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那後來呢,小狼跟老狼哪個贏了?”
韓虔旻最愛聽程嬌月給他講故事,一個人要學會現實中靠自己生存,也需要一些生活中的調節劑,像韓虔旻,雖然年紀小小的就要學著承擔責任,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需要在長大的時候能有一些童真時代的事情可以回憶。
“那豆豆想誰贏呢?”
春蘭,秋菊懂事地給韓虔旻準備了熱牛奶和少量的小點心,韓虔旻跟茴香都在程嬌月身邊聽著故事,今晚一整根燈芯都已經燃了一半,看著韓虔旻聽得癡迷的樣子,程嬌月還真不捨得叫停。
“豆豆也不知道,老狼會贏吧,畢竟老狼比小狼年紀大那麼多,母后你說豆豆說得對不對?”
“欲知詳情,請聽下回分解。”
天完全黑了,韓恕睡不著覺,一個人破天荒地走到了錦安宮。
幸好錦安宮的大門輕掩,韓恕才能悄悄地溜進去,只是才走到牆邊他就聽到屋內哈哈的笑聲,有韓虔旻的,有程嬌月的,還有丫環們的。
剛入秋天氣雖不是很冷,但韓恕在大晚上偷聽屋內人聊天說笑,倒是覺得屋內暖和溫馨屋外淒雨寒風。
他也想進去聽程嬌月講這些新奇的故事可又怕程嬌月心裡笑話他,韓恕在心裡鬥爭了很久才鼓起勇氣打算進去,可手還沒碰到門把就聽到程嬌月說‘欲知詳情,請聽下回分解’。
這真是……
“來人,叫奶孃接小皇子回寧安府歇息。”
韓恕的出現讓程嬌月大驚,她知道韓恕內力深厚走起路來可以不發出任何聲音,正是因爲這樣,她纔會覺得驚訝,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剛纔自己跟韓虔旻和茴香她們說的話這個男人又聽到了多少?
“臣妾參見皇上。”
韓恕朝程嬌月這邊走了過來,程嬌月趕緊起身向韓恕行禮,這麼晚了韓恕還來錦安宮,難道是因爲今天上午冉貴人之事傳到他耳中,韓恕現在來算賬了?
韓虔旻看到韓恕來也識趣地被奶孃帶走,雖然他還想故事,但在自己父皇面前,韓虔旻還是知道千萬不能這個看上去冷漠腹黑,實際上超級冷漠超級腹黑的爹爹。
“免禮吧,你既然能跟這些宮女奴才們笑成一團,何必故意用這些虛禮跟朕拉開距離呢。”
韓虔旻走了,宮女們也識趣地退了出去,燈芯快燒完了韓恕也不想讓宮女們再進來添上,待最後一絲光亮滅了,韓恕摟著程嬌月的手一緊,嘴脣在程嬌月的頸間呵著熱氣。
“小妖精居然會講這麼有趣的故事,那也給朕講一個好不好?”
屋內一片漆黑,所幸程嬌月內臥擺放的東西並不是很多,韓恕這才能越過一小部分障礙物直接把程嬌月抱上/牀。
“怎麼皇上之前一兩個月纔來一次錦安宮,這兩天來得比之前頻繁了不少啊。”
程嬌月只是陳述一個事實,在韓恕耳朵裡面卻成了程嬌月吃醋的樣兒。
“你是怪朕之前冷落了你?”
韓恕把程嬌月放在了牀上,自己又脫掉龍靴反手取下掛著的紅紗帳,他纔不會告訴程嬌月,自己上朝下朝,吃飯休息,處理奏摺的時候,都在想程嬌月前一天晚上勾人的眼神和撩人的姿勢,他想他是徹底沉淪在程嬌月專門營造出來的美好空間了,裡面有程嬌月的一顰一笑,還有她故意擺弄出來討他歡心的動作。
“臣妾又怎麼敢呢,要是怪,幾年前剛入宮就怪了,現在除了安安靜靜地看著豆豆長大,經營好臣妾的善舞會所外臣妾什麼都不圖,更不敢奢求皇上的恩寵。”
程嬌月表面上有多委屈她心裡就有多麼不甘心。
“那今天上午愛妃怎麼會因爲冉貴人的一句話而去她貴人頭銜還杖責三十送去了浣衣房?”
韓恕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惹得程嬌月渾身不是滋味,原來如此,原來韓恕來錦安宮就是爲了問罪啊。
程嬌月慢慢收回自己因被韓恕撥弄而有些渙散的意識,她原以爲韓恕是因爲想自己纔會在晚上來這裡,原來是來幫冉貴人打抱不平的,那麼他是不是要再次接回冉貴人,重新給那個女人貴人的頭銜以此來羞辱程嬌月,讓她不要妄圖憑藉韓恕對自己的寵愛來作爲囂張的資本?
“原來皇上來錦安宮就只是爲了這事啊,那對不起,程嬌月一時手賤所以就那樣咯,要打要罰全憑皇上處置。”
此時程嬌月已經完全從剛剛的情/欲中清醒了過來,她整理好剛剛韓恕給她撕扯亂的衣物,幸好周圍一片黑暗,她可不想讓韓恕看到自己即使整理好卻依舊衣不蔽體的模樣。
程嬌月從不知道什麼叫做委曲求全也不知道什麼叫低聲下氣,她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委曲求全只能委屈了自己,韓恕身邊太多女人,這些女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事事順著韓恕,在韓恕的面前永遠裝作一副柔弱需要被保護的樣子,事實上的確是這樣,不管是腦殘的容妃還是心狠手辣的文妃,亦或是其他貴人們,她們都按部就班地進入了一個叫做韓恕的死循環。
若程嬌月跟那羣女人一樣下去,她肯定也會在這種死循環中被淘汰掉,即使程嬌月有兒子作爲後盾,但她知道,韓恕這個男人的心思不是誰都能猜測得到的,保不準一步走錯韓虔旻就會成爲韓恕生命中的犧牲品。
“若皇上今天只是想給冉貴人討個說法的話就請快點罰程嬌月,罰完就馬上離開臣妾這錦安宮。”
漆黑的屋子裡,程嬌月的聲音冷到了極點,如果韓恕真的懲罰自己,程嬌月肯定會對韓恕死心並且毫不留情地離開,她不想賭得太大,不然自己跟兒子的命什麼時候丟了都不知道,一如宮門深似海,她不願意用五年時間的等待,用五年時間的韜光養晦,用五年時候的忍耐換取一個沒心沒肺的男人。
“朕怎麼捨得罰你呢,今天本就是冉貴人先挑起的事情爲什麼要讓你受牽連,再說了即使你有錯,朕也不會在意。”
韓恕突如其來的言語讓程嬌月心裡設防了很久的城牆轟然倒塌,她現在已經潰不成軍,眼淚經不住地流了下來。
“朕的月兒永遠是對的,誰敢不從誰敢不服?”
程嬌月本來想推開韓恕,可聽到這兩句話,她直接撲倒在韓恕的身上大聲地哭了出來。
“韓恕你混蛋,你知道我等這麼一天等了多久嗎,你知道這幾年看到你對我漠不關心的樣子我有多難受嗎,你知道爲了住進你的心裡,我花費了多大的力氣嗎?”
程嬌月直接把對韓恕的思念和不滿全盤托出,她再也受不了一個人堅強,程嬌月這五年的時間也受夠了,她也需要一個男人在身邊呵護自己而不是讓自己一個人頂起半邊天艱難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