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鬧鈴響起的時候,許如橙困得睜不開眼睛,伸手摸索著手機摁掉,轉個身繼續睡。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怎么身下的床鋪變得如此柔軟,寢室樓的床也沒有這么寬闊吧?他猛地坐起來,薄被從身上滑了下去,露出胸前星星點點的紅痕,
許如橙按住胸口,小小的驚詫了一下:哇,這年頭的蚊子怎么這么厲害了?!而且,蚊子不是比較喜歡吸遲飛的血么,什么時候輪到我身上了?
半晌,回想起這類似蚊子斑塊的東西是怎么來的之后,許如橙捂住發燒的臉頰,欲哭無淚。
昨晚的一切如走馬燈一樣在腦子里放映,那個人緊緊地覆在他身上,撫摸著他的肌膚,在他清瘦的鎖骨上肆咬,那個人壓著他床上纏綿地親吻,唇舌相接……
許如橙悔的場子都清了:“嗚嗚,我真的沒有臉見人了——我怎么能做出那種事情來呢——”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在迷迷糊糊中主動吻了誰,還不知悔改地摸了又摸,許如橙真真欲哭無淚了:“我以為那是夢來著,誰料到那是真的啊啊啊!”
聽到輕輕的敲門聲的時候,許如橙驚慌失措的跳下床去,突然覺察到皮膚微涼,這次發現自己沒穿衣服。
許如橙大腦一片發麻,這下,想起昨晚更深入一步的事情來了。幸虧在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之前自己睡著了,許如橙無比慶幸這一點。
敲門聲漸漸停了,許如橙暫時松了一口氣。床頭上擺放著衣物,許如橙穿戴整齊后打開門,正撞上一個溫暖寬闊的胸膛,對上魏希的眸子,許如橙立即臉紅了,結結巴巴地開口:“魏、魏先生。”
“叫我魏希吧,”魏希溫柔的笑道,只是心里有些忐忑:“昨天晚上……”
許如橙慌慌張張地打斷了他:“昨天、昨天是我對不起,睡得迷迷糊糊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魏希微笑:“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許如橙愣住了,魏希拉他到餐桌上坐好,將一杯溫熱的牛奶遞給他。
許如橙咬著熱氣騰騰的油條,捧著溫熱的牛奶,心里一團糟,完全不知道要說什么是好,只好埋頭苦吃。
“小橙,”魏希柔柔的喚他,握住他的雙手,“可以允許我這么喚你嗎?”許如橙呆呆的點點頭,魏希繼續說:“我喜歡你,從現在開始我要追求你。”說完,在他手心印上一吻。
許如橙再次被驚嚇了一下,只覺得手心灼熱,那溫度一直燙到心里,他慌亂的跳起來,慌慌張張地就往外走:“我要去上課了,要遲到了!”
身后的男人追上來,攬住他:“我送你,這樣也比較快些。”
下車之后,橙橙落荒而逃,二十年來,心跳從來沒有這么快過。飛奔中,那男人的低沉悅耳的聲音猶在耳邊響起:“小橙,我喜歡你,我是認真的,請接受我的追求。”
他到底在說什么呀!我是男的!而且我們昨晚上才認識!可是剛剛認識,居然就做那么親密的事情!
又想起唇舌相貼的纏綿感覺,許如橙拼命搖晃腦袋,想把那畫面、那男人的聲音統統拋在腦后。他一口氣飛奔回寢室,倒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獸追趕一樣,急急忙忙開門,鑰匙都差點抖落在地。掩上門后,他無力的靠在門后大口大口的喘氣。
“我們等你很久了喔。”冷不防,熟悉的三道聲音響起。
“( ⊙ o ⊙)啊!”許如橙驚嚇地說不出話來,寢室的另外三只居然全部都沒有去上課,全部面對著門口,翹著二郎腿坐成一排,典型的三堂會審模樣。
許如橙摸著急速跳動的胸口問:“你們搞什么啊?!”
“沒干什么,審問而已。來,坐。”遲飛笑瞇瞇的搬了張椅子給驚魂未定的許如橙,幸災樂禍的講:“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呈堂供詞。”往常都是他被作為八卦的靶子,今天難得有機會體味八卦別人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齊云飛上上下下打量著許如橙:魏希的衣服整整大了一號,雪白的襯衫幾乎遮住他的手背,褲子松垮垮地拖到地上,便托著下巴不懷好意地笑:“咳咳,似乎昨晚很激烈呢。”
“才沒有!!”許如橙紅著臉大聲辯駁,“我們什么都沒有做!”
嚷完之后,發現那三人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許如橙恨不得把自己埋進棉被里:這不是典型的不打自招么!
齊云飛驚訝的說:“寶寶,你情商提高了,居然能聽懂我在說什么了~”
遲飛也很詫異:“橙橙,你該不會真的像以陌說得那樣,失戀之后借酒消愁然后被陌生的男人拐帶回家吃抹干凈?”
雖然不是真相,但也八九不離十了。許如橙猛然抬起頭看向楚以陌,震驚的問:“你怎么知道?”
楚以陌捧著一杯熱咖啡,挑眉微笑:“猜的,這可是耽美小說里的典型橋段。來,具體過程說來聽聽,我們期待很久了啊。”
生活果然需要八卦的滋潤啊,要不然豈不是太無聊?
“寶寶,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乖乖交代吧。”齊云飛湊上來瞅瞅衣服的牌子,又怨念的飄回來,覺得自己稚嫩的心靈被刺激到了,于是發表感言:“初步推斷,那男人很有錢。”
“其實沒什么,”許如橙囁嚅地說:“真的沒有什么。”只是這話明顯地底氣不足。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遲飛加入逼供的行列:“寶寶,你就招了吧,不要逼我們動用家庭暴力啊。”
許如橙埋頭做鴕鳥狀,低低的說:“真的什么都沒有啊~”
“喔,一夜不歸,第二天穿一個陌生男人的衣服慌慌張張地回寢室,會什么都沒有?”楚以陌冷靜的分析,接下來用懷柔政策,立起身來柔聲說道:“到底發生了什么,至少要向我們交代一下,若是真的被人欺負了,還有我們三個為你撐腰。”
見許如橙在掙扎,楚以陌再接再厲動用哀兵政策,他嚴肅的批評許如橙:“你知道你自己一夜不歸,我們有多擔心?你看看我這黑眼圈,多么影響形象?你要我怎么出去見人?”
“以陌~”陣亡在楚大少嚴肅的面容下,許如橙感動的淚流滿面,老老實實地向組織坦白了。
齊云飛郁卒了:為什么楚以陌這家伙一嚴肅起來所有人都那么信他!老子儀表堂堂,正經起來怎么就沒人相信!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
“那男人還不錯,還沒有趁火打劫耶。”齊云飛吹聲口哨,“不會是那方面有問題吧?!”
“你少一驚一乍的,”楚以陌將他搖搖晃晃的大頭拍到一邊去,“又不是每個男人跟你一樣,禽獸!”
被稱作禽獸的齊云飛很是不爽,他嚴厲厲的反駁:“老婆!就算是禽獸人家也是一披著高等知識分子外皮的衣冠禽獸!或者你叫我斯文敗類也是可以的……”
楚以陌:〒_〒鄙視你……
“你們都忽略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遲飛突然驚叫道:“橙橙的初吻!”
“什么?!”
對喔,珍藏了二十年的初吻就這樣沒了,許如橙摸摸有些紅腫的嘴唇,奇怪的是,心里并沒有難過。
三堂會審之后,得到八卦滋潤的三人唏噓不已、通體舒泰,滿足的紛紛嘆道:沒枉費我們特地翹了徐容的計算機啊,至于后果嘛,明天再說……
楚以陌和齊云飛咬耳朵:“唔,咱們把遲飛踢給徐容就得了,相信徐容會很滿意這份賠罪禮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