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徐長洋送夏云舒回學(xué)校,到校門口,夏云舒就停了下來,抿唇看著徐長洋說,“就到這兒吧。”
徐長洋低眸凝著夏云舒,沒有勉強,“嗯。”
夏云舒輕轉(zhuǎn)身,往前邁的時候她停了下來,偏頭看向徐長洋,“我想拜托你個事。”
徐長洋牽唇,“你說。”
“……以后別來了。”夏云舒輕輕說。
徐長洋盯著她,眼眸里的顏色重了分。
夏云舒想了想,又開口道,“這里都是初高中生,大家來這兒都是學(xué)習(xí)的。你這樣兒的,也不像是學(xué)生啊。所以你來找我,被認(rèn)識我的看到,會亂想我的。”
徐長洋瞇眼,“我這樣兒的?我這樣的是什么樣的?”
夏云舒不客氣的賞了他一句,“你都三十了!”
徐長洋,“……”三十怎么了?三十招誰惹誰了?!
“思想單純點的,看到你跟我走在一起,以為你是我叔叔。那要是不單純的,還以為我,我傍大款呢!所以,以后別來了。”夏云舒囫圇的扔下這句話,掉頭就跑了。
徐長洋擰緊眉望著夏云舒往學(xué)校里跑的背影,低喝,“什么叔叔,頂多像你哥!“
“噗……”
夏云舒樂噴,還說什么年齡不是問題,要真不是問題,干么這么介意是像叔叔還是像哥?真逗!
“臭丫頭!”徐長洋瞇眼哼。
……
下午放學(xué)后,夏云舒直奔珊瑚水榭去看聶相思,卻不想又撞見了徐長洋。
撞見就撞見了吧,這人還非要送她回玉陽路,夏云舒絞盡腦汁躲都沒躲過。
為了躲他,夏云舒十點多才離開珊瑚水榭。
徐長洋開車送她到玉陽路,已經(jīng)差不多夜里十一點。
徐長洋抓著她從車?yán)锵聛恚屙釢櫩粗瑴芈暥冢霸琰c休息。”
夏云舒忙不迭疑的甩手,想從他手掌里抽出手,“嗯嗯,我知道了。”
徐長洋盯著夏云舒甩動的小手,面上掛著清和的笑,更緊的拽著她的手,“以后不許躲著我。”
頓了秒,徐長洋淺笑著補了句,“躲也沒用。”
夏云舒不遜的抬眼看他。
徐長洋低哼,抬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下,“從現(xiàn)在開始,習(xí)慣我,知道么?”
夏云舒心頭微漾,垂著眼皮哼唧,“我習(xí)不慣,我跟你有代溝!”
夏云舒話音剛落,徐長洋猛地朝她跨了一步,兩人本就站得近的距離登時縮短到幾乎貼在一起。
夏云舒一嚇,慌忙就要后退。
徐長洋一瞬摟住她的后腰,微用力將她僵硬也纖細(xì)的身子帶進懷里,低眼盯著夏云舒忽紅忽白的小臉,在心下輕嘆了聲后,軟聲說,“不管你跟我有多大的代溝,我都能跨得過去。夏夏,你在心里給我們的關(guān)系設(shè)置的重重阻礙,對我而言,都不是問題。你何不放下那些介意,跟我試試。“
“……我才不要跟你試。”夏云舒心跳很快,嘴巴也很硬,“徐叔叔!”
徐長洋倒是愣了下,旋即輕咬牙根,騰出一只手捏住夏云舒的下巴抬高,低頭就要堵上去。
“啊……”
夏云舒嚇得大叫,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徐長洋的唇便印到了她的手背上。
徐長洋不悅的輕蹙眉,看著夏云舒,微涼的薄唇慢慢從她手背移開,說,“不能親?”
“……”廢話!
夏云舒瞪他。
“試試。”徐長洋說著就要去抓夏云舒的手。
“啊啊啊……”
夏云舒又叫又跳,雙腳有好幾下都踩到了徐長洋的皮鞋上。
徐長洋也不氣,手也不撒,捉著夏云舒捂著嘴的小手往一邊扯,微彎下上身,低低笑著往她嘴邊湊,更像是在逗她玩兒。
“啊啊啊啊……”夏云舒拼了老命把腦袋和腰都往后仰,小姑娘急得一張臉紅成了石榴。
“呵……”徐長洋便不再逗她,把頭輕擱在她頸窩,暢快的啞聲笑。
夏云舒大口喘氣,瞪大眼,看奇葩似的看著徐長洋。
而就在這時,從別墅那邊傳到一道著急的聲音,“小舒,小舒,是你么?”
“奶。”
夏云舒聽出是汪珮的聲音,忙撇頭朝別墅大門看,就見汪珮顫巍巍的從臺階下來,急急忙忙朝她這邊趕。
“小舒,小舒……”
“奶。”夏云舒提高音量,“您慢點。”
夏云舒邊跟汪珮說話,邊急忙推徐長洋。
徐長洋朝汪珮看了眼,緩慢托著夏云舒站直,松了手,往后退站了兩步。
一得脫,夏云舒便跑向汪珮,扶住她,“奶,這么晚了您怎么還沒睡?”
“你沒事吧小舒?”汪珮緊張得握住夏云舒的胳膊,上下打量她。
夏云舒心下微暖,攙緊汪珮的手臂,輕聲說,“您別緊張,我沒事。”
“那……”汪珮警惕的瞥了眼徐長洋,皺眉說,“那剛才是怎么回事?小舒,是不是他欺負(fù)你?”
夏云舒臉登時一燙,飛快瞄了眼徐長洋,道,“沒。”
汪珮將信將疑的看著夏云舒。。
沒事她剛才叫那么大聲?
夏云舒囧著,小聲對汪珮說,“奶,我們回去吧。”
汪珮抿著唇,又看了看徐長洋,才點點頭。
夏云舒也不看徐長洋,攙著汪珮朝別墅里走。
“小舒,那位先生是誰啊?”
“……他是相思的叔叔。”
“是么?”
“……嗯。”
汪珮沉默了半響,還是糾結(jié)說,“小舒,以后你離他遠(yuǎn)點。”
“為什么?”
“不正經(jīng)。”
“……奶,您真是慧眼,這都讓您看出來了。您放心,我以后一定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徐長洋,“……”他都聽到了好么?
徐長洋挑挑眉,無可奈何的看著夏云舒和汪珮走進別墅,方轉(zhuǎn)身朝車?yán)镒摺?
坐進車?yán)铮扉L洋剛扣上安全帶,放置在儀表盤里的手機適時亮了起來。
徐長洋眉梢輕挑,伸手拿過手機,雙眼在帶過手機時,眼廓便微微凝縮了寸,接聽。
“長洋。”手機里傳來一道沙啞的女聲。
徐長洋背部輕靠在椅背上,眼眸輕然盯著別墅的方向,開口的聲音平靜如水,“怎么?”
“我打擾到你了么?”
“沒。你說。”徐長洋道。
“……我在酒吧。”
徐長洋擰眉,“名字。”
“南山。”
“哪兒也別去,等著我。”徐長洋說完,掛了電話,將手機隨手扔到儀表盤,發(fā)動車子朝南山酒吧疾駛而去。
夏云舒走到別墅門口關(guān)門,正巧看到徐長洋的車飛駛而出。
夏云舒微微怔了下,遠(yuǎn)遠(yuǎn)看著徐長洋的車駛離的方向,半響,她聳聳肩膀,把門關(guān)上了。
“小舒……”
夏云舒將關(guān)上門,就聽汪珮驚疑開口。
夏云舒回身朝她走,“怎么了奶?”
“小舒,剛才那位先生,是不是就是那位徐先生?”汪珮驚盯著夏云舒道。
夏云舒握住汪珮的手,低頭看著她,聲音也算平靜,“奶,您知道?”
聞言,汪珮便是一聲重嘆,憐惜的看了眼夏云舒,說,“夏先生前幾天跟我提過這位徐長洋徐先生。”
夏云舒抿唇,嘴角的弧微冷,“他想讓您勸我,接受他們的交易,把我像商品一樣出售出去嗎?”
汪珮紅了眼,反手握緊夏云舒的手,慢慢朝她房間走。
客廳的燈一盞盞暗下,只余下通往汪珮房間的走廊上的燈光昏昏亮著。
汪珮說,“小舒,奶不是因為你父親找過我的緣故,所以才這么跟你說。奶只是覺得,這對你而言,興許并不是壞事。”
“徐家是律政世家,雖不在四大家族之列,但地位絕不比四大家族低,并且從一定程度而言,四大家族辦不到的事,徐家卻能辦到。加之我聽說徐老板和徐太太都是性情溫和正直的人,我想他們的兒子也必定溫文爾雅性情隨和。”
“如果他是真的喜歡你,你不妨一試。只要你跟他在一起了,你就可以早點擺脫這個家。這是你一直期望的啊孩子。”
夏云舒垂著眼睛,好一會兒才說,”我想要擺脫這個家,我自有我的辦法,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奶,我不喜歡這樣。“
“傻孩子,你真的覺得你能完全擺脫這個家么?你父親是什么樣的人,奶比你了解。這一次你若是拒絕那位徐先生,你父親還會給你介紹另一個徐先生。”汪珮拍著夏云舒的手,啞聲道,聲音里充滿了無奈和消沉。
夏云舒看著汪珮,語氣堅決,“奶,我跟我媽不一樣,我不會任由他欺負(fù)擺布的!”
汪珮搖搖頭,沒說話,只是長長沉沉的嘆了聲。
……
南山酒吧。
徐長洋步履匆匆走進酒吧,清瞳快速在酒吧四周掃了圈,最終在酒吧角落的卡座看到了他要找的那個人。
徐長洋沉下眉,走了過去。
“美女……”
“走開。”
“美女,你一個人喝酒多無聊啊,我來陪陪你唄。”
“走開,我不需要人陪。”女人縮靠在沙發(fā)背上,揮揮手道
“別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美女,我是一片好心,想陪陪你。”端著威士忌的男人輕挑笑著坐在女人身邊,不停的朝她欺進。
“走開,走開……”
“美女……”
“她讓你走開,聽不見么?”沉涼如冰的男聲驀地從頭頂灑下。
男人心頭竟也跟著一涼,抬眼朝上看。
當(dāng)看到頭頂上那張面無表情的男人面龐時,男人微微捉緊了手里的酒杯,“你,你什么人啊?”
“滾!”徐長洋讓人滾的時候,聲音和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和變化。
男人看著徐長洋,嘴唇囁縮了幾下,到底還是端著酒,灰溜溜的走開了。
“呵。長洋,你真是一點都沒變。”男人剛端著酒杯離開,靠在沙發(fā)背上的女人便咧起紅唇,輕輕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