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本窦氉恋募t木大門應聲而倒地。
“什么人?你們知道這是哪里嗎?”狗腿的家仆橫瞪著雙眼看向隋靜。
“哎呦,我還真不知此處是哪里?勞煩小哥您告知小女子……”隋靜拎起并不寬大的袖子模仿著花滿樓的姑娘,引起了身后一群姑娘的嗤笑聲。
不理會身后姑娘們的譏笑繼續擺出好學的姿態看著看門家仆。
“哼,這可是縣太爺的府邸!怎么,識相的……哎,哎,你們干嘛?”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群姑娘給架起來。
“多謝小哥相告,老娘我找的就是這縣太爺的老窩!婉兒!”
“寨主!”喚作婉兒的姑娘梳著嬌俏的垂云髻,溫順的眉眼絲毫不像她響亮的嗓音那么豪氣。
“剛剛他受了我兩聲小哥,你知道該怎么做的,哦?”斜睨著一雙丹鳳眼,瞥了瞥被架住的家仆?!敖忝脗儯〔偌一?,咱們去縣老爺的閨房轉轉!”
“寨主,只有姑娘們的房間才能叫閨房?!?
“蕓香,放輕松,別那么拘謹,我說可以就可以的。”不再理會身后姑娘的絮絮叨叨當先向著東邊大屋而去。
“嗯……老爺,你好壞哦……”柔媚的女聲將隋靜的腳步剎車在了門坎當上。
“小美人兒,來,再讓老爺我香一個吧!哎呦,再讓爺摸摸?!敝心昀夏腥说穆曇魸M溢著淫蕩,隋靜并不急著進入,在窗邊輕輕推開一道邊兒。
“噓。”伸出修長的玉指示意到來的姐妹。
“唉,這身材,還不如蕓香你呢,嘖嘖。”隋靜好心情地看起了春宮戲。
“寨主,蕓香自十歲起習武,是常人所不能比的。”
“我是說你的胸?!睙o視掉蕓香快要黑掉的臉,隋靜繼續觀望。
“這肌膚哪里好啊,哎,那個凝霜,你的就比她好千百倍?!眴咀髂呐訌氖|香那兒得了教訓就是不搭隋靜的話,“不過呢,好像她沒有狐臭,那老頭兒嗅著可歡了?!?
果然,搭不搭話都沒有用,寨主就是寨主。
“一、二、三!”“嘭?!庇质且簧热A貴精美的門報銷了。
“啊!你們是什么人?”女人的尖叫果然可怕,隋靜掏了掏耳朵,她忘了她也是個女人……
“寨主,您真的很惡毒,在人家發功的那一刻踹門?!币恢背聊能铺m終于忍不住了。
隋靜看著某個猥瑣對象即將迫害純情小姑娘的時候,踹門了……當然這只是某人自己的遐想。
鑒于被在關鍵時刻停住的縣太爺直接暈死過去,隋靜就放棄了一番說辭,帶著姐妹們直接翻抽屜、打包財物。
“寨主,想不到這個縣太爺竟然這么有錢,翡翠如意、黑珍珠、瑪瑙鎮紙……”凝霜一邊打包著各式各樣的寶貝,一邊還不忘賞玩一番,絲毫沒有做土匪的自覺。
“越有錢越好,咱們就可以休息一陣兒了啊。”隋靜一邊搗鼓著暈掉的縣太爺一邊回答。
“寨主!您這是在干什么?嗚!”婉兒趕緊扒開捂住自己的隋靜的手,跟見鬼了似的看著隋靜。
想著剛剛進門看到的隋靜用匕首在縣太爺的背上面倒騰著什么,現在捂著自己的那只手都不知道沾了多少肥肉味兒,婉兒怨恨地看著隋靜,默默用袖子擦著嘴巴。
“放心,我只是用匕首在上面刻了幾個字而已啦?!彼屐o懶散地將匕首在老男人的身上擦干凈收回刀鞘,放進懷中之前還不忘親了一口,引起眾人一陣惡寒。
但是惡寒還沒有結束,芷蘭最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完蛋了,寨主竟然看到了別的男人的裸體!完蛋了,提督大人千萬不要知道啊……
“啊欠!”剛準備就寢的提督大人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到底是誰這么念叨他,該不會是……
夜半時分……
“大人??!大人為下官做主啊!”鬼哭狼嚎的粗噶叫聲將楚云昭從錦被中拔將出來,果然預感非常靈驗。
“青竹,給本官更衣!”
“擊鼓何人?深夜告冤所為何事啊?”楚云昭打量著堂下跪著的人,臃腫的身材……說明山珍海味吃的多,考究的錦服……說明貪得多,發青的眼瞼……縱欲過度,酒色女人,看來確實符合她的打劫目標特征。
“大人啊,您要為下官做主啊,兩個時辰前,下官的家中來了一伙匪徒,她們將下官打暈了以后劫走了下官家中的所有財物?!笨h太爺悲戚的描述著他的遭遇,楚云昭一邊打著盹兒一邊聽著,打暈了?不是她,她一定會讓你眼睜睜看著財物被搶;所有財物?不是她,她一定會給你留夠了吃一年白粥的銀兩。
“她們!她們還對下官進行了人身侵害!她們侮辱下官!”已經是淚流滿面的縣太爺繼續進行控訴。
“什么?”楚云昭頓時清醒了,“她對你做了什么?”
“她!她們!竟然!對我進行人身侮辱!”
“噗!”楚云昭噴出了剛喝進去的明前龍井。
青竹負于身后的手不禁咯噔一下。
“哈哈哈哈哈……”站堂的武官們都忍不住捧腹。
“你有何證據啊?”用青竹遞過來的錦帕簡單擦拭了一下繼續發問。
“這,她們在下官的身體上刻上了字!”縣太爺說完了老臉通紅,“而且是下官的小妾親眼所見的,人證物證俱在!”
楚云昭想象著她正兒八經地背著手站在小妾面前告訴她:“等你家老爺醒來,你就說老爺的清白已經沒有了,明白嗎?”
禁不住的笑出聲兒來,“提督大人?”
“嗯,啊?剛剛說到哪兒了啊?”連忙收回思緒繼續。
“大人,您說到要下官展示證據……”胖老頭的臉已經足以媲美花滿樓的老鴇了。
“哦,對,來人,遮掩,本官要親自看看。”銀紋玉綃官服輕晃,挺拔的身形將柔軟的衣料塑造出完美的曲線,楚云昭邁著大步走到縣太爺面前,那架勢就好似是看到了從娘家回來的媳婦兒,把縣太爺的韭菜包褶子臉又是逼紅了幾分。
縣太爺顫顫巍巍地伸出已經看不出五指曲線的胖手,輕輕解開外袍的衣帶,再慢慢撥開,一副要馬上獻身的羞澀感。
“
唰?!?
“嘶。”
縣太爺驚得已經忘了去攏住破碎的衣衫,楚云昭怡然地將劍放回侍衛的劍鞘,慢慢低頭看著縣太爺滿是橫肉墜墜的腰際。
“一千兩黃金、五千兩白銀、珠寶兩箱,附:名單一份……”
楚云昭看著娟秀的小楷,熟悉的筆鋒抑挫頓揚,雙拳緊握,就怕忍不住去拔劍剁了它!
“青竹!拿筆把內容一字不落拓下來!然后縣太爺你就可以走了?!背普褖褐鹜鶅忍米?,最后還是轉過身陰測測地看向縣太爺:“您就在府中等著本官的好消息吧!”吐出最后一個音節的時候青竹覺得自己聽到了自家主子的牙齒碰撞聲,真想問問他,疼不?
“寨主,我們要不要加快些啊,提督大人會不會追上來???”婉兒在幾個姐妹的推搡下還是開口了。
“不會的,你是覺得我們行程慢?”隋靜用小拇指剔了剔牙,側過臉問婉兒,“可是怎么辦呢,我覺得很飽,想消消食?!?
“寨主!”蕓香忍不住也從馬車里面探出腦袋,“最后一頓飯您是在玉香樓吃了躍龍門、滿江紅、金玉滿堂和翠竹依依;原料分別是鱸魚、麻婆豆腐、蛋花羹和黃瓜;您告訴我哪一樣是會卡牙齒的?再有,那頓飯離現在已經有三個時辰又一刻,玉香樓離這里有十三里路,自從出了城您就下車步行了,就是說您已經步行了八里路,寨主,您連明日的晚飯都該消化完了;您不餓嗎?”
“咕咕……?!?
蕓香的尾音和隋靜的肚子叫重迭出了別樣兒的韻味兒。
隋靜看了看蕓香,徑自走到前面的馬車前,利落的背身、跳、坐下、轉身、收腿、鉆進馬車。
看到隋靜上車的芷蘭等人也沒有開口,隋靜隨便塞了幾口綠豆酥,就著不知道是誰的杯子喝了幾口,便斜靠在軟鋪上閉了眼睛。
明明只是棉布衣裳,卻勾勒出了女人修長的輪廓;高高束起的秀發垂在肩頭,將平日里的張狂之氣斂去不少,交迭的雙腿固執地相互糾纏,堅持著最后的執拗。
不知過了多久,側臥的人才松開咬著唇的貝齒,嫣紅的唇瓣上堪堪地顯露著幾個小牙??;俏挺的秀鼻在睫毛的陰影下顯得更加小巧;微微闔著的丹鳳眼沒有了醒時的張揚,彎出了柔美的弧度,映襯著淡濃正宜的涵煙眉……
楚云昭趕到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隋靜,沒有支開芷蘭等人,要是她們不在,她肯定馬上就醒了。
趕來時是滿腹的怨氣,但是此時卻是除了滿懷愛慕什么都沒有剩下。
楚云昭站在原地,手中攥著剛剛凝霜遞給他的布袋,展開看了看,青瓷杯上小小的唇印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凝霜,你說寨主醒來會不會發現少了一只杯子?。俊避铺m用手撐著腦袋蹲在隋靜的腳邊。
“不會,你以為她是蕓香,連衣服都多少個褶子都算好嗎?她可是隋寨主,她連她房間有幾盞燈都不知道,還能知道馬車上的杯子少了一只?”
芷蘭想想覺得還真是這個理兒,于是也釋懷了,但是她們忽略了提到的另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