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六百八十萬。
會議室里也是頓時一陣騷動了，比之之前更加激烈的感覺。
張象已經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看向嚴桓那邊。
更多的目光不由掃了過來。
“怎么了？這錢不對嗎？”嚴桓好像真的不懂，問道。
“嚴總你跟張總串通過了吧。”周懷策問道。
“怎么可能，好歹是競爭對手，我問過標底可是他怎么可能告訴我呢。”嚴桓理所當然說道。
周懷策點點頭，覺得也是。
不過不對，如果嚴桓不知道對方價格的話怎么可能壓的這么準，直接卡了進去只是低了二十萬。
這不逗我嗎？
這會議室里面任由誰都會覺得他們有著屁歪。
張象剛才那么激動似乎又是情理之中，情急之下的。
這就似乎是真的。
他看著嚴桓這副若無其事的姿態，更加覺得高深了。
尤其對方最后關頭插手了，幾度夕改標底，終于能夠卡準了張象的，也比遠銘集團還低。
雖然嚴桓是這么說，也沒有承認什么，可是自己怎么就不信呢。
這其中的關口太過讓人想不明白了。
“嚴總，你們是故意的，阻擊長山集團和遠銘集團對吧。”周懷策突然想通了什么。
那種一下子就撥開了云霧，豁然開朗的感覺了。
似乎，還看到了真相。
“難怪啊，一開始我們和張總沒有聯合，而是在分頭行動。”他覺得自己腦子有點遲鈍，這一層其實早就應該想到的。
自己倒是從來沒有質疑過嚴桓的決策，只是因為嚴桓沒有向他解釋太多的緣故，他自己沒有明白而已。
“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嚴桓詫異了。
“嚴總你別裝了，這次我們有機會了，而且是很大的機會。”周懷策有點小高興。
這一下子的失而復得的心情，真是讓人舒爽。
不愧是影帝一樣的奧斯卡大導演，之前都是在扮豬吃老虎吧。
“你是在自嗨嗎？”嚴桓奇怪。
為什么還有這種錯覺。
“我明白的，嚴總。”周懷策喜滋滋的說道。“像長山集團的價位一定跟遠銘集團差不多，所以中標的應該是我和張總兩家。雖然你剛好卡著張總的價位，到時候還聯合開發的話一定會被媒體詬病有屁歪，但是誰在意呢，反正我們是贏得光明正大的。”
“長山集團的標底應該也是三千萬左右，我之前還覺得價格優勢不大沒有勝算，那是錯覺。現在我就知道了恰巧最大的就是價格優勢，這是最大的贏面！這也沒辦法，我們兩家公司還能壓價贏個辛苦費，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再降了。”
“為啥你說長山就降不下去？”嚴桓好像真的不懂。
“我們是公司啊，是私企！”周懷策有些興奮道。“嚴總你一拍腦袋寫多少就寫多少就……”
雖然好形象。
但總覺得你這么說的話形象不太好對我。
我怎么可能會做這些事情。
“他們可是集團，上市企業，必須要有盈利。決策就不是那么容易的，要跟懂事要跟股東交代。”周懷策說道。“所以這算優勢也是劣勢，他們就沒辦法像我們賺個辛苦費了。嚴總，你們早就計劃好了是吧，打價格戰狙擊他們。”
“那你之前不是說了我們就算低了這點錢也希望不大，終究沒有那么大的實力好豐富經驗。”嚴桓打了哈欠。
“不不不，這時候蘇區長也應該慎重考慮了。”周懷策望向上面，那個干練沉著的女子。“差的幾百萬就不是小數目了，而且是兩家公司這樣的報價。你看總價，遠銘集團的三千萬我們的兩千多萬，這個差額就是十分之一左右了，在財政上十分之一就意味著什么了！”
“所以到時候不得不考慮我們了。即便是論工程質量我們也是能夠合格的，硬件實力盡管跟他們有著差距，這已經很不錯了。”
周懷策這么說道。
嚴桓又再度看了他一陣，最后搖搖頭。“算了，你高興就好。”
“嚴總你怎么不高興？”周懷策奇怪道。“這是好事兒啊。”
“屁啊，結果還沒公布你是不是高興太早了。”嚴桓無語道。“雖然你剛才說的我都不太懂反正就是很有道理的樣子。”
呃……
好像也是。
“接下來就是長山集團的開標了。”
周懷策盯著上面，手心都沁出了汗水。
看著臺上那個年輕人，還是那么神氣驕傲，那么的囂張跋扈。
他在冷笑著。
似乎真是勢在必得了。
沒由來的，周懷策又有著不好的預感。
其他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
兩千一百五十萬。
公布了報價之后，會議室猛地安靜了下來。
媒體不明覺厲的噼里啪啦閃光燈更加猛烈了。
轉瞬隨即就一片嘩然。
上面有個領導杯子都嚇掉了。
“走吧，雖然有點太那啥了。”
嚴桓站起身，扣上了西裝外套。
現在的焦點都在上邊，自己也正好先走了。
“嗯。”周懷策應了一聲，跟著離開。
原本實力和技術都相差不小，蘇云錦為了遠景考慮不太可能落到他們這邊。
可是有了價格優勢之后又不得不燃起了希望。
現在這一絲希望被人掐滅了。
“他們瘋了嗎？這個價格哪里有賺的？”周懷策還是不太明白。
“誰知道呢？”嚴桓笑了笑。
“可是，我們輸了，嚴總你為什么這么高興？”周懷策更加奇怪。“你在最后關頭準備了那么多。”
自己怎么又理解錯了呢，不太可能啊。
不是拿價格優勢狙擊他們嗎？
“嚴總，等一下。”
后邊的張象已經追著上來了。“麻辣戈壁的，本來是要用價格優勢狙擊他們的，姓林的瘋了吧，那家伙高興什么，我看其他人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水太深了，我也弄不懂啊。”嚴桓扶額。
“對了，你們的報價怎么卡這么準，要是你們也是兩千七百萬那還好，是巧合。可是你又減了二十萬，搞得好像我們串通好的。”張象有點郁悶。
后面的周懷策聽著，也想起來了先前嚴桓說過的話。
“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一開始也確實想要報兩千七，就怕別人一樣，所以還是降了二十萬穩妥一些，這是巧合啊。”嚴桓在誠懇的說道。“畢竟我又不知道你們的報價。”
“也是啊。”張象覺得也是。
他們正出了大門，突然的不由的愣了一下。
眼前突然的冒出來了一堆人，鏡頭霍霍的圍著上來了。
“請問是張總嗎？”
“請問是嚴桓導演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