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黑獸在哪麼?”郝富貴問。
畫靈無奈的看著郝富貴,這又不是以後都見不著了,難道還要挨個告別三集?
想要脫口而出的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你出去了會做什麼?”畫靈試探著問。
“迴歸正常生活咯,我父母和女朋友還在外面等著我呢!”郝富貴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畫靈皺皺眉,斟酌了一下又問道:“你有什麼想問我的麼?”
“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畫靈接著說。
郝富貴驚訝的張張嘴,畫靈突然要坦白,他卻不知道問什麼好了。他現在一心想回家,反而覺得有些問題的答案沒那麼重要了。
“你不找殘片了麼?”他隨口問畫靈。
“暫時不找了。”畫靈悶悶的說。
郝富貴又換了個問題:“你爲什麼不自己去拿鑰匙?”
“我的力量被這個世界的規則限制,進不去你說的那個塔。”畫靈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之前說山頂放的是殘片,可爲什麼我找到的是鑰匙?”這是郝富貴一直困惑的地方。
“我之前失憶了,只記得要找到殘片才能恢復力量。至於爲什麼是鑰匙……因爲我感應到的只是能量體,看不到具體的形態!”畫靈無奈的解釋道。
失憶?這不是小說電視劇裡常用的橋段麼。不管是真是假,反正他都要走了也懶得細問。
倆人又沉默下來。郝富貴瞅瞅自己身上的衣服,這已經不能叫衣服了,只能算塊遮羞布。
之前因爲周圍沒有人,與他相伴的除了畫靈就是野獸,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馬上要回歸正常社會,再這樣就尷尬了。
“你那兒有衣服嗎?”郝富貴抱著一絲希望問畫靈。
畫靈:“沒有……”衣服是人類的玩意兒,他又不用穿衣服!
郝富貴沮喪的坐下來,總不能就這樣回去吧?
忽然,地上多了一堆類似獸皮的東西,畫靈特大方的說:“你挑挑看有能用的沒?”
郝富貴扒拉著這一堆東西,發現了一塊特別柔軟的皮子,淺灰色的又薄又有彈力。
這個很適合做上衣呀!
“有剪刀和針麼?”郝富貴眼神晶晶亮的問道。
“有針,沒剪刀!”畫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一根骨針和一團線被丟了過來。這些東西還是從以前闖入這裡的人身上找到的,他一直放著也沒什麼機會用到。
郝富貴略一思索,沒有剪刀就只能用刀割了。
畫靈看著吭哧吭哧用骨刀割皮子的郝富貴,看的眼角直抽抽!
這可是他存了好久的,都是好東西啊,就這麼被糟蹋了……算了,看在將來的份上。
郝富貴對做衣服一竅不通,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畫工。他在皮子上畫了個背心的形狀,照著畫好的線裁切。
裁下來後,發現邊緣割的一點都不直。撓撓頭,只能用“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來安慰自己。
剪完了背心,又挑了一塊略黑色皮子剪了條褲子,笨手笨腳的縫起來。雖然做工糙了點,但總算是湊齊了一身能見人的衣服。
穿上試試,意外的合身。郝富貴很有成就感,喜滋滋的又給自己做了個長長的毛斗篷,外面買個貂老貴呢!
畫靈越看越無語,咬咬牙乾脆不看了。
心裡唸叨著“不心疼,不心疼!”就當是提前送報酬了。
話說幹嘛要拿出來?讓他破破爛爛的出去不就好了嗎,哼。
“謝謝你啊!”
郝富貴的道謝讓畫靈又開心起來,他本來就是個活潑的性子,彆扭了這麼久快憋屈死他了。
“不客氣,不客氣。室友一場,小意思~”
畫靈這會兒也不心疼東西了,得意洋洋的開始充大款。
郝富貴覺得自己都要走了,再彆彆扭扭的忒不爺們:“那個,你真的沒名字麼?”
“本來沒有,現在有了!”畫靈歡快的說,“我叫蘇墨。這名字是不是很好聽?”
“嗯,比我的好聽多了!”郝富貴中肯的說。
“對了,你叫什麼?”畫靈大咧咧的問。相處那麼久,他居然忘了問對方名字。
“……我叫郝富貴!”他們果然是塑料友誼吧?
“額呵呵呵呵呵,挺好!”畫靈尷尬的笑著說。
郝富貴的名字是他爺爺取的,他出生的時候他爸還忙著在外面跑生意,老爺子就做主了。說這個名字跟他的八字特別合,是難得一見的好名字。
他媽對名字本來還有些意見,聽了他爺爺的解釋也就沒意見了。
郝富貴上學的時候,沒少因爲這個名字被同學取外號嘲笑。被人叫“郝牡丹”“好貴”“郝地主”……每次向陌生人介紹自己,別人聽到他的名字第一反應都是詫異和好笑。
他每次都拿“大俗就是大雅!”來解釋,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至少不用跟別人重名,還容易被記住。
郝富貴環視著房間,弓箭和骨刀拿回去顯然不合適。黑風蟹殼做的水壺倒是可以帶回去給林秒秒,她一向喜歡這些造型稀奇古怪的東西。
那本記載著靈紋的秘籍被他珍重的放回了抽屜裡。靈紋什麼的,以後也用不上了。
不知道他在這裡修煉的這身稀奇古怪的本事,回去以後會不會消失?就當這些日子是一場夢吧。
畫靈看著郝富貴的樣子,欲言又止。暗自嘆口氣,繼續保持沉默。
“走吧!”
郝富貴神采奕奕的對著畫靈說,他因爲要回家,整個人變得像會發光。
熟悉的旋風襲來,郝富貴微笑著閉上了眼。
“哐當!”
郝富貴睜開眼,覺得自己落地的姿勢不對。
腰好像磕到什麼東西了。
哎吆,他的腰好疼!
捂著腰呲牙咧嘴的站起來,這是一間荒廢很久的屋子。木窗戶被風吹的吱呀作響,他剛纔是磕在靠牆的方桌上了。
推開歪歪扭扭的房門,外面是一個長滿荒草地小院子。四周看著也沒什麼人家,小院子就這麼孤零零的立在荒草叢中。
這是哪兒?郝富貴回頭打量著古色古香的荒屋。
屋頂上荒草叢生,四角的脊獸只剩下一個完整的。屋檐上還能依稀看出雕工精緻的人物圖案,院牆上的石雕雖然破舊但還能感受到當初的風采。
這地方的人太糟蹋東西了,這隨便拆下一塊來放博物館就是文物,稍微修一修圈起來收門票也算是保護古建。
等等,怎麼還是黑白視角?!
臥槽,畫靈這騙子!他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