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并沒有受到眾人反應的影響,暗自撇了撇嘲笑的嘴角,一字一句吐出最驚人的話語:“他是真正的皇長子。”
賢帝捂著胸口不可置信,眾臣子滿目懷疑看向皇帝和慕瑭之間,楚云昭的衣袖輕輕向后攏起,隋靜奇怪地掃了掃他,他只有在思緒很重的時候才會這樣地嚴肅,這是怎么了?
“不可能!皇長子早就夭折了!”不知是哪位大臣嫌命長,說出了這句大逆不道卻是眾人都心里想的話。
當然,換來的只是那個女人淡淡的笑意:“哦?誰告訴你們的?自從那一年大火,皇上就下令不得討論皇家事宜,你們又是如何得知的?”
短暫的沉寂以后,賢妃揮開水袖面對著皇帝:“皇上,您自己好好瞧瞧,這孩子與她不像嗎?”
賢帝強撐開已然有些迷離的眼,看著慕瑭,卻是與記憶中那個迷人的女子重合了。
慕瑭的手有些顫抖,他根本不知道賢妃在說什么,難道這個女人討厭他到都不愿意承認他是兒子嗎?
“這樣一來,你們說,皇位不是本該就是他的嗎?”賢妃理直氣壯的敘述。
“口說無憑,當年的事情大伙兒都是知道的皇長子的去向雖說是皇家秘事,但是總歸大家心里都是有數的,此時您就此般作證,我們該如何相信?”
有位朝廷元老硬著膽子開口,今日的事宜必須要分出個黑白,國不可一日無君,此時投靠的方向決定了他最后幾年生命的質量。
賢妃似乎并不急著解釋,轉身看向德妃和蘭妃的方向,美目中怨恨有幾分,但是很快就消散了,“二位,想不到時隔多年,我們竟然是這樣的方式和這樣的時機見面了。”
德妃冷哼一聲,蘭妃溫婉地點了點頭,張了張口,想說什么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
賢妃并沒有因此而停住話題:“當年,我在你們之前進宮,不過二八年華,風光榮寵正盛,又是個有脾氣的主兒,得皇上圣心自是容易,那時不懂這個吃人的地界,是多么的現實與無奈,一直到我那可憐的孩兒死在腹中。”賢妃的容顏頓時顯得有些暗淡,一個失落母親的憂傷顯而易見。
“興許是不甘心,也興許是我真的怕了那些個爾虞我詐與紛爭,她答應我為我找出真兇,報仇雪恨,只是我要付出代價……”話音還在,她轉身看了看慕瑭,又轉開眼神。
“她是個恣意妄為的人兒,她不必爭風吃醋就能得到皇帝的心,她不必活的那么畏畏縮縮,同時她也是個可憐的人兒,把親生兒子丟在外這么些年,只知道去追尋不可得的,而不知道去把握近在身邊的,這樣一來我倒覺得這么多年,我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仇恨沒有把我吞沒。”
賢妃頗有些凄涼地看了看周圍,又定定地看向蘭妃,此時二人相互對視的樣子,真是有種相逢恨晚的意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蘭妃靜靜地垂下頭,不再看向賢妃,人各有命,不同的道路是自己選擇的后果,哪怕是摔得已經粉身碎骨,那么骨灰也得飄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