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蘇咬著唇,想要推開著北冥蒼爵,卻發現自己真的沒有力氣去推開這個懷抱,溫熱的懷抱。
她好懷念,這個溫熱的懷抱,甚至會在夜里,萬般想念,這個曾經擁著她,會讓她*無夢的懷抱,更是會經常輾轉到天亮都無法入睡。
“蘇兒,我真的無法放手”北冥蒼爵低淺,如似水珠碰撞的聲音,響在她耳旁。
如果真的不能放手,那就不要放手了。
北冥蒼爵,她也無法放手。
這么久的互相折磨,已經將她快要折磨瘋了。
轉過身,寧白蘇撲入這個想念已久的懷抱。
她知道,她所有的堅強在見到北冥蒼爵的那一刻,會全部崩塌,消失不見,果然,他就是她噬心的痛,不見就會念,一念便會痛。
北冥蒼爵感受著她的擁抱,用盡力氣,緊緊擁著她。
半響后,北冥蒼爵才放開她,盯著寧白蘇早已尖瘦的小臉,撫掉她眼角的淚珠,問出聲:“你怎么會瘦成這樣?”。
這般的她,他心疼無比。
寧白蘇抬起頭,看著北冥蒼爵,搖了搖頭。
初時的孕期很折磨著她,基本上很多東西不能吃,不能聞,加上與北冥蒼爵的事情,一直讓她擔心,這么一來二去,自然而然的就瘦了不少。
北冥蒼爵看著她,柔弱的小臉,撫上那小臉,輕嘆:“蘇兒,我好想你,為什么不好好照顧好自己”。
寧白蘇輕輕一笑,開口:“北冥蒼爵,我也好想你”。
思念的仗,她從來都打不贏,只能輸的步步后退。
北冥蒼爵聽她這么說,再次將她擁入懷中,下巴壓在她發絲上,輕問道:“蘇兒,為什么當初要那么做?”。
寧白蘇微沉默著,半響后,才貼在北冥蒼爵胸口,開著口:“北冥蒼爵,那我問你。如果你師傅和我之間,你選一個,你會選誰?”。
北冥蒼爵聽著她的詢問,放開她,看著寧白蘇墨黑的眸子。
“師傅逼你了?”北冥蒼爵看著她,皺著眉,聲音里有些輕柔問著。
寧白蘇見北冥蒼爵的目光,濃濃鎖著她,點了點頭。
北冥蒼爵淡淡一笑,隨即,再次將她擁入懷中:“為什么不問問我的意見?”。
寧白蘇咬著唇,沒有說話。
“這世上師傅確實是我最尊敬的人,但是你是我最愛的人”北冥蒼爵擁著她,淡淡的聲音里,有些輕聲的允諾:“但是,就算是師傅,也干涉不了我的決定”。
“那你師妹了”寧白蘇抬起頭,墨黑的眸子里,閃過些淡淡的笑意和疑問。
她知道北冥蒼爵會是這般的選擇她,可是,當真正聽到時,心底卻依舊還是能染上一些淡淡地喜悅。
“你說雨兒?”北冥蒼爵這才想起府中,最近似乎在操辦他和蘇雨兒的婚事,這幾日他一直在養傷,更多的時候,都是再想她,對于婚事一事,他從來沒有多想過,若不是東成有提過一兩句,他甚至連他是當事人,他自己都不知道。
“嗯”寧白蘇點點頭,眸子里閃過些不可置信:“你不會不知道吧”。
“今早上才知道的”北冥蒼爵盯著她,輕聲回答:“今早上東成告知了我一兩句,我才知道府中最近準備辦婚事”。
寧白蘇聽她這么說,眸子里的笑意,再次溢滿整個眼眶,北冥蒼爵執起她的手:“我晚些就去和師傅說,你是我這一輩子的選擇”。
他很早之前遇上了她,就知道有些人,一眼就是萬年,只要那么短暫的一眼,便就是命運的開始。
他不會告訴她,是他先她一步鐘情與她,也是一步步找機會接近她,讓她墜入他的局中。
他費盡這么多心機的人,怎么會放手。
“你師傅肯定不會同意”寧白蘇抬起眸子,看著北冥蒼爵,微微嘟著嘴。
清風老人那么反對他們在一起,又怎么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我自有辦法,讓師傅同意,若是師傅真的不同意,我帶你私奔”北冥蒼爵握住她的手,淡淡地溫熱感,從他的掌心傳入她手心里。
寧白蘇感受著他的溫熱,她喜歡這種被他執起的感覺,堅定而安心。
看著北冥蒼爵眼中的堅定,她也知道,他說的就是真實的,他真的會帶她走。
可是,若是她的生命一點點短暫,回了現代,那北冥蒼爵那些剩下的日子,又改怎么辦。
那般的北冥蒼爵,是她不敢看,也不敢去想的。
寧白蘇撲入北冥蒼爵懷中,臉貼著他溫熱的胸口,聽著那胸腔里跳動的心跳聲。
她害怕,害怕離開北冥蒼爵的日子。
“蘇兒,忽必成勛他...”北冥蒼爵感受著她的動作,笑了笑,伸出手,抱著她,粗糙的手落在她腰間,只感覺那里是瘦弱無肉。
這般清瘦的她,是不是這段日子,也過得很辛苦。
聽著北冥蒼爵話語里的未完,寧白蘇依舊貼著北冥蒼爵胸口,那跳動的心臟聲,傳入她的耳膜里,傳來一股安心感:“他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北冥蒼爵聽她這么說,輕聲笑了笑,他知道她必然是不喜歡忽必成勛的。
“那日,他不過是來送喜帖的,若是我與他真有什么,我就不會住在府上了,而是與他私奔了”寧白蘇輕垂下眼簾,淡淡語氣的開口。
“我知道”北冥蒼爵開口,話語里散過一股輕松,就算她不說,他也能夠知道。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若是他與她相處這么久,這點心意相通都沒有,便就不是真正的喜歡她了。
“我不過是用他來拒絕你罷了”寧白蘇伸出手,用力擁住著北冥蒼爵,輕輕訴說著。
北冥蒼爵,是她對不起他。
貼著那胸口,寧白蘇繼續問道:“北冥蒼爵,你會不會怪我”。
北冥蒼爵搖了搖頭:“不會”。
“不會就好,北冥蒼爵,也就你能包容我的任性和小脾氣了”寧白蘇聽聞他這么說,輕聲而笑,北冥蒼爵,謝謝你。
北冥蒼爵見她這般開口,笑了笑:“蘇兒,你的一切我都會包容”。
無論是壞脾氣,還是任性,或者是做錯了什么事,一切的一切,都會包容。
寧白蘇眸光里閃過些一些淚光,更緊的擁緊著北冥蒼爵,北冥蒼爵,感謝他對她所有的信任和包容。
“你的傷怎么樣了?”寧白蘇抬起頭,這才想起北冥蒼爵的傷口,咬著唇,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神經大條了。
“無事了”北冥蒼爵低下著頭,看著她眼底的緊張,俯下頭,就是在她唇上輕柔一吻,半響后,才開口:“既然擔心,干嘛不早些來看我”。
寧白蘇放開他,轉過視線,神情里有淡淡的哀怨,走到一旁的桌邊坐下著:“那會兒不是鬧矛盾嗎?”。
那會兒,她正在徘徊間,她知道若是去見了北冥蒼爵,便就是選擇了和北冥蒼爵繼續在一起。
可是,不見。
那吞噬心肺的想念,便會萬般不已的折磨著她。
她就這么一直在見與不見,徘徊艱難。
甚至更擔心有一天這副身體會熬到頭,而她回了現代。
那么北冥蒼爵該又該如何是好。
現在的她,清楚的知道了,不見,不過是在煎熬兩人罷了,各自痛苦。
既然不見依然是這般痛苦,那為何還要這般痛苦,不好好珍惜最后的時光。
北冥蒼爵見她小臉上淡淡的緋紅,邁過步伐,坐入她身旁的凳子上,隨后,將她抱入懷中,坐入自己腿上。
下巴摩梭著她的臉頰,輕聲:“蘇兒,以后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他害怕再嘗試一次這樣的感覺,這樣的傷痛,如似致命的毒,滲入骨血里,讓他痛不欲生。
寧白蘇轉過視線,看著北冥蒼爵,輕聲問道:“那么,北冥蒼爵,若是有一天,我回了自己的家鄉,你會怎么辦”。
北冥蒼爵聽聞她這么說,墨黑的眸子里是一片清明,輕聲沉默著,半響后,才回答:“那我去找你”。
無論在哪,他都去找她。
寧白蘇伸出手,摸上著那張大病初愈后的臉,笑了笑:“北冥蒼爵,我是在幾百年后”。
“無論在哪,我都會去”北冥蒼爵大手覆上她的蔥細般的指,天地萬物,他必會一起追隨。
世事滄桑,變幻無窮,他都會永遠追隨,不離不棄。
寧白蘇似像看懂了那雙黑眸里的諾言,無聲而笑。
她感謝最后一刻,她及時回頭,未有錯失最后的幸福。
“王爺”突然,門外傳來著敲門聲。
寧白蘇轉過頭看一眼房門,看看北冥蒼爵,輕聲開口:“是東成”。
隨即,便站起身朝著房門而去,打開門,確實就見一臉急色的東成站在門外。
一見到寧白蘇,東成點了點頭:“王妃,師尊找王爺”。
寧白蘇剛準備開口,北冥蒼爵便就站到了她的身旁,看著東成,問道:“什么事”。
“王爺,是師尊找您,師尊知道您來了這,這會兒非常生氣”東成看著北冥蒼爵,臉上有些難色的開口,剛才,他就見清風老人一臉的怒容,一直以來這么久,他是從未見過清風老人那般的臉色。
“我知道了”北冥蒼爵看著東成,輕聲開口,隨后,握住著寧白蘇的手,輕道:“我去看看,師傅他老人家有些脾氣不好”。
“嗯”寧白蘇點點頭,清風老人的脾氣出了名的怪,在這世上是無人不知。
北冥蒼爵見寧白蘇點頭,這才邁步離去,半響后,又折過頭:“蘇兒,等我回來才準睡”。
寧白蘇見他這么說,臉上閃過些無奈:“好”。
她等他。
見寧白蘇這么說,北冥蒼爵才心滿意足的離去,他害怕她的再次不回答,如同上次般,他離開數天,再回來,她就不搭理他。
等到她的回答,他才能安心。
見北冥蒼爵離去,寧白蘇才坐入房中,取過一旁的燭火,續上著。
等北冥蒼爵到達書房時,就見清風老人早已經出現在書房,等待多時。
“師傅”北冥蒼爵朝著清風老人行上一禮。
清風老人只是看著他,目光中全是怒火,半響后,才朝著身后的東成開口:“東成,將禮服拿過來”。
“是”東成點點頭,隨后,便將放在一旁的新郎官衣物,遞入北冥蒼爵面前。
“爵兒,你看看適不適合,幾日后,你就將雨兒娶進門”清風老人看著面前的北冥蒼爵,站起身,拿過北冥蒼爵面前的衣物,欣賞了會,目光中滿是滿意,半響后,便將手中的衣服,遞給著北冥蒼爵。
北冥蒼爵將視線移入到那通紅的禮服上,但卻并沒有去接過。
“很好看”北冥蒼爵盯著那衣服,直截了當的開口:“師傅,這衣服再好看,我也穿不了”。
清風老人看著他,開口:“什么穿不了,這么好看的衣物,怎么會穿不了”。
“師傅,你知道的,我說的是我并不會娶雨兒,雨兒她很好,也很可愛,該嫁給一個疼她的人,而不是我”北冥蒼爵輕聲說著,這輩子他娶的只能是一個寧白蘇,不會再娶別的女人。
蘇雨兒對于他而言,只是他的師妹,這一輩子也只會是他的師妹,從不會有二想,也不會有二心。
“爵兒,你必須娶雨兒”清風老人只是看著他,有些怒意的開口。
“還請師傅成全”北冥蒼爵只是抬起頭,看著清風老人,目光中一片堅定:“師傅,我這一輩子,除了蘇兒,我誰也不娶,我知道師傅帶我恩重如山,當年若不是師傅出手,爵兒也不可能活到今日,可是,師傅,我這一輩子只認準了她,若是我娶了雨兒,便是傷了她的心,這一輩子,傷誰的心,我都不想傷她的心,所以,還請師傅成全我們”。
清風老人看著他,臉上全是憤怒,手中的拐杖,用力在地上一打,便在地上打出一個洞。
“那個小妖女就值得這么不顧一切,連師傅的命令也不聽了”清風老人生氣的看著他,臉上的怒氣是憤怒無比。
“師傅,不是爵兒不聽師傅的話,而是我覺得她是上天賜給我的,也是我像上蒼祈求而來的”北冥蒼爵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著清風老人:“師傅,我的心很小,小的只裝的下一個寧白蘇,就再也裝不下別人了,所以,師傅,我無法娶雨兒,還請師傅您收回成命”。
清風老人氣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抽起拐杖,就是用力朝著北冥蒼爵用力一撲。
北冥蒼爵原本受傷的身子,被清風老人這么用力一撲,嘴角邊便是快速的涌出一絲血跡,整個人更是穩不住,往一旁倒去。
一旁的東成見狀,連忙上前扶穩著北冥蒼爵:“王爺”。
北冥蒼爵搖了搖頭,伸出手推開東成,擦干嘴邊的血絲,抬起頭,看著清風老人,目光堅定的開口:“師傅若是能消氣,那就請師傅多打幾下,消消氣”。
清風老人看著他,目光中閃過些心疼:“爵兒,當初你母妃托我照顧你,這么多年,我教你習武,讀書,便是早已將你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我曾經也曾愛過你母妃,你母妃死的時候,我也覺得痛苦萬分,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如今也好好地,寧白蘇她不適合你,沒了她,如今你雖然難過,但是以后都會好起來的,爵兒,這世上有著萬千女子,你又何必執著于一個寧白蘇”。
北冥蒼爵抬起頭,看著清風老人,見那張臉上雖然有憤怒,可是,眼底卻依舊是夾雜著心疼,清風老人的苦心,他不是不懂,只是有些人,一遇上,就任何人再也無法代替。
這般的著了魔的愛著一個寧白蘇,若是問他,其實他也答不出一個理所當然,可是,喜歡就是喜歡上了,就再也無法裝下別人了。
“師傅,或許我和她分開了,也會如你說的那般,好好的活著,可是,師傅,我知道那不過是假象而已,若是真的讓她和我分開,我剩下的便只有一副驅殼了,師傅,如今,我早已經非她不可”北冥蒼爵看著清風老人,說出心底的話。
一個人,裝進了心中,便再也無法忘記,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了,任世間的事與人再繁華,再美好,可終歸心底深處,只能容下那么一個人。
“爵兒,你娶也好,不肯娶也罷,反正寧白蘇她不適合你,若是你不喜歡雨兒,師傅可以再為你覓得世間好女子”清風老人看著他臉上的堅持,生氣不已,卻終歸還是退上一步,可是,無論是誰都可以,就是寧白蘇她不可以:“就是你府中的那個寧若水也不錯,師傅見過她,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你若是喜歡,可以將她納了,而且,當年你去拜見她師傅,她也在旁”。
“師傅,我不喜歡寧若水,還妄師傅成全我和蘇兒”北冥蒼爵盯著清風老人,輕聲,卻異常堅定的開口。
“北冥蒼爵”清風老人皺起眉頭,臉上全是怒火,連名帶姓的喊著北冥蒼爵。
“還妄師傅成全”北冥蒼爵低下著頭,重復著。
“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盯著北冥蒼爵,清風老人憤怒無比。
“爵兒無意氣師傅,但還請師傅成全我和蘇兒”北冥蒼爵抬起頭,盯著清風老人臉上的怒容,話語里依舊是滿滿的堅定。
“讓我成全你們,除非我死了,不然,休想”清風老人瞪著他,說完,就氣憤甩身離去。
見清風老人甩袖離去,東成連忙上前,扶起著北冥蒼爵,眸中全是擔憂:“王爺,您還好嗎?”。
北冥蒼爵依靠著東成站起來,胸口的那一棍,其實挺疼的,搖了搖頭:“沒事,別告訴王妃”。
聽著北冥蒼爵這般開口,東成皺了皺眉,他這是第一次見王爺忤逆師尊的意思,而且還是這般堅定不已,不由話語中染上些懷疑問出口:“王爺,世上那么多女子,真的就非王妃不可嗎?”。
北冥蒼爵聽他這么說,臉上的表情停了停,隨即,點了點頭,誠實回道:“是啊,非她不可”。
這世上那么多女子,卻偏生就一個寧白蘇,入駐了他的心間。
萬千人中,偏偏他只中意一個寧白蘇。
無論是誰,都不可取代,他心間的位置,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執念,執念已經成了心魔,無法剔除。
從此就一個寧白蘇,再也裝不下別人。
他的愛局已經非她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