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子”泣雪一見寧白蘇的身影,連忙跑過來。
寧白蘇笑意點頭,看一眼她身后的寧逸臣“大哥”。
寧逸臣邁步上前,看向北冥蒼爵,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上。
隨后,只聽聞寧逸臣帶著恭敬的聲音道“原來攝政王也在這里?”。
“攝政王?”泣雪一聽寧逸臣這么說,有些驚訝的看著北冥蒼爵。
北冥蒼爵未語,寧白蘇看著泣雪輕輕點了點頭。
“現在這里人多,既然寧大公子也在,不如就一桌吧”北冥蒼爵看著寧逸臣,隨意的邀請著。
“那好,既然攝政王盛意邀請,那微臣就不推卻了”寧逸臣看一眼寧白蘇,在桌旁坐下。
泣雪見他的動作,也隨著一起坐入桌邊。
四個人圍成一桌,小二端菜上桌,寧白蘇剛準備拿起筷子,就見寧逸臣的視線落在她包裹著的手上。
不由的皺眉問道“你受傷了?”。
寧白蘇低頭看一眼自己手上的傷口,隨后,搖了搖頭“小傷口,不過是不小心被燙到了罷了”。
哪知道她的話音剛落下,就見寧逸臣扯過她的手,似乎看看傷情如何,寧白蘇一笑,剛想要拒絕。
就被北冥蒼爵扯住了手肘,笑道“本王已經讓人幫蘇兒檢查了”。
寧白蘇一咬唇,瞟一眼北冥蒼爵,蘇兒?
她什么時候同意他這么叫了。
北冥蒼爵見她瞟過來的眼神,勾魂一笑,完全無視她不喜的眼神,眼神里是滿滿的情意。
只見,寧逸臣聽完北冥蒼爵的話,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看向寧白蘇,卻見兩人目光相對,仿若像似眼中只有彼此的戀人,不由的用力扣住寧白蘇的手心。
寧白蘇感覺到手腕處的疼痛,轉過視線,卻見寧逸臣看著她臉色不太好。
寧逸臣看一眼她,隨后,轉過眸光,看著北冥蒼爵。
北冥蒼爵唇角一揚,對上著寧逸臣的視線,道“藥,本王也上了,所以,大公子不必再看了”。
寧白蘇見兩人視線相交,看著寧逸臣拉著她的手掌,而北冥蒼爵卻拉著她的手肘,兩人都似乎是都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六公子”泣雪看著兩人的動作,咬咬唇,看向寧白蘇,再看著寧逸臣,見寧逸臣對寧白蘇的關心與噓寒問暖,不由的心底有些小小的酸澀。
寧逸臣聽到泣雪的聲音,將眸光垂落,看著寧白蘇被包扎好的手腕,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松開了寧白蘇的手。
見寧逸臣松開了手,北冥蒼爵也放開握著寧白蘇手腕的手,唇角微勾,夾起面前一塊雞肉,放入寧白蘇碗里“這里的菜式,本王聽著不錯,你今晚也陪了本王一晚,自是當做本王的謝禮”。
寧白蘇皺了皺眉,看一眼一旁的寧逸臣,卻見他原本夾菜的動作停了停。
“臣,我也聽說這里菜很不錯,您也嘗嘗”泣雪聽著北冥蒼爵這么說,連忙夾起一些菜放入寧逸臣面前“這里的酥子雞,可是這座酒樓的特色”。
“寧大公子好福氣啊,還有這般的美人相陪”見泣雪的動作,北冥蒼爵邪肆一笑,眸光里有著不深不淺的邪意。
寧逸臣抬眸,與北冥蒼爵視線對上,兩人視線交融,仿若在暗暗較勁般。
半響后,寧逸臣才轉過頭對著身旁的泣雪道“謝謝你,泣雪”。
泣雪點了點頭。
“果然是郎有情妾有意,不知道寧大公子什么時候娶泣雪姑娘進門,若是本王還在大和,便可去喝上一杯喜酒”北冥蒼爵抿一口清酒,淡淡出聲。
寧白蘇瞪一眼北冥蒼爵,轉過頭,看著泣雪,卻見泣雪看著寧逸臣,眼底是滿滿的期待,不由的想起上次,寧逸臣說過不會娶泣雪的。
寧白蘇伸出腳,在桌子下踢了北冥蒼爵一腳,哪知道北冥蒼爵只是轉過眸,看了她一眼,隨后,是快速伸出手,一把抓過她的手,笑道“蘇兒也覺得本王的建議不錯?”。
寧白蘇想要抽出手,卻被北冥蒼爵死死扣著不放,瞪一眼北冥蒼爵,壓根無視他的話。
一旁的泣雪瞪大眼看著他們的動作,面上有些潮紅。
寧白蘇看一眼驚訝的泣雪,猜測她可能是想到了那個傳聞。
而一旁的寧逸臣看著他們相握的手,不由的面色有些難看。
北冥蒼爵看一眼對面兩人的反應,邪肆一笑,欺進寧白蘇耳旁低語道“寧白蘇,你若是在踢本王一下,你信不信本王會一直抓著你的手?”。
寧白蘇無語,她怎么第一次知道北冥蒼爵竟然這么無恥!想要抽出手,卻再次被北冥蒼爵狠狠握緊。
見寧白蘇的表情,北冥蒼爵只是低低一笑。
泣雪看著他們的動作,有些隱晦的開口:“攝政王與六公子感情很好”。
“六弟是這種活潑的性格”寧逸臣低低開口,像似在和泣雪解釋,隨后,看著寧白蘇,道“六弟,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吃的差不多,走吧,早些回府吧”。
寧白蘇見寧逸臣這么說,點點頭,用力從北冥蒼爵的手中,將手抽出來。
哪知道寧白蘇手剛抽出來,就惹來北冥蒼爵一個不悅的眼神。
寧白蘇直接無視,站起身便站在寧逸臣身邊。
“想必王爺等下有人護送吧,微臣就先和六弟不陪了”寧逸臣站起身,朝著北冥蒼爵說道。
“本王既然是和寧六公子一起出的門,自然也由六公子送回王府”北冥蒼爵看向寧白蘇,低低一笑。
寧白蘇瞪一眼北冥蒼爵,無恥!
“六弟他迷糊,經常迷路,微臣還是另外請人送王爺回去吧,畢竟王爺是萬金之軀,若是有半分差池,六弟也必是擔待不起的”寧逸臣看向北冥蒼爵,話里恭敬卻帶著拒絕。
北冥蒼爵邪肆一笑,假裝聽不懂寧逸臣話里的拒絕,看向寧白蘇,還未開口,就聽到寧白蘇帶笑的聲音響起“王爺,我大哥說的有理,等下還是請人送您回去吧”。
北冥蒼爵眸子一瞇,看著那張素凈的小臉,她倒是拒絕的干干凈凈。
“上加,下加你們等下送攝政王回王府”寧逸臣看一眼身后的隨從,吩咐道。
“是,公子”。
說完,便拉著寧白蘇轉身下樓,一旁的泣雪見狀,連忙跟上寧逸臣的步伐,見寧逸臣拉著寧白蘇的手腕,不由的眼底有些泛酸。
北冥蒼爵看著面前的上加下加,低下頭,抿一口手中的清酒,東成上前,攔在上加下加面前“你們回去吧,我們王爺不需要你們送”。
“可是...”上加看一眼低頭的北冥蒼爵,似想說什么,卻被今夜打斷。
今夜只是抽出手中的佩劍指向他們,不發一言。
上加下加對視一眼,轉過頭,再看著坐在凳子上,隨意抿酒的男人,男人低垂著視線,壓根就不看他們,而且,他們也能感覺得到男人,周圍有不少的高手,這樣的男人,不是他們所惹的起的。
最終,只是朝著北冥蒼爵抱了抱拳,轉身離開“攝政王,那我們先告辭了”。
寧白蘇坐入馬車上,看一眼一直低垂著頭的泣雪,泣雪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眼神,抬起頭,朝她一笑,找了個話題,輕聲道“似乎攝政王對六公子很好”。
寧白蘇剛準備回應,卻聽到寧逸臣有些冷漠的聲音響起“泣雪”。
寧白蘇皺皺眉,卻見泣雪聽見寧逸臣微涼的聲音,臉上有些受傷的表情,只是抱歉的朝著寧白蘇一笑,隨后,輕輕轉過了頭。
寧白蘇微默,看一眼寧逸臣,卻見寧逸臣看也不看泣雪,只是閉目養神著。
而泣雪抬起頭,看著寧逸臣,目光深情,情意無限。
寧白蘇不由的想起上次寧逸臣和她說救下泣雪的經過,她猜想泣雪應該就那一次就對寧逸臣一見鐘情吧。
馬車行到一半,車夫先將泣雪送入聽風閣,寧逸臣送泣雪下馬車。
寧白蘇細細聽著,似乎馬車外有輕輕談話聲,隨后是聽到了女子的輕柔的抽泣聲。
待寧逸臣上馬車,簾布掀開之際,寧白蘇正看見泣雪一臉淚容的站在門口,不由的有些皺眉。
寧白蘇輕輕開口:“泣雪姑娘似乎哭了?”。
寧逸臣轉過眸,看一眼泣雪的方向,隨后,才輕道“我告之她,我不會娶她”。
寧白蘇不由皺眉,剛才看泣雪的眼神,就知道泣雪是非常喜愛寧逸臣的,而如今寧逸臣這么說,無疑是往泣雪心口上捅了一刀。
默了默,寧逸臣才看向她,輕輕開口問道“攝政王似乎很喜歡你?”。
寧白蘇一笑,眼底冒出一些滑稽,道“北冥蒼爵他很喜歡我?”。
怎么可能,她與北冥蒼爵不過有約在身。
隨后,才在寧逸臣的眼光中,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是的,大哥,他并不喜歡我”。
記憶中,寧逸臣曾有好幾次提醒過她,不要和北冥蒼爵太近。
見寧白蘇這么說,寧逸臣才點頭“他在黎國的手段,你可能沒聽過你適當與他有所距離,是對你好”。
寧白蘇點點頭,突然,馬車外傳來焰火在空中燃放的聲音,寧白蘇掀開布簾,就見空中是幾種顏色的煙火正燃放著。
不如現代那么精致漂亮,可寧白蘇卻莫名一愣,不由的想起北冥蒼爵在河畔與她一起放煙花的時候。
他扣住她的手,與她相肩而立。
拉著她的手,穿過熱鬧的人群。
出言*她,與她嬉笑斗嘴。
寧白蘇輕輕勾唇,她似乎不如想象中那么討厭北冥蒼爵。
特別是他在她耳旁低語的那一刻,她似乎也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排斥他。
“六弟?”寧逸臣的聲音適當響在耳旁。
寧白蘇回神,皺眉,看向寧逸臣“怎么了?”。
“已經到了”寧逸臣見她走神,輕道“我們已經回府了,可是我喊你了幾次,你似乎都沒有聽見”。
寧白蘇婉轉一笑,看著寧逸臣懷疑的眸光,解釋道“大哥,我剛在想別的事情,沒有聽到你叫我”。
“嗯”寧逸臣點了點頭“下車吧”。
寧白蘇跟著寧逸臣的步伐,下了馬車,空中依舊在燃放著煙花,寧白蘇抬起頭,不由的駐足觀望。
寧逸臣見她停下腳步,說道“今天是民間節日,河神節,傳聞只要與心愛之人在河邊一起放煙花,或者一起許愿,就會永遠在一起”。
寧白蘇一皺眉,不由的想到她和北冥蒼爵在河邊一起放煙花“還有這種傳聞?”。
“是啊,難道你今天沒看到有很多人在河邊放煙花?”寧逸臣一笑,道“今日泣雪便是希望我陪她去河邊一起放煙花”。
寧白蘇點點頭“是在街上看到了,不過我并不知道今日是這樣的節日,那大哥有陪泣雪姑娘去嗎?”。
寧逸臣看向那煙花,搖了搖頭“我沒有陪她去,畢竟不會娶她,又怎么會許她一生一世,只不過是后來在路上偶遇上了她而已”。
寧白蘇點了點頭,突然,空中的煙花是燃放起更多了,她不由的轉過身,全神貫注的看著空中的煙花。
輕輕一笑,河神節!
與心愛之人一起在河邊放煙花,就會永遠在一起。
那她今天與北冥蒼爵一起在河邊放了那么多煙花,難道永遠在一起?
寧逸臣轉過頭,看著寧白蘇,卻見她看著那煙花,嘴角微勾,似在冥想著什么。
寧白蘇看一眼手上的扳指,隨意的撫弄著,卻見這扳指色澤通透,玉色均勻,確實是上好的工藝品,走道一旁的妝鏡前,用繩索將這扳指穿起來,隨后,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瞧一眼鏡中的自己,還頗為滿意,剛準備離開,卻見妝鏡前躺著一瓶傷藥。
伸出手,將那瓶傷藥拿起來,寧白蘇隨意的打開著,一股淡淡的香味便輕輕飄出來,竄入鼻尖。
看一眼包扎的手腕,微勾起嘴角。
瞧著那傷口,北冥蒼爵技術不錯。
剛走入chuang邊,寧白蘇準備躺下,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和敲門聲,寧白蘇走過去,打開房門,卻見門外早就沒有了人影。
而在地上放著一封信,寧白蘇撿起地上的信,打開一看,卻見是七姨娘給她的信,信上只有七個字,便是:三更huayuan見,必來。
寧白蘇抬起頭,看一眼天色,而院子里此時正傳來奴仆的打更聲,二更到,寧白蘇看一眼院子外的樟木樹,微微一笑,走進屋,和衣睡下。
夜色漸濃,月色一點點當空。
寧白蘇微微閉目,不一時,就聽到院子外傳來三更到,睜開眼睛,從chuang上起身,整理了儀容,便打開房門,朝著院子外而去。
huayuan中。
“七姨娘,您說六公子選擇半夜與您在這里見面,是不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啊?”紅兒看著一旁的宋雅琴,疑惑的問道。
宋雅琴看一眼huayuan的方向,卻見依舊沒有人影出現,看一眼紅兒,搖了搖頭,她也不懂為什么寧白蘇會約在此時與她見面,可是,她偏生左等右等,都不見寧白蘇的人影來,她這幾天都是心慌慌的,去找寧白蘇,而她只是讓她等消息,好不容易等來了她的信,可信上卻是只寫著三更天,huayuan見。
隨后,她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可是已經三更天了,六公子卻還沒來,是不是忘記了這事啊”紅兒瞧一眼路口,那頭卻依舊是沒有出現半個人影。
“應該不會”宋雅琴嘆了口氣。
突然,只聽見一個腳步聲朝著這邊來,宋雅琴和紅兒對視一眼,面色有些奇怪。
一個人影快速的上前,將她們往旁邊的一推,便將她們倆推進假山后,宋雅琴一驚,便聽到來人出聲“七姨娘莫怕,奴婢是六公子派過來的”。
宋雅琴與紅兒對視一眼,剛想要開口詢問著,就聽到不遠處,往huayuan來的路上,傳來大量的腳步之聲。
那丫鬟原本準備帶七姨娘離開,可是聽到腳步之后,只得作罷“來不及了,七姨娘,您等下莫要慌張,一切交給六公子便是”。
宋雅琴皺眉。
見她表情,那丫鬟繼續道“六公子說了,讓您千萬莫慌張,剩下的他自會解決”。
說完,便快速的消失在假山后。
宋雅琴見那身影離開,看一眼紅兒,輕輕點了點頭。
還未見人影,便已經聽到不遠處傳來金嬤嬤的聲音“丞相,老奴可是親眼所見,七姨娘和六公子在此拉拉扯扯”。
宋雅琴不由的一驚,面色有些慘白,而一旁的紅兒,更是眼含恐懼。
“是啊,丞相,妾身也聽七姨娘院中的婆子說,七姨娘最近和六公子走得很近”大夫人掃一眼huayuan,輕聲笑道。
“父親,想不到您一片癡心待七娘,她卻是如此待您,若不是我今日去看望七姨娘,聽她院子里的丫鬟告訴我,還不知道此事呢”寧若水看著寧左晨,輕柔的出聲。
“丞相,如今府里出了這等事,絕對的要嚴懲不貸,若是以后被下人學了去,怕是外人知道了,都會恥笑我們寧府”大夫人看著寧左晨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狀似擔憂的說聲。
寧左晨瞟一眼大夫人,目色有些凌厲,大夫人見狀,是再也不敢言,看一眼空蕩蕩的huayuan,寧左晨吩咐著身后的仆人,道“給我搜,把七姨娘找出來”。
“是”。
一眾的奴仆準備上前,搜索著。
宋雅琴聽著寧左晨的聲音,不由的緊張的抓了抓手心的帕子,死死的揪著,深深呼吸一口氣,才從假山后走出來“不用搜了,我在這里”。
寧左晨見她的身影果然出現在huayuan里,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呵呵,不知道七娘大半夜在這里干嘛”寧若水一見宋雅琴的人影,帶著笑意問道。
宋雅琴死死揪著手中的帕子,咬著唇,不說話。
“不會是在這里夜會情郎吧?”寧若水看著宋雅琴慘白的面色,低低一笑。
“你胡說”宋雅琴一聽寧若水這么說,面色一變,憤怒的回道“三小姐怎么也是未出閨閣的女子,怎說這種話”。
“哼”寧若水輕哼一聲,不屑道“難道不是?”。
慢慢踱步到大夫人身旁,嘴角一勾,嘲諷道,“不難怪你會說是母親害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說不定你肚子的孩子是不是父親的,都還不知道呢”。
聽著寧若水這么一說,宋雅琴是氣的面色發白,只是死死的拽著手中的帕子,卻無力反駁。
“三小姐,你不要胡說,七姨娘對丞相是一片癡心”紅兒見寧若水似有若無的笑容,連忙反駁著。
“這里哪有你一個丫鬟說話的份”金嬤嬤一瞪那丫鬟,邁步上前就是給了紅兒一個巴掌。
“紅兒”見金嬤嬤啪的一巴掌落在紅兒臉上,宋雅琴連忙看向紅兒,只見,紅兒的臉頰在燭火的照亮下,白希的臉上染上著一個五指印。
“七姨娘,奴婢不礙事”紅兒捂著臉,揚起一雙淚眸看著宋雅琴,搖了搖頭,安慰道,如今這種情況,她不能在讓七姨娘為她擔心呢。
“丞相,我真的與六公子沒有私情”宋雅琴看一眼紅兒,轉向寧左晨,連忙解釋道。
“那這是什么”寧左晨聽著她的話,眉目里全是憤怒,說著,將一樣東西往她身上一扔。
宋雅琴連忙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紙張,打開一看,卻見上面寫著,六公子,三更huayuan見。
宋雅琴面色一白,看著上面的字跡,是寧左晨曾經教她特有的字跡,而這種字跡,是她為了討好寧左晨,特意學了一個月的字跡。
宋雅琴看著那紙條,看向大夫人,卻見大夫人眼底全是得意的笑意。
“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了,七娘你就不要辯解了”寧若水揚起一抹勝利的笑意“雙兒說她可是親眼看見你和六公子來往密切,七娘,你要知道,雙兒可是你帶進府的丫鬟哦,而且,雙兒說了她剛才可看到你與六弟在huayuan中偷偷摸摸的,動作親密,七娘,你還是交代六弟去了哪里”。
“雙兒”宋雅琴不由的倒抽一口氣,看一眼不遠處的雙兒,瞪向寧若水“三小姐,你不要胡說,我與六公子可是清清白白的”。
“雙兒,你家七姨娘到底與六公子是不是來往密切?”。
雙兒看一眼宋雅琴,再看看寧若水,回道“是的,三小姐”。
突然,huayuan里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走水了”,瞬間是大量的腳步之聲涌入。
寧左晨皺皺眉,轉過身,朝著起火的地方而去。
卻見火勢不大,卻也不小,只是因為天氣干燥,燈籠從房梁上掉下來,燒著了地上的枯草,所以,便開始燃燒起來,而被巡夜的家仆看見了,就快速喊了起來。
這一喊不要緊,可是驚醒了府中的所有人,眾人都是朝著huayuan而來。
最先開始到的便是寧逸臣,而還在朦朦朧朧睡意中的寧柳兒,和院中幾個和大夫人關系好的姨娘。
寧白蘇是最后姍姍來遲的人影,她看一眼huayuan中的眾人,微微一笑“發生了什么事啊,這么多人”。
卻見寧左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不善。
寧白蘇假意吃痛一聲,揉一揉膝蓋。
管家一聽她發出的聲音,連忙上前“六公子,老奴真是對不住您了,害您摔了一跤”。
寧左晨一聽,皺了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管家聽著寧左晨的詢問,笑意回道“丞相,老奴先前見落院外那條走道上的房梁上的掛鉤壞了,掛不住燈籠,原本,是吩咐老奴兒子做的,可哪知道那小子睡著了,喊不醒,所以,老奴就親自去將落院外的掛鉤都修補了一下,剛才有人喊走水了,六公子出門來,因為沒有燈籠,所以摔了一跤”。
“你大概是什么時候去的”寧左晨皺了皺眉,問著管家。
“一更天的時候,老奴年紀大了,也不是太看得清楚,所以就修補的有點慢”。
寧左晨不由的皺眉,他是二更天才離開七姨娘的院子的。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修補落院外的燈籠?”。
“是啊,丞相”。
“那六公子可有出落院?”寧左晨看一眼一臉無辜的寧白蘇,繼續問道。
“沒有啊,六公子自從和大公子回來之后,一直都在落院里”管家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你胡說,六弟明明出了院子”寧若水聽管家這么一說,連忙怒斥道。
管家一聽寧若水的話語,有些生氣回答道“三小姐,老奴雖然是老了,但是不瞎,這么大一個大活人出門,老奴還是看得見的,就像剛才,六公子一出院子,老奴就看見了”。
聽完管家的話語,寧左晨目色凌厲的瞪向寧若水,面色隱約有些不悅。
“可是,雙兒明明就...”寧若水還想要解釋什么,可卻被大夫人的視線給打斷。
看著寧左晨不悅的眼神落在寧若水身上,大夫人一笑,上前道“丞相,水兒她一時嘴快,你不介意,而且她也只是為您的名聲著想”。
寧左晨看一眼大夫人,語氣有些怒意“教好她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丞相,奴才發現不遠處有冥幣”突然,一個家仆上前,將手里半截冥幣遞上來。
寧左晨見此物,瞬間大怒,看向周圍眾人,怒斥道“是誰,出來”。
眾人一時間無言。
寧白蘇輕輕勾唇,抬起頭,看一眼一臉慘白的宋雅琴,宋雅琴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視線,抬起頭,與她對視。
寧白蘇慢慢將手挪到肚子上,指尖動了動。
宋雅琴咬緊唇,目光中全是明白,邁步站了出來“丞相,是妾身”。
寧左晨聽到她的聲音,皺眉的看著她。
宋雅琴抬起頭,對上寧左晨的視線,未語,兩行淚就先流了下來“妾身今日是來給逝去的念兒燒的”。
寧左晨皺了皺眉心,面上卻有片刻的緩解。
“妾身知道府中不能夠燒這種東西,可妾身卻做不到不燒,所以,才會選擇半夜來燒這個東西,就是希望這個無緣的孩子能夠出現在妾身面前,好讓妾身看看他”宋雅琴輕輕說著,還未說完,便開始抽泣起來。
寧左晨面上有片刻的柔情,上前,將她摟入懷中“你怎么不早說”。
“妾身是怕丞相你責罰,而且,他們都說這個時辰是最好的時間,因為他太小,怕別的時間陽氣太足了,而他不會出現在我面前,只能選擇這個時辰來燒冥紙,希望他在天上能夠不要責罰我這個沒有將他保護好的母親”宋雅琴看著寧左晨,委屈不已的哭泣著。
聽見宋雅琴的哭泣,寧左晨更是緊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琴兒,別急,將來我們還有機會要孩子的,你看,你的手都這么涼”。
說完,伸出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入宋雅琴身上。
“那丞相您是不是還怪我和六公子...”宋雅琴有些怯弱的看著寧左晨。
寧左晨聽她話語,看一眼不遠處的寧白蘇,打斷道“別胡說,我相信你”。
“妾身就知道丞相一定會相信妾身的,妾身真的好委屈,若是您真的聽信了她人的話語,懷疑妾身與六公子,那您就直接賜予妾身三尺白綾吧”宋雅琴柔聲哭泣著。
寧左晨只是握緊她的手,緊緊抓著,呵護的說著“我相信你,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寧白蘇垂下眸光,嘴角微微勾起,看一眼一旁一臉不甘的大夫人,而氣的臉色發白的寧若水,微微一笑,對上寧若水憤恨的眼神。
她今日早就告誡了七姨娘,要有耐心,所以,七姨娘給她送信時,她是奇怪的,而且那上面字,雖然模仿的很像,但對于現在正在臨摹一個人的筆跡來說,是會讓她有所懷疑的。
所以,她故意出了房間,假意去了茅廁一趟,那在她院子外的人影動了,跑回去報信,就真的以為她是去夜會七姨娘,而且,她早就知道管家今日在修房梁上的掛鉤,這樣她便就擁有了一個讓寧左晨相信的人證,讓時間對不上,她一更就回來,而寧左晨二更才離開的宋雅琴,這樣她和宋雅琴壓根沒有時間約會。
而且管家在府里這么多年,寧左晨是對管家深信不疑的,只要時間一不對,她和宋雅琴huayuan相約的信息就是假的。
“丞相,若是下次還有人污蔑妾身,妾身該怎么辦,妾身怎么也想不到雙兒會如此來冤枉妾身”宋雅琴再次哭著。
寧左晨只是擁著她,看一眼周圍眾人,出聲道“來人,將雙兒拉下去杖斃,竟然敢污蔑自己的主子,如此不知輕重的東西,真是狼心狗肺”。
“丞相饒命啊,雙兒是一時眼瞎,看錯了,竟然冤枉了七姨娘”雙兒一聽寧左晨這么說,連忙跪地求饒,爬過來,死死拽住宋雅琴的裙裳“七姨娘,饒命啊,奴婢是豬油蒙了心,一時錯做了,還妄您,看奴婢跟了您這么多年,求求您,饒過奴婢吧”。
宋雅琴低下頭,看著死死拽在她衣裳的雙兒,嘲諷道:“雙兒,我自認為待你不錯,什么好的都是給您和紅兒兩個人,而且你還是我帶進府的,卻想不到你卻是背后捅我最厲害的人”。
“不是,七姨娘,奴婢做錯了,求求您,饒過奴婢吧,奴婢下次不會了,奴婢真的是嫉妒您chong紅兒一些,奴婢還是您帶進府的,卻不如紅兒在您的心中的地位,奴婢真是做錯了,求求您,饒過奴婢吧”聽宋雅琴這么說,雙兒苦苦哀求著。
“雙兒,其實,我真的沒有特別chong愛紅兒,你和她我都情同姐妹,可是,雙兒沒有下次了,你太讓我失望了”看著哀求的雙兒,宋雅琴搖了搖頭。
“來人,拉她下去杖斃”寧左晨不耐的吩咐道。
“是”家仆點頭,連忙上前,將哭鬧不停的雙兒拉下去。
寧左晨看一眼寧若水,面帶不悅,寧若水見寧左晨的眸光,連忙跪下“父親,我是受雙兒蠱惑的,她來找女兒,說是七姨娘與六弟有染”。
隨著寧若水的話落,眾人一驚,這才清楚事情的真相。
“丞相,水兒也是聽信她人讒言,才會告訴你這個消息的”大夫人連忙道。
寧左晨面上一堪,瞪向大夫人“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果真是品格優秀啊,竟然如此污蔑自己的姨娘”。
大夫人面色一白,就聽到寧左晨吩咐道“來人,將金嬤嬤拉下去,打上一百板子”。
“丞相,饒命啊”金嬤嬤一聽,連忙跪地求饒。
“哼”寧左晨怒急。
“丞相,老奴錯了,老奴真的錯了”金嬤嬤上前,哀求著宋雅琴“七姨娘,老奴不該聽信雙兒讒言,誤會了您,求求您饒過老奴一命吧”。
宋雅琴還沒說話,就見寧左晨一腳踹上金嬤嬤的肩膀“來人,拉下去”。
“是”。
“丞相,您饒過金嬤嬤吧,她年紀大了,經不住這么一打的”大夫人見金嬤嬤被帶下去,面色慘白的哀求著。
寧左晨只是看著大夫人“來人,將大夫人拖下去,面壁一個月,不準大夫人出院子,也不準任何進去”。
“丞相...”大夫人一聽,跌倒在地,她何時受過寧左晨這般嚴重的懲罰。
寧左晨再次轉向寧若水,出聲道“將三小姐送出府,去安若寺呆上一個月”。
“是”。
一旁的寧逸臣皺眉,上前,剛準備開口。
就被寧左晨打斷道“誰也不許開口求情,不然一律同罪”。
說完,是再也不看大夫人,扶著宋雅琴就離開。
見寧左晨的身影離開,寧白蘇看一眼地上哭泣不止的大夫人,和一臉慘白的寧若水,微微一笑,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