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多長時間,朱棣,朱權(quán)和姚廣孝三人便到了秦光遠所在的那個山丘之上。
“王爺,張將軍麾下兵丁個個勇猛如虎狼,此戰(zhàn)我燕軍勝算頗大,此地乃為觀戰(zhàn)最為合適之處,王爺可在此一睹我燕軍將士的風采!”
秦光遠說了這么一大通也沒得到朱棣的回應(yīng),朱棣上了山丘之后便直接舉著望遠鏡盯著下面平安大軍營地的情況瞭望起來,
由于在火炮發(fā)射之后,張玉等人便率領(lǐng)著將士們開始沖鋒了。
平安大軍完全就沒有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對起來也就顯得極為的被動了,在丟掉輜重后撤到火炮射程范圍之外便受到了燕軍的襲擊。
平安只得又即刻下令,道:“迎敵,迎敵,即刻迎敵…”
在朱棣等三人到達那山丘之上,兩軍兵丁已混戰(zhàn)在一起了。
平安麾下兵丁其實也不弱的,即便是遭遇了火炮襲擊后撤之后,依舊也還是頗為的勇猛。
差不多一炷香功夫后,朱棣才不過剛剛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一旁的朱權(quán)便喊道:“四哥,我燕軍有個大將被俘了!”
秦光遠聽到朱權(quán)之言后,這才與朱棣先后舉起望遠鏡,一瞧,果然有個燕將被長刀架在了脖子之上!
秦光遠瞧了一番之后,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好像是指揮使薛祿!”
朱棣也未言語,目不轉(zhuǎn)睛注意著不遠處的戰(zhàn)況。
此時正是決戰(zhàn)的關(guān)鍵時期,自是不適合動用任何辦法去救薛祿的。
其實,說到底朱棣也還是有著愛兵之心的,因薛祿被俘之后,朱棣便一直都緊緊盯著下面的戰(zhàn)況,想必,若但凡能找到機會,定會派人救下薛祿的。
“起風了?”秦光遠感覺自己衣擺有些浮動道了一聲。
也就在秦光遠話音剛落之后,在下面陣地之上刮起了漫天卷地的大風,且還是東北風。
平安大軍正迎著東北方向作戰(zhàn),此風一吹,直接影響的便是平安麾下的大軍。
本來平安大軍在受到炮火攻擊之后才剛剛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卻有招收了大風的吹拂,眼睛都難以睜開,敵人背對著大風,除了被吹得有些站立不穩(wěn)之外,并無其他影響,對于無法辨識方向的敵軍自是手到擒來一般。
“四哥,此乃天意??!”朱權(quán)嘆道。
朱棣雖說是發(fā)動靖難起兵,借口是夠先響亮,但他自己都知曉他的起兵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白溝河,夾河,藁城之中三次大風相處扭轉(zhuǎn)危機,這怎么看好像都是老天在幫他。
朱棣嘴角扯起笑容也未回應(yīng)朱權(quán)。
這個時候說幾句恭維話正好可說到朱棣的心坎之上,秦光遠即刻開口道:“寧王之言著實有理,白溝河,夾河,再到此戰(zhàn)之中,三次得大風相助轉(zhuǎn)敗為勝,這可是老天再幫著王爺啊,此風過后,平安必定軍力敗減,唯一之法也就只能是退回真定了!”
朱棣心中即便是再高興也不會當著人的面有太多表露的,因而秦光遠也就點到為止了,差不多之后,也便閉口不言了,專心干觀看起下面的戰(zhàn)況。
正當秦光遠才把注意力移到下面的戰(zhàn)斗中去,便看見先前被俘虜?shù)难Φ撝苯幼苍诹伺赃吙醋o他的兵丁的刀劍之上,反綁著的繩子瞬間被刀劍隔斷。
隨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奪下了那兵丁手中的刀劍。
薛祿也是以戰(zhàn)功被封為指揮使之人,只要刀劍在手,對付十幾個普通兵丁自然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三兩下的功夫,便把看守他的三個兵丁砍番在地!
其實,薛祿之所以能夠掙脫開來,完全是因那三個兵丁因戰(zhàn)場之上的情況分心了。
不然,薛祿又如何能夠輕易逃脫。
薛祿在逃脫之后立即便加入到了混戰(zhàn)之中。
“薛祿被綁縛著竟能逃脫開來,本事夠大的!”秦光遠嘆道。
朱權(quán)也隨之附和道:“這薛祿也是燕軍中的元老之人了吧?”
朱棣此時才終于開口道:“薛祿在當初起兵之時曾雖本王一道奪取北平九門,后來還抓過李堅,在白溝河,滹沱河之戰(zhàn)中都曾立下過功績?!?
燕軍之中如薛祿這般的大將多的是,朱棣能清楚的記著這些部將的點滴功績著實也是不易的很。
朱高煦好戰(zhàn)性格絕對是隨了朱棣的,朱棣早就不滿足觀戰(zhàn)了,有了躍躍欲試的想法了,
“本王得去陣地之上瞧瞧了,各位請便吧!”
姚廣孝并無騎射功夫,若是萬不得之時或許還能拿起刀槍,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自是不會跟隨朱棣去參與的。
朱權(quán)在騎射之上倒是也有些本事,但朱權(quán)也是善謀之人,特別知曉,以如今他的身份根本就不適合背大的功績,不需要他出力之時,他還是安安靜靜做好觀摩便是了。
朱棣丟下這句話便要翻身上馬離開,朱權(quán)也只能是叮囑一旁的張武,道:“你等保護好四哥!”
張武本就是朱棣的貼身護衛(wèi),保護朱棣也是他們的職責,對朱權(quán)的叮囑,張武也是立馬回道:“是,寧王!”
戰(zhàn)況本就是有利于燕軍的,朱棣加入之后沒多長時間,平安大軍便朝著真定方向開始撤軍了。
窮寇莫追,朱棣也并未下令追擊,在平安大軍撤走之后便叮囑張玉開始了打掃戰(zhàn)場。
與平安的交鋒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己方以及敵軍的傷亡這都得有一明確的統(tǒng)計數(shù)字才行。
在戰(zhàn)況結(jié)束之后,朱棣便帶著張武等人直接回了營地,在山丘觀戰(zhàn)的秦光遠等人在戰(zhàn)斗結(jié)束之后自是也很快回到了營地當中
經(jīng)過此戰(zhàn)之后,秦光遠也是越發(fā)的察覺出沙盤在實戰(zhàn)中的作用。
從山丘回來之后便又開始了制作起他那沙盤來。
秦光遠的野心還是很大的,他所制作的沙盤不僅僅只有目前沙河周邊的幾處地方。
他計劃把從遼東到應(yīng)天府周邊的地形特征都涵蓋進去,當然若是整體一塊,攜帶起來并不是很方便,因而便分割成了好幾塊,需要拼接才成。
秦光遠回去之后便都能動手制作沙盤了,而朱棣回去之后便差人把他率先沖鋒之時那面被射程刺猬一般的帥旗送回了北平。
此帥旗對后世子孫也著實是有著警示作用,但這帥旗只要是能夠傳承下去,那那場突然憑空而起的大風也就能夠一并傳承下去了。
如此一來便也能夠為他的篡位多些天意理由。
朱高煦幫著張玉打掃過戰(zhàn)場之后便又找到了秦光遠。
“光遠,你在弄何種東西啊?如此之久了怎還在弄?”
秦光遠頭也沒抬,回道:“馬上便可做成了,至少一日時間便可成了!”
朱高煦隨之又拿起了秦光遠仍在旁邊的已經(jīng)制作完成的軍用輿圖,又問道:“這是北平周邊的意圖吧?你拿這些做甚?”
朱高煦看起來大大咧咧,并不是那種喜歡刨根問底之人,但他若是追究起其中原因來,那可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的抵擋的住的。
秦光遠拿起旁邊的抹布擦了下手,推著朱高煦走了出去,道:“你先隨便找些事情做,我這東西馬上便能做出來了,你莫要來打擾我,我這東西一旦做出來那對排兵布陣可是有著絕大幫助的。”
秦光遠把朱高煦推出去之后,便吩咐帳外兩個值守的兵丁,道:“誰都不許放進來!”
神機營的那些兵丁也是秦光遠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對秦光遠也算是頗為的信服,秦光遠說話自然也是極為管用的。
從太陽將要落山之時,秦光遠一直做到了次日的凌晨,滴水未喝。
最后一處高山完成之后,秦光遠才覺自己腰酸背痛之外,腹中還饑腸轆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