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還沒有婚配?”
“是啊。我這女兒非要干出點成績才肯結婚,你說女孩子那么要強有什么用?”秦烈與紀言愷碰了碰酒杯,大倒苦水。
秦吾知道父親的話閘一開不說個痛快根本收不住,不過就是些催她結婚又拖人介紹的說辭,好像她很愁嫁似的。
“爸爸,我去一下洗手間。”實在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她從侍應生手上換了杯威士忌,往洗手間方向走。
顧西爵正在通電話,表情不好,他周圍沒人,許是感覺到他周身的寒意不敢靠近。秦吾經(jīng)過他身旁,找準時機跨了一大步出去,高跟鞋沒踩穩(wěn)踉蹌幾步,酒杯里的液體灑出來,不偏不倚地灑在男人皮鞋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自責,趕緊蹲下身從手包里拿出紙巾替他擦鞋。
顧西爵抬腳,避開她的手。他舉著的手機轉(zhuǎn)了個身,繼續(xù)講電話,仿佛杯灑了酒的人是別人。
秦吾沒想到他會無動于衷。暗自責怪自己只濕了他一只腳,早知道就把酒撒在他身上了。
“沒事,你繼續(xù)說。”顧西爵捏著手機,如果不是理智阻攔,他已經(jīng)發(fā)作了。
秦吾站的離他很近,聽到他的話,知道他正在說穆子晴的事。全市商界參與的酒會,穆氏兩位公子小姐卻沒參加,著實讓人奇怪。如果她不是穆子晴的委托人,也會覺得費解。
“小姐小心!”
秦吾正思考,一輛推車卻失控地從走廊里疾馳而來,她本能往后退,卻因為踩住裙擺,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后倒去--
而她后面就是顧西爵。
她以為顧西爵會伸手扶住她,所以連絲毫疼痛的準備都做,直到屁股直接摔在地上,連帶后腦勺在地毯上砸出響聲,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餐車上的餐盤嘩啦啦掉下來,碎了一地,餐點也落的亂七八糟。會場一角突然發(fā)出異響,引來與會人員的關注。
秦烈看見是自己女兒,趕緊去扶秦吾,黑色晚禮服上沾了糕點,整個人狼狽不堪。秦吾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但酒店經(jīng)理和犯錯的侍應生不停道歉,讓她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顧西爵,你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她對全場最沒有權利欣賞這場鬧劇的人責難。
“伸手就是有同情心?”男人的注意力終是被她吸引,挑眉,“你敢說自己不是故意摔倒的?”
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說話還一點不客氣。
“難怪你留不住女人。”秦吾也是被氣急了,人生攻擊的話脫口而出,說完才知道錯了。
罵人不揭短,她在這么多人面前踩他的尾巴,明擺著是給他難堪。連自己的父親都在暗扯她的手臂。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是不可能了。
眼前的女人,顧西爵有過幾面之緣,知道她是秦家的女兒。
“你這句話會讓秦氏三個月開不了工。”
此話一出,秦烈臉上立刻如死灰般難看,他知道如今的顧西爵有這個實力,秦家雖然還是四大家族之一,但早已風光不再。
“顧總不是這么小氣的人。”秦吾面帶微笑,松開父親的手臂,幾步走到他面前。
“何況我還有消息要與顧總分享。關于你的妻子。”這句話秦吾壓低了聲音,確保只有顧西爵聽見。
他泛著寒光的雙眸足以證明他對她所說的消息感興趣。
秦吾撣落身上的糕點碎屑,撇下身后好奇的觀眾獨自走去洗手間,她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梳洗一遍。秦家雖然實力不夠,可她作為秦家女兒不能給家族丟臉,公眾面前隨時要保持風度。
洗手間鏡前,用水將臉上的異物除去,將散落下來的碎發(fā)別于腦后,盡量讓自己恢復意外之前的從容優(yōu)雅。整理完,她轉(zhuǎn)身離開,剛到門口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顧總有事?”
剛才他不伸手扶自己一把的仇,秦吾算是記下了。
“你知道什么。”顧西爵大臂橫在她前面,低眸看女人的臉,眼神清冷,所有脾氣都隱藏在一副好皮囊下。
秦吾有意調(diào)他的胃口,驚訝道,“顧總,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你不會當真了吧。”
除了吊胃口,她還需要確定顧西爵對穆子晴的感情。如果各取所需,那么婚姻結束對他而言是可以談條件的。只要能談條件,那么協(xié)議離婚就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