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無憐憫之心的殺害了大量的族人,對於這種罪行族裡是無法原諒的,外公除了憤懣外對我也已經沒法有任何的說法。全族的討伐下,我必須做出一個決定。不是在族人面前自斷,以悼念自己犯下的血腥殺戮,就是隻能逐出外界,因爲對他們來說外界是一個可怕的世界,所以一定程度上,被逐到外界跟死是沒有區別的概念。
於是,那一天,我被毫無墨跡的送去了外界。外公用禁地的秘法禁術,爲我傳遞了最後的保護順利通過了蛇靈族的結禁,我離開前外公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嘆息。之前我想過一萬種離開蛇靈族的情景,但就是想不到竟然是用這樣的方式離開,更想不到這一天的到來是那麼快。一個八歲的少年從此離開了族人的保護來到了自己心心念唸的外界,可是我體內融合著母親當年給予我的明珠子,已經註定我這一生的不平凡。
到了外界的第一刻我並不沒有感到跟蛇靈族有多大的差別,只是這裡的天空顯得更高,天地更加的寬廣。我一直走著走著,走累了躺在一片綠油油的菜地上,想到那天我清醒過來看到到處是倒地被殺害的族人,我很害怕,我第一次看到死人,我更沒法相信族人一口咬定的,他們都是被我殘忍的殺害的。我對這段記憶很是模糊,我唯一記得的是一個溫煦的眼神把我喚醒過來,不過我醒過來的時候卻沒有看見她。
現在的世界對我來說真的很陌生。我只能一直無方向的漫遊,我學會了跟野兔賽跑,跟魚兒游泳,跟猴子爬樹,我來到一片茂密的森林,我在那裡待了很久,天天摘樹上的椰果,當天空下起綿綿細雨,我就想瘋子一樣在樹叢中奔跑,雨水的涼快,沿著髮梢浸染在我瘦小的身軀上。我嗖的跳到一顆大樹上。我看見了天空飛翔的野鶴。那一天我又學會了飛行。天地浩蕩,我也可以凌空俯視。
“哇”這世界的遼闊真的是我沒有料想到的,我飛出了這片我呆了有一年之久的叢林。我要去最靠近日落的島上,因爲當年母親告訴我,她是從那裡帶我回來的。那裡一定有我要尋找的答案,還有我的身世之謎。
那一年,我十歲。我已經可以用幻術躲避雨雪,可是我就是喜歡任憑大雨浸染我的衣袖,然後用法術把身體烘乾。我喜歡雨,可以帶給我徹頭徹尾的冰涼,或許也是因爲雨水的存在,讓我在外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控制了像野獸一般的癲狂,我跟水注定有緣。
這一天,我遇到了在外界的第一個人,我想跟他打聽那個最接近日落的島嶼。可是他也是不知道,他看我只是一個十歲的少年問我爲何一個人會流落在這裡。我並沒有跟他講,我只告訴他我要去那片島嶼上尋找失散的親人。那晚,他邀請我去了他家,家裡還有一個很賢惠的妻子,兩夫妻差不多已經有半百的年紀,從他們的口中我得知,他們有個兒子,在兩年前被野獸抓去了,至今生死未卜。兩口子講到這裡已經淚流滿面。我年紀雖小,但也能理解這種親人不在的離愁別緒,就想我一直會想念我的母親一樣。也許是因爲他們老來沒子的緣故,他們對於我的到來非常喜悅,我知道他們是把我當成了他們的兒子,不對,或許是孫子。
跟他們相處的越久,我越是覺得他們是平凡的,不過生活的是那麼的愜意和舒適。完全不像族人所說的外界人是可怕的。
不過這種日子很快就打破,也讓我徹徹底底的醒悟。那一天,雷電交加,火光四色。兩大火紅的光柱閃現在百里外。
一霎那,我的周圍都是火海一片。我用法術輕輕抹去滴落在我身上的火星,當我反應過來時候,照顧我有個把月的老夫妻倆已經灰飛煙滅。火海中容不下我再多的停留。我揮身離開,消失在紅海之中。火海盡頭我發現了放這把火的元兇。
遠處的一人紫束披肩,面色皎白,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傍邊還有一個少年模樣的人說道:“師兄,怨氣收集的怎麼樣了”。
“唉,不怎麼樣,這片地方人煙本來就稀少,再說在這裡居住的人根本沒有多少怨念”兩人一看應該同屬於一個門派,可是他們爲什麼在這裡無辜湮滅平民的性命。我沒有緊跟上去的想法,既然族人都害怕外界人,而眼前的兩人的厲害之處剛纔我也是看到了,我不能貿貿然的去。好再他們好像並沒有發現我,我就在這裡靜觀其變。沒過多久,他們的意思像是要離開。我小心翼翼的跟著他們。這兩個道士打扮的人,外界人果然手段會如此的邪惡啊。他們明明是在用殺人的方式吸取人身上的怨念。外界人原來爲了達到某種原來真的啥事情都做的出來。我看著他們毀滅了好幾個村落,部落,族落,甚至一些小的山門在他們這般的殺戮下也只能留下荒涼的慘景。
每摧毀一次生命,其中一人就拿著收集的瓶子在他面前扇舞,吸入他的眉心,然後臉色開始陰沉,幾個呼吸間,又恢復到原樣。我生平首次看到了的修煉方式竟然是如此陰邪。我心中滋生了一種忌憚,但分明又有一份龐然的聲勢猶如大鼓不斷擊打,鼓聲持續敲擊著我的命弦。
“師兄我們回去吧,如果被長老們發現我們脫不了干係”
“你怕什麼,我們真武門派沒有殺過人嗎?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護好自己,那時候才能伸張自己的道義,你看看近年來現在我們門派周圍有多少的玄武靈無緣無故降世,我們的同門每天都有死在玄武靈中手中的情況”
少年師弟漠然,可是似乎還是不認同師兄的話,怔怔的在那裡發呆。
“等玄武強大了,我們真武還有立足之地嗎?”師兄看起來有點不耐煩了,“要是你害怕你先回去把,我等會就回來”師弟猶豫了一下還是離開了。
等他離開後,我明顯感到他目標已經鎖定了我。“好傢伙,這人老早就發現我了啊,也是有幾把刷子的呀”我心中暗想,腳步已經騰空萬里。邪氣逼人,這是我唯一對他的感受。
身邊風聲迴旋,烈炎翻滾,這是要殺我。不行,我已經不能再躲了。我燃升起自己的百萬的氣焰,那股讓族人害怕的氣息,就像深淵的魔獸正在甦醒。我明顯感到身後的身影一個踉蹌,他沒想到我在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顛覆。我右臂向他的腰際揮去,承載著遠古的兇獸的印記,只聽一聲“轟”,對方來不及躲避,他死前都不明白爲啥會死在一個看起來如此溫順的十歲小孩身上,他死後我看見無數怨念從他的身體裡破體而出,向天空逃竄。我用法術抓緊了死在他手上的那兩夫妻的怨念。抓緊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本來這對老夫妻是不會有怨念的,可是野獸奪取他們兒子的那一刻,他們說不出的痛足以影響他們的美好的生活的樣子。我將自己的法術帶著對他們的感激溫暖著他們,然後將他們灑在他們家園的四周。
在這一刻,我都叫不出這對老夫妻的名字。但一具具生命的名字知道或許會顯得多餘。我殺死了第一個外界人,我明白我這幾年來讓我在這個外界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生命是什麼,就是弱肉強食。
隨後,我用珠子賦予我的玄印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奪得了這人的記憶,我變成了他的模樣來到了他的門派,“浮域”這個面朝大海的門派,我的名字也改成了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