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依然。
幾個人進入了院子,就那樣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了,甚至都沒有刻意的放輕腳步,而極北之地是常年漫天飄雪,所以院子早前雖然已經清掃過,可如今又是薄薄一層了,踩上去發出那種很特殊的聲音。
反正,屋里面那人已經打聽清楚了,似乎進入極北之地就在睡,一直睡到了現在,應該是不會醒的,而就算是醒了又能怎樣。只是區區一個外來者而已,他們隨便拿出一個就能贏了,更不要說是四個人一起來的。
而此時屋內的熟睡中的拓跋向南是忽然皺了眉,似乎是聽到了陌生的腳步聲,而他又不清楚,自己為什么可以區分出腳步聲是陌生或是熟悉的,所以他皺眉了。似乎是太長的沉睡,讓他的腦袋瓜有些漿糊了,但他卻是覺得睡的差不多了,因為他與血魂丹已經完全融合了不說,而且積累的力量,已經超出了身體所能承載了,再不醒來的話,就應該會爆體而亡吧。
嗯,再不醒來將多余的力量轟出去,一定會死的。
拓跋向南這樣想著,可似乎從出生起便沒有如此舒坦睡過,所以即便是醒了。他也很想賴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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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門被人給推開了,那“吱呀”聲讓拓跋向南有些不舒服,但還是懶得起身,甚至懶得睜開眼睛,可陌生且帶有殺意的氣息。是讓他在短暫的失神之后,開始警惕了起來。
雖然是一直在睡著,可拓跋向南也有偶爾不是睡的很沉的時候,所以隱約間,是聽到了一些對話,比如說已經進了迷霧,已經到了極北之地,已經到了冰臨城,那時候他很不清醒,也就沒有在意,而現在清醒了一些,才明白過來,自己就是睡了一覺,卻是已經到了極北之地?
而且,冰臨城又是什么東西,難道極北之地還有城池?
這時候,進了屋子的四個人中,其中一人抽出了匕首,看著那個似乎還在睡的家伙,譏諷一聲說道:“連咱洛家的小姑奶奶都敢得罪,可真是沒長腦子,倒是這個家伙幸運,睡著睡著就死了,倒是也沒有痛苦,可那個顧傾卻是可惜了,聽說小姑奶奶要把她扔進獸山,可要知道,那獸山可是有一頭地魔猿,那東西可是比尋常還那個,嘖嘖嘖。那顧傾如此絕色,倒真是太可惜了。”
另外一人道:“可惜個什么,到時候小姑奶奶收拾了那顧傾,也會吩咐咱哥幾個將人送去獸山,到時我們豈不是想做什么,便就做什么嗎?”
那人拿著匕首靠近。一邊說道:“這次誰都別跟老子搶,老子要先來!”
“先來什么?”
拓跋向南的聲音忽然響起,他也同時做起身子來,而睡的太久的緣故,他身上的骨骼是咔咔作響,他又很不耐煩的扭著脖子,隨后又覺得頭發很癢,便又用手去抓已經很久沒解開的小辮子,而極其陽剛的一張臉,是忽然間多了一絲暴戾,瞅著眼前的四人,聲音中透著濃濃的威脅味道,說道:“你們是要打顧傾的主意嗎?就憑你們,也配?”
醒了?
幾人面面相覷,卻是沒有想到,這人會突然就醒了,不過卻只是有些驚訝而已,其余的情緒倒是沒有。因為在他們眼中,那人是醒著,又或者是睡著,根本就沒有區別的。至于那人一醒來就大放厥詞,也沒有人去在意,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而拓跋向南見這四人根本就沒拿自己當回事,此時他的腦袋瓜又清醒了很多,知道被人輕視是好事情,便也沒有做聲,只是看著那四人靠近,心里面卻是怒意滔天,因為這四個家伙,剛剛可是在打顧傾的主意,他才醒過來,就聽到有人如此詆毀他最在意的人,這事情不能原諒。
想著,拓跋向南就看到那個拿著匕首的人已經靠的很近了。他體內那多余的真氣,是在一瞬間就爆發了出來,身影一掠,是毫無招式的,非常野蠻的撞了過去,而那拿匕首的人。只看到眼前一個人影迅速放大,然后胸口一疼,瞬間的窒息感讓他連叫都沒有叫出來,身體便向后倒飛出去了,隨后撞在門上,將門撞到。又摔進院子里面了。
而另外三人雖然震驚,可反映卻也是很快的,立刻將拓跋向南給圍了起來。
可拓跋向南卻是很懶散的扭了扭脖子,忽然間雙臂一震,磅礴的真氣便擴散開來,并且猛烈的沖擊過去。而圍住他的三人是觸不及防,也只能避其鋒芒后退,可拓跋向南卻是又撞向了一個人,還是一樣的野蠻,將那人給撞飛了。
“舒坦。”
拓跋向南撞了兩次人,體內多余的真氣是宣泄出了小半,頓時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便看向了剩余的兩人,便說道:“管你們是什么人,竟然敢打顧傾的主意,就要做好去死的覺悟。”
那兩人露出無比驚駭的神情,沒想到一個區區外來者,竟然是有如此的實力,即便每過一些年,極北之地都會出現一個兩個驚才絕艷的外來者,可卻也是在極北之地打磨了大年后,方才嶄露鋒芒的,像眼前這人這樣。從進來極北之地就一直睡覺,可睡醒了就如此強悍的,卻是頭一遭遇到。
情況很不妙,最好的選擇,便是跑!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心里做出這樣的決定,可他們能逃的掉嗎?
而在另一面,洛府最里面的一座院子中,洛清水是已經帶人走了進去,守門人沒敢攔她,因為誰都知道,這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姑奶奶。是脾氣最為暴虐的三長老的掌上明珠,很敢得罪?
連七長老都不敢得罪,他們自然是不敢得罪了。
洛清水是很得意的樣子,畢竟這處寒域,是洛家能夠在冰臨城立足的資本,在寒域中修煉。不僅事半功倍,若是運氣好的話,甚至還能悟處一些奇特的能力,比如說洛清水在速度上的成就,就是在這寒域中悟出來的。
然而,因為寒域的特殊性,每次進入寒域的人數,只能是一人,否則便會沒有效果,所以洛清水在寒域那一年多的事情,洛家在冰臨城的旁人,不管是洛家子弟,還是洛家的客卿,即便心中不滿,也只能在外面候著了。
而洛家子弟進入寒域,其實也是有時間限制的,即便是洛言一那種族中精英,若無特殊情況,也就只能進入一月時間,而客卿想要進入寒域,所需要的條件就很苛刻了,要對洛家有相對應的貢獻度才可以,而且每次只可以進入十天。
可想而知,當初洛清水那一年的事情,其實是惹了眾怒的,她心里也很清楚這點,但越是清楚,她就越是高興,因為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她就喜歡看到別人這樣。因為這才能體現出她的不同。
所以,很多時候,當洛清水心情不好時,就會強行趕里面正在修煉的人出去,這樣她的心情就會好了。
而正要進入屋內,在進入地下寒域的時候。一個人追了進來,來到了她的身邊,小聲說道:“那面出了一些問題,那人突然醒來,而且是個高手,咱們的計劃。恐怕是要做一些變動了。”
“廢物!”
洛清水咬牙罵了一句,說道:“四個人,都打不過一個區區外來者,死了都是活該!”
而說著話,洛清水眼珠子又是一轉,吩咐道:“你派人去顧傾那面,避開七長老,便說我們將陳道陵給抓起來了,然后騙她去獸山,告訴她只能自己去,否則便殺了那個陳道陵,途中也要埋伏高手,將她身邊的人拖住,嗯,還是不要動用洛家的人,找幾位二品客卿,告訴他們,事成之后,每個人寒域二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