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指著那個眼神閃爍的舞姬:“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馨兒。”那舞姬出列,小聲回答。
“十七日,你也在供玉山上嗎?”
馨兒有些緊張,手不自覺地揪著袖扣:“是,民女是領舞,也負責幫花姨帶其他姐妹。”
玉珥讓其他人先下去,只留下了馨兒和花姨,她慢慢走到馨兒面前,馨兒的頭低得更下了,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玉珥和裴浦和對視了一眼,兩人眼底都是一樣的意思。
“你是獻舞隊領頭的,那么對于你來說,多帶一個舞姬上山,應該不是難事吧?”
馨兒微微咬唇。
玉珥繼續推敲道:“那日上山的舞姬,根本不止二十人,是你利用職務之便,偷藏了一人上山,但是等下山時,那個人已經不見了,或許你聽說了山上出了刺客的事,怕連累自己,所以干脆隱瞞了這件事,當做那個人沒有上山過……本宮說的沒錯吧?”
馨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抬起頭時,那張臉煞白煞白的:“民女知錯了,民女真的知錯了,殿下饒命,饒命啊。”
“這……這……馨兒你怎么……”花姨被馨兒的反應嚇了一跳,完全沒想到她竟然做了那種事——要知道凡事和皇家扯上關系的事都不是小事,而她竟然瞞著所有人偷藏了一個人,無論這個人是誰,無論這個人惹沒惹事,被發現了可都是以心懷不軌定罪的啊。
玉珥抿唇:“那個人是誰?”
馨兒顫顫巍巍地回答:“是、是冬兒。”
“冬兒是誰?”
“也是瀟湘夢的舞姬,是我的好姐妹。”
“為什么要帶她上山?”
馨兒抽泣了幾下,哽咽地說:“她說她弟弟得病了,沒錢治病,求我帶她去御前獻舞,能拿到不菲的賞賜……她平時人很好的,很老實,這次她聲淚俱下求了我好多天,我一時心軟,就答應了,幫她瞞了花姨……”
“你什么時候發現她不見的?”
“準備獻舞的時候,我到處找不到她,心里還奇怪她不是想要賞賜的嗎,怎么這會人不見了,本想去找,但花姨催促我領舞,我就沒顧得上,等到聽說殿下遇到刺客時,冬兒還沒有回來,我才覺得可能是出事了,心里害怕,所以就沒敢說。”
玉珥在腦子里過濾了一遍馨兒的說法,基本上找不到漏洞,她看向花姨,問道:“冬兒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難道你不覺得奇怪?”
花姨臉一白,結結巴巴道:“民婦……民婦還以為她是跑了,想著算了,放她一馬呢。”
玉珥注意到她的用詞,瞇起眼睛問:“跑?”
“冬兒來瀟湘夢有三年了,姿色平平,跳舞也不好,這幾年也沒給我賺什么錢,平時也就是端茶倒水,有時候還得罪客人,前段時間沒少給我惹麻煩,我本就想著把人趕走呢。”說到這,花姨臉上露出了市劊的嘴臉,顯然對那個冬兒十分不滿意。
裴浦和這時候插嘴問:“惹什么麻煩?”
“前段時間有給客人來瀟湘夢聽曲,大概是喝醉了,摸了她一下,她就把人的腦袋給砸出血了,害我又是賠禮又是道歉。”花姨有些不怠,嫌棄道,“這還沒完,那丫頭整天都是神神叨叨的,說有人要殺她要害她,差點把我的客人都給嚇跑了。”
花姨這句話很關鍵,玉珥和裴浦和神色都是一凜,齊聲問:“那個被砸出血的客人是誰?”
花姨被嚇了一跳,連忙道:“我也不認識,口音像昭陵那邊的,帶著把刀,一身黑衣服,怪兇的。”
昭陵口音,江湖人士,一身黑衣……
蜉蝣刺客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