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你這副色瞇瞇地德行!明天再說吧!”
“我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你嚴肅一點唄!”
她用力掐了一下我的大腿:“那……那……那你如果能打動我的心,我會考慮考慮地。”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當初我在實驗小學的時候有個外號,叫當代小情聖,你要小心了,可能下一秒,我就會讓你感動的五體投地!”
“呵!沒文化真可怕!”
“那肝腦塗地!不太文雅哈!五馬分屍,哦對了,如果你不感動的肝腦塗地,我就被五馬分屍,不錯吧,看我,多有文化,我知道你一定被感動了,你一定被我感動的想哭,對不對?”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哎呀,討厭啦!”
“嘻嘻!和你鬧著玩呢!其實,我只是想要好好愛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你!”
“哼!老套,我可什麼都沒聽到哦!”
“我不會放棄的!”
兩站過後,巴士緩緩地靠近月臺,減慢了速度,小雨說:“我到站了,如果你想追我,就別跟著來,送我到這裡,我已經有點小感動了!”
“爲什麼?女生走夜路很危險的,哦對了,你是不是因爲長得太漂亮,又要每天走夜路,所以才一直掛口罩不讓流氓看到你的樣子呢?”
“呵呵,想象力真豐富,我只能說,不該問的別問,想追我的話,你現在就回去好好照顧你們的飛哥!”
連續好幾天季風過境,阿飛的失明癥狀終於消失了,精神狀態要比車禍前更好,每天都拉著我和大東逃出醫院去喝酒,爲了這事兒,小梅姐沒少抱怨,於是,阿飛就瞞著全世界自己辦了出院手續。
這天早上我走進教室,順道向小雨的桌肚裡扔了一封情書。
小雨來了之後,我捲了一個紙球,輕輕一扔,準確的命中了她的後腦勺,她驚了一下就趕緊回頭找人,然後我就開始擠眉弄眼,可她只是對我扭了一下鼻子。
我特想,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嚷出,桌肚裡有我給她的情書,可我最終沒有喊出口。
上課鈴響起,數學老師夾著大三角板走進來,胸挺得像飛機那麼高。
“上課!同學們好!”
“老師好!”
形式上的禮節做完,我習慣性的趴桌子,腦子裡幻想著美好的未來,我打算追到小雨之後,先玩幾年,等過了十八歲,我就不念書了,直接出去找份工作掙錢,貸款買個房子,給媳婦買個電腦,讓她天天在家玩遊戲,別悶著。
我就努力工作掙錢,無論在社會上受到什麼委屈,下班回到家,我都不會對她發脾氣,先不著急當爸爸,至少要過了二十五歲在說!
這時,一個硬物突然砸到我的腦袋上,一擡頭,我就看到桌面上多了一個小紙團兒!坐在前邊的小雨,故意大聲咳嗦了幾聲,搞得我心跳加速。
打開紙條,裡邊是一段整齊的深藍色文字‘老套,沒新意,另外你的語句噁心到我了,我決定下課就去廁所大口大口的吐,直到把你的名字吐得乾乾淨淨!’
我在紙條裡畫了一個大豬頭,又在豬頭的眼皮下點了幾滴眼淚,最後寫上‘你吐出我的名字,我還有無數顆真心等著你,山無陵,天地合,你才吐得完!’
紙條順利的傳遞到她手裡,她偷偷低下頭肩膀抖了抖,我知道她在笑,我心裡也挺幸福的。
老師講了一會兒就轉身往黑板上寫字,小雨趁機回頭對我做了一個鬼臉,顯然,這次的求愛,我是失敗的,幸運的是,她並沒有一棒子把我打死,我告訴自己,還機會,只要自己好好努力,一定可以抱得美人歸。
我訪遍了校內校外所有情聖級別的人物,瞭解了一些追求女孩子比較捷徑的方法,可是我覺得他們說的這些所謂的方法都好齷蹉,我現在不是騙女孩子上牀,也不是在玩弄愛情,我是真的遇到了一生的摯愛,同樣的話說了不下一百遍,可是全世界都不理解我。
爲了創造點心意,我就自己錄製了一盤磁帶,裡邊只有一首歌,不過是我很深情演唱的,自認爲可以打八十分以上,就連封面都是我自己一筆一筆畫的,圖案是一個掛著口罩的女孩子站在向日葵旁邊,她頭髮長長地,眼睛大大地,很漂亮。
這天早上,我把這份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按到小雨手裡。
到了午休時,小雨含著棒棒糖走過來,把磁帶隨身聽輕輕擺到我的眼皮下:“謝謝!唱得很用心!”
“不要你的謝謝,你知道我要什麼的!”
“呵!大傻瓜!”
“也許吧!你願意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嗎?”
南遷的候鳥已經有好幾批路過我的眼睛了,小雨欠我的答案始終都沒有到來,偶爾我去找她搭話,她總是很巧妙的避開這個話題,我有點傷心,也有點小期待,畢竟她一直也沒有直接拒絕我。
後來,我豁出血本買了一個銀戒指,當著同學們的面,單膝下跪,遞給她,以爲她會感動,她卻一腳把課桌踹歪,隨之逃離一般跑開,我這纔有一種被冰雹砸到腦袋的感覺。
這天,眼保健操做晚,全班鳥獸散的衝向操場,迎接第七套中學生廣播體操,我們三兄弟,站在男廁所的小便臺上,不等噓噓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逐漸逼近,突然,一隻手掛到我的肩膀上用力一拽,我褲子都沒提好,就撞到了牆上。
眼前一夥人特囂張的盯著我,其中還有一個胖胖地女生,是我班的揚娜,每天我都能看到她和小雨一起走路,一起聊天,有時候感覺這倆女孩子反而有點像一對的。
帶頭的吳斌叼著煙,衝我臉上吐了一口霧:“陳源,一句話,以後不要在騷擾小雨了,她不愛你!”
我笑了:“怎麼?有意見?”
“哪敢!誰不知道,咱們初二的,飛哥,東哥,還有你源哥!小弟我只是很單純的警告你而已,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往心裡去,哈哈!”
我們和吳斌一夥人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雙方都知道,真要是打起來了,對哪一方都沒有好處,搞不好還會給初三那些人趁虛而入的機會,所以,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吳斌會無緣無故來找我們的茬。
一想到平時每次我單獨和小雨在一起揚娜就過來搗亂,眼前的事我基本就明白一大半了,至少我能肯定,這事兒一定和揚娜有聯繫。
我特藐視的推開吳斌,瞄向揚娜:“我追小雨,你好像一直都挺有意見,多少天不和我聊聊了?今兒怎麼地?要弄我唄!就憑你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