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蘭馥聽到這個消息,想起方纔途經(jīng)荷花池時,她在那裡投食餵魚的情景,一陣反胃。
尉遲東鄰和蘭馥對視一眼,驚奇道:“是令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太監(jiān)回道,在一刻鐘之前被發(fā)現(xiàn),看樣子,應(yīng)該有兩個時辰了。
慕容蘭馥聽到此話,再也忍不住,嘔吐起來。
旁邊擺著一隻描金琺瑯痰盂,丫鬟忙將它搬到蘭馥跟前。
用秋若遞過來的茶漱了口,慕容蘭馥拍拍胸口,呼氣道,“才經(jīng)過荷花池,在那裡賞了一會兒荷花,餵了幾條魚,哪裡想到,當(dāng)時池子裡就有一具屍體。”
說著仍皺眉,難掩之態(tài)。
尉遲東鄰也秀眉微蹙,用手帕掩嘴,“姐姐可別再說了。”她對丫鬟揮揮手,“快將這西瓜撤下去,本宮和蘭妃娘娘都沒有胃口吃了。”
夕陽冉冉而來,最西邊的一朵雲(yún)彩,已經(jīng)被點燃了邊緣,火紅的顏色豔麗、壯烈,沿著天際慢慢燒了過來。
而黑夜終將來臨。
就像一個人的生命,無論曾經(jīng)美麗,終會走向消逝。
尉遲東鄰失落道:“真不巧,本想找來令夏問一問,說不定就能知道司徒皇后在打什麼主意。”
“這件事一看,就不簡單,令夏墜湖的原因很蹊蹺。”慕容蘭馥道。
兩個人都覺得,最近幾天令夏去司徒皇后那邊比較多,她的死,和司徒皇后一定脫不了干係,卻苦於沒有證據(jù)。
“既然不能確定上官是否和司徒皇后聯(lián)合起來騙你,你打算怎麼辦?”
尉遲東鄰想了一會兒,說道:“我想先見到皇上,跟他提一下這件事,其他的,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第二日,尉遲東鄰決定再一次求見拓跋乾,走到御書房門口,有守門的太監(jiān)過來恭敬道:“娘娘,萬歲爺吩咐過,這幾天政務(wù)繁忙,無暇見各位娘娘,請娘娘回去吧。”
尉遲東鄰手裡提著一個食盒,說道:“這裡是皇上最喜歡吃的幾個小菜,我特地送來
。”
太監(jiān)爲(wèi)難道:“這……”
“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本宮會一力承擔(dān)。”尉遲東鄰道。
太監(jiān)忙道:“娘娘,奴才不是那個意思……要不然,娘娘稍後,奴才替娘娘通報一聲去。”
尉遲東鄰滿意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這個太監(jiān)跑上前來,“萬歲爺說有請尉遲娘娘進(jìn)去說話。”
尉遲東鄰掏出一錠金子塞給太監(jiān),說道:“有勞公公了。”
拓跋乾身邊的這些太監(jiān),看似和別的奴才並無多大分別,實際上很有權(quán)利,往往能在皇上跟前說上話,甚至足以扭轉(zhuǎn)局面。平時多多拉攏一點,關(guān)鍵時刻便會派上用場。
拓跋乾正在埋頭批閱奏章,見尉遲東鄰進(jìn)來,轉(zhuǎn)身道:“朕這幾天真是忙得腦袋都疼,冷落了愛妃。”
尉遲東鄰溫柔一笑,“皇上日理萬機(jī),自然不能太顧及兒女私情,這一點臣妾當(dāng)然明白。”
拓跋乾聽了這話不由得一喜,放下手中的奏章,說道:“快過來,讓朕好好看看。”
尉遲東鄰走近前去,將食盒放在案頭,亭亭立在拓跋乾身前。
拓跋乾伸出一雙大手,將尉遲東鄰的一雙纖纖玉手輕輕握住,感慨道:“原來朕的愛妃這樣明事理,真是比得上賢妃班婕妤了。”
尉遲東鄰羞紅了臉道:“皇上說哪裡話,臣妾這樣做,只是爲(wèi)了不讓皇上憂心,哪裡是爲(wèi)了效仿班婕妤。”她低下頭,輕聲說道:“臣妾私下裡,還是……還是希望皇上能夠時時刻刻陪在臣妾身邊的。”
拓跋乾哈哈大笑,一把將尉遲東鄰拉到自己懷裡,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
尉遲東鄰說道:“臣妾特地爲(wèi)皇上做了幾樣清淡的小菜,皇上嚐嚐味道如何。”
拓跋乾點頭笑道:“好,愛妃與朕一起享用。”
兩個人便坐下來,從食盒裡端出四五碟菜來,面對面吃起來。
拓跋乾讚道:“原來愛妃的手藝這麼好,和御膳房的大廚相比,都毫不遜色。”
尉遲東鄰的廚藝在閨中就得到很多人的誇讚,就連自家的廚子,都真心佩服小姐的手藝。
入宮這麼久,自己竟未曾親手給自己的夫君做過一頓飯!若不是這次有這麼棘手的事情有求於他,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想到爲(wèi)拓跋乾洗手作羹湯。
“皇上,臣妾這次來,實際上是有事相求。”尉遲東鄰終於開口。
“哦?什麼事?”拓跋乾並沒有放下筷子,仍然吃得津津有味。
尉遲東鄰看到拓跋乾如此喜愛她做的菜,由衷地感到開心。
“皇上,上官南佳……”她先說出這幾個字,看到拓跋乾並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便繼續(xù)說道:“我前幾天去看過她一趟,她的情況十分不好。”
“嗯,然後呢?”拓跋乾終於說道。
“可是,上官南佳產(chǎn)後沒多久,身體還沒有恢復(fù),原本就很虛弱,在冷宮那樣子的地方,吃不上有營養(yǎng)的東西,又睡不好覺,還會受到有些人的欺凌、毆打,皇上,臣妾看了真的不忍心。”
“那是她自作自受,做了那麼多傷害別人的事情,也怪不得朕這樣子懲罰她。”
“但她畢竟是一個柔弱女子啊,皇上……”
拓跋乾放下筷子,伸手阻止尉遲東鄰繼續(xù)說下去,“你今天是怎麼了?難道你忘了上官南佳當(dāng)初是怎麼對待你的?”
尉遲東鄰不語,她知道拓跋乾對這件事的基本態(tài)度,便是維持原來的意思。
她想了想,又道:“皇上記得臣妾那天晚上講的故事嗎?關(guān)於臣妾小時候的?”
拓跋乾皺眉道:“哪一個故事?”
尉遲東鄰心裡一陣失落、難過,剛要開口提醒,拓跋乾說道:“是不是你小時候和一個好姐妹的那件事?”
尉遲東鄰點點頭。
“我記得,怎麼了?莫非那個故事和上官南佳有關(guān)係?”
“有關(guān)係。”尉遲東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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