寺中,也許,在盛家,也許,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竟然是在宋家,在她的小院中。
院門被叩響時,錦瑜以為來人是宋錦云,這個時辰了,也只有那丫頭會來。卻不想……
“……小姐……小姐。”白荷在門外小聲喚著,生怕聲音大了驚到旁人。錦瑜從繡架上抬起頭,便看到簾子被挑起,而那人,便踏著月色而來。
錦瑜傻了,呆了。一瞬間,似乎腦中一片空白,只能怔怔的望著那人跨進門檻,然后緩步走向她,白荷看了看錦瑜,給了她一個她會安排好一切的眼神,隨后替他們關(guān)上了房門。
“怎么?不過幾日不見,便不認識了?”男人輕笑著道。
錦瑜眨了眨眼睛,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他……盛家四公子……夜闖姑娘閨房!這若是傳了出去,盛四公子豈不成了采花賊?不是沒有期待過意外相逢,只是錦瑜沒想到,這人行事膽子大的沒邊。
這里是哪里?
是宋家……
宋家便是不如盛家富貴,家里家外,婆子小廝也有幾十個,不管哪只眼睛看到他,他都會顏面掃地……
可他竟然真的奇跡般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阿鈺。”錦瑜癡癡的輕喚。盛鈺眼睛似是一亮,隨后唇角弧度漸漸加深。
小姑娘這是嚇傻了嗎?盛鈺覺得有趣,錦瑜在他面前從來是個守規(guī)矩的姑娘,便是偶爾逗弄的急了,也只是紅了小臉。像今日這般傻傻呆呆的模樣,卻是從未有過的。難怪有人說,美人總是有萬般風情的。哪怕他的小姑娘平日里言行規(guī)矩,這‘風情’起來,也著實誘人的緊呢。
這種時候,盛鈺總會在心中嘆息。
她,還是太小了……
小到他如果對她做些什么,哪怕只是拉拉小手,香香小嘴,都覺得是欺負了她。
什么時候?她的風情才會盡現(xiàn)。而他,才能……為所欲為。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