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出男廁所,腦子裡就浮現出一句話‘豁出去了’背後響起小雨的喊聲:“喂,你要幹嘛?”
“總之,你等著我就對了,從今天開始,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直到你離開爲止!”我自己都不理解自己怎麼想的,居然哭著,掏出了兜裡的煙,頭都不回,直接扔向了背後。
攔下計程車,一路回到家,匆忙的在水龍頭下喝了幾口自來水,然後,去到自己的房間,把豬豬攢錢罐用力摔到地上,一大堆瓦片瞬間就在地板上炸開了。
我把硬幣撿起來,粗略數了數,有兩百來個,把理論上的兩百多塊錢扔到了布袋後,我又在父母的屋子裡,尋覓了一會兒,最後把梳妝檯抽屜裡的一枚金戒指揣到了兜裡。
來到街上的時候,全身沾滿大汗,我覺得這個冬天熱得要死,雖然,路人都披著大衣奔流不息。
不知不覺就到了當鋪門口徘徊了一會兒心裡有點酸,可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只好硬著頭皮,進到當鋪裡邊把老媽的金戒指當了五百多塊錢,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建行,爲了方便,我順便去銀行把硬幣換成了紙幣。
七百多塊錢塞到兜裡,一個人站在冬天的陽光裡,暗自嘀咕一句:“上蒼,我不是好學生,可從小到大也從來沒做過虧心事,今天盜取家裡金戒指一枚也是迫於無奈,就算將來,遭受報應,我也心甘情願!”
到了百貨市場,我看到賣玩具的櫃檯就去詢問星星玩具的價格,最後卻在家裝櫃檯看到了我想找的彩色小星星,價格是一塊錢三枚。
我把七百多塊錢全部甩給了售貨員,也不知道到底買了多少枚,反正,我拎著三個大袋子就出來了。
返回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上課了,我一腳踹開班級大門,黑板前的數學老師傻傻地看著我說不出話,我顧不上別的拎著三個大袋子,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小雨的課桌前,然後,把所有的星星,全部倒在了她的課桌上:“星……星星!”
小雨抓了一大把星星輕輕一甩,星星飛起來了,可是很快又全部墜落在地上,教室突然變得極其安靜,我的頭有一點暈,看著小雨奇怪的樣子,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小雨心裡在琢磨什麼,只好原地罰站。
小雨蹲下身子的時候,哼笑一聲,然後,把星星一點一點往裡書包裡邊裝:“世界上沒有奇蹟,你送我的星星,永遠都不可能掛到空中!哪怕僅僅是一瞬間!”
“有,有奇蹟!既然,我能這樣站在你的面前和你說話,這些星星就一定有飛上天空的一天!因爲,你就是我一生最大的奇蹟!”
小雨只是很沉默的搖擺著腦袋,我有一點心疼,蹲到她身邊自認爲比較深情的凝視著她,不知道是誰拍了幾下桌子大喊:“陳源加油,陳源加油!”
其實,我早就不奢望從小雨身上得到某種滿足感了,早在她第一次拒絕我的時候,我就徹底放棄了。
我現在的所作所爲,完完全全是處於一種本能,我要讓我愛的女孩子幸福,我僅僅的奢望只是,知道活在這座城市裡,每天揹著書包,和我坐在同一處教室裡,傳紙條,讀課文,寫作業。
小雨的氣喘越來越顯著,臉色白了很多,她真的很脆弱,可能,連撿起一個瓶蓋都會消耗很多能量。
我後悔,那麼莽撞,如果可以回到幾分鐘之前,我纔不會傻到,把星星倒在課桌上,想到是我害得她,流出那麼多滴汗水,我就忍不住和她一起搬運這些星星。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音漸漸逼近,數學老師站過來,掃了一眼:“你們倆動作快點別耽擱上課,其他人別交頭接耳,東張西望的,下課前把牛頓第一定律背下來,背不下來的,下午自習到我辦公室站著背!”
小雨突然停下手裡的活,輕輕撞了我一下,故意大聲的嚷嚷:“醜人多作怪,別聽她的,咱慢慢來,不著急!”
數學老師顯然驚訝了一小下,可還是反應過來了,一雙充滿火光的眼睛,就那麼直勾勾地瞪著我:“陳源!你沒有白血病吧?如果身體健康,就馬上給我滾出教室,等下課找你們班主任解釋今天的事兒!”
我聽到白血病這個詞兒,就偷偷在袖子裡握緊了拳頭,我暗暗打算,如果這個討厭的傢伙在嗶嗶半句我就和它拼了,這樣想著,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微微地顫抖起來。
沒想到,還不等我發飆,小雨就飛起來,一腳踢歪課桌:“草泥馬,你諷刺誰?老師了不起嗎?一個月掙一千幾?野猴子還想充當孫悟空??!”
數學老師是全校公認的最變態的更年期女教師,她把手裡的書一扔,臉上擠滿大汗珠,惡狠狠地瞪著小雨,像是要開罵,可最終還是狠狠地嚥下一口唾沫:“尹霜雨同學,如果你來學校不是學習的,就請回醫院安心治療,浪費生命是可恥的你明白嗎?”
“我的命我做主,不用任何人管,更不用畜生過問,我老實告訴你,在我還沒患病的時候,就看你不順眼了,所以,你不要在逼我了OK?”
“你怎麼敢這麼和我說話?好!好!全班都給我聽好了,今天這節課不上了,就因爲尹霜雨!”
我是真的沒有辦法,看著一個四十多歲的更年婦女,欺負一個十多歲身患白血病的女孩,就算我和小雨素味平生,對於這種事兒,我也看不過去,我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於是,我隨手抓起一把圓規,就刺向了那個可惡的老女人:“媽的,我忍你很久了!”
這個老女人反應挺快,閃了一下,可我還是狠狠地把圓規針尖刺入了她的肩膀,老女人慘叫拼命掙扎,撕扯了一陣,老女人就揪住我頭髮來回搖擺。
由於老女人也是女人,身體也有銘感不忘,我不想碰怕髒了手,所以就被迫抽出了圓規針,在想刺的時候,老女人已經逃出了好幾米的距離。
我剛有放棄的打算,也不知道怎麼事兒,老女人就被某個人伸腿絆倒了,高跟鞋都飛到腦袋前邊了,我衝上去,握緊圓規瞄著她的頭連紮了好幾下,她求生慾望很強,連續躲閃幾下,可我還是準確的命中了目標,不過老女人似乎沒有什麼大反應。
這時,我擡起圓規一看,操蛋,針尖不知道飛哪去了,怪不得都扎到腦袋上了,她還和沒事人一樣。
面對生命的危險,這個老女人爆發出了很強打潛能,我就分神這麼半秒鐘,一雙爪子就飛出來瘋狂的撓我,我沒有準備勃頸處被撓了好幾下。
我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學業,這會我什麼都不在乎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頂著潑婦抓強行起身,然後,對著腳下的老女人往死裡踹。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學委去找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