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沒有反駁。在她看來,這樣的偶遇確實太過‘巧合’了。暖玉妯娌兩個是去求子的,方華去那里做甚?求子?她那時候可不得帝心,皇帝根本不會去她宮里,她哪有機會得子。
代皇后求子?那更是無稽之談。
方華的嘴里,哪句是實話,哪句是妄言,梅夫人還真的不敢說。
“你能看清楚便好了。我倒不擔心盛鈺,他從小就是個人精。最擅揣度人心,可你不同。你養在內宅,宋家又不比盛家,所見所聽都有所不及。我擔心方華舍了盛鈺,而從你下手。何況我們女人,心終究比男人軟些,若是你成了盛鈺的軟肋,我怕他在京中真的是步步荊棘了。”梅夫人輕嘆一聲說道。
同是女人,她才更理解錦瑜。嫁了這么個人人稱贊的夫君。
看似風光,內里卻不知道多么千瘡百孔呢。倒不是說小夫妻二人關系不好。而是會有很多人,很多原本要巴結盛鈺的人,都會轉向錦瑜這邊。如果錦瑜沒有擔當,或是被人陷阱誘導,結果不敢想像。
好在錦瑜看起來嬌弱,卻是個有主心骨的。
盛鈺偶爾會和梅夫人通信。信中有時會提起錦瑜,提起她做的一些事。盛鈺既然說出來,在心里自然是以錦瑜為榮的。只是耳聽為虛,眼見才為實,所以梅夫人才要親自來看一看。何況她和方家……也確實有筆帳要清算。
“我看你和錦瑜小夫妻倒是和睦的緊……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盛鈺性子倔,你便讓一讓他。也不要因為什么事情和他生氣,他這人若是氣起來,從不會好好解釋。只會悶頭生氣。
你若是委屈了,不要當面和他鬧。
男人,總是吃軟不吃硬的。柔情似水的女人才是女人的典范。可不要學師母,剛過易折,我實在不是個好榜樣。”
梅夫人又拉著錦瑜嘮叨了半晌。
這才和錦瑜出了內間。外面,盛鈺負手立在窗邊看景,冬哥兒玩累了,在榻上睡了。“天色不早了,冬哥兒又睡著。我去吩咐灶上,你們今晚便住在這里吧。”梅夫人開口說道。
盛鈺看看天色,點頭。
“也好,我讓小廝報個信。明天再歸。”盛鈺對錦瑜說。
梅夫人笑笑,她挺喜歡現在的盛鈺的。倒不是說以前的盛鈺不好,以前的盛鈺好歸好,可好的總讓梅夫人感覺空落落的。這就好像一個漂亮的枕頭,枕面上描龍繡鳳的,簡直不能再好看了。可內里卻填著一把糠。再好看,也是中看不中用啊。自從娶了錦瑜,這枕頭終于里外一致了,外面養眼,枕著也舒服。
冬哥兒睡醒后,由奶娘抱到廂房去喂了些軟面。吃飽的小家伙簡直精神十足。
梅夫人逗著他玩了一個時辰,小家伙才面露倦意,錦瑜笑著從梅夫人懷里接過冬哥兒。和盛鈺一起行禮告退。
今天原本沒有留宿的打算,所以奶娘沒有跟來。
今夜,錦瑜只能親近照看冬哥兒了。
洗漱過后,錦瑜和盛鈺一起脫衣上榻。冬哥兒睡在里側,中間是錦瑜,盛鈺在外。
初時盛鈺還很規矩,半倚著chuang柱看錦瑜哄冬哥兒。好在小東西鬧了一天累了,沾上枕頭便呼呼睡去。等到冬哥兒熟睡,盛鈺的手便開始不老實了。
錦瑜推拒……這種事,男子向來樂此不疲,可于女人來說,卻是可有可無的。
平日也便由了他胡鬧,可是今天有冬哥兒在,錦瑜怎么能!怎么能做的出在兒子身邊和盛鈺……總之,錦瑜做不出。
只是她人小力弱。
推了幾次非但沒推開盛鈺,反倒自己的中衣因為掙扎歪歪扭扭的,頗有幾分狼狽下的媚態。
錦瑜自是不知,直到聽到盛鈺喘息加重。
錦瑜后知后覺的低頭,只見中衣領口開著,露出里面藕粉色的肚~兜,還有大片白皙的鎖骨。她心頭一緊,然后抬眼去看盛鈺。果然,盛鈺的似笑非笑,可是眸子已經泛紅。
“……冬哥在。”這時候錦瑜知道拒絕也無用了,盛鈺這人在這事上十分執著。他即想,便一定要得到。
“我們輕些。”盛鈺答。
然后……
輕些!輕些,錦瑜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可是,這種滋味……錦瑜形容不上來。以前這種時候,她偶爾也會失神,也會覺得仿佛飄在云上,可是卻沒有像今天這般,感覺像潮水般。“錦瑜,我要瘋了。”今晚的錦瑜,尤其是盛鈺把持不住。
許是因為冬哥兒在一旁吧。
盛鈺終于發覺出兒子的一個優點。想著以后偶爾也可以把冬哥兒抱回來睡上一晚。
因為……總之,這一*夜的錦瑜,簡直是有口難言啊。
她發誓,再不親自帶著冬哥兒了,還是放在盛老夫人那里安全些。
冬哥兒安全,她也安全。她多怕冬哥兒突然被吵醒,然后眨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她簡直,簡直無地自容了。
這么一通鬧騰,可以想像第二天錦瑜的精神不濟。
連冬哥兒,都是盛鈺在抱。
比起錦瑜來,盛鈺簡直是春風得意。梅夫人打量著二人,覺得好笑。
她不由得想到她年輕時,也曾有過這般的時候。疼愛她的相公,可愛的孩子,可是這一切,都被毀了。她的孩子……錦瑜發現梅夫人望著冬哥兒的目光有些發怔,她拉了拉盛鈺的袖子,盛鈺會意。
“師母,我們便告辭了。師母有事只管喚我們過來。”
梅夫人點點頭,親自把盛鈺一家三口送上馬車。
盛鈺把冬哥兒放在車廂里,讓他擺弄著一套木頭積木,手臂暗中伸進錦瑜的衣服里,替她輕輕揉著腰。錦瑜掙了掙,礙于冬哥兒在,又不好多說什么,只橫了盛鈺一眼。這一眼的風*情喲,盛鈺發現錦瑜生氣時別有一凡嬌美味道。
不過,久氣傷身。
昨晚是他過火了,雖然他有足夠的理由……不過這理由十分之隱晦,他決定獨樂樂了。“師父和師母,曾經也有一子。”
盛鈺突然開口提及梅夫人的往事,錦瑜果然被吸引。
側頭聽著,盛鈺笑笑,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