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他吃醋了!
“你知道既然你明知道這是我織來打算送給他的,你不介意嗎只是一條不值錢的圍巾,我不想因爲這個讓你心存芥蒂,影響我們的友情心成,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我甚至連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都沒有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往事歷歷。回想著,莫晚難堪地解釋著,面色有些沉痛。沒有人天生喜好孤獨,只是有些時候,孤獨,是必須的生存狀態。所以,能擁有的,她都很珍惜
“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沒有成功送出去。也不在乎你原本想要送給誰但現在,它已經在我手中了我很喜歡我很珍惜這份禮物,它不會影響我對你的認知,它屬於我了莫晚,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可我卻清楚的記得,有兩年多的時間,我想跟你做朋友,你都是冷漠、甚至拒絕的還記得當初同學都勸我放棄。說你就是天生帶刺的毒玫瑰,就算是勇士,怕是也摘不下你可從我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是個心思細膩、柔軟體貼的女人在一起的時間,也的確證明我沒有看錯我很欣賞你的坦白,也知道你的拒絕一定有你的苦衷,即便這些秘密,你不能與人分擔,我卻一直深信你是個值得交往的人,更值得一生珍愛對我而言,這是非常珍貴的禮物,不許再搶了”
聽著他高度的讚賞與理解,莫晚不禁熱淚盈眶:“心成”
認識他,真得是她有生以來最幸運的事兒只可惜,世事難料。沒想到,他們,終歸也還是沒有走到終點難道,她這一生,真得是天煞孤星轉世,不配得到幸福嗎爲什麼她喜歡的、心愛的、珍視的人或物,一樣樣,都會離她遠去呢
“好了,今天是高興的日子。我認識的莫晚,可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對了,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說,要再爲我織一條,那這條,我要,卻不算數的”
將圍巾襯在西裝裡側,調整著,閻心成英俊的面容拉起一抹輕鬆的笑。
兩個人的憂傷夠多了,他不想再看到她傷感的樣子。
“嗯,好白色,好不好白色乾淨、純透,給人的感覺,跟你一樣”
淡笑著,莫晚趕緊點了點頭。如果以前就愛上編織,就有這種閒情,她一定會親手爲他編織一件的
“嗯,好只要是你送的,什麼顏色我都喜歡對了,我們走了很遠了,你出來很長時間了吧晚上冷,風吹多了,對身體不好,我們還是進去吧爹地、媽咪還不知道我回來了呢”
“好”
說著,兩人便轉回了身子。出來透了下氣,莫晚的心情也豁然開朗了許多,幾次想要將手中的項鍊丟掉,最後,她始終還是沒捨得。
自從莫晚出了門,閻擎宇的魂也像是跟著丟了,整個人都顯得悶悶的。三個人,就聽到邵睿豐一個人喋喋不休的聲音。
一杯飲過一杯,眼角的餘光不時在門口跟孩子之間逡巡,偌大的場地,能吸引他的,似乎也只有那麼一點點。
剛端起酒杯跟連赫輕碰了一下,突然,久違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心跳一陣加速,剛直起身子,突然,又一道刺目的白影陡然出現,脣邊的手一頓,輕抿了下紅酒,閻擎宇倏地瞇起了眼眸:
他回來了
這麼巧她剛一出去就能碰到他還是,她根本就是爲了他纔出去的她出去這麼久,不會該死地都是去會舊情人了吧
望著有說有笑的兩人,一前一後走入,片刻功夫後,一家人便齊聚一團,莫晚接過了孩子,閻心成在一旁輕笑逗弄著,一側,閻家兩老熱絡地招呼著,閻思靜也陪伴在側,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像是真真正正、完美無缺的一家人
而他,完全是可有可無的
那笑,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這個家,不管什麼時候,他竟都像是多餘的
目光定焦在莫晚、閻心成跟兩人間的孩子身上,其樂融融的一幕,活脫脫地,彷彿他們纔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這樣的畫面,真讓人討厭打心底裡討厭那個女人,那個孩子,是他的啊
砰得一下砸下酒杯,閻擎宇蹭得一下站起了身子。
一愣,連赫跟邵睿豐驚得手中的酒都震灑了出來,未及發應,閻擎宇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擁擠的人羣中
穿過舞池,閻擎宇走向了既定的目標。
一門心思在懷中寶貝兒子身上,莫晚並沒有注意到身旁的異動,直至一道喜悅的尖叫聲響起:
“哥,你續完舊了陪我跳支舞,好不好”
一身性感玫紅露背長裙的閻思靜滿臉笑意,撒嬌地將近乎大半個身子都賴在了閻擎宇的手臂上,那突出的高聳還似有若無地來回輕蹭著。
嫣紅的小嘴瞬時抿成了一條直線,莫晚也不知道自己的目光爲何會定到那麼敏感的位置,可隱隱地,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爲什麼每次她都會有這樣荒謬的錯覺閻思靜對閻擎宇的態度,全然不像是兄妹,而更像是情人就算他們不是同父同母,也是有著明顯血緣的兄妹啊
一個輕顫,不自覺地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收回目光,莫晚再度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懷中的寶貝身上。
她喜歡誰與她何干就算是戀兄,關她什麼事
心裡暗暗嘀咕著,莫晚一張小嘴還是有些忿忿地嘟起的。
莫晚不冷不熱的態度,甚至臉上明顯斂去的笑意,都讓閻擎宇心底莫名的不快。
當著衆人的面,這一次,閻擎宇倒沒有不給面子地直接推開閻思靜,畢竟,這是他兒子的滿月宴,不給她面子,他也要給自己面子。
“這個機會,還是留給在場虎視眈眈的青年才俊吧”
冠冕堂皇地說著,閻擎宇不著痕跡地抽回了手,走向莫晚,擠掉閻心成的位置,伸手攬向了她的腰。
一垂眸,率先注意到了她頸間的異樣,閻擎宇越發不悅,卻未動聲色。
一晚上,閻擎宇都事不關己地,突然如此親近,讓莫晚很不習慣,再加上無意間聽到的那番話,心底對他的排斥,不由得又多了幾分,扭頭,她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他這是要幹什麼
“陪我過去見幾個朋友,順便介紹給你認識”
找了個藉口,閻擎宇狀似輕聲詢問著,手上卻加大了圈抱的力道,明顯地是不容她拒絕。
對他的朋友根本不感興趣,而且言語間,莫晚多少能感覺到,他的朋友跟他不止是一路貨色,還是一條心,明顯是站在宋芳菲的一國的
背後,他們還不知道把她說成了什麼不堪的樣子著實,她不認爲自己有去認識的必要,曾經極力想要融入他的生活圈,這一刻,莫晚卻是打心底裡牴觸甚至厭惡
擡眸,莫晚還是婉轉的回道:“我要照顧寶寶,不方便不如以後再說吧”
莫晚的回答,到了閻擎宇的耳底,無異於火上加油,脣角一勾,閻擎宇卻笑了:
“正好,我的朋友,也很想看看孩子”
他的笑,無懈可擊,甚至迷人地攝人心魂,可是莫晚感覺到的,卻是無盡的寒意。他向來習慣了命令,也根本不容人反抗
她知道,她終歸是鬥不過他的腰間的力道更甚了,垂首,莫晚輕輕點了下頭:
“那好吧伯父,伯母,我先過去一下”
禮貌地閻家兩老交代了一聲,莫晚纔跟著閻擎宇邁步。身後,兩道異常炙熱的視線如影隨形
大掌始終定在她的身側,擁著嬌妻愛子,閻擎宇竟然很享受這種感覺,第一次,心底竟然涌出滿滿的喜悅與驕傲
舞池旁,拉開了與家人的距離,深遠的眸光再度定在粉潤的玉頸,閻擎宇略顯不滿地質問道:
“項鍊呢爲什麼摘了”
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及這個,莫晚有片刻的閃神,扭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卻跟以往的熱絡有著明顯的區別:
“斷了”
不想破壞宴會的氣氛,硬是忽略心頭的在乎,莫晚給出了極其簡單的兩個字。
不管兩人的關係究竟如何,別說兩人現在的關係名不正言不順,就是合法的夫妻,她也不會容忍自己像個怨婦一般,去拆穿那可悲的謊言,那隻會讓她覺得自己更可憐。
冷硬的脣霎時緊緊抿成了一條線,探究地看著她,片刻後,閻擎宇朝她伸出了手:
“拿來”
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也不願再去猜測,自孩子的包被一角抽出項鍊,莫晚扔到了他的手中。
握住,輕輕翻看了下,望著鏈接處那明顯被生生扯出金色暗釦的黑色絲線,閻擎宇疑惑的眸光輕輕跳動了下,而後,卻是收起項鍊,裝入了自己的口袋,擁著她繼續前行。
這一刻,莫晚只懊悔自己當初沒將這破項鍊丟掉
沒想到,他送出的東西居然還會有保質期
他是心疼她弄壞了項鍊還是因爲想要收回物歸原主抑或是,要借這一條破項鍊發飆找她的茬
可不管因爲什麼,莫晚都思緒煩亂,心情也越發沉重了。
跟連赫閒聊著,邵睿豐剛給兩人斟上酒,一擡眸,卻見消失了半天的閻擎宇竟然擁著莫晚緩緩而來,手一頓,扭頭,邵睿豐朝好友了個眼色,臉上還有些備受刺激的驚詫。
順著他的目光側身看了一眼,連赫卻只是輕輕地晃動著手中的酒杯,似有若無地勾了下脣角。
輕擁著莫晚走近,站定身子,閻擎宇自然地爲三人引薦:
“給你介紹兩個我的兩個好友,連赫,連氏文化傳媒的總裁,邵睿豐,國聯商社的總經理方莫晚”
說話間,連赫跟邵睿豐也站起了身子,見邵瑞豐的目光再度好奇落在了莫晚的臉上,難得地,閻擎宇開起了玩笑:
“以後,你再去超市購物喜歡什麼,可以隨便拿”
閻擎宇話音一落,邵睿豐瞬間回神,翻著白眼、尖叫了起來:“以後我去銀行,是不是也可以隨便拿”
一想起自己被他黑去的那一堆購物卡,邵睿豐的心就還在嘩嘩淌血系丸東才。
這小子,自己坐著金山,還坑他的肉末,簡直不是人叫囂歸叫囂,白眼歸白眼,說著,邵睿豐還真的自錢包中逃出一張名片跟一張vp貴賓購物卡遞了上去:
“很高興認識你”
“謝謝不過,我好像沒有什麼可以回給你”伸手接過,莫晚的臉上掛著禮貌的淺笑,言語有些不好意思,倒也分外誠懇。
“不用了你的回禮,還是免了我怕自己接不起,以後還要加倍償還”
誇張的擺著手,邵睿豐的目光還意有所指地瞥了瞥閻擎宇,他的舉動深深取悅了莫晚,讓她嘴角不自覺地流瀉一串風鈴般的嬌笑:
“呵呵,邵先生真幽默很高興認識你”
一直注意著幾人微妙的情緒變化,半天后,連赫也伸手遞上了名片。
“謝謝我也是”
同樣的伸手接過,同樣的迴應,望著莫晚,連赫明顯感覺到了她的疏離與應付,與初見那聲招呼的真心,感覺,截然不同。
將心比心,其實,一個人,是不是真心,不需要去評判,感覺,就是最準的
很清晰的感覺,讓連赫也不禁滋生了一股好奇。
通常女人看到他跟邵睿豐的反應,就算不主動投懷送抱,不阿諛奉承,也絕對會十足熱情,至少,不會聽到傳媒二字時,冷靜地連眸光都不曾跳動
還真是個特別的的女人像是孤傲的寒梅與衆不同到連開放的季節都獨樹一幟,也難怪擎宇會爲她破例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將男人引以爲傲的事業都不放在眼底她是真的無慾無求,還只是故作姿態
這一刻,連赫還真有些捉摸不透,卻也越發的好奇
可不論是何種心態,她的表現,對男人,還真是一種致命的挑釁與打擊,當然,她的舉動,也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深信,更足以挑起任何一個男人的征服欲,特別是嬌傲的男人的
拉開椅子,剛想招呼莫晚坐下,突然一陣嬰孩的啼哭聲響起,輕晃著懷中的寶貝,莫晚臉上的生冷瞬間散去,下一刻,歉意的目光逡巡地一一掃過三人:
“寶寶大概是餓了,抱歉,我要先帶他回房了,不打擾你們的雅興了,你們玩得開心點”
明明是歉意的話語,卻難掩愉悅的意味,說完,莫晚抱著孩子轉身,大步離去,沒有絲毫的留戀。
坐回位子上,連赫跟邵睿豐相視一笑,端起酒杯,心照不宣的碰了一下:這個女人,是有點意思
而閻擎宇,一直目送那白色是背影消失在樓梯裡,雲裡霧裡地,有些莫名其妙
“別看了,她的心不在這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連赫嗤笑出聲,一語中的。
自己也明顯感覺到了莫晚的轉變,只是這一刻,這種感覺,由外人嘴裡說出來,閻擎宇又是別樣的一種滋味。轉身,坐回原位前,閻擎宇的目光又意味深長地往樓下、樓梯口處那抹依舊遙望的白色身影上停頓了一下:
她的態度,是因爲他嗎
倒了一杯酒,閻擎宇煩躁地也一飲而盡。
“他回來了真不知道現在的人眼睛都長在什麼上怎麼看,他比你,差得都不止一星半點兒”
徑自以爲莫晚的轉變是因爲閻心成的出現,遙望了遠方一眼,邵睿豐嘲諷地開了口,他的話,一語雙關,指的,其實不單單是莫晚,還有閻父。
一路陪著閻擎宇走來,儘管很所事情上,閻父對閻擎宇都是一味的遷就、忍讓的,可他還是替閻擎宇叫屈。畢竟,同樣是兒子,他對待兩人的態度,有著太過明顯的區別,金錢與愛,是完全不同的,也無法相提並論十個指頭,果然不是一般長啊
閻擎宇小的時候,他一直在外打拼事業,給他們母子的關愛甚少,最後甚至還爲了一個女人,間接害死了擎宇的母親,這也是閻擎宇的心結所在。
六歲的時候,他母親病重,他拖著發燒的身體陪伴在母親身邊,後來還生了一場大病,從始至終,閻父卻都沒有出現過,陪伴在他身邊的是他外公家的一個老管家;而在他十四歲,閻心成八歲的時候,閻心成一個小小的感冒,閻父卻在醫院呆了三天,而那三天,甚少回家的閻擎宇,卻整整三天都沒出門,看著他揹著閻心成下車的那一刻,在他心中,他的父親就已經死了
扭頭,無語地再次遙望了一眼,摔下酒杯,閻擎宇起身,大步往樓上走去。
被閻擎宇弄得一驚一乍地,邵睿豐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跟著七上八下:
“哎擎今天是怎麼了一陣風一陣雨的,嚇死我了”
他今天似乎沉不住氣得厲害,扭頭,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見連赫竟輕輕搖著頭,也跟著起身走了出去,被撂在一邊,邵睿豐頓時有些傻眼,端起酒杯就攆了上去,嘴裡還不停地嘀嘀咕咕:
“哎,你幹什麼去這都中什麼邪了好好的,怎麼都成啞巴了赫,去哪兒等等我呀”
回到房間,莫晚也跟著稍稍鬆了口氣,酒會的氣氛,她並不怎麼喜歡。坐到牀頭,哄著孩子,輕輕拉下了禮服的肩帶。
兒子吃得香甜,凝望那一張不知憂愁的小臉,莫晚卻不禁陷入了沉思。
有些事,她不想去深究,就是不想日子太過難熬,不想自己小氣到連自己都覺得厭惡,可是,知道了,她就無法再自欺欺人,心底某些異常的情緒也禁不住地隱隱攢動。
都說條條大路通羅馬,人生的路很寬也很廣,可事實上,真正能按照自己的意志、選擇自己想走的路的人,卻少之又少。如同有的人渴望財富,有的人渴望親情,可生身父母,自己是永遠都沒有權利去選擇的
就像她,並不愛財會,可因爲種種原因,她還是不得不學理財。人生百態,千般滋味,苦,也是不可或缺的。
一直以來,即便厭煩,她也真的都很努力
垂眸望著懷中脆弱的寶貝,莫晚腦海已然只有一個念頭:她願意傾盡所有,只要她的兒子快樂地長大
閻擎宇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莫晚輕撫著兒子的臉龐,衣著半露,脣角含笑,一副有子萬事足的美態類似的畫面腦海映現,閻擎宇的心不由得揪疼了一下。
呆立一側,一直等莫晚喂將睡著的寶貝放回了小牀,閻擎宇才擡腳走了過去。
垂眸瞥了瞥酣睡的笑顏,莫晚剛直起身子,閻擎宇便自背後將她整個擁入了胸懷,寬厚的下顎抵在她的頸間,輕輕摩擦著,雙手在她的腰肢上越纏越緊。
她的身上還隱隱散發著尚未散盡的天然**,溫暖的觸感,恬淡的香味,每每都讓閻擎宇癡迷的貪戀,雙眸輕闔,連緊繃的身體都不自覺地放鬆了下來。
不解他的舉動,莫晚輕輕咬了下脣瓣,片刻後,掙扎著轉過了身子,比著噤聲的手勢,將他推離了小牀邊。
門口處,站定身子,莫晚便伸手將腰間的手掌扯了下來,後退了小半步,拉開兩人的距離,面色清冷地望了望他,開口,嗓音也疏離地公事公辦:
“有事嗎”
深沉地望了莫晚許久,閻擎宇對她的反應有些不解,也很是不滿。
一個擡手抓過她的手腕,翻身將她壓到了門上,有力的雙臂瞬時撐向她的臉側,剛毅的身軀也整個壓了上去:
“沒事就不能找你舊情人剛回來,就迫不及待地給我臉色看”
冰冷的目光逡巡地掃過身下的絕色麗顏,閻擎宇卻像是個妒夫,青面獠牙,難掩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