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看著唐梓川的眼睛在胡悠嫻身上打轉轉,真的恨不得把這男人的眼睛給挖出來: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對小姐沒有意思,卻要這樣看她!
莫不是這個該死的男人以為拿捏住了胡悠嫻,想逼迫胡悠嫻那個啥吧……混蛋!
方成的雙拳捏得咯咯作響,他真是恨死了自己的沒出息,如果有唐梓川一半的本事,也絕對不會讓胡悠嫻受辱!
“好,胡小姐果然快人快語,本來我想事情完成之后才說出我要你做什么;但是我覺得現(xiàn)在說出來也無不可。”唐梓川一指胡悠嫻身后的方成,眸子里閃現(xiàn)惡趣味,“胡小姐,我要你事成之后嫁給他。”
他可是把胡悠嫻身后保鏢的表情都看在眼里,這個方成對胡悠嫻情有獨鐘,他的眼光一向來都毒辣獨到,肯定不會看錯。
他并不需要方成的感激,只不過是覺得胡悠嫻假如真的跟了這個男人,以后胡悠嫻就不會對自己再有旁的心思,也不會再糾纏著他。
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他唐梓川都樂意干。
這個理由實在是牽強,唐梓川還沒有理清楚,分明就是他和染夕夏呆的時間長了,這顆心都被染夕夏給泡軟。
而胡悠嫻怔怔順著唐梓川指的方向回頭,正好看見脖子根兒都紅了的方成把臉扭開。
方成也壓根沒有想到唐梓川會提這么一個要求,他原本以為唐梓川會讓胡悠嫻那個,這,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你說什么?”胡悠嫻結結巴巴看著唐梓川,俏麗的臉上閃著不可置信。
“我這個人說話一向來都不說第二遍,胡小姐,結婚的時候不用給我下請?zhí)!碧畦鞔ㄔ频L輕一笑,抬腳離開。
只是在身體和方成錯開的時候,微微側頭向方成投去一個高深莫測的笑。
“唐梓川,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胡悠嫻有些不甘心,在唐梓川身后低吼,這算是哪門子的事啊!
“小姐,你別聽他的,我,我哪里配得上你。”方成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窘迫,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心思會讓一向冷心冷情的唐梓川給看破。
所以,唐梓川說這話的意思,他這是想要成全自己嗎?
可是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手下,雖然和胡悠嫻朝夕相處,那也永遠只能是胡悠嫻的保鏢,無法有相等的身份匹配。
他從來都沒有想到會和胡悠嫻在一起,還結婚,要是自己和胡部長說這事兒,胡部長會不會把他給抽筋扒皮!
“不聽他的,難道聽你的嗎?”胡悠嫻看了一眼臉紅的方成,有些好笑。
方成在她面前,一向中規(guī)中矩,從來沒有露出羞澀的表情。
她的心突然一動,難道唐梓川并不是亂點鴛鴦譜,而是探明白了方成的心思!
“我……”方成一向嘴巴都不算太厲害,被胡悠嫻這么一反問臉燙得更厲害。
“行了,暫時先不要管他提這個要求是什么意思,我們趕緊先去找到爸爸。”胡悠嫻拉了拉方成,重新戴好墨鏡和口罩,轉身離開。
方成一陣糾結,他要不要提醒小姐,胡震天是她的爸爸不是自己的爸爸?
元旦7天假,馬上就要完,染夕夏很頭痛看著這一堆課本,她明明都已經很用功了,為什么課本上的這些東西就是老是要和她較勁?
在她為了期末考試頭疼的時候,薛麗催她回家的電話又來了。
“媽,江叔是個什么樣的態(tài)度?”染夕夏覺得頭疼不已,她知道染江是一個非常好面子的人,可是自己也不能夠平白無故受這種冤枉氣,沒說清楚,她絕對不會回染家。
“夏夏,你就先聽媽的話回家來再說好不好?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住在同學那里,你是和唐梓川住在一起,夏夏,你為什么就是不聽話!?”薛麗的聲音帶著嚴厲,不是這一次,這些天她打電話給染夕夏都是這樣的語氣。
染江是一個脾氣非常倔的人,那天薛麗去找染夕夏回家,可是染夕夏卻執(zhí)意不肯回來,這已經讓染江非常不舒服。
現(xiàn)在染江更是放出話來,既然染夕夏要硬氣在外面,那就不必再回來!
薛麗簡直都快要頭痛死了,一邊勸不動染江,一邊是不聽話的女兒,她覺得自己肯定是上輩子做了太多的錯事,所以這輩子才會受到這樣的懲罰!
“媽……”染夕夏揉了揉太陽穴,她要維護自己的尊嚴,難道就有錯嗎?
“我不管!總而言之現(xiàn)在璟楠已經和米娜搬出去住了,也再也不會有人讓你受氣,你馬上給我回家!”薛麗直接下了通告,不容置疑的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
“你知道我擔心你,那你為什么還要在外面鬼混不回來?”
“我才沒有鬼混,那好吧,等我考完期末考試就回來行不行?明天就要上課了,我說過等到假期結束我就會到學校住,我要開始好好復習,免得期末考掛科。”染夕夏最終還是心疼薛麗,答應等期末考試完了以后就回家。
“夏夏……”
“媽,你就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你也知道我脾氣卻能夠退這一步已經很不錯,拜托你就按我說的做。”
染夕夏好不容易哄好薛麗,掛掉電話以后她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她在這里只不過是住了短短的幾天而已,可是卻好像這里已經很適合她,她覺得,這里就像是自己的第二個家。
她真的很舍不得就這樣離開,很舍不得離開唐梓川,雖然唐梓川和她一直都沒有發(fā)生什么。
薛麗唉聲嘆氣掛了電話回房間,沒有發(fā)現(xiàn)染璟楠卻站在客廳門口,把她打電話時說的每一句話都給聽了個清楚。
“夏夏真是太倔了。”染璟楠等薛麗上樓回房間,這才走到廚房里倒了一杯果汁。
他已經和米娜搬到新房那邊住,他實在是不明白父親為什么要這樣輕輕放過米娜,難道就因為這個女人曾經有過自己的孩子?
天底下會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
他也實在是受不了米娜在他面前裝,為了圖清靜干脆就回家來,正好就聽到薛麗在給染夕夏打電話。
他喝了口果汁,想著剛才薛麗和染夕夏說的話,眉心擰成一個疙瘩。
夏夏,你之所以不回家,是不是因為你的心都已經在那個男人身上?你怎么就不會明白我的心也全都在你身上?
薛麗都這樣反對你們在一起,你卻可以頂著這樣的壓力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呵呵,你真是太沒心沒肺了。
染璟楠只要一想到那兩個相依偎的身影,心里的怒火就像火山爆發(fā)一樣,他連忙一口飲完冰冷的果汁,稍微平息胸口的憤怒。
這時樓上響起腳步聲,染璟楠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心理,快速閃回廚房,不讓下樓的人看到他。
下樓的人是薛麗,她臉色不太好精神也不是很集中,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染璟楠已經回過家,更不知道他就躲在廚房。
臉色不好的薛麗拿著一個小盒子出去,她不太正常的神色引起染璟楠注意,于是悄悄跟著她。
染璟楠發(fā)現(xiàn)薛麗其實并沒有去別的地方,只是拿著手里的小盒子出了門,又掏出一個火機比劃了兩下,最終還是沒有點著小盒子,只是把小盒子給丟進垃圾桶。
然后薛麗沒有半分遲疑轉身,染璟楠趕緊躲在一邊。
“她丟了什么?”薛麗奇怪的行為讓染璟楠大為好奇,這時他聽到收垃圾車音樂,沒有多想把薛麗丟到垃圾桶里的小盒子給掏出來。
薛麗大概知道這個時候會有車來收垃圾,所以才會在掐好時機把東西丟掉。
染璟楠看著手里被其他垃圾給弄臟的小盒子,微微皺起眉頭。
不是因為他身上沾了垃圾,而是因為他想不通薛麗為什么要這樣神色緊張,行為還頗為神秘地丟東西。
想了想,染璟楠拿著這個小盒子并沒有回家,也沒有回到他和米娜的新房,而是去酒店開了個房間。
關上房門以后染璟楠打開這個盒子,眉頭皺得更深了。
“只不過是平常的一些東西,她干嘛要這樣神神秘秘丟掉?”染璟楠直覺薛麗丟東西的動作就是神秘。
不光是神色緊張,精神不好,就憑她在垃圾桶前拿出火機想要把這個盒子給燒掉,就說明這個盒子里的東西很重要。
可是他看過了,這個盒子里面只不過是一些薛麗以前的照片,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面寫的話也非常普通,不過是一句詩話而已:老來多健忘。
“老來多健忘?”染璟楠總是覺得這一句話不同尋常,好像這句話下面還有一句,是什么他忘了。
少傾,他打開手機搜索這句話,在看清這句話下半句后,染璟楠唇邊掛著一抹玩味笑容:“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呵呵,薛姨,看不出來你還真是一個很多情的人嘛。”
染璟楠捏緊這張紙條,紙條上面的筆跡并不是染江的,而不是薛麗的,很明顯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字跡。
難道薛姨也有自己父親不知道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