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忽然一陣冷風迎面吹來,還有沙子刮到我臉上,睜不開眼睛了。
不過風很快就停了,我伸手一抹臉,低頭看去。尼瑪,要不要這樣玩啊。我都想哭了,手上沾滿了骨灰,剛纔骨灰從爐子裡吹了出來。
可是這風怎麼可能從爐子裡吹出來呢?還透著一股邪乎的冷勁兒。
我急忙跑出去,跑到井邊,唰唰的按了幾下搖把,冰涼的井水從管子裡流出來。我把手反覆洗了幾次,確定沒死人灰後,就捧著一把冷水就往臉上澆。他奶奶的,這是在告訴我會鐵定倒黴嗎?
洗乾淨後,我在猶豫要不要去焚化間,剛纔那股突兀的邪風已經明確的告訴我有那玩意了。而這時,我看到老李走進了焚化間。我也不再糾結,也向焚化間走去。
“老李,剛纔他娘咧又鬧了一個幺蛾子。”我哭著一張臉對老李說道,將剛纔發生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老李黑著一張臉不說話,長久纔開口:瓜娃子,咱倆恐怕又有麻煩。
我害怕的問他啥麻煩,好解決不。老李搖搖頭,伸手指向地上說道:“先不管這個,你去掏些骨灰放裡面。”順著老李的手,我發現地上竟擺著一個漆黑的骨灰盒,看著這玩意,我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的,現在要我去掏骨灰,跟在太歲頭上動土有區別嗎?
可是老李非要叫我去,說什麼家屬已經在外面等。
“這都快兩小時了,還來個屁啊。”我白了老李一眼,這藉口太低級了吧。老李沒說話,指了指門口。我轉身一看,還真有一箇中年男子站在外面,一身黑色西服,對我們笑了笑。
他大爺啥時候來的啊,我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奔過。無奈,我只好抱起骨灰盒向機器後面走去。
“咔噠。”我用力打開出灰倉,一股冷氣向我襲來,我的媽呀,這要是不鬧邪我跟你姓。
我帶上手套,伸手插進去,準備隨便扒一點骨灰完事。我手一碰到骨灰,立馬定住了,好傢伙,這骨灰比剛纔那井水還冰。
這丫的邪乎的緊啊,剛被燒成灰的,不熱就好事了。我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像是不聽大腦指喚一樣,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瓜慫,你快點,人家等著呢!”耳邊傳來老李的催促。
老李你他娘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忒邪門了吧,骨灰都是這樣的。我咬著牙,哆嗦著手從裡面扒出點骨灰到盒子裡。
“哎呀!”我慘叫了一聲,手碰到一個堅硬的東西,還被劃破了。抽出手一看,果然,食指上有一道傷痕,有血從裡面流出來,跟被小刀劃傷一模一樣。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別這麼玩我好嗎?我還年輕啊,還沒活夠。剛被死人灰弄得一臉,現在倒好,有傷口了。我看向出灰倉,一個亮晃晃的東西混在骨灰裡,是個刀片。腦子裡立馬出現三個字,開膛刀。我朝裡頭仔細看了看,就見一個半截的開膛刀出現在我眼前,破的不成樣子,很多缺口,層次不齊。
我急忙合上蓋子,捧著骨灰盒就向外面跑。
“瓜慫,你怎麼跟丟了魂一樣?”老李問我。
我哆嗦的說不出話來,下意識的把骨灰盒往西服男手上一放。西服男愣了一下,接過骨灰盒,跟我們說了些好話,還掏出兩個紅包遞給我和老李。我呆呆的看著紅包,根本沒有伸手接的慾望,剛纔碰到的真把我嚇到了。
“這是生娃,不懂規矩,你別跟他見識。”老李賠笑說道,把我那份紅包接過來。西服男搖搖手說沒事便走了,走之前還回頭看我一眼,眼神明顯有些不善。
看到他一走,我立馬開口想要說話。人都是這樣的,遇到恐懼的事就很想傾訴,這樣能很大程度的減輕恐懼感。但是老李直接把我打斷了,說:現在別說,回宿舍說。
回到宿舍,我看到桌上有瓶二鍋頭,拿起來就往嘴裡灌,這能讓我凍僵的身體暖和起來。
“你這個瓜娃跟我後面也不少時間了,剛纔遇到啥了,這麼慌張。”我還沒開口老李就問,不用想,現在我臉色肯定極度難看。
“老
李,你知道嗎?剛纔我……”我急忙張口,一口氣把剛纔碰到的全都說出來。說出來之後我整個人好多了,喘著粗氣,身上卻在流汗。老李卻不說話了,兩條眉毛緊緊的揪在一起。
他從我手上拿過二鍋頭,往嘴裡灌了一口,然後說:“這是吊死鬼。我給你說過,開膛刀就是用來破開屍體肚子的,但吊死鬼是不能這樣的。娘哩,我竟然給忘了。”
我沒說話,眼巴巴的看著老李,現在只能指望他了。
老李連喝兩口酒才又開口:吊死鬼都是走投無路才選擇自殺的,心裡自然有股怨氣,而且很大。所以在燒之前必須要疏了那股怨氣,否則強行用開膛刀破開也沒用,反而會惹上那吊死鬼。
遇到這種屍體,非常容易炸爐。這次還算輕的,火葬場燒屍史上曾又一次,整個火化間都給炸沒了,死了好幾個夥計。
而這時我也想起來了,屍體在鐵架上燃燒的時候,肚子地方就是鼓起來的。不過這怨氣也忒大了吧,都把肚子給撐起來了。
我急忙問老李有什麼好辦法用來對付吊死鬼的。老李向我擺了擺手,說道:“咱們先回家過節,回頭再說。”
聽到這話,我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這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思過節。
不過老李是來真的,站起身來就往外走。我也急忙跟上去,這一個人沒有的火葬場誰敢待啊。反正火化爐炸爐的事兒也報告給場長了,他會找人來修爐子的。
搞到一點多我纔回到家,一路上都在想著吊死鬼,這茬子是我和老李目前爲止遇到的算是挺硬挺狠的了。不過我很不明白,老李爲啥不著急?!
“小巖,你身體不舒服嗎?臉色這麼蒼白。”老媽擔心的問我。
“沒…沒,就是早上沒睡好。”我急忙回道,這些事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否則會爲我這個倒黴兒子操碎心的,而且是白操心。
躺到牀上我想起了周源,於是拿出手機給他打了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