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一臉無辜的樣子揉著自己的手腕,抬眼看著展勒言。
展勒言的臉色很難看。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讓程若珂知道她現在正處于失憶狀態,他要讓她開心的、毫無壓力的慢慢好轉。
因為他再也看不下去她頭痛發作時那種痛苦的樣子。
“從現在開始,不要出現在若珂面前,我只告訴你一次。”
展勒言扔下周怡在外面,徑自反悔病房。
看著展勒言如此在乎程若珂的樣子,周怡臉上閃過一絲陰郁的笑。
難道是怕她對程若珂說起最近的緋聞嗎?周怡猜測道,為何她昏迷時能來看她,等她醒了卻偏偏不讓見了?
或者……有什么別的原因?
周怡心中帶著疑慮,離開了醫院。
程若珂又激動又不解。
為何大明星周怡認識她?還似乎很關心她的樣子?為什么她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曾經見過她的本人?
而那個展勒言似乎對周怡的態度很不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手里拿著展勒言給的手機,打給向玲。
向玲正在公司指揮著大楊和小楊、林燦燦打掃程若珂的辦公室。
“犄角旮旯的地方,都弄干干凈凈的啊,你們程總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上班了。”
幾個小孩兒都特別開心,畢竟向玲的管理方式是嚴厲型,說話也從來不給人留面子,即使平時對他們再好,一到工作上,就嚴肅的像是換了一個人。
但程若珂卻一直溫柔以對,并且能教他們一些服裝設計相關的知識。
“太好了,若珂姐終于醒了,咱們晚上下班去看看她吧?”林燦燦提議道。
“好啊,順便匯報一下咱們這一年多來的工作成果。”大楊邊拖地板邊說。
向玲一聽趕緊制止。
“千萬不能去,誰要是敢去,我保證展勒言那表情能把你們給凍死。”向玲夸張的抱住自己的臂膀,以證明她已經被展勒言摧殘過了。
“為什么?”大家不解的問。
向玲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程若珂失憶的消息告訴大家。
“你們的若珂姐呢,因為還沒有完全恢復,有些事情就給忘了,而且呢,她那個無敵冰山老公還不允許任何人告訴若珂這件事,所以呢,現在對若珂來說,你們都是陌生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會讓她覺得奇怪的。”
向玲解釋完畢后,三個人面面相覷。
“你是說,若珂姐把我們所有人都給忘了?”林燦燦吃驚的說。
“何止是你們,就連她老公和兒子,她現在都不認識了。”向玲說。
于是眾人打掃的速度變慢了,高興勁兒也慢慢退去了……
“嘿!我說你們別泄勁兒啊,說不定她明天就能想起來了,也說不定她過一會兒就能想起來,給我趕緊收拾,收拾完了回去 干活兒去!”
向玲拍著手里的一分文件說道:“好不容易盼來的訂單,可不能就這么讓它遛了!”
“有訂單啦!”大楊興奮的說,“最近幾周一直都沒有訂單,呆的我都要長毛了……”
“是啊,好像自從展總和周怡傳緋聞以后,咱們的訂單一下子少了很多……”林燦燦失落的說,“這些人可真現實。”
她最后總結道。
“不是人現實,是這個社會太現實,金錢至上的理念占據了整個社會,所以人才會變得越來越追名逐利,利欲熏心的。”向玲嘆道,“記得我們上學的時候,只知道周末一起去放風箏,去環湖騎自行車,或者去書店借漫畫書,打打小霸王游戲機都算是奢侈,再看看你們這一帶往下的孩子吧,被那些網絡游戲和網紅們占據了大把的時間和金錢,好好的青春年華,都被網絡世界浪費掉了。”
向玲的感慨讓三個人都不說話了。
畢竟她說的是真的有道理。
林燦燦倒是不敢茍同,但是知道向玲說的是一代人而非單只一個人。
她從小家境貧寒,學費交的不容易,因此格外珍惜學習機會,后來被凌家資助后,更是害怕自己讓凌梵失望,也是為了自己能有和凌梵再見面的機會,因此她的所有時間都用來努力學習了。
等她終于工作賺錢能養家了,也真的如愿和凌梵在一起了,更多的時間,則是和凌梵呆在一起,無論是一起在午后,坐在她那個幾十平米的租住房的陽臺上背靠背看書,還是一起做一頓美味的晚餐,或者兩個人在黃昏去海邊看日落,在林燦燦看來,每一件事都比做一個低頭族要幸福得多。
向玲正在整理程若珂的桌子,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是陌生號碼,向玲有些狐疑的接聽了。
“喂?哪位?”她詢問道。
“向玲,是我,你在上班嗎?”程若珂問道。
一聽是程若珂,向玲立即要屋子里的人全都噤聲,誰都不能說話。
“是小若珂呀,對呀,我在上班呢。”向玲故意用勺子攪動咖啡杯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好讓程若珂知道。
“你又躲在茶水間偷懶了!”程若珂笑道,“小心老田又要讓林娜娜過去堵你了!”
“哈哈哈,”向玲只好配合著,佯裝大笑,“放心吧,能把我怎么樣啊,我是你的助理,你不在我當然輕松啦。”
“哎對了,我告訴你一件事兒,剛才我居然見到真正的周怡了,而且她似乎認識我似的,還很關心的問我好了沒有,我猜是不是展勒言和周怡很熟,跟她說了我的事兒,所以她才過來關心我的?我還把她當成展勒言的老婆了,真是尷尬。”
把周怡當成展勒言的老婆?
向玲因為程若珂的這句話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難道周怡和展勒言看起來真的像是有點兒什么的樣子嗎?為什么就連正主都這么說啊?
“怎么可能啊,展勒言可不喜歡周怡那種類型的女人。”向玲脫口而出。
程若珂好奇的咦了一聲。
“你怎么知道展勒言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啊?你們很熟嗎?可是你每天跟
我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你還認識這個A市的風云人物啊?”
這下向玲有點兒慌神了,不知道該怎么圓場。
“呃,那個……就是……”她結結巴巴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怎么,難道是你也喜歡展勒言?你是不是要說,展勒言喜歡的是你這種類型的呀?”程若珂玩笑道。
“哈哈……怎么可能呢……我可是有老……男朋友的人啦,倒是你,可以考慮一下,我覺得展勒言那種人說不定會喜歡你呢!畢竟咱們的小若珂這么美,又這么有才華。”
向玲差一點兒就順口說了‘老公’兩個字。
“說起來,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哦,”程若珂有些神秘卻又帶著害羞的語氣說道,“那天從監察室出來,展勒言親了我!”
“是嗎?”向玲猜想要不是怕程若珂反抗,他估計早就把人吃了。
“你怎么都不驚訝啊?我們可都不認識啊,他竟然直接就壁咚我,還親吻我,這簡直就是耍流氓!”程若珂害羞加氣惱。
“這哪里是耍流氓啊,你昏迷不醒的時候啊,展勒言衣不解帶的照顧你呢,我在一旁看著心里都感動的不行不行的,他親你太正常了,說明他喜歡你,而且據我觀察,是很喜歡很喜歡那種。”向玲試圖讓程若珂重新愛上展勒言,然后說不定能憑著那些熟悉的感覺想起過去。
要不是擔心她知道自己失憶后會心里難過,頭疼發作,還要忍受展勒言的冰山臉,向玲真的想要告訴程若珂,你失憶了,將近五年的時間。
把你嫁入展家之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了。
“他照顧我?還衣不解帶?”程若珂驚訝的問,“真的假的,可是我根本不認識他啊?”
“所以說啊,說不定他對你一見鐘情了呀,你看啊,展勒言長的帥,又那么有錢,而且對你還那么好,一定是你的真命天子!”向玲開始極力拉攏倆人。
程若珂卻皺起了好看的眉毛。
“向玲,我怎么覺得你一直在夸展勒言啊?難道是他讓你來當說客啊?”程若珂開玩笑說道。
“你這個丫頭,我這不是在為你的后半生幸福著想嗎!”向玲嗔怪道。
“好啦,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程若珂安慰向玲說,“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展勒言以后心里就莫名其妙的緊張,而且我敢保證,這種緊張不是基于我喜歡他這種感覺,而是一種我也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從心底里發出的一種類似于正負極的東西,既排斥又似乎帶著吸引力……好奇怪啊……”
聽完程若珂說的這么長一段‘感覺’,向玲自己也蒙了。
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啊?為什么她有些理解不了。
“你呀,別多想,既然他喜歡你,想要追求你,那你就試著看看他的表現啊,說不定你那種感覺就是源于對他的喜歡呢!”向玲只好勸慰道。
程若珂正要說什么,抬頭看到展勒言出現在病房門口,于是跟向玲道別,掛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