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白子青帶來的線索??!
曾安民的與大春的目光盯著那瘸子一點點的消失在遠方。
“舅舅,我們走吧?”
虎子的有些疲憊的聲音吸引了曾安民的注意力。
“不玩了?”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舅舅說過,不能太貪玩?!?
虎子老老實實的回答。
“喲?”曾安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
“你這尿都控制不住的年紀,已經能控制住自己玩欲了?!”
“留著下次再來玩。”虎子學著曾安民平日裡的笑容,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得。
“行,走吧跟人說再見。”
曾安民抱起虎子,笑呵呵的看向映塵。
映塵小和尚也笑呵呵的看過來。
清澈的眸子裡透著期盼。
能看得出來,他平日也無甚玩伴。
今日與虎子待著的一下午,讓他找到了童年缺失的趣味。
“那我們下次再來叨擾?!?
曾安民對著映塵小和尚行了一個佛禮。
“施主請便?!?
映塵的笑容很乾淨。
他與虎子相處得十分愉悅。
“再見小光頭,下次還讓舅舅帶我來尋你?!?
虎子笑瞇瞇的對著映塵揮了揮手。
“阿彌陀佛?!?
映塵對著三人的背影輕輕行了一個佛禮,眸中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清澈,陽光,而燦爛。
…………
一路無話。
曾安民回到府中與林姨娘說了許多虎子在寺中態(tài)度有多好。
並且通過這次的道歉,還獲得了一個新的和尚朋友。
再加上虎子回來之後表現(xiàn)的很乖。
“所以,小孩子的教育不能一味的責罰,得讓他知道錯哪了,爲什麼錯了,以後該怎麼改……”
曾安民的聲音滔滔不絕:“當大人的更是要以身作則……”
林姨娘坐在椅上,笑容滿面的聽著曾安民娓娓道來。
眸中的笑意愈發(fā)濃郁。
“舅舅說的對!”
虎子一臉嚴肅,他小小的身子站在門口,對著林姨娘道:
“我已經將那把木劍送給小光頭了,以後拿著我的木劍,沒人敢欺負他!”
“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忍不住對別的光頭出手?!?
虎子一本正經的思考,喃喃道:“今天看到那個老光頭我都差點沒忍住。”
林姨娘臉色輕輕一滯。
曾安民露出死亡凝視。
正在說話的虎子驟感空氣一涼。
他驚恐的擡頭。
剛好對上曾安民那如同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嚇的他趕緊縮了縮脖子。
“廢話別說那麼多,趕緊睡覺,明天再去書院別跟那個叫柳浩的小子玩了,聽到了嗎?!”
曾安民冷冷的看著他。
“嗯。”
虎子弱弱的點頭。
…………
回到自己的院中。
曾安民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之上。
他靜靜的擡頭看著夜空。
此時,夜空中衆(zhòng)星璀璨。
一輪彎月浩蕩無邊。
曾安民思緒放空,就那麼安靜的盯著夜空。
臨近四月。
京城的風並不涼。
進京以來。
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有些應接不暇。
他難得有獨處的安靜空間。
“呼~”
曾安民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若是能一直這樣便好了?!?
他的頭枕著胳膊,懶洋洋的翹起二郎腿。
“沒有人打擾,沒有那麼屁事?!?
“若是這個時候再有秦姊姊揉腿,賽姑娘端茶……”
曾安民想著想著嘴角開始抑制不住的上揚。
他的腦海之中莫名的又浮現(xiàn)出長公主那風華絕代的身姿。
雖然與長公主接觸的時間不多。
但是溫和,豐滿,誘人,成熟深深的烙印在少年人的心中。
“豐滿小姨?!?
“就是不知道她善良不善良?!?
想著想著。
曾安民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敬了個禮。
“咳咳?!彼麑擂蔚目人粤艘宦暋?
“該死的十六歲的身體?!?
罵罵咧咧的站起來,他準備伸個懶腰回房睡覺。
然後便感受到備戰(zhàn)空間之中傳來一陣震動。
“嗡嗡~”
什麼東西?
曾安民皺了皺眉,意念沉入備戰(zhàn)空間之中。
只見備戰(zhàn)空間之中,一塊潔白的玉佩在閃爍著光芒,發(fā)出震動。
“傳訊符?”
曾安民摸著下巴,意念一動,那枚傳訊符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他皺眉感受著那玉佩上極爲玄奧的符文。
隨著胸中浩然正氣緩緩朝著玉佩流動。
“嗡!!”
有了浩然正氣的滋養(yǎng),玉佩閃爍著光芒猛的熄滅。
“權輔賢弟,聽得到我說話嗎?”
隨後,玉佩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正是離京去追逃犯的白子青。
“喂,白大哥,到哪兒了?”
曾安民下意識的把玉佩拿在手中放在耳朵上……
“我已經已經抵達東山郡了?!卑鬃忧嗟穆曇趔E然擴大,震的他耳膜都有些嗡鳴。
草!
曾安民趕緊將玉佩從耳朵邊拿開。
下意識把這玩意當成手機用了。
他扣了扣有些發(fā)震的耳朵,皺眉對著玉佩問道:
“喚我何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這兩天如何?”
曾安民感覺有些牙疼。
沒事你震我。
“還行吧,上上課,讀讀書,今兒去了一躺法安寺?!?
曾安民也懶得說長公主的事情,就跟白子青嘮點別的嗑。
“愚兄現(xiàn)在追尋著那逃犯的氣息,抵達了東山郡,此時郡中人流駁雜,尋跡竹顯示不是很明顯……”
白子青嘆了口氣,給曾安民發(fā)著牢騷:“原以爲他會走山水之間繞開郡城前行,卻是不曾想一路行來,他只徑直而行。”
曾安民聽到他這話,下意識的皺眉。
“東山郡?”
他眸中閃爍著一抹詫異:“東山郡離京城多遠?”
“一千三百里。”
乖乖。
“你是說,兩天的時間,你跟那個逃犯倆人幹了五百多公里?”
曾安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何爲公里?”白子青疑惑的聲音傳來。
“這個你先別管?!?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確定是一直朝南走,沒有偏移過嗎?”
“沒有?!卑鬃忧嗟穆曇艉芎V定。
曾安民的眉頭深深皺起:“沒有改變過方向,而且行的如此之急,怎麼看也不想是爲了逃命……他這種做法更像是有什麼目的要在限定的時日內完成……”
太奇怪了。
一個逃犯,如果真是想要逃命的話。
他第一時間的動作絕不應該是朝著一個方向加速前行。
肯定會做許多動作來迷惑追捕的人……
“有道理?!?
白子青聽到曾安民的話之後,若有所思的呢喃,沉思了良久之後,他問道:
“那你說他的目的是什麼?”
?
曾安民一臉問號。
怎麼什麼都問我?
我要什麼都知道,我還在這苦逼的天天進國子監(jiān)讀什麼書?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怎麼知道?你自己查去!”
“掛了??!”
說著,他便斷了玉佩的浩然正氣的輸送。
“家人們誰懂啊,成了人家的打工仔了?!?
曾安民罵罵咧咧的收拾著椅子,打開房門,進屋躺下。
睏意襲來,安然入睡。
…………
一連兩天,曾安民便在國子監(jiān)逗逗秦婉月,沒事兒跟柳弦吹吹牛逼。
日子國的好不快活。
但美中不足的是,老有一些學子跑來向他請教字帖。
讓他整的有些煩。
他其實是憑藉秦守誠的“正體字”入道。
只是在入道之時湊巧用“狂草”寫了一個“民”字。
然後就被秦守誠誤會自己開創(chuàng)了一個新的書體流派。
雖然“書”之一道入了道之後,他再寫狂草還是有“意”,並不會暴露什麼。
但是這種憑空得來的虛名,攪的他著實有些煩躁。
更讓人無語的是,除了國子監(jiān)的學子之外。
奇林書院的學子時不時會有人來拜訪自己。
一開口就是“閣下便是近日名動京城的曾兩江?”
“閣下便是太子口中的國之錚臣?”
“閣下便是開創(chuàng)了“狂草”新體的曾安民?”
…………
所以現(xiàn)在的柳弦已經成了曾安民代言人。
專門負責幫他應付那些幕名而來的文人雅士。
是這些文人雅士並不能給他的生活帶來什麼變化。
只有叨擾。
這就令人很操蛋。
“終於能理解武候爲何說“不求聞達於諸侯,只求茍全於亂世”了?!?
曾安民騎著小青馬“噠噠”的走在靜謐的街道之上。
今日下了學之後,他光是應付那些幕名而來的學子,便花費了足足兩個時辰。
此時騎馬而出,天色已經晚了下來。
街上也是寂靜無聲。
“以後若是有人再來拜訪,直接讓他滾!”
曾安民甚至有些氣急敗壞。
四個小時的時間,什麼正事都沒幹,只顧著應付那些學子了。
“還有那個說日後請我去教坊司的……你特麼倒是光說不練啊!”
咬牙切齒,不足以形容曾安民此時的意境。
這具十七歲的身體,實在是太過躁動。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裡那股煩躁的念頭,牽引著小青馬的馬繮,一點點的邁步在京城之中的街上。
今日正好是四月初一。
來到四月的京城天氣日見暖意。
微風吹拂,蕩起曾安民額前一縷頭髮。
街道之上,只有小青馬的馬蹄聲。
忽然。
曾安民頓覺渾身毛髮豎立。
一股死亡的氣息讓他的身子有些發(fā)直。
什麼東西??!
來不及思考,曾安民下意識的趴向小青馬的後背。
“嘭?。。 ?
一道寒光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剛剛那個姿勢,脖子的地方直奔而去。
只是隨著他的閃躲,那道寒光又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朝著旁邊的牆上飛去,深深的紮在牆體之中。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
曾安民心中浮現(xiàn)出一抹極濃烈的危機感。
“誰!!”
他的身體下意識的從小青馬的身上下來,一個漂亮的翻身,便直接落在地上。
沒有任何猶豫,他身形猛的一躲,在周圍的牆邊尋了一個小巷,迅速隱沒其中。
進入小巷子之後,他沒有絲毫停頓,瘋狂的朝黑暗之中跑去。
“咚咚咚。”
他的心臟發(fā)出劇烈的跳動。
剛剛那摸寒光,是一枚暗器。
雖然只是餘光瞥到。
但曾安民敏銳的感覺到,這寒光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亦或者是那暗器的形狀,都有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
在哪見過?!
曾安民貪婪著大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躁動,努力調整著身體所有的機能。
對方絕對是個高手!
只是因爲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儒修的身份之外,還是一位武夫,一名雖是七品觀想境,但真實戰(zhàn)力卻是六品洞虛境的武夫!
所以那人才沒有全力出手,讓自己僥倖躲了那一枚致命的暗器。
“神識凝實,洞察一切,能在瞬間感應到敵人的弱點……便是洞虛境!”
若不然,只是那一枚暗器。
自己便當場隕命!
暗器高手……
曾安民的腦海之中陡然浮現(xiàn)出一個身影。
那夜,隨著白子青一路追殺岐王之事,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人??!
太熟悉了?。?
肯定是那個人??!
曾安民眸中閃爍著危險的精芒。
“這人暗器手法比我強,單論暗器來說,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當夜白子青的聲音緩緩響在曾安民的耳邊。
讓他的的心愈發(fā)下沉。
白子青乃是武道四品高手!
他都自愧不如的暗器手法,想來這人的境界不會比白子青低!
雖然不知道四品的境界叫什麼。
但自己現(xiàn)在不過是六品的戰(zhàn)力!
足足差了兩個大境界!
這怎麼打??
很快,曾安民便分析出當前的局勢。
“噠,噠,噠?!?
緩慢的腳步一點點的邁入巷子之中。
不管曾安民如何跑。
始終能聽到那“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已經拼盡了全力!
終於。
他的前方是一面牆。
是京城的城牆。
他翻不過去。
路是死的。
怎麼解?!
曾安民死死的抿著嘴。
事已至此,跑是跑不了了。
那麼只有……
那雙丹鳳眼微微瞇起,閃爍著一抹殺意。
他轉過身,就著月光朝著那緩緩逼近的身影看去。
雖然模糊。
但他隱約能看得清楚。
那人一襲斗笠,身上蘊含著極爲神秘且暴虐的氣息。
只是一眼,曾安民便已經確定。
這人就是那日與白子青一起遇到的,殺了岐王一家的神秘人。
“噠,噠,噠?!?
那人一步步的接近。
終於,在距離曾安民近二十步的距離停下。
“曾仕林之子,曾安民?”
那人的聲音帶著嘶啞,語氣之中含著一抹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