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先到這里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房間,朱家三兄弟和秦光遠一人一間,護衛在兩邊各一間。
這樣的安排已算是極為安全的了。
朱高熾吃過飯后便把跟隨朱高煦提前到這里的護衛喊到了房間之中。
“你們跟隨二王子先到此處,究竟發生了何事,都說說吧。”朱高熾端坐在那里還是很有氣勢的。
朱高熾話音剛落,其中一個護衛便站了出來回道:“殿下,屬下跟隨二王子到此處之后便去后院喂馬了,究竟發生何事屬下也是從其他客商那里聽到的。”
朱高熾淡淡的道了句:“嗯,就把從客商那里聽到的一五一十的講出來。”
在那護衛的敘述之中,秦光遠他們才算是知曉了客棧中眾人對他們異樣眼光的原因。
八方客棧位于北平去往京師的必經之路上,在此打尖的客商很多,朱高煦到了客棧找了個空位坐下來后便吩咐小二上菜。
等了許久,那小二只給別桌端菜,朱高煦的火爆脾氣立馬便上來了,直接就沖那小二動了手。
朱高煦從小就習武之人,那小二就是個普通百姓而已,哪里能承受得住朱高煦的一頓打呢!
還是客棧東家出面道了歉并承諾馬上給朱高煦上菜,要不然小二恐就被朱高煦打死了。
朱高熾聽了護衛的匯報后,揚揚手道:“本世子知道了,你們幾個先出去吧。”
那護衛依舊留于那里,有些愧疚的道:“世子,屬下該死。”
這些護衛既然能被朱棣派出來保護朱高熾兄弟,由此可證明,他們都是得朱棣倚重的,現在朱高煦闖下如此之禍,雖說與他們的關系并不大,但他們卻也并不能那般輕易就釋懷了的。
“此事與你等關系不大,你們先回去吧!”朱高熾收斂起了身上威嚴的氣勢,變得溫和儒雅了許多。
待這些護衛都退出去后,朱高熾才問道:“光遠,你看此事該如何辦?”
秦光遠坐到了朱高熾旁邊,回道:“世子,此事著實是二王子之過,若是就這般不了了之,免不了會有人因此而刁難于王爺,最好的辦法便就是由世子出面安撫一下那個小二,賠上幾兩銀子了事。”
朱高熾詢問秦光遠解決之法是一方面,但很大程度之上已經是有了自己的考慮了,良久便道:“嗯,只能如此了,這樣吧,你與我走上一趟,去看看那小二去,高煦便不要去了,他脾氣暴躁,去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好。”秦光遠自然也是沒有拒絕的余地。
秦光遠與朱高熾一同找到了那個被打的小二房間,此時的小二已找郎中瞧過了,該上藥的地方已經上了藥,依舊躺在床上叫喚個不停。
在秦光遠和朱高熾二人剛進那小二房間,客棧東家許是以為朱高熾等人是去找那小二麻煩的,急急忙忙的便趕了過去。
一臉堆笑的道:“世子殿下,此事皆是本店小二之錯,世子殿下在小店的一切用度皆免費,還請世子殿下不記小人過,饒過小二吧,小二他并不知曉二王子身份,若是知曉的話指定是先給二王子上菜的。”
這客棧東家還算是夠意思,沒在這個時候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這個小二的身上。
朱高熾笑了笑道:“你誤會了,本世子并無此意,二弟他毆打小兄弟是他不對,本世子特意代他來給這小兄弟道個歉,這是三兩紋銀,給小兄弟治傷用。”
“殿下,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那東家已經知道了朱高熾兄弟的身份了,朱高熾兄弟若是不再為難于他已經算是燒高香了,還怎能要朱高熾的銀子。
那東家推脫不要,朱高熾笑呵呵的堅持要給,“這銀子是給小兄弟的,要與不要的也得那小兄弟答話才行。”
朱高熾轉而又把銀子遞給了躺在床上的店小二。
那店小二還是不如客棧東家見識多,見到朱高熾那么大的一個大人物有些緊張,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還準備從床上爬起來給朱高熾見禮。
朱高熾笑瞇瞇的道:“見禮便不必了,你好生養傷便就行了,這銀子就留給你治傷用,二弟傷了你,本世子就代他與你道個歉。”
那小二此時大腦肯定是一切空白,沒說要也沒說不要。
朱高熾行動有些不便便把銀子遞給秦光遠,由秦光遠直接放在了那小二的床頭。
在離開之前,秦光遠又道:“你客棧之中若有損壞之物極早說一聲,莫要等明日世子殿下走了,你再非議王爺!”
那東家堆著笑,道:“不敢,不敢...”
秦光遠又道:“那就是說你沒任何損壞之物了吧?”
“沒有,沒有了。”那東家擺著手回道。
既然是來解決問題的,那就得把所有能想到的問題都解決了才行。
朱高熾與秦光遠從小二這里出來走到他們房間門口之時,朱高煦房間的門才重重關上。
朱高遂跑出來道:“大哥,光遠,你們回來了?光遠,剛才二哥過來找你了。”
秦光遠微笑著道:“世子,我去看看二王子。”
朱高熾道:“嗯,你與二弟說,明日就讓他與我們一塊趕路吧。”
“好,我試試。”秦光遠答應道。
秦光遠若是去說還有成功的可能,要是朱高熾去說那可是一點兒成功的可能有沒有。
他們本來就是一條船上,哪有分開走的道理。
秦光遠去了朱高煦房間之時,他正一個人喝著悶酒,見到秦光遠進來,只是抬頭瞧了那么一眼。
秦光遠也不與他客氣,直接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二王子,怎一人喝酒呢,來,我來陪你一起喝!”秦光遠正要給旁邊的空杯子倒酒之時被朱高煦一把搶奪過去了。
“二王子,原以為你是個不拘小節的真丈夫,沒成想你卻這般扭捏。”秦光遠笑道。
“本王子怎么了?倒是你,你還是兄弟嗎?白日之時你不與我一起走也就罷了,剛才為何又要去店小二那里?”朱高煦酒喝得不少,舌頭都有些發僵了,把心中對秦光遠的不滿都一個勁兒的倒出來了。
朱高煦把秦光遠當成是兄弟,其實秦光遠與朱高煦的關系遠比與朱高熾和朱高遂要好。
朱高煦脾氣不好,行事上還有些魯莽,這些反而證明其城府不深厚。
朱高煦現在喝多了,秦光遠也與他解釋不清楚了,只是道:“二王子,是我錯了,我這不與你道歉來了嗎?你先睡覺,一切事情等明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