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不要這麼氣定神閒的拋出重量級的發言好不好?!”遲飛暴躁的抱著腦袋轉來轉去:“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我會被五馬分屍的好不好?!”他扭過頭去惡狠狠的瞪著徐容:“爲什麼你還是這麼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你在緊張什麼呢?怕和我分開?”徐容笑瞇瞇的從背後環住他:“沒事兒,別緊張,有我呢。”
遲飛直翻白眼, 估摸著見了父母, 他們兩個都得over。想起徐容的父母來, 遲飛突然一陣子心虛, 人家大好的兒子就這樣被自己給拐帶上了不歸路, 到時不會被打死纔怪。等等,不對啊。遲飛突然想到:明明被拐帶上不歸路的是自己,在這裡罪惡感個什麼勁兒?!應該有罪惡感的應該是背後的這隻衣冠禽獸吧!
頓時, 他怒從心起惡從膽出,對著徐容狠狠比了一記中指。
徐容毫不介意的拉過他的手指親了一記:“其實呢, 我比較想讓你見的是我哥, 他想見你很久了。”
所謂下重藥就是這個道理, 先來一記重的清醒劑,以後一步一步的來就好辦了。他早就要決定和遲飛在一起, 不爲他們未來的打算是不行的。雖然,現在,見父母的確爲時過早,但終歸是要面對的,幸好, 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可以一步一步慢慢來。
遲飛這次沒那麼大的反應, 只是疑問:“他爲什麼想要見我?他想要幹什麼?”
“沒想幹什麼, 只是想和我挑的愛人聯絡家人感情。”
見遲飛沉吟不語, 徐容再接再厲:“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
遲飛有些慌:“這麼快?”
“其實也沒什麼, 我哥和我長得很像,除了花了一點還是沒有什麼缺點的。放心,他不會罵你的。”
“你保證?”
“向組織保證。”
遲飛轉身面對著他,毫不客氣的說:“你的保證有點懸。”
“不要質疑你男人的能力。”徐容俯下頭去,曖昧的對著他可愛的耳尖兒呵氣:“要不然後果會很嚴重哦。”
其實,隨著在生日時候得到最渴慕的東西的童年漸行漸遠,人長到一定年紀之後就不太關心生日這種東西了,尤其是對已經工作的自給自足人氏來說,生日這東西根本就是打醬油的。只是徐容和405的禍水們混得時間久了,每年的生日是必定和這四位禍水一起過的。
暫且把每年都得身體力行地交付禮物的悲催人物遲飛放到一邊,這日子其實是廣受好評的。且不必說能夠在這一天藉由壽星之名免費吃遲飛豆腐光明正大佔遲飛便宜的徐容,喜歡吃蛋糕喜歡聚餐喜歡熱鬧的許如橙,就連楚以陌和齊雲飛也是相當的歡迎這日子的。理由?爲毛要需要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翹課就是最好的理由。
聽到門鈴響的時候遲飛噼裡啪啦地拖著拖鞋跑去開門,動作迅速且具有了平時不具備的自覺性。徐容坐在沙發上慨嘆:“事實證明果然蛋糕的魅力是巨大的,完全可以用來訓練人的勤奮思維。”
遲飛打開門之後,正對上滿面春風的許如橙及其家屬魏希。
魏希笑道:“怎麼,看到我就這麼失望?”
遲飛碎碎念:“我以爲是蛋糕來著……”
“蛋糕?蛋糕在哪裡?!”許如橙聽到之後非常興奮,開心的拉著人家遲飛的細胳膊搖啊搖:“遲飛!我要吃蛋糕!!”
遲飛額上滑下三條黑線:“你沒有理解我剛纔說的話麼?!蛋糕還在後面呢。”
許如橙以完全不同他那遲鈍思維成正比的速度迅速後轉:“啊咧?”他左看右看也沒有找到蛋糕的影子:“哪有?我明明只看到空氣。”
“如果你真能看到空氣你就是火星人了。”徐容請他們進門,順便安慰兩個嘴饞的徒弟:“蛋糕一會兒就到,你們兩個給我乖乖等一會兒。”
楚以陌和齊雲飛是和蛋糕一起到的。望著直奔蛋糕而去的遲飛,楚以陌倚在門口對齊雲飛說:“我就知道,遲飛這孩子那興奮的表情不是對著咱們的,果然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啊。”
齊雲飛大大咧咧的和所有人打招呼,不忘調侃人家許如橙:“呦,魏希也在啊,橙橙你攜帶家屬來了啊?”
“是啊,要不然這沒心沒肺的人怎麼會來看我?”徐容也指著魏希說。
“這話怎麼給人一種小受的怨念的感覺?難道是錯覺?”楚以陌道。
“絕對是錯覺!!!”所有人齊聲吼道。
齊雲飛望著興高采烈拆蛋糕的許如橙和遲飛,嘆道:“總算把這倆孩子都嫁出去了,寶寶你有何感想啊?以後咱們寢室就剩咱們兩個相依爲命了啊,有不捨麼?”
楚以陌涼涼的說:“不捨也得舍啊,這可是爲天下大同做貢獻,我其實是很富有奉獻主義精神的。”
魏希笑道:“那改天把你自己奉獻進去得了,要找什麼樣子的,我幫你介紹。”
遲飛也來插一腳,一邊拆蛋糕的包裝一邊說:“話說我很擔心以陌某天因爲沉湎於耽美文學的追求而把自己也給繞進去了啊。”
許如橙脫口而出:“不,那太驚悚了,以陌還是乖乖的做他的水仙花吧。”
“水仙花?”楚以陌重複道,看著正在擠眉弄眼的許如橙和遲飛,饒有興致的問道:“我什麼時候有這個綽號了?嗯?”
楚以陌一步一步地逼近,許如橙和遲飛一步一步地後退,最後弱弱的縮在某一牆角。這兩人,在某女王的威壓之下齊齊的表示壓力很大,求助的目光直直的望向自家那口子。魏希不負衆望的清清嗓子開口了:“其實,我們一直都覺得以陌你像水仙花一樣俊美啊……”
許如橙很是附和他家夫君:“就是就是,我們都覺得除了水仙花,沒有哪朵花能配得上你了啊,以陌你真是俊美無雙魅力無邊啊啊啊。”
楚以陌挑眉微笑,幽幽暗暗的眸子裡波光流轉:“哦,是像納索西斯一樣自戀是吧?”
除了齊雲飛雲裡霧裡之外,其餘衆人狂汗:原來他知道這個暗喻啊……
齊雲飛舉手:“求解釋啊……”
楚以陌一手揪著遲飛,一手毫不客氣的把許如橙拖過來,面上卻是一派和顏悅色狀:“來,讓這兩位來給你好好解釋解釋,相信他們已經明白那水仙花的希臘故事很久了。”他扭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徐容說:“多虧了徐教授教育有方啊,連這些都教育到了……”
徐容面不改色的說:“是啊,教授的任務不就是傳道授業解惑麼。”他心裡狂汗,楚以陌那可不是一般的記仇,他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
古希臘有個美少年名叫納西索斯,凡是見過他的少女都會情不自禁地愛上他,可是孤傲的納西索斯對所有的少女都無動於衷。水妖艾寇因爲愛他不得而由愛生恨,便向復仇女神祈求,讓無法愛上別人的納西索斯愛上自己吧。她的祈求應驗了,後來納西索斯來到湖邊彎下腰喝水時,看見湖面上映著自己俊美的倒影,立刻愛上自己,最後顧影自憐憔悴而死……
齊雲飛聽後摸著下巴奸笑:“水仙花的名字就是爲某人而準備的啊啊啊……啊,好痛!!寶寶,生活如此美好,你怎麼可以如此的暴力!”
“等一下,”齊雲飛突然扭頭看向許如橙和遲飛,很不滿的說:“喂、你們兩隻!你們這樣叫很久了吧,怎麼可以不告訴我?!”
遲飛撅嘴說:“要是告訴你,你一定會當著以陌的面叫水仙花的,我們還不想早死早超生呢。”
楚以陌陰森森的笑了,眼神往那巨大的蛋糕車方向瞟去:“哦?遲寶寶,你要知道,很多事情是逃脫不掉的……”
齊雲飛順著他那高深莫測的眼神看過去,然後,惟恐天下不亂的笑了:“寶寶,這會不會太重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