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冷雪凝明顯的有一絲心虛,極力的否定,她的聲音里有一絲輕顫,她依然目視著前方,可是前方的景物卻不如剛才的清晰可見。
“冷夫人,我想給你說一個故事!有一個小女孩出生于一個普通的家庭,父母相知相愛,可是遭到父親家里的反對,母親被逼離開,生死未知,父親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好端端的一個家就此分崩離析,你知道這種撕心裂肺的感受嗎?”末了,冷玉加了一句質(zhì)問,還有一絲自己的無奈!又接著說了下去,言語詞里,卻有一種深深的嘆息與悲涼,
“他們的孩子左托右負(fù)卻無人看管,再后來,遇到生身母親,臨終托付她曾經(jīng)的愛慕者--御爸爸,可也遭受到御爸爸家人的反對,遲遲未見御爸爸來領(lǐng)養(yǎng),母親后已瘋癲。她直接被好心人領(lǐng)走,漂泊無依,一直到八歲,她被送進了一座滇城郊的尼姑庵,本來與至親相認(rèn)時,她胸前認(rèn)親的孔雀石卻被尼姑庵里的小尼姑調(diào)走,結(jié)果,她失去幾十年認(rèn)祖歸宗的機會……”
冷玉平靜的說著,就像講述一個小說里的故事,平靜的像山間的清泉,泠然的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一聲一聲的滌蕩進冷雪凝的心里,一波浪花接一波浪花……
“別說了,你到底是誰?”冷雪忽然轉(zhuǎn)頭,盯著身邊的冷玉,一臉的愕然,眸子像定了神一樣的盯著,有一絲驚疑從眼神不停的閃現(xiàn)。
“靜慈!你認(rèn)識嗎?”冷玉冷淡、低音,無懼的回迎著冷雪凝釋放過來的質(zhì)問。
冷雪凝的臉色開始漸變起來,她的眸光開始不安的閃爍,忽然雙手緊抱住自己的頭,慢慢的把頭埋在雙膝間。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如果不想說,你可以下車!”冷玉吸了口氣,她在等,她也在賭,冷雪凝會不會告訴她那個猜測出來的真相。
六年前,冷玉就想起了御爸爸曾經(jīng)說過的話,孔雀石的確有兩顆,一顆在自己手中,另一個卻無從知曉?她現(xiàn)在也不確定,真正的另一枚孔雀石在不在冷家手中?
一切未為可知!
又是沉默,
冷雪凝未說有,也未離開,車廂里依然是沉默一團。
三個人誰也未說話,坐在駕駛座上的駱云川一動不動,眸色深沉,映著清晨的那一片濃濃的霧氣。
“你的母親的名字?”冷雪凝忍不住的問了一句?好久,她才抬起埋在膝間的頭,靜靜的盯著一臉淡然的冷玉,看到這一臉的淡然,讓冷雪凝的臉上一窒。
“田雪霏?冷夫人還有疑問嗎?”冷玉故意瞥過一眼神態(tài)有些不安的冷雪凝。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叫田雪霏,她不叫田雪霏?“”冷雪凝一臉的失望,連眸光也跟著上下泛濫的不可置信的盯著冷玉,“你在說謊?”
“我為什么要說謊,我的母親本來就是姓田,名雪霏,難道你認(rèn)識我的母親?她不叫田雪霏,她應(yīng)該叫什么?”冷玉又不緊不慢的將了冷雪凝一句,步步逼問,聽起來,卻是慢條斯理,她不急不燥,她要一點點挖出來那些她不曾知道的真相。
因為幾十年前,她知道的事情太少了,能記起來的也太少了。
冷雪凝無語凝噎在喉,她不知道其它的如何跟冷玉說下去,難道冷玉真的是那個靜慈嗎?可是姓氏卻是明顯的出了錯誤,還是冷玉在故意試探自己。
“可能我一時認(rèn)錯了人!請冷小姐恕我剛才的冒昧?!崩溲┠酝藶檫M,只得無推脫一番,不待冷玉再說什么,她已打開了車門,偏腿下車。
“那好,三天的時間冷夫人想得夠清楚嗎?”冷玉臨了加了一句,她目前是不想逼得冷雪凝太過急燥,唯恐生變。
“會!”冷雪凝未加思忖。
身形未頓,冷雪凝心事重重的返回別墅。
沒有進自己與景仲仁的臥室,反而是直接走進了女兒洛心的臥室,她靜靜的望著她熟睡的樣子,冷雪凝仿佛看到幾十年前自己如花似玉的青春年華,一臉的白皙,姣好的身材,漂亮的臉蛋……
“心兒,”她慢慢走近女兒的床榻前,坐在床沿上,眼中沒有了一絲困意,她輕抬手指,溫柔的撫過洛心的烏發(fā),不小心,指腹劃過了洛心嫩嫩的臉蛋,吵醒了她。
“媽!”洛心迷迷糊糊的向著媽媽的方向移了移毛絨絨的小頭。
冷雪凝的心里一片柔軟,她覺得這些天關(guān)得洛心有些太狠心了,心里浮出一絲絲的不忍。
“你告訴媽,有沒有告訴別人,媽有孔雀石的事情?”她喃喃著,對這個女兒她是愛之深,責(zé)之切。
“沒有……”洛心依舊闔著眸子含糊不清的回應(yīng)著。
反回黑色帝國大廈的路上,冷玉困得睜不開眸子,可是她的心里卻像燃了一團火般的摯烈,馬上就要揭曉迷底的時候了,她的心里閃過一絲不可自抑的激動。
三天后,
秋色的黃昏里,冷玉著一身休閑裝,與相配一身的駱云川,準(zhǔn)時的出現(xiàn)在冷雪凝別墅歐式柵欄前。
柵欄前停下的幾輛黑色的汽車引起了冷玉的注意,不過這抹念頭很快消失了,難道又出事了,還是自己的神經(jīng)過于敏感了……無論如何,這次她一定要完美收官。
客廳的燈映射到院子里,院里一片黑暗開始微亮起來,能看到院中斑駁陸離的花草樹木,感覺空曠的周圍并不是那樣的陰密。
咣咣咣,冷玉拍打著歐式的鐵柵欄,
她能看到客廳人影攢動,卻是未聽到任何關(guān)于冷雪凝的回音,她的心里一陣奇怪,還是自己腕上的力度太小了?
冷玉加大了敲門的力度。
正在這時,凝重臉色的冷雪凝,一身松松垮垮衣服的就站在客廳門口的臺階上,頭發(fā)明顯有也有一絲凌亂,她未曾主動開口。
“你忘記了,我最后的期限之約吧?!崩溆穹磫枺杏X到冷雪凝的眼中有一團麻木。
“冷小姐,你真是說糊話,冷家自始至終與你無有交集,還跟我談什么期限之約,而且你與小女素來交惡,如果你想以“莫須有”訛嚇冷家,我會報警!”冷雪凝一臉的冰冷,一改三天前的態(tài)度。
冷玉不由的一愣,怎么回事?三天前明明說好的,怎么現(xiàn)在一下子就不承認(rèn)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