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也知道周源為啥會這樣驚慌頹廢。估計換了誰都接受不了這事。
“慧慧現(xiàn)在在哪？”我追問道。不管以后怎樣，肯定是要先手術(shù)的。
“在醫(yī)院，我一會兒就要回去。”周源說道。
“那你還不快去，慧慧現(xiàn)在最需要你在身邊，你還在這玩頹廢？”我大聲說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氣憤，“你難受，人家慧慧心里就能舒服了？她比你跟難受你知道不，你還他娘的在這縮著。再說醫(yī)生也只是說有可能，你能確定以后肯定懷不上小孩了？”
還沒說周源這小子就是數(shù)電燈的，不點不亮。被我這么一罵就有點醒悟過來，抓起外套就要往醫(yī)院趕。
“我跟你一起。”我急忙追上。
醫(yī)院病房，王慧慧臉色不太好看。
看得出來她情緒很糟糕。畢竟可能無法生育這個壞消息，對任何一個人女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幾乎被剝奪了作為母親的基本權(quán)利。
而且再現(xiàn)實一些，以后婚嫁甚至婚后生活都會面臨很多困難。比如周爸和周媽，知道這個事情后還會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不過我看她對周源的態(tài)度，似乎并沒有埋怨的意思。看得我心里也是一陣唏噓。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有一些安慰的話，但這些話說出來又顯得很蒼白無力。
待了半個小時，我起身準備離開。
“小結(jié)巴，明天什么時候手術(shù)？我來陪你吧。”病房門口，我小聲說道。
周源愣了一下，語氣比之前鎮(zhèn)定了不少：“上午九點。張巖，謝謝你。反正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是不會放棄慧慧的。”
我重重的拍了一下他肩膀，笑了笑說道：“這句話你應(yīng)該跟慧慧說。”
站在朋友的角度，無論周源是什么打算，我都本應(yīng)該支持他。
可如果他真的選擇拋棄王慧慧，那我心里肯定會對他無比失望。不過目前來看，我并沒有交錯這個朋友。希望小結(jié)巴以后面對家里的阻力時，也能像現(xiàn)在這樣堅決。
從醫(yī)院走出來已經(jīng)快九點了。我迷迷糊糊的在街上走了一會，隨便找了家小飯館就鉆了進去。到了夜宵的點，肚子餓得咕咕直叫。
“來份青椒肉絲蓋澆飯。”我沖老板喊道。飯店老板是個中年漢子，正在柜臺那收拾著什么。見我招呼趕忙進了后廚開始倒弄。我看了下，店里只有我一個客人，感覺怪冷清的。
“飯來嘍。小伙子你快點吃啊，我要關(guān)門了。”沒一會兒，老板端著碗熱氣騰騰的蓋澆飯走過來，笑呵呵的沖我說道。
我應(yīng)了一聲，隨后開吃。一口下去，我皺著眉咀嚼幾下，這飯怎么有點涼啊，不是在冒熱氣嗎？米飯還硬邦邦的，吃在嘴里沒啥味道，非常難下肚。
我抬頭瞥了老板一眼，也沒有抱怨什么，湊合著吃吧。
第二口竟然有硬東西硌到了我牙齒，硌得我直接一口飯給吐了出來。
“老板，你家這蓋澆飯也太難吃了吧。”我有些氣憤的說道。被我吐出來的飯里混著一塊白色的骨頭，我一青椒肉絲蓋澆飯哪來的骨頭啊。你用剩飯冷飯做也就算了，還不干凈。
我吐出來的骨頭還不小，得有大拇指甲般大小。上面粘著嚼碎的米飯，有點惡心。也不知道這是什么骨頭，看著也不像雞鴨骨頭。
“嘿嘿，不好意思啊。”老板湊過來道歉。
我一愣，好家伙，飯店老板的臉色咋這么白啊？剛才我都沒有注意到，現(xiàn)在仔細一看就跟涂著白面粉一樣。老板眼睛瞇起來，露出“歉意”的笑容，不過可能是用力過猛，我看著更像是諂媚的笑。本來我就沒胃口了，看到這惡心的笑容，我更是沒了胃口。
“結(jié)賬吧，算我吃虧。”我沒好氣的說道。反正這飯我是吃不下去了。本來賣相挺好的蓋澆飯越看越惡心，上面的青椒肉絲就跟臭水溝里撈出的一樣，鋪在結(jié)塊生冷的米飯上面。
隨即我遞給老板五十塊。
“不好吃啊。要不我給你重做一份。”老板笑著說道，眼睛都瞇成一條縫。
“不用了。”我搖了搖
頭。別過頭不去看他惡心的笑容。奶奶滴，做的什么飯，還有臉笑。
老板收下錢，找了我兩張二十。蓋澆飯只要十塊錢，是很便宜，但現(xiàn)在你倒貼我十塊我都不干。
我隨手將兩張紙幣塞進口袋，也不費勁裝錢包了，然后就向外走。剛走出店鋪，就有陣冷風(fēng)撲面而來。我下意識的裹緊羽絨服，這天怎么說冷就冷啊，剛才還好好的。
“艸他娘的。”我嘴里罵咧一句，心情很是不爽。最近發(fā)生的破事太多了，自己的事還沒弄好，小結(jié)巴那也出了事。肚子餓想吃個飯吧，還遇到黑心店。
臨出門前，飯店老板還笑瞇瞇的對我說歡迎下次再來。
我來你奶奶個腿。這么難吃，怪不得店里一個人都沒有。
出門沒走兩步，我就感覺有些怪怪的。路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古怪，指指點點的還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停下來去看并肩走過的一對小情侶。剛才隱約聽見那女的好像在說，“他怎么會從那地方出來？”男的說“別多管閑事，快走吧。”
對上我的目光，兩人跟見了鬼似地，急匆匆的邁步離開。
我納悶的摸了摸臉，我臉上沒什么臟東西吧。為啥要這樣看我，而且兩人的目光都很畏懼，就好像多看我一眼就會倒霉的鳥樣子。
“奇了怪了。”我嘴里嘟囔一句，繼續(xù)向前走。我準備走回家了，反正也沒啥事。正好吹吹風(fēng)平復(fù)一下心情。
快到家時，我又在路邊常去的燒烤攤坐了下來。不吃點東西肚子餓得慌。剛才的蓋澆飯我只吃了一口，還給吐了。
燒烤雖然有點不健康，但講實在的，確實好吃。我點了不少烤肉串和蔬菜。美美的大吃了一頓。
“羅哥，結(jié)賬啊。”
我打了一個飽嗝，真他娘的舒坦。一頓吃花了我八十多。從錢包里抽出一張五十遞給老板羅哥，然后摸出那兩張二十。
“小張，你這是在逗我吧。”羅哥原本還滿臉笑容呢，突然說變就變。板著臉愣在那，沒接這兩張二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