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軍圍大同城幾日時間,才終于接到了李景隆兵出紫荊關的消息。
秦光遠頗為不滿的道:“這李景隆也著實慢了些吧?怎這么久才到?”
朱棣瞅了一眼秦光遠,隨即吩咐道:“傳令下去,大軍就地開拔,全軍將士即刻返回北平!”
張武現在算作是朱棣的貼身護衛,也充當著傳令兵之責。
張武通傳朱棣命令之時,朱棣才問道:“秦提督,王成周的火器營已配置妥當,你那神機營可否有勝算?”
王成周之人,秦光遠還真就不把他放在眼中,就他那火器營不過也是習得了神機營的一些皮毛,若秦光遠連他都取勝不了,那還真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對朱棣的問題,秦光遠自是信誓旦旦的回道:“王爺,在此問題之上大可放心,就王成周那火器營即便是能發射槍彈,也不知曉何時就得炸膛!”
朱棣這般說無非也就是讓秦光遠警醒一下罷了,得秦光遠的保證之后也未多言,只是道:“希望如你所說,行了,去準備拔營吧!”
顧飛火行事自是讓人放心的很,秦光遠從朱棣大帳出來之時,他已經在指揮著神機營眾人準備拔營之事了。
“顧千戶?怎么著?一切皆已妥當了吧?”
顧飛火停下手中的活,回道:“差不多了,再簡單規整一下便可拔營。”
此次從北平出來,也就是火炮所的火炮發射了幾枚炮彈,其他幾所不過也就是裝裝樣子,整理起來也是極為容易的。
很快,朱棣所率領的燕軍便從大同啟程沿居庸關回到了北平。
一路之上雖說是天寒地凍的,但對燕軍倒是并無太大損失,最大損失也就是消耗了一些糧草罷了。
朱高熾在得知朱棣返程消息已在城門之前迎著了。
朱高熾得朱棣信任于北平鎮守,但他卻也得是把為人子該做之事情皆做了才是。
朱棣遠征回來,朱高熾是該迎接的。
“父王辛苦,兒臣在此恭迎父王回家!”
朱棣臉色冷然,問道:“家中一切可好?”
朱高熾依舊是畢恭畢敬的回道:“一切皆好!”
如今也就是李景隆麾下的大軍是朱棣的心腹大患,現在李景隆的大軍正要去馳援大同,北平自然是安全的很!
朱棣也未多言,直接道:“進城吧!”
這些燕軍也在北平城駐扎過,他們的營地也還走在,也無需具體安置,進城之后按以往營地扎營也便就是了。
秦光遠的神機營自重新組建之后便一直留于東臨山,這次回北平,秦光遠本是準備帶著神機營繼續回東臨山的。
反正到了東臨山,秦光遠也不用安安穩穩的整日待在營地之中,可四處于東臨山上亂轉,雖說是冬日,但東臨山卻依舊是一片忙碌。
只不過,秦光遠的命令還未下達,便接到了朱棣的親命,神機營全營于王府駐扎以便拱衛王府安危!
如今八萬燕軍皆在北平駐扎,神機營不過區區一千人何談保王府安危。
不過,朱棣既然有命,秦光遠也便不得不從了,神機營反正不過就是駐扎,去哪里還不都一樣。
秦光遠聽了朱棣命令之后,立即知會給了顧飛火。
顧飛火在王府也不是駐扎一次兩次了,一些該注意之事他可是比秦光遠還熟悉的。
只是可憐朱高煦,他當初為他麾下騎兵安置營地之時就是為了與秦光遠一塊練兵,這下神機營駐扎王府,也就只剩下朱高煦的騎兵獨自留于東臨山了。
在一岔路口將要分開之時,朱高煦還不忘叮囑秦光遠道:“你若有時間便多來東臨山走動一番,本王子還有不少問題需要與你討教一二的。”
朱高煦自小跟隨朱棣在馬背上長大,如何練兵遠他自是極為清楚的,秦光遠的一些超前簡單想法也都已告知了朱高煦。
秦光遠還真就沒有可再交給朱高煦的了。
不過,朱高煦既然這般說了,秦光遠應承著也就行了,朝著朱高煦揮揮手,告別道:“東臨山可是我的地盤,我指定是會經常去的,東臨山的瓜果蔬菜也都是現成的,也會定時送于二王子營地的,二王子只要安生練兵便可!”
東臨山雖說如今也算是繁華,但神機營營地,包括后來為朱高煦所擴建出來的騎兵營營地距東臨山繁華之處也是有段距離的。
朱高煦去了東臨山練兵,說是與世隔絕也不為過。
秦光遠隨著朱棣去了燕王府首先與顧飛火安置了王府的防守措施。
燕王府雖說安危不足擔憂,但既然到了王府,便應當把該安置之處皆安置妥當才行!
秦光遠在把神機營的布置安置妥當之后正準備離開王府之際,便看到朱權牽著朱盤烒的手過來。
秦光遠才剛見禮,朱權便笑呵呵的道:“不必多禮,本王想去你那東臨山轉轉?可行否?”
朱棣與朱權相互之間并非別人所見的那般親近,秦光遠已避免與朱權接觸過了,但朱權非得要貼上來,秦光遠也實無辦法的很!
秦光遠笑了笑,道:“當然可行,只是寧王,神機營奉命護王府安危,小子作為神機營提督不好隨便離開吧?”
既然朱權非要跟著去,那秦光遠也就只能改變主意,不去東臨山了!
朱權卻也是一笑道:“本王是四哥請來的,秦提督麾下的神機營負責王府的安危,那本王的安危自也是與秦提督脫不了干系了?”
朱權都已出此借口了,秦光遠也就不得不答應了。
“那行,小子先去與王爺打聲招呼!”
秦光遠正準備走,卻被朱權給喊住了,“不必了,本王已代你與四哥講過了,今日時間還早,你便借與本王了!”
朱權沒必要在此事之上誆騙秦光遠,這件事情既然朱棣知曉,那秦光遠也就沒甚好擔憂的了。
“好,那請吧!東臨山距王府有段距離,寧王是要騎馬過去,還是找輛馬車?”
朱權擺擺手,道:“本王沒那般嬌氣,步行吧,本王也可好生領略一番北平的風土人情!”
秦光遠自會騎馬后,每次去東臨山可都是以馬代步的。
“殿下他…”
朱盤烒年紀小,朱權可不騎馬,不坐馬車,可朱盤烒也不能吧?
沒想到,朱權卻是一笑,道:“無妨,盤烒年紀小才應當多練身子才行,秦提督,如此瘦弱,還是當好生強身才是。”
秦光遠無奈回道:“小子天生體質較弱,也就只能如此了!”
朱盤烒嘻嘻笑道:“秦提督,你每日日上三竿才起,也不習騎射,指定是瘦弱的很!”
秦光遠認識朱盤烒也沒多長時間,朱盤烒又如何知曉他日上三竿才起床。
秦光遠無奈道:“殿下是如何得知在下日上三竿才起?小子每日起的可是很早的!”
朱盤烒眼睛一翻,道:“本王子可是親耳聽你府中下人講的。”
朱盤烒不過也就在秦家留宿過一夜,他便聽聞此事了?
秦光遠沒好氣的道:“這是哪個下人多嘴多舌,回去之后定要扣他月錢才是!”
朱權則是笑著打趣道:“現在他們不過是拿著以往一半的月錢,你若還扣,他們又能有多少?”
秦家所遭遇的困境朱權都已知曉了,朱棣必然是清楚的。
秦光遠嘿嘿一笑道:“小子不過就是說說罷了,這么久本王子可是從未曾克扣過他們一個銅板的,他們能遇到小子這般開明的東家可算是他們的福分了。”
朱權這才一笑道:“你小子倒是會自吹自擂,行了,咱早些出發吧!”
對秦家商隊具體之事,朱權并未多做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