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擦,她都還沒答應(yīng)霸王硬上弓,她怎么能這么迫不及待就把她推出去呢?
看了一下鏡子中的自己,因為沒上朝,她也沒穿朝服,是穿著尋常服飾,淡綠色襦裙裙擺點綴柳葉繡紋,玉帶束著盈盈不禁一握的腰肢,少了外袍的遮掩她的身體曲線更加清晰,而長袍的圓領(lǐng)微低,可見些許白瓷肌膚,只是她圍了圍巾,那抹玉色便完好遮掩。
想起剛才的壯志躊躇,她心一橫一咬牙,把圍巾摘了,然后跑到案桌前坐下,隨手拿起書冊,另一只手撐著額角,做出懶散模樣……湯圓說的對,她喜歡了他那么多年,無論如何她都要勇敢面對一次。
付望舒被宮人帶進來,他穿著朝服,紫紅色的官袍將他的人襯得神圣不可侵犯,但在別人身上穿著是死板,在他身上穿著她卻覺得極有魅力。
“參見殿下。”付望舒微微垂著眸,躬身行禮。
“面對一次……”不經(jīng)腦子的話一出口,玉珥抬手就想抽自己一巴掌,剛才心里一直想著這句話,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所幸付望舒沒聽清楚,微微抬起頭疑惑地看她,“殿下說什么?”
玉珥欲哭無淚地房梁:“我說,今天天氣很好。”
付望舒愣了一下,正好有一陣北風(fēng)呼嘯而來,狠狠將緊閉的窗戶拍開,順帶送進來幾片雪花。
玉珥:“……”這種被當(dāng)面打臉的即視感。
付望舒嘴角也是漾開笑意,也跟著睜眼說瞎話:“今天的天氣的確算是不錯。”
玉珥很想找人來刨個坑把自己埋了。
付望舒走去關(guān)上窗,一邊說:“只是這風(fēng)大了些,今夜恐是有一場暴風(fēng)雪要來……”回頭時看到案桌邊的女子眼眸深深地看著自己,那淡色的小唇半張似有什么話要說出口,他看著忽然忘記其他話,有些愣住地和她對視。
他的心突突跳了幾下,有些難以啟齒的感情在胸腔里翻滾,他有些狼狽地低下頭,低低地喊了一聲:“殿下……”
玉珥這才回神,略有些尷尬地干咳了幾聲,卻又忍不住用眼角看她:“額……付大人來找本宮何事?”
付望舒走回案桌前,低垂著眸將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
可惜玉珥顧著看著他,心里只想著他到底是婚配了,還是非良家子了,哪里聽得到他說什么。
“殿下?”付望舒無奈地笑了笑,抬頭看今日有些不一樣的嫡公主,“下官剛才說的,您可聽到了?”
“……我當(dāng)然聽到了。”總不能說我看你看呆了什么都沒聽到吧,玉珥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說得非常對!”
付望舒眼底含笑,語氣柔和問:“那下官方才說了什么?”
玉珥僵了僵,想瞎掰什么,但卻又發(fā)現(xiàn)無從下口,到最后肩膀以垮,老老實實地承認(rèn)錯誤:“對不起,我剛才在走神,沒注意聽你說話,你說什么了?”
付望舒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微微上揚,目光溫柔,輕聲道:“下官剛才說,陛下讓臣去查殿下中蠱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事關(guān)自己的身體健康,玉珥神色一整:“有什么眉目?”
“《乾州廳志》中記載:苗婦能巫蠱殺人,名曰放草鬼。遇有仇怨嫌隙者放之,放于外則蠱蛇食五體,放于內(nèi)則食五臟。被放之人,或痛楚難堪,或形神蕭索,或風(fēng)鳴于皮皋,或氣脹于胸膛,皆致人于死之術(shù)也。”
這段話不過寥寥幾字,卻是那用蠱之人和蠱蟲的恐怖之處都準(zhǔn)確地形容出來,聽得人無端心里一涼。
“先帝曾出兵剿滅過一個專門煉制此類害人之物的南詔國,當(dāng)時已經(jīng)斬草除根,只是不知道這次殿下中蠱毒和南詔國有沒有關(guān)系。”付望舒說著,見她臉色微變,聲音也柔了幾分,“此事下官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殿下請放心。”
“你說這些蠱蟲會不會是從國外流傳進來的?”玉珥忽然道,“本宮記得扶桑國遍地都是神棍……不對,扶桑國供奉摩羅圣女的對吧?他們似乎很擅長這些巫術(shù)啊旁門左道,再加上近兩年他們和西戎走得近,儼然一副要合力對付我們的樣子,會不會是……”
付望舒打斷她:“殿下,此事涉及兩國邦交,在沒有確鑿證據(jù)之前不能枉言。”
玉珥點點頭,順手抓過一個抱枕抱在胸前,托著腮,一臉的若有所思。
付望舒想稟報的事情都說了,起身拱手道:“若殿下無其他吩咐,下官先告退了。”
“哦……”玉珥應(yīng)完以后才覺不對,而他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要出去,她想也不想喊住他,“子墨。”
付望舒的身體似僵了一下,隨即轉(zhuǎn)身微微躬身:“殿下喚我?”
“本宮、本宮早晨在廣德殿選親……”玉珥是鼓出了很大的勇氣才敢把話說出口。
付望舒很疑惑地看著她,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本宮……好像沒看到你,所以好奇問一問,付卿是已婚婚配了嗎?怎么說我們也算是朋友,連顆喜糖都舍不得給本宮嗎?”
玉珥想,自己是真慫,都不敢直接問他一句‘選親儀式為何沒有你’還要拐彎抹角說這么多話來掩飾。
付望舒愣了一下,才笑了笑道:“殿下忘了嗎?三品以上官員中若有符合選親要求的,便可自行選擇是否參與選親。”
這句話其實是在說……我沒婚配,我也是良家子,只是我不想當(dāng)你的駙馬。
玉珥想,自己是犯賤,被抽了一巴掌還不夠,還要再把另一邊臉伸過去再挨著一巴掌。
“是啊,本宮是天煞孤星,本宮的準(zhǔn)駙馬沒一個能活著到東宮,付卿不愿也情有可原,情有可原……”玉珥慢慢轉(zhuǎn)身背對著他,微微咬著唇,心里還是有些難過的,她記憶力那個背著她走了長長一段雪路的少年,到底不會是她的。
“殿下,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怎敢如此想法!下官只是心中有人了,不敢欺瞞殿下故而才拒絕了禮部將下官名字寫入選親名冊中。”付望舒忽然快步走到了她身邊,深深一個作揖下去。
玉珥猛地轉(zhuǎn)身,眼底跳躍著意味不明的色彩,緊緊盯著眼前這個男子:“你我算是一同長大,付卿何時有了心上人,本宮竟不知?付卿名滿帝都,什么姑娘不傾心于你,若你有喜歡之人,為何不公開?為何不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