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熱意來襲,寧白蘇輕輕翻個身,隨意的伸個懶腰,從自制的吊*上下來,睜開眼,就見不遠處的楚之,正盯著她,眼中是滿目的得意之笑。
寧白蘇瞪他一眼,不由皺眉:“你笑什么”。
楚之聽她這么說,連忙將手中的毛筆放入身后,搖了搖頭“我哪有笑,你眼花了”。
“...”寧白蘇無語凝噎。
他在笑,難不成她還看不到,敢情真當她瞎子嗎?
看著他藏在身后的手,寧白蘇瞇了瞇眼睛“你手上藏了什么,把手拿出來”。
“沒藏什么”。
“快點”。
楚之聽她這么說,攏了攏眉心,慢吞吞的拿出左手。
只見左手空無一物。
寧白蘇看著那放在背后的右手,瞇起眸光“右手”。
楚之左手放入身后,交替一換,將右手拿出。
“一起”。
楚之默了默,步伐慢慢往后挪著,寧白蘇見他動作,一跳,直接從吊*上站起來,快步竄到他面前,將他兩只手放置在面前,卻見楚之手上正拿著只毛筆。
寧白蘇狐疑的看著楚之的表情皺了皺眉。
“干嘛,我在練習寫字”楚之見她動作,挪挪嘴,努力忍住嘴邊的笑意“不可以啊?”。
寧白蘇瞇了瞇眸子,半響后才請問“是嗎?”。
“當然”楚之答得理所當然“我當然是練習寫字,你看我那桌上還有我寫的字呢”。
楚之指了指不遠處的石桌上的紙張,卻見那紙張上確實有未干的墨跡。
“那你為什么要藏藏掖掖?”見楚之答得理所當然,寧白蘇臉上明顯浮現些不信。
“我哪有”楚之反駁道,見寧白蘇瞟過來有些不善的眼神,趕緊改口“我是怕你看到我的字,覺得寫得不好看,怕你取笑我”。
寧白蘇只是盯著楚之的表情,似信非信“真的?”。
“真的!”假的。
盯著寧白蘇似信非信的眼神,楚之有些驚嚇的拍拍胸口,好在他提前備好了一切。
蘇嬤嬤見他們站在院中,端著花茶朝著他們而來,待看到寧白蘇臉上時,“噗嗤”一聲,就給笑了出來。
看了看楚之,蘇嬤嬤笑到不知道怎么說“楚之公子真是...”。
“蘇嬤嬤!”楚之一咬牙,有些怪罪的看著蘇嬤嬤。
果然就見寧白蘇剛才淡下去的眼神,再次變成憤怒,看著她。
“啊”蘇嬤嬤見楚之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透露了秘密,輕輕一笑“楚之公子,等下六公子自己也會看到的”。
聽完蘇嬤嬤的話,寧白蘇再怎么后知后覺,也知道楚之肯定是在她臉上畫了什么,目光不善的看向楚之“你在我臉上做了什么”。
楚之見她目光,帶著不善的殺氣,退后幾步,傻笑道“寧白蘇,你別聽蘇嬤嬤胡說,我可是什么也沒做”。
寧白蘇看一眼蘇嬤嬤,吩咐道“蘇嬤嬤,您去給我拿鏡子”。
“是”蘇嬤嬤笑意點了點頭,走進房拿鏡子。
見寧白蘇臉色越來越難看,楚之覺得自己都要笑得面容呆滯了,可寧白蘇卻是看著他,絲毫不為所動。
接過蘇嬤嬤將鏡子拿過來,寧白蘇一照,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只見,鏡子里的臉,正額頭處寫著一個偌大的王字,而嘴角兩旁的則是畫著幾根貓胡須,而寧白蘇的眼睛上,更是被楚之涂成了熊貓眼。
寧白蘇“啪”的一下,怒意放下鏡子,瞪著楚之。
“呵呵,寧白蘇,其實我的畫藝還不錯吧”楚之見寧白蘇不善的眼神落在自己臉上,干笑兩聲,見寧白蘇的表情越來越不妙,趕緊道“寧白蘇,我肚子痛,我要去茅廁”。
說完,還不等寧白蘇回應,拔腿就跑。
“攔住他”寧白蘇見他動作,朝著一旁睡懶覺的大黃喊道。
見楚之想跑的身影,簡直是沒門。
大黃一聽主人的吩咐,連忙躍起來,攔到楚之面前,楚之見面前攔住他的大黃,怒瞪一眼,真是沒人性的家伙,好歹他平時好魚好肉喂養著他。
大黃吐吐she頭,象征性的朝楚之揚了揚尾巴,像似在告之楚之,嘿嘿,我也是沒辦法行事。
楚之無奈,只得轉過身,看著寧白蘇,委屈著表情道“寧白蘇,我下次不敢了”。
寧白蘇一挑眉,怒道“你還想有下次?”。
“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楚之一聽,連忙搖頭而認真道。
寧白蘇轉過身,才懶得理他,看一眼一旁依舊笑意的蘇嬤嬤道“蘇嬤嬤去端盆水來”。
“是”蘇嬤嬤點點頭,不一會兒,就端來一盆水。
寧白蘇拿過一旁的帕子,輕輕在盆子里洗了洗,擦拭著臉頰,隨后,看向楚之。
楚之見她不善的眼神,心底浮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寧白蘇看他皺眉的表情,漏出一個最標準的微笑,看向一旁的仆人道“把這盆水幫楚公子頂到頭頂去”。
“是”。
楚之一聽,目光一滯“什么”。
“錯了沒用”寧白蘇拿過蘇嬤嬤遞過來的蒲扇,扇了扇,道“待水曬熱了,你就可以拿下來了”。
“寧白蘇,我真的錯了”楚之再次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寧白蘇。
一旁的眾人聽寧白蘇這么說,都是嘴角藏不住笑意。
楚之看一眼周圍幸災樂禍的眾人,表情憤恨道“寧白蘇,他們也有份”。
一旁的奴仆見狀,連忙無辜解釋道“六公子,我們可不敢”。
開玩笑,誰敢在六公子臉上畫東西,那無異于老虎頭上拔毛,他們可不想死的快,也只有楚之公子敢。
寧白蘇看著一旁的仆人“恩,我知道”。
“寧白蘇”楚之剛準備開口,就見寧白蘇一個眼神止住他“你怎么可以不信我”。
見他似要動,寧白蘇道“不許動,潑出來一滴水,待水曬熱后,你就多站一炷香”。
“...”。
周圍的笑聲再次傳開。
“所以,你最好不要動哦!”寧白蘇楊揚眉,看一眼一旁的蘇嬤嬤,吩咐道“蘇嬤嬤,給他頭上放個雞蛋,若是雞蛋掉下來,碎了,就往盆里多加一瓢水”。
“是”蘇嬤嬤笑意點點頭。
楚之:“寧白蘇!”。
寧白蘇完全無視,看也不看他,直接走進房,擦拭著臉上的贓物,寧白蘇擦洗了半天,才將臉上的污漬全部擦洗干凈,卻見寧逸臣的身影走進房。
寧白蘇目光一愣,“大哥”。
“嗯”寧逸臣點了點頭,看向她,走進房中凳子坐下,道“六弟,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
見他目光正緊,寧白蘇走到桌旁,倒上一杯茶水,放入他面前,請問“不知道大哥來找我是想談什么?”。
寧逸臣看一眼面前的茶水,再將目光移向她,皺了皺眉,半響后,請低低開口“我想知道huayuan的事,是不是與你有關”。
寧白蘇默了默,拿過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抿一口,抬起頭,對上寧逸臣打量的視線,笑意搖了搖頭。
“沒有就好”寧逸臣見她搖頭,收回放入她身上打量的視線。
寧白蘇一笑,“大哥怎么會這么問?”
“沒有,只是隨口問問罷了”寧逸臣輕笑道“好了,我還有事,便先就不停留了”。
寧白蘇點點頭,目送寧逸臣離開,拿起桌上的茶杯,隨意放在手中把玩著,目光中一片沉色。
楚之一進門,就見寧白蘇在把玩手中的茶杯,皺眉,上前,指了指臉頰道“寧白蘇,你看”。
寧白蘇見楚之被曬的膚色不勻,疑問道:“水曬熱了?”。
“自然是曬熱了,不曬熱,他們會讓我進來嘛”楚之沒好氣的嘟囔一句“我都快要被曬脫皮了”。
都曬了他半個時辰,而那會兒正是眼光正濃時,一盆水曬下來,是早已曬熱,連他頭上的雞蛋,都被曬熟了。
寧白蘇看一眼他,回道“快要曬脫皮,那不就是還沒曬脫皮咯”。
楚之“...”。
隨后,楚之看著寧白蘇,咬牙道“寧白蘇,你還真是沒良心”。
寧白蘇不理他,只是坐下著,抿一口茶水。
“對了,我剛在外面碰到寧逸臣了”楚之看著她,輕聲開口。
想起寧逸臣剛才若有所思的樣子,楚之看一眼寧白蘇,只見,她輕輕點了點頭。
“他來找你是不是為了昨天的事”楚之看著寧白蘇,有些懷疑昨晚的事。
寧白蘇看一眼他,一笑,卻不回答,半響后,似想到什么,轉移了話題,問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不是北冥蒼爵的男chong”。
楚之一愣,見她目色中帶著慍色。
微微沉默,半響后開口“我確實不是,不過,我并沒有想過要欺騙你,你若是真的問我,我會回答的”。
寧白蘇倒上一口茶水,看著他,目帶不信。
見寧白蘇目光不信,楚之感覺心口涼了涼,“我的父親曾經是黎國鼎鼎有名的將軍,而在十歲那年,朝廷發生政變,父親被人舉報,與殲人來往密切,所以,被太后知道了,直接是滿門抄斬,而那時正是王爺救下了我,后來王爺送我去習武,待我學武歸來,對外稱都是王爺的男chong,而只有少數人知道我是王爺的暗衛”。
寧白蘇微沉默,沒有開口。
“后來我隨著王爺來了大和,直到遇見了你”楚之幽幽開口“寧白蘇,來寧府之后,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欺騙你”。
“那為什么我上次問你不說?”寧白蘇看向他,站起身準備往外走。
她上次問他時,他并沒有告知她事情的真相。
“你生氣了嗎?”楚之見她離去的背影,輕聲問道。
寧白蘇步伐一停,卻沒有轉身,也沒有回答。
半響后,寧白蘇才輕輕開口,只是輕輕開口“我討厭別人欺騙我”。
說完,準備再次離去。
“寧白蘇,我不是誠心想欺騙你,這是我最大的秘密,就算我不知道你那個秘密,我也會將這個秘密告訴你,我撒謊的原因,只因為是...”。
只因為是我會莫名的害怕你會瞧不起我...
莫名的害怕你知道了我是戴罪之身,而看不起我。
所以,才不想透露這個秘密。
寧白蘇默了默,見身后沒有在繼續開口,終歸還是回了頭,看著眼底有些哀傷的楚之。
“既然你也清楚了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你一個秘密,那咱們算扯平了”。
楚之揚起眉目一笑“好”。
...
寧白蘇覺得自己最大的錯誤就是隨便原諒了楚之,而導致后果一發不可收,果然,見他眼底流露出一點哀傷,,她就不該心軟,所以后果就來了。
楚之見她坐在桌邊,似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揪著她,似要將huayuan的事一點一滴的挖出來。
“寧逸臣來找你,是為了大夫人的事吧”楚之輕笑著,逼問寧白蘇。
寧白蘇點點頭。
“寧白蘇,還真是你做的啊”楚之有些驚訝的看著她,早上他出院子時,就聽到了府中很多丫鬟婆子在議論這事。
寧白蘇看他一眼,不答。
“你昨天不是一直都在院子里么”楚之見她不答,繼續愁眉問道。
寧白蘇依舊不答,給他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
楚之皺著眉,似像想到了什么,悄悄道“府中有不少你的人吧”。
寧白蘇只是看著他,高深莫測的笑著,隨后,為自己倒上一杯水,依舊不理。
楚之瞇了瞇眸光,不依不饒,見她一臉高深莫測,半響后,才道“大夫人身邊也有你的人吧?”。
寧白蘇停下喝水的動作,看著楚之,笑道“驢子可教也!”。
楚之皺眉,表情有些不對“驢子可教也?”。
聽著楚之的話語,寧白蘇似想到什么,表情一囧。隨后,不耐的揮揮手“是啦,就是驢子不可教也!你沒讀過書,不知道這句話啦,好啦,別打擾我了,我要臨摹大師的字跡了”。
說完,不等楚之說話,就跑到了書桌旁,開始臨摹字畫見楚之還在房中,寧白蘇想起剛才的驢子可教也,不由的面色微紅,見楚之還呆在房中,“你怎么還不出去”。
楚之見她這么說,皺了皺眉,只好邁步走出房。
走到房門,楚之思考著,總覺得這句話哪里不對,見遠處走過來一個小丫鬟,上前,抓過那丫鬟的手臂問道“你知道驢子可教也嗎?”。
丫鬟被他這么一問,有些莫名其妙,還不等她回答,就聽到楚之打斷的聲音“算了,問你你也應該不知道”。
隨后,便轉身走了。
那丫鬟見楚之離去的步伐,皺了皺眉,驢子可教也?雖然她讀書少,認字不多,可是也知道不應該是孺子可教也嘛!
寧白蘇看著馬車中閉目養神的北冥蒼爵,隨意挑開車簾,看向窗外,街上人來人往,是顯得熱鬧非凡。
寧白蘇原本想趁著落日余暉,出來好好逛逛的。
可哪知道她剛出府邸,就被東成給攔截住了,說是北冥蒼爵請她去一個地方,寧白蘇還未同意,就被北冥蒼爵請上了馬車,而具體去哪,她也是不知道。
寧白蘇一上馬車,北冥蒼爵就在閉目養神,壓根就沒看她一眼,寧白蘇只得一路觀察馬車行走的路線,判斷他們要去的地方,只見馬車一路行走的方向,似乎是出城的方向。
看一眼北冥蒼爵,寧白蘇皺眉,不清楚北冥蒼爵出城干什么。
天色漸漸黑了起來,東成不由的加快鞭子,朝著城外而去,寧白蘇皺眉,只見此時北冥蒼爵正睜開眼睛。
對上北冥蒼爵的眸光,寧白蘇眼底有些疑惑。
北冥蒼爵見她眼底的疑惑,輕微一笑“好奇我為何會帶你出城?”。
寧白蘇點點頭,不過她更好奇北冥蒼爵為什么要出城。
似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北冥蒼爵魅惑一笑“我是去抓靈狐的”。
寧白蘇微皺眉“靈狐?”。
“嗯”北冥蒼爵點了點頭。
寧白蘇低下頭,陷入一陣沉默,她曾經聽展安說過靈狐躲在森林深處,而且據說那靈狐非常懂人性,一般是人抓不到它的,而且那靈狐一般都是夜色落幕后才出來覓食,白日里是躲起來休息的。
而且更有傳聞,靈狐血能治百病,所以,是引得世人都各種瘋狂,都想要去抓住它。
但它卻是躲在森林深處,一般人不能隨便進去,而且就算進去了,里面也是各種猛獸,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未知數。
北冥蒼爵見她眉心深鎖,不由笑意問道“怕了?”。
寧白蘇抬起頭,白他一眼,問道“我的膽沒那么小,你去抓那它干嘛?”。
“帶回黎國,師傅需要靈狐血續命”北冥蒼爵淡淡一說,目光里沒有半分害怕。
寧白蘇點點頭,本想問為何不讓東成去,最后,又打消這個想法,既然是去抓靈狐,必然東成抓不到,北冥蒼爵才會輕易出馬的。
夜色落幕,馬車停在山腳下。
東成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王爺,我們到了”。
“嗯”北冥蒼爵看一眼寧白蘇,輕道“下車吧”。
寧白蘇點了點頭,隨著北冥蒼爵下了馬車,哪知道剛下馬車,就感覺陰風陣陣,寧白蘇不由的縮了縮脖子,就見北冥蒼爵帶著笑意的眼神看過來。
寧白蘇選擇無視,挺了挺單薄的身姿。
“王爺,我們出發吧”東成清看一眼身后的侍衛,朝著北冥蒼爵道。
寧白蘇聽著東城的話,看一眼身后的侍衛,只見侍衛并不多,但太多都身材粗壯,她猜測北冥蒼爵選擇的都應該是自己的精銳。
抬起頭,看一眼已經繁星點綴的星空,她知道此時正是靈狐出入的最好時間,而且人也不能太多,不然會打草驚蛇。
“走吧”北冥蒼爵看一眼寧白蘇,邁開腳步。
寧白蘇點點頭,跟上北冥蒼爵的步伐,可哪知道剛邁出腳步,就出師不利,不小心踩到腳下的一塊石頭,寧白蘇腳一歪,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就見北冥蒼爵正擁著她,表情認真“小心點”。
淡淡的月色,灑落下來,對上北冥蒼爵關心的視線,寧白蘇不由的慢半拍的輕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北冥蒼爵拉過她的手,朝著山上而去。
微涼的指尖帶著若微的涼度傳入寧白蘇手腕處,北冥蒼爵感覺到身后的人影有些停頓。
轉過身,看著寧白蘇落在他牽著她手腕的手上,有些沉思的表情,不由笑道“寧白蘇,怎么了?”。
“沒”寧白蘇搖搖頭。
見寧白蘇搖頭,北冥蒼爵打趣道:“寧白蘇,你莫不是愛上本王了?”。
寧白蘇瞪他一眼,無視他的話“北冥蒼爵,你覺得可能嗎?”。
聽她這么說,北冥蒼爵的眸光變得有些認真,笑道“說不定有可能”。
寧白蘇嗤之以鼻,見北冥蒼爵的眸光,目帶認真,道“王爺若是想我愛上你,那請王爺還是先愛上我”。
寧白蘇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北冥蒼爵輕聲帶笑意的,卻目帶誠懇的回答“寧白蘇,說不定我真的愛上你呢”。
寧白蘇對上北冥蒼爵的視線,不由的目光一愣。
見她沉默,北冥蒼爵笑意伸出手,摟過她的腰身,朝著前走去,寧白蘇回過神,想起身后的眾人,剛準備反抗,就聽到北冥蒼爵輕輕的聲音道“別鬧了,山上可比山里冷多了,你衣服穿得的少,手有些涼”。
寧白蘇有些欲言又止。
似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北冥蒼爵看一眼身后的人,道“他們都會當做沒看到,沒聽到的”。
清風一襲,北冥蒼爵的手扣在腰間,淡淡的溫度傳過來,確實是比剛才溫暖的多了,寧白蘇這才點點頭,也不在反抗起來。
一路越往前行,路程是越來越陡,越來越難走,也是越來越冷。
“東成,拿披風來”北冥蒼爵停下步伐,看一眼身后的東成,吩咐道。
“是”東成點點頭,從身后取下包袱,拿出包袱里的披風。
寧白蘇還在看東成的動作,哪知道北冥蒼爵取過披風,就是批入她身上,寧白蘇不由的驚愕,看向北冥蒼爵“給我的?”。
“不然呢”北冥蒼爵輕輕一笑,幫她系上披風帶子。
寧白蘇默了默,看一眼自己身上白色的狐裘,慢慢低下頭,嘴角輕輕勾起。
“越往上走,溫度會越低,你披上這個,可以抵住風寒”。
寧白蘇點點頭,手繼續被北冥蒼爵牽著。
待他們走了好一截路,才到達山頂,寧白蘇聽著耳旁呼嘯的風聲,只感覺臉頰被風吹得有些涼。
果然山頂和山下溫差相差很大。
北冥蒼爵拉著她停下,看一眼東成,東成點點頭,吩咐道“都分開行動,樹木,樹林,你們留下保護王爺”。
“是”眾人點頭,各自散開。
待眾人分散不久后,寧白蘇看一眼身旁的北冥蒼爵,哪知道不遠處就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一旁的草叢里滑過。
寧白蘇看向北冥蒼爵,卻見北冥蒼爵發現了那個小家伙,北冥蒼爵看一眼樹木,樹林,兩人點點頭,輕手輕腳上前。
那小家伙見有人朝著它來,快速的腳步一滑,朝著遠處跑去。
“追上它”北冥蒼爵吩咐道。
樹木樹林不做停頓,快步的追著那小家伙而去。
寧白蘇見樹木樹林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轉過頭,看著微有些沉思的北冥蒼爵,想起他大半夜為他師傅來抓靈狐,那北冥蒼爵的師傅必然在他心中舉足輕重。
輕問道“你師傅對你很重要吧?”
北冥蒼爵轉過視線,看著她,點了點頭“師傅...”。
北冥蒼爵的話音還沒說完,寧白蘇就感覺到北冥蒼爵拉著她的手,往后一扯,寧白蘇有些奇怪的看著北冥蒼爵,卻見他的視線正落在不遠處。
寧白蘇皺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卻見不遠處,一條巨大的蛇正盯著他們,吐著紅紅的信子。
寧白蘇與北冥蒼爵對視一眼,北冥蒼爵拉過她,將她拉入身后,慢慢退后著步伐。
那大蛇見他們動作,尾巴一撲,就是快速的朝著他們攻擊而來。
北冥蒼爵拉著她的手,快速的往旁邊的樹上一跳,躍上樹枝。
那大蛇見他們動作,扭動著身子,快速朝著那棵樹爬去,想要攻擊他們。
“摟緊我”北冥蒼爵看一眼寧白蘇,低道。
寧白蘇點點頭,伸出手,摟緊北冥蒼爵。
見那蛇要爬上來了,北冥蒼爵再次抱起寧白蘇,跳到另外一顆樹上,那蛇見狀,也從另外一棵樹爬下,繞到寧白蘇他們所站的這顆樹下。
那大蛇想要爬上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急躁,爬了幾次都掉了下去,
寧白蘇有些無語的看著那條大蛇,皺眉,原來不是人執著,連蛇也很執著的。
看著那蛇的動作,寧白蘇輕問道“你說它到底爬不爬的上來”。
北冥蒼爵看向她,輕輕一笑,卻想不到這種時候,她還有閑心問這種問題,默了默,回答道“應該可以”。
畢竟蛇爬樹還是挺厲害的。
果然,北冥蒼爵的話音剛落,那蛇就爬了上來,寧白蘇微皺眉,身子就被北冥蒼爵帶離了那棵樹。
那條蛇瞬間大怒,一揚尾巴,大肆發出嘶嘶之聲。
寧白蘇看向北冥蒼爵,卻見北冥蒼爵眉心緊緊的鎖著,問道“它在干嗎?”。
“呼喚同伴”北冥蒼爵輕答道。
寧白蘇皺眉,就見北冥蒼爵見準機會,抽出身上的匕首,快速的朝著那大蛇的七寸而去。
匕首準確無誤的落在大蛇的七寸處,那蛇砰的一下,快速落在地上,頓時血濺開來。
寧白蘇無語,看向北冥蒼爵,北冥蒼爵見她眼神,似像知道她要說什么,幽幽一笑,解釋道“此時是最好的時機”。
寧白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默認北冥蒼爵的說法。
寧白蘇剛準備松開北冥蒼爵的手,就見耳旁傳來更多的嘶嘶之聲,皺眉,轉過頭一看,見而周圍卻是圍滿了更多的蛇。
而且有不少的蛇正在圍繞著那條死去的大蛇,寧白蘇看著那些蛇,有些做嘔,心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
北冥蒼爵見她眼神,坐實她的預感,輕道“是蛇王”。
果然!
“怕了嗎?”北冥蒼爵見她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輕問道。
寧白蘇搖了搖頭。
北冥蒼爵見她答案,抱起她的腰身,便快速的離去,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跑了多久,才把身后的那群蛇全部給甩掉。
待寧白蘇累的氣喘吁吁的時候,看一眼一旁的北冥蒼爵,卻見他額上也有些虛汗。
北冥蒼爵將她放入一旁的石頭上坐著,自己則坐入不遠處,看著她,問道“可后悔出來了”。
“后悔了你會送我回去?”。
“不會”。
寧白蘇聽完他的答案,直接選擇無視,靠在身后的石頭上休息著,好在北冥蒼爵給她選擇的休息處,地方夠大,能夠讓她躺下。
“我去識些柴火”北冥蒼爵看一眼有些困倦的她道。
寧白蘇點點頭,看著北冥蒼爵離去的背影。
待北冥蒼爵將干的柴火撿回來,燃燒起來,夜里的涼意并不在那么瘆人。
寧白蘇烤著柴火,瞇了瞇眼睛,竟然想不到一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竟然會識柴火。
而且剛才的追逐戰,只覺得讓她疲累,火勢一烤,靠著石頭,困倦感頓時濃濃襲來。
待北冥蒼爵將火堆燃燒起來,看向寧白蘇,只見,她正縮成一團,躺在石頭上睡過去了。
北冥蒼爵見她縮成一團,不由的加大了柴火。
月色半隱,山谷間濃霧彌漫。
夜半期間,寧白蘇只感覺一股冷冷的涼風襲來,困倦中抱了抱身子,想要尋找一個溫暖的物體,輾轉間,一個溫熱的熱源將她靠近著她,寧白蘇這才沉沉睡去。
待寧白蘇蘇醒起來的時候,只見,此時空中的月色已經隱去,日月正是交匯時,日出藏在云層里,照紅周圍的一片天空。
寧白蘇低頭一看,自己身上正披著一件披風,轉過頭,左右尋找著,卻見北冥蒼爵正座于不遠處的石頭上。
寧白蘇伸個懶腰,解下身上的披風,慢慢走過去。
北冥蒼爵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沒有回頭,只是取過一旁的樹葉,輕輕放在嘴邊,就見一串低淺的旋律傳出來。
寧白蘇在他身旁坐下,輕輕地聽著北冥蒼爵吹奏的曲子,抱著腿,慢慢的看著山凹間的濃霧,感覺如似仙境般。
單手撐著下顎,側過目光,看著北冥蒼爵認真的吹著樹葉。
待一曲吹完,北冥蒼爵才轉過視線,對上她的眸光,輕道“這里很美,是不”。
寧白蘇點了點頭,轉過頭,看著層山疊起,薄霧圍繞,只覺得頓時心情一片大好。
“這里的日出也是最美的”北冥蒼爵將視線,放入不遠處的即將出云層的太陽上。
寧白蘇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輕輕勾起了嘴角。
民間有這么一個傳說,雖然這座山充滿野獸,但這里卻是大和詩人筆下最喜愛的地方,而那些情意動人的詩詞里,這里是有著很多美好的愛情的。
笑了笑,輕道“不難怪這里是大和眾多詩人筆下喜愛的地方,確實是彷如人間仙境”。
聽著寧白蘇的話語,北冥蒼爵側過目,看著她溫柔的側臉,白希的臉頰,高蜓的鼻梁,在淡淡的光線下,是顯得溫柔動人。
這樣的側臉美得如畫。
“快看,日出要出來了”寧白蘇看著空中那透出一點點邊緣的日出,抓過北冥蒼爵的手腕,激動的喊著。
北冥蒼爵轉過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卻見空中的太陽冒出一點點邊緣,隨后,轉過視線,落在她抓著他手臂的手。
寧白蘇輕輕一笑,見北冥蒼爵的眸光落在她抓著他衣物的手上,連忙收回手。
“能來這里看一場這樣好看的的日出,真是不枉昨夜受的罪”寧白蘇見那日出一點點的漫出云層,輕輕一笑,話里帶著輕微的打趣。
北冥蒼爵似乎被她這話給逗樂了,轉過頭,看著她被日出照的嫩白的側臉,笑道“其實我本來就是帶你來看日出的”。
寧白蘇挪挪嘴,眼底是明顯的不信。
見她眼中的不信,北冥蒼爵也不再多解釋,他聽聞這里的日出是最美的,卻莫名其妙的心血來潮帶她來。
日出一點點漫出整個云層,染紅整個天邊。
寧白蘇的余光見北冥蒼爵的眼神依舊落在她臉上,用手撞了撞他的手腕“北冥蒼爵,你看我干嘛”。
“或許你比日出更好看”。
寧白蘇心莫名一驚,轉過頭,對上北冥蒼爵的視線,卻見他眼中布滿認真。
寧白蘇對上北冥蒼爵幽黑的瞳孔,見那清澈的瞳孔里,倒映著自己小小的身影,不由的只覺得這般情景讓她沉醉。
迷茫間,只感覺脖間一只粗糲的手指搭落在那,微涼的唇,帶著晨間的水汽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之上。
晨間的鳥語花香,一一綻放,遠處的落日也一點點布滿天空,山坳里薄霧籠罩著整個山間。
晨間的日出撒在兩個側臉上,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人般,美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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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寫到一半就悲催的斷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