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一心要心上人面前充分展現自己的愛意, 于是捷足先登,搶占了麥克風.他大馬金刀的往臺子上一站,捂著胸口做出一副怎么看怎么詭異的深情表情, 對著人家齊云飛狂唱:“求求你給我個機會, 不要再對愛說無所謂, 如果相愛時眼淚, 就讓我們用真心面對;求求你給我個機會, 不要再對愛說無所謂,留下了太多傷悲,告訴我, 你到底愛著誰……”
搞得底下的一干人等相當郁卒,要知道, 方奇那嗓子是足以與狼嚎媲美的。不, 如果是楚以陌來評價, 他一定會很不屑的說:狼嚎?那根本就是玷污了那兩個美好的詞眼……
作為被吼的對象,齊云飛表示相當的無語, 他扭頭對徐容說:“教授,雖然按理說生日會上不該有血光的啊,但我真的真的很有宰人的沖動啊,你說這該怎么辦?”
徐容摸著被折磨的耳朵,笑得及其寬容大方:“其實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 你其實完全不用考慮這么多的。想做就做才是大學生風范啊, 為師教育你, 人啊, 就是要趁著年輕犯錯……”
許如橙悄悄的和魏希咬耳朵:“其實我們都覺得, 徐教授有時候很像唐僧啊。”
“哈,我聽到了哦。”徐瑞端著紅酒坐在他們邊上笑著對許如橙說:“八戒, 說你師父壞話可不好哦。”
許如橙問:“話說,徐教授從小講話就這么一套一套的么?他不嫌累么?”
徐瑞笑瞇瞇的說:“這是家族習性啊,”他押了一口紅酒,悠悠然的說:“所謂的家族習性就是怎么改都深入骨髓難以逃離的東西啊。”
許如橙覺得他說得繞啊繞,講話飄渺程度與徐容如出一轍,于是把目光投向魏希。魏希笑著解釋道:“他們家是搞政治的。”
許如橙恍然大悟。
而此時,齊云飛正毫不客氣的把唱的正歡的方奇給踹下臺來。遲飛和許如橙這倆孩子興沖沖的跑到臺子上引吭高歌去了,不一會兒,麥霸的面目顯露無疑。
這很容易讓我們想起云揚以前在天涯上看到的那個關于70后、80后與90后區別的一個帖子,其中有一段是這么寫的:
70后:他們唱k的時候只會亂吼——例如2002年的第一場雪,然后就拼命拉著你喝酒,不讓你唱。
80后:貌似麥霸都是他們。
90后:這年代的人不僅會唱,而且會跳!
事實證明,任何一條總結的定律總是尤其存在的理由的。試想,如果一點都不吻合,怎么會被總結出來呢?
當麥霸之一——遲飛下臺來喝口啤酒來潤潤喉的時候,徐容攤攤手,表示無奈:“其實只要你們不要唱“死了都要愛”這種讓人聽了想去撞墻的歌,我基本上是沒有意見的。”
遲飛:“那首歌有問題么?每次聽阿信唱的時候我都洶涌澎湃啊。”
齊云飛:〒_〒不僅那歌有問題,你和橙橙的問題也不小……
方奇有意見:“老子也想唱歌啊,老子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唱歌了啊……”
魏希替他把后面的話補上,笑著說:“你還想通過唱歌表達愛意是吧?”
方奇斬釘截鐵般的說:“當然了,據說這是很管用的追求方式啊。”然后,被齊云飛斬釘截鐵般的給踹到沙發底下去,方奇躺在地上直直的看著他,心里感嘆:換個角度看還是這么好看啊!看這包裹在緊身牛仔褲之下的飽含彈性的修長雙腿、看著窄窄的小腰……
楚以陌去拿冰激凌蛋糕的時候順對他說:“話說,有一首歌特別適合你唱。”
方奇:哎?
“讓齊云飛告訴你比較好。”說罷,楚以陌微微一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方奇:哎?
“的確呢,要是你去唱放手的話,我是一點意見都沒有的。”齊云飛抱著胸居高臨下的說,嘴角挑起俊帥的笑容,仿若桃花朵朵開,只是吐出的字讓方奇郁悶無比:“如果是別的話,估計你今晚上剩余的時光得在樓下的垃圾桶里度過了。”
躺在地上的方奇郁悶了:那我不唱還不行了?他扭頭憤憤的看向楚以陌:為什么這冰山美人有了夫家還這么囂張?!
他一躍而起,擠到云揚旁邊。楚以陌正舀了一勺紅豆栗子的冰激凌蛋糕放進嘴里,看到方奇來之后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低頭和自己盤里的冰激凌進行親密接觸。
方奇,不屑的看著他:“冰激凌可是小孩子才吃的東西,你都多么大了還吃?”
楚以陌,更為不屑的:“你難道不知道人不論長大多大都有必要保持一顆純潔的童心么,早就被玷污了的某人沒有這種福分就不要在一邊妒忌了。”
方奇拍著桌子和楚以陌叫板:“喂,你那叫幼稚!”
楚以陌一挑眉,淡淡的說:“哦,那你叫什么?”
方奇得意洋洋的說:“看清楚了沒?這叫成熟。”楚以陌一副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的模樣。方奇不爽的拍桌子:“喂,你這種鄙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眾人:〒_〒你自己說出來了……
楚以陌放下冰激凌,對打擾了他進餐的人極其不爽。他雙手環胸,淡淡的說:“大叔,你這是成熟過頭了吧。”
方奇拍桌:||||||||||||大叔!!!
“不要隨隨便便拍桌子,不知道會給別人帶來困擾的么?,即使已經邁入老年人的行列,這樣倚老賣老也是很無恥的行為啊。”楚以陌挑眉微笑,眼角上挑的時候風情無限。
方奇看了火氣更是蹭蹭蹭直冒,才要拍桌子,楚以陌涼涼的對他說:“沖動可是魔鬼,沖動對老年人的身體可是很不好的哦,您老人家還是減少拍桌子這種沖動的行為為好。”
方奇默:我已經從大叔跨入老年人的行列了么?
楚以陌側著頭看他,說得及其無辜:“喂,大叔,你石化了么?果然人老了就是經不起刺激了么?”
方奇的心中默默流下兩行清淚:為毛,為毛?為毛這蛇蝎美人總是和我過不去呢?他悲憤的轉向云揚:“喂,你給我好好管管你家情人!教會他三從四德怎么寫!”
云揚沒有絲毫理會他的意思,他默默的端起一杯紅酒:大叔么……
魏希啜著紅酒笑道:“還三從四德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云揚有多么寶貝他。”
徐容對楚以陌和齊云飛說:“你們兩個,別忙著吃冰激凌了,今天可是為師的生日宴,趕緊上歌舞。”
齊云飛攤攤手說:“我說教授啊,你家遲飛都登臺獻歌了,他一個人都抵全世界了,您老人家還要求什么呢?”
徐容挑眉:“不能讓我家遲飛一直唱吧,要是這孩子回家之后喉嚨痛我會心疼的啊。”
齊云飛于是大呼教授你真不是一般的偏心,壓迫可憐無辜的學生云云,最后慘敗于徐容的唇槍舌箭之下,徐容得意洋洋之下試圖攻克亦亦然正在吃冰激凌的楚以陌。
楚以陌,端著冰激凌一本正經的說:“其實我很不會唱歌的啊......一點文藝細胞都沒有的。”說著,纖纖玉手直指齊云飛:“云飛其實是很拿手的,用情歌忽悠小美眉是他的老本行。”
齊云飛:〒_〒太假了!“你又推給我……”
徐容翹起二郎腿,啜著紅酒對著楚以陌說:“小樣兒,還想忽悠為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次對著齊云飛唱嘻唰唰把所有人都給雷到了。”
楚以陌,站起來活動手腕:“遲飛!你給我下來!”
遲飛:“啊咧?“
楚以陌走上臺去:“你個叛徒,果然欠教育了。”
遲飛于是喊著“家庭暴力!暴君!”跳下臺去,然后被他家徐容給一把拉到身邊,最后老老實實的坐下了。
楚以陌唱的是一首日文歌,可惜沒有中文字幕,聽得一頭霧水的方奇很是無語:你說至于這么重口味么?咱是中國人啊,怎么連日文的都上了?
曲調很是優美飛揚,少年清冷的聲線唱起來特別的好聽。
云揚看著他站在臺上,清瘦身姿,高挑身材,容顏俊美,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氣場,握著話筒盡情唱歌的時候,幽幽暗暗的眸子的眸子里波光流轉,美目顧盼處,仿若流瀉出的月華,就這么近距離的看著,心里仿若有蓮花在盛開。
那是一首相當任性飛揚的歌,也許,正是因為唱得是別人不會聽懂的日文,才會盡情,才會偶爾宣泄心底的心情。
齊云飛聽得幾乎要捂住眼睛,但卻又舍不得。
可惜,直至臨分別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機會再單獨說一句話,齊云飛只看得到云揚帶著楚以陌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