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蘇回過神,將手中的書放下,回想著自己見到寧逸臣的那一刻。
寧逸臣看著她,臉上似乎有些不信,卻更多的悲涼。
她最終只是垂了垂視線,與寧逸臣擦肩而過,她與寧逸臣早已站成了對面,必然這些事,遲早會暴露出來的。
“水兒說是你,那一刻我還不信”在她身后,寧逸臣的聲音,帶著些許悲涼響起來。
寧白蘇垂下視線,沒有說話,如今再談是與不是,又有何意義,她與大夫人的結(jié)果只會如此。
半響后,她才開口:“對不起,確實是我”。
她與大夫人走到這一步,她必須為六姨娘報仇,取大夫人的性命,就算她不出手,大夫人也會先一步出手,要她的命。
只聞寧白蘇的聲音落下,身后一片沉默之聲。
見寧逸臣沒有再開口,寧白蘇抬起腳步,朝著自己院中而去,這些事,揭穿也好,多少會讓寧逸臣對她不在那般的好。
而這一次,寧逸臣也沒有在阻攔,只是任她離去。
寧白蘇收回視線,將手一挪,無意中就將桌上的水杯給撞到,一杯子的茶水潑了出來,潑入書頁上,染濕一大片書頁,這才將思緒全部收了回來。
“你這般漫不經(jīng)心,還在想寧柳兒的事吧”楚之坐在她身邊,見她臉上是面無表情。
寧白蘇看他一眼,點了點頭。
如今寧柳兒中毒,寧若水這事明顯是朝著她而來。
“大夫人的解藥,你真準(zhǔn)備給啊?”楚之看著她,皺眉問道,卻怎么也想不通,如今這么好的機會,寧白蘇竟然要放棄。
寧白蘇揚起嘴角,看一眼楚之,笑了笑:“既然寧若水管我要解藥,我自是要給”。
“可是這是個極好的機會,你若是給了,下次怕是沒這么容易得手了”楚之看著她,眸底依舊是有絲不可置信,道:“那寧柳兒有什么值得你救得,當(dāng)初她可是與你有仇”。
楚之看著她,眸光里滿是不解。
寧白蘇拿起那頁被打濕的書頁,吹了口氣,點頭:“確實沒錯,可是我答應(yīng)過六姨娘要護她性命,若是我如今不出手,寧柳兒必死無疑”。
所以,她必須要救寧柳兒。
楚之聽她這么說,嘆上一口氣,最后,才問道:“可是,你信寧若水給你的解藥就是真的?”。
“她若是不給真的,我自有辦法對付她”寧白蘇用衣袖擦了擦?xí)撋系乃椋瑺钏茻o意開口。
楚之無奈,只得嘆氣:“好吧,你怎么不讓王爺幫忙”。
說到北冥蒼爵,寧白蘇笑意搖了搖頭,如今北冥蒼爵要處理的事正多,她也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去打擾北冥蒼爵。
而且北冥蒼爵這幾日,都是忙個不停,就連與她的書信來往都少。
她心疼北冥蒼爵要處理這么多政務(wù),終歸不愿什么事,都去煩惱北冥蒼爵。
等北冥蒼爵處理完這些,他們就回黎國成親。
“六小姐,三小姐來了”蘇嬤嬤走進來告知寧白蘇。
寧白蘇點點頭,就見寧若水正出現(xiàn)在蘇嬤嬤身后。
此時的寧若水,又換了另外一套衣服,面上依舊是精致漂亮的妝容,寧白蘇微挑眉,看得出來,此刻的寧若水似乎是心情極度的好。
寧白蘇伸出手,揮退蘇嬤嬤,蘇嬤嬤點頭,退出房間。
寧若水看著寧白蘇,勾著唇角,坐入寧白蘇對面的凳子上,開口:“我早就和我大哥說,你不是什么好人,他偏生不信,這不,知道你是這種人,連母親都不愿意去照顧,正喝著悶酒了,不過也好,早看穿,就早些不陷入你的狐媚迷惑之術(shù)里面,免得將來更傷心”。
寧白蘇將手中的書放入一旁,對于寧若水的話音,未答,她就覺得寧逸臣出現(xiàn)在那兒,有些蹊蹺,卻沒想到竟然是寧若水將寧逸臣請去的。
“呵呵,寧白蘇怎么也比你這種表里不一的人好”楚之看著寧若水嘲諷一笑:“也不知道忽必承宣是不是眼瞎,竟然看上你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也對,忽必成宣眼睛不瞎,可是腦子不好,才會看上你這種毒婦”。
見楚之目光里的憤恨,寧若水一咬唇,臉上布滿怒意:“楚之,你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我”。
“首先,我是人,不是東西,再者談教訓(xùn),我可不敢教訓(xùn)你,教訓(xùn),我可只敢教訓(xùn)人,可不敢教訓(xùn)你”楚之對上寧若水的視線,輕輕一笑,話里有話的甩出一句話。
聽著楚之的話,寧白蘇笑意抿著唇,楚之的話很明顯不將寧若水當(dāng)做人。
“楚之,你不要以為你是北冥蒼爵的人,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樣”寧若水怨恨的看著楚之,話語里有威脅。
楚之看著寧若水,無聊一笑。
盯著對面寧若水難看的臉色,楚之站起來,朝著寧白蘇說道:“寧白蘇,我在門外等你,怕看見這張臉,我會幾天吃不下飯”。
寧白蘇點點頭,只見,寧若水隨著楚之的話語,面色變得更加難看。
寧若水面色憎恨的盯著楚之,楚之看著她,怒哼一聲,甩袖離去。
“寧白蘇,你很得意,是不是,叫人這般羞辱我,你很開心,是不是,寧白蘇,你如今也只能這般羞辱我,才能夠開心,是不是?”寧若水盯著寧白蘇,臉上有些瘋狂。
“楚之這般羞辱你,是因為不喜歡你,與我又有何關(guān)”寧白蘇對上她的視線,悠悠回上一句。
“寧白蘇,你害怕了,是不是,你害怕北冥蒼爵會被我搶走,對不對”寧若水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張揚。
寧白蘇對上著寧若水眼底的張揚,淺笑著開口:“究竟你以什么樣的自信開口說這些話,你確定北冥蒼爵又會和你在一起?或者說你身后誰在幫你”。
“寧白蘇,你想套我話,可是我不會告訴你的”寧若水聽著寧白蘇的話,笑了笑,伸出手,撫了撫胸口的發(fā)絲,隨即道:“寧白蘇,你確實聰明,能夠猜到有人幫我,可是,你卻是猜不到是誰”。
寧白蘇瞇著眸光,能夠給寧若水這般自信的人,絕對是個手腕頗高的人,可是,那個人究竟是誰。
如今,這些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來,先有太后插手她與北冥蒼爵之間的事,如今還有神秘人為寧若水指引,怕是這些事后面,都是有陰謀的。
寧若水從衣物里拿出解藥,放入桌上,笑著:“給你,寧白蘇”。
寧白蘇看一眼那解藥,拿過,放入鼻子下聞聞,隨后,便聽聞寧若水的聲音道:“放心,我不會下毒的,是純正的解藥”。
寧白蘇看她一眼,將衣物里的解藥拿出來,放入桌上。
寧若水拿過,快速的放入衣物里。
“你就不怕我會在解藥你作假?”寧白蘇見寧若水的動作,輕言笑了笑。
“哼,若是你敢,下次寧柳兒也就沒這么好命了”寧若水盯著她,狠狠的回答道。
寧白蘇只是輕輕一笑,沒有回答。
見寧白蘇不在言語,寧若水站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楚之見寧若水的身影離去,快步的走進房,站入寧白蘇身邊,再次疑惑的問了句:“你真把解藥給她了?”。
“難道我要不救寧柳兒”寧白蘇撇撇嘴,將手中的解藥交給楚之,道:“送去給寧柳兒,讓她服下”。
楚之點點頭,走到門口,最終還是回過頭,再次開口:“下次可就沒這種機會了”。
寧白蘇挽著嘴角,嘲諷一笑,道:“那解藥不過是延遲大夫人的毒性的,毒已經(jīng)進入五臟六腑,根本就去除不了了”。
寧若水找她要解藥要錯時間了,那蜘蛛可是從各種毒蛇,蝎子里面歷練出來的,而且那蜘蛛曾經(jīng)在葬尸體的枯骨堆里歷練過。
早已經(jīng)是一身的毒性,當(dāng)初那老頭將這東西給她的時候,就沒有給解藥,如果早要這解藥,或許不會這般嚴重,可是,如今寧若水發(fā)現(xiàn)的晚了,要這解藥也要晚了。
而所謂的解藥不過是壓制毒性罷了,根本就解不了那毒。
楚之見狀,面上有些驚愕,寧白蘇朝他揮手,道:“快去吧”。
她如今只要爭取將寧柳兒送出府,找門親事給她,也算是對得起六姨娘的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