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銳湊近副班長仔細打量一遍,說:“副班長,你牙齒真白。”
吳箏想起剛上一中那段未張口先捂嘴的經(jīng)歷,很是蛋疼:“銳啊,我一直想問你,你讓我用鹽刷牙,我刷白了,可我弟刷了三年也沒白!”
王銳默默扭頭。娃,讓你刷白的不是鹽,是咱的洗澡水……
秦桑吃飽喝足湊過來,眼巴巴瞅著副班長:“想吃葡萄……”
吳箏默默放下箱子,撿了一串葡萄拿去洗。
王銳看看時間差不多,起身往外走,路過水房順便吩咐了一聲:“桑桑困得不行,睡著了,那些鍋碗瓢盆啥的你順手幫收拾下,我趕時間,先走了。”
吳箏淚奔。他就知道,王銳就是個混蛋!
沒有小電燈泡的三天,三天二人世界,這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白鴻昌吃得飽飽的,心里美得冒著小泡泡,扎起圍裙就進了廚房。決定了,晚上就做銳銳最喜歡的韭菜牛肉餡餃子!
王銳點了一支煙,懶懶地躺在床上翻報紙,一邊聽著廚房里梆梆梆的剁餡聲,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翻開報紙一角,王銳驀地頓住了。抗洪,救災(zāi)。王銳終于想起了被他忽略了很久的一件事,九八洪水。
上輩子的九八年,王銳正忙著打工,忙著填飽肚子,每天干完活撲在床板上就睡死過去。那時他稍稍有些自閉,不喜與人交流,工地上消息又閉塞,在他知道九八洪水死傷那般慘重時已經(jīng)過了很久。那時他的感覺只是雨水比往年偏多,被褥太過潮濕睡起來不舒服。九八洪水,死人很多,犧牲的解放軍也很多,那個犧牲數(shù)字也自始至終沒被公開過。王銳仍記得上輩子他愛過的那人,那人有一個表哥,退伍兵,有一次幾人一起喝酒時醉酒大哭,邊哭邊抽自己耳光。也是那時王銳才知道他參與過抗洪搶險,是被部隊從婚假中召回去的,而他趕到前線時才發(fā)現(xiàn)他那一整個連就只剩了他一個。
這輩子的九八年,王銳忙著高考,忙著戀愛,一個暑假沒碰股票也就沒關(guān)心過時政。白鴻昌端著兩碗餃子進去房間,就見王銳正看著報紙上一副搶險照片發(fā)呆。
“先吃飯。”白鴻昌收起報紙,折好。
王銳慢騰騰吃著餃子,說:“他們好些人還不滿二十歲,人生才剛剛開始。”
白鴻昌幫王銳倒了一碟醋:“鴻園和銳園各捐了500萬,你看也沒用,我不會讓你去南方的,你那兩下子狗刨在游泳池里撲騰幾下還行,真下了水,一個浪頭下去就上不來了。”
王銳沉默著吃餃子,良久才說道:“讓陸飛再拿一千萬,賬上不夠的話從我分紅里扣,撫恤金。”
白鴻昌沉默一會兒,走出去打電話,打完電話回來收拾了碗筷抱著王銳安安靜靜睡著了。
半夜,王銳被噩夢驚醒,伸手摸摸白鴻昌胸口,是溫?zé)岬模奶埠芷椒€(wěn)。王銳緩緩喘出一口氣,湊上去在白鴻昌嘴角輕輕親了一下。叔,這輩子,我決不允許綁架撕票的發(fā)生。
清早白鴻昌起床,王銳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校。
“我早上有課,飯在桌上,你自己吃,晚上桑桑帶同學(xué)回來吃飯,你要不要過來隨意。”王銳留下一句話就跑沒影了。
白鴻昌頓時失落起來,銳銳居然沒給他早安吻!
上了一天課,王銳直奔公寓。白鴻昌不在,卻請了一個廚子過來,飯也做得七七八八了。
吳箏大喜,拉著王銳感慨不已:“銳啊,你終于有點當主人的自覺知道什么叫待客之道了,我還以為我還得給你當伙夫呢!”
王銳直勾勾盯著副班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懷念你做的紅燒牛肉和手抓羊肉啊?”
“已經(jīng)那么多菜了,您就別再加菜了,您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乞丐啊,知不知道非洲有多少人吃不上飯啊?毛爺爺說過,浪費是可恥的!”吳箏義正辭嚴訓(xùn)完王銳,吹著口哨坐到沙發(fā)上,一臉大爺樣招呼秦桑,“小桑子,還不上茶!”
秦桑撲上去連掐帶咬,兩人在沙發(fā)上滾成一團。
王銳趁機上去在副班長屁股上踹了兩腳。
吳箏不見外,秦桑三個室友卻都有些拘謹。王銳笑笑:“書房里有電腦,上面裝了些小游戲,無聊的話可以玩一玩。”
飯后送走了秦桑一群,白鴻昌也摸過來了。
王銳正坐在床上拆一盒巧克力,有一塊糖紙打開過又裹了起來,上面還有一個清晰的小牙印。王銳不愛吃甜食,卻偏愛這種巧克力。
白鴻昌看到王銳瞇著眼睛嘴角彎彎的享受樣子,笑了:“你也愛吃這種啊,桑桑最喜歡了,這是表嫂剛寄回來的,國內(nèi)買不到的。” ωwш⊙тTk an⊙C○
王銳愣了愣:“這是桑桑今天給我拿過來的,他說太甜了不愛吃才給我的,這小孩!”
王銳拿起那塊帶著牙印的巧克力,挑眉,那小孩得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從牙縫里擠出這一整盒最愛的巧克力給他啊!
白鴻昌很欣慰:“那孩子,長大了。”
王銳一口氣滅了一整盒十二塊巧克力,一下子都甜到了心里:“陸飛最近要去歐洲出差是,讓他多帶幾盒回來。”
白鴻昌贊同地點點頭。
王銳心情大好,主動拉著老表叔滾了兩次床單。
“十一有什么打算沒?”第三次撲上去被踹開的白某人沒話找話。
“回家一趟,院子里的蘋果得摘了,去年種的梨樹也掛果了,不多,但是長得很好,估計能收個幾百斤,回來給你做梨罐頭吃,我媽做的梨罐頭可好吃了!”王銳斷斷續(xù)續(xù)說著,一次次把那只沒規(guī)矩的賊手從睡褲里扔出去。
“這周末沒安排,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紀坤,我大學(xué)同學(xué),以前我包的小煤窯就在他們村,后來我撤股不做了他也出國了,前幾天才回來。”白鴻昌把那只被扔出來的手從前面挪到后面,捏一把,揉一揉,再捏一把,再揉一揉,哎呦喂,這手感呦……
對上老表叔一雙綠油油的小眼睛,王銳當即決定,豁出去今晚把人喂飽,然后去住校。
周五下午上完課回到四合院,王銳樂了,表叔又給包餃子了!
大蒸餃,白菜豬肉餡,又鮮又香,王銳直接就上手抓了。
“桑桑呢?”老表叔沒看到小電燈泡,趕緊把人抱住啃了幾口。
“桑桑說他們班明天秋游,今晚不回了。”王銳忙著吃餃子,口齒不清回答。吃了幾天食堂,可把人給饞壞了。
老表叔大喜,一邊拿大海碗幫王銳撿餃子一邊挨挨蹭蹭占便宜,恨不得馬上把人拖進臥室給辦了。
“要蒜。”王銳。
老表叔速度剝了一頭蒜進來。
“要醋。”王銳。
老表叔趕緊拎了醋瓶子過來。
王銳滿意地點點頭。表叔越來越勤快了,雖說眼力見差點,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成長空間也大著呢。越琢磨越滿意,王銳看向白鴻昌的目光也越發(fā)那啥起來。
白鴻昌被瞅的毛毛的,心里抓撓的厲害,又一連憋了幾天,就越靠越近越摸越往下了。
王銳吃飽喝足,徑直進了浴室。
白鴻昌眼一瞇,跟在后頭摸了進去。
王銳似笑非笑瞅了老表叔一眼,稍微擦了擦臉上的水,手上也沒客氣,直接把人剝光了。
白鴻昌登時氣血上涌,一雙小眼睛綠油油的。嗷,銳銳今天好主動!
王銳一把把人按在墻上,自己卻慢慢蹲了下去,然后,舔了舔嘴唇。
吹簫!
傳說中的吹簫!
嗷嗷嗷!
白鴻昌死死盯著王銳的薄唇,心跳頓時劇烈起來。
王銳挑起眼角掃了老表叔一眼,緩緩湊了上去,停頓片刻,起身,拍拍老表叔的肩:“洗洗睡。”
白鴻昌蹲地板上一把把撓墻。
丟人啊,太丟人了!枉他以前閱盡春色所向披靡,偏偏到了王銳那里面子里子全都丟光了!第一次被摸,一分鐘繳貨;第一次真槍實彈,一進去就出來了;第一次吹簫,才被舔了一下就……
王銳在床上翻了一會兒報紙,沖浴室喊了一嗓子:“還不出來?我知道你不是快槍手,你就是太激動了,出來,啊!”
老表叔沮喪地挪到床邊,幽幽地瞅了王銳一眼,爬到床上撓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