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三個宮人還未走近之時,秦光遠變立馬迎接了上去,眉開眼笑的問道:“三位公公怎這個時候過來了?是陛下召見秦某嗎?”
那三個宮人經常出入朱棣身邊,自是知曉秦光遠在朱棣那里的受寵程度,即便是挨了打,卻也還是得陪著笑,只是扯起笑容帶動了臉上的傷口,齜牙咧嘴的,笑的有些費力罷了。
“是,陛下有旨傳新城伯即刻進宮。”
這個時候,這三個宮人出現在這里也只能是傳朱棣旨意了,只是,虎子當街打了這三個宮人,秦光遠總是得有所表現才是,不然朝中一旦有人把此事放在朱棣那里彈劾他的話,那他可就被動了。
“秦某知曉了,即刻便去,三位公公這是怎么了?臉上怎么帶著彩了?”
那三個宮人雖是被打之人,卻是不敢直言了當的回答,支支吾吾的久久不敢做言語。
秦光遠主動出言問道:“不會與秦某有關系吧?放心,若真是秦某手下所為,秦某自是絕不會姑息縱容!”
有了秦光遠這番保證之后,一宮人才敢主動出言,道:“是與新城伯有些關系,因陛下召新城伯急,咱家便想著得把此事及早告知新城伯才是,哪知門口那小娃娃竟對咱家三人群打腳踢,咱家三人哪是他的對手?!?
果不其然,事實真相與他所預料的那般相差無幾。
秦光遠既然知曉了事情真相,那總是得有所表示才是,大聲朝外面喊道:“虎子,虎子…”
喊了幾聲之后,虎子便邊做應答邊跑至了秦光遠跟前。
秦光遠指了指那三個宮人,問道:“這三位公公可是你動手打的?”
虎子可是向來敢作敢當的,直接梗著脖子,道:“少爺說講還未完畢,他三個便非要闖入,小人便只好出此下策了。”
虎子遵照秦光遠的命令辦事本是沒有什么過錯的,可虎子錯就錯在打的人竟是朱棣遣來的人。
打了朱棣遣來的人那就等于是在打當今皇帝的臉面。
秦光遠一巴掌拍在虎子的腦袋上,罵道:“你小子也不看看這三位公公是誰的人,就敢當街出手,不想活了?”
虎子委屈巴巴的也不敢多言,朱高煦特別適時的開口,道:“光遠,虎子也是遵你命令辦事的,也不能過分責怪于他…”
秦光遠本就不想因此責怪虎子的,有了朱高煦的這番話,他正好可以順坡下驢,道:“行,既然二王子都開口了,那就給二王子個面子,此事就這樣吧,陛下那里歸罪下來,我都替你擔著了,行了,快滾吧!”
虎子還想多言,秦光遠也不再搭理他了,最后只能是退了出去。
秦光遠就把剛剛說講賺的銀子,為那三人沒人捧了一把,道:“秦某手下不懂事,三位公公大人有大量,別與他計較!”
現在這個時候,不收下秦光遠遞來的銀子那就是不給秦光遠面子,那三個宮人哪敢不給秦光遠面子,在那帶頭宮人帶領之下,那三個宮人相繼手下秦光遠遞過去的銀子。
拿人的手短,有這些銀子墊底,這三人在朱棣面前自是不會把錯誤都歸咎在虎子身上的。
解決完這些事情之后,秦光遠才與一旁的朱高煦,道:“二王子,秦某得進宮了,你準備去往何處?”
朱高煦跟著秦光遠再茶館待了一個時辰后,心情也算是好了些,回道:“做你的事去吧,本王子這里就不勞你操心了,天大地大,本王子還找不到一個去處?”
既然如此,那秦光遠自是不多說,直接便跟著那三個宮人進了宮。
還未至朱棣的暖閣,秦光遠便見紀綱從暖閣的方向退了出去。
紀綱知曉與他不可能和諧共處,更是知曉永遠都不可能站在一條船上,因而自是要借助他的一切機會打壓他的。
幸好,秦光遠在這個事情之上就沒準備隱瞞逃避。
一進暖閣,秦光遠行禮之后,便主動道:“陛下,臣又犯錯了,請陛下責罰!”
朱棣放下手中的御筆,問道:“又犯何錯了?”
朱棣好像才看到來復命的三個宮人的狼狽以及傷痕,又朝著他們問道:“你們三個這是怎么了?”
秦光遠敢肯定,剛剛紀綱來這里肯定是來告他的狀的,朱棣現在這般佯裝不知詢問,那絕對是故意的。
秦光遠朝那三個宮人開口,道:“三位公公,你們來說說吧!”
秦光遠把問題拋給那三個宮人,那三個宮人其實是很為難的,他們是在不知曉是該一五一十的說出實情,還是要替秦光遠打些掩護。
紀綱都已經前來匯報了事情真相,現在再做掩護還有何用,在那三個宮人還在考慮怎么回話之時,秦光遠變又加上了一句。
“在陛下面前可不能半句假話的,一五一十的說吧!”
得到秦光遠的明確指令之后,那領頭的宮人才把事情的真相在朱棣面前表露了一通。
朱棣笑呵呵的道:“這么說來,你的人當街打了朕派去傳旨的宦官?”
秦光遠還能怎么辦,只好認錯道:“都怪臣馭下不嚴,才出了這么檔子事,臣愿一力承擔所有責任?!?
朱棣收斂起笑容,揮手打發走了那三個宮人,道:“你們幾個先去瞧傷?!?
在那三個宮人離開之后,朱棣便呵斥道:“你小子膽子夠大的,朕讓你去管著神機營,你去茶館說講也就罷了,竟還弄出這么一檔子事,那些文臣本就反感你那小說,那些文臣若是聯合起來彈劾你,讓朕怎么保著你?”
秦光遠也沒想到朱棣竟會與他說出這般真心話來,笑嘻嘻起身道:“陛下,其實今日這事也怪不著臣的,那三個公公若是狐假虎威,非要強行闖入的話,哪會被虎子打?”
朱棣沒好氣的道:“你還有理了?高煦那里怎么回事?”
朱棣想知曉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全可派遣錦衣衛去查,這個事情詢問秦光遠,好像秦光遠是在挑撥朱高煦和朱高燧之間的兄弟關系了。
但,這個時候秦光遠若是不說,那還怎證明秦光遠只效忠于朱棣一人?
秦光遠一五一十,毫不添油加醋的詳盡回道:“當初的漢趙騎兵營本是由二王子和三王子一道組建,現在陛下下旨,要把漢趙騎兵營一分為二分別組建三千營和五軍營,二王子昨日便先去找臣喝酒,把優先挑選的權力交給了三王子。
今日二王子再去引剩下之人的時候,只剩下了拉著鍋灶的三匹馬和十幾個傷殘兵丁了。
五軍都督府新安排的兵丁還沒到,二王子便與臣一道去了茶館聽說講了?!?
聽了秦光遠的表述之后,朱棣良久都沒做言語,片刻之后,才又道:“你神機營總不是也沒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