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吟昂首道,“人說家丑不可外揚,若真是子黎的不對,你好言好語的送她家去便是,何必鬧騰的左鄰右舍人人皆知?讓個小產的婦人這般大清早的出來吹冷風,這世間怎的有你這種婆婆?”
那婦人身邊的一個媳婦子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聽完后嘲諷的瞧了岑子吟一眼,“我道是誰來著,原來是岑家那位數典忘祖的三娘子呀說完拉下臉,怒道,“給我打出去!”
“誰敢動我?”岑子吟手中馬鞭一轉,冷冷的環視一周,目光最后落到那中年婦人身上,子黎只是嚶嚶的哭著,岑子吟也沒的時間去管她,喝道,“你當我岑家無人了么?你今日敢動我姐妹一根汗毛,明日咱們便到公堂上說理去!”岑子吟笑了笑,露出森森白齒,目光森冷的看著那婦人,抖了抖手中的鞭子,“反正我最愛干的就是頂撞長輩的事兒,近來恰好無事。”
“你!”那婦人指著岑子吟的鼻子氣的說不出話來,轉過槍口對著子黎罵道,“瞧瞧,瞧瞧!這都是什么媳婦,娘家人都欺負上門來了!咱們家還真是迎了尊菩薩進門呀!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我的兒啊
岑子吟懶得看她撒潑耍橫,鬧騰了半晌也沒見個男人出面,擺明了是要任她將人趕出門了,岑子黎只知道哭,也不能說上幾句,岑子吟索性扭過頭問道,“子黎。你婆婆如今是顯然容不下你了,你的事兒我也做不得主,你就跟我回去,讓她日后好好的把你請回來!咱們沒地死皮賴臉不走的道理。岑家的閨女還不至于沒人要!”
岑子黎聞言咬著下唇哭的更是厲害,岑子吟看地窩火。一個女人你可以軟弱,可以但是絕對不能沒主見,離了男人就不能活了么?別人都不待見你到這地步了,你還死皮賴臉的賴著干什么?
岑子吟自然不能將心中地話說出來。只是抿抿嘴,臉色有些暗淡,開始后悔來管這樁閑事了,熱血青年果然不是人人都能當的呀!
那婦人依舊在叫囂,岑子黎身邊的丫頭見岑子吟的臉色變得難看,想要說什么。終究沒說出口,那婦人越罵越是生氣,岑子吟幾次想打斷未遂,眼見著周圍圍觀地人越來越多,紛紛討論著這家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岑子吟的臉越發的黑了。
岑子黎身邊的丫頭偷偷的拽了子黎幾次,她都恍若未聞的哭著,聽著那婦人罵地難聽。指桑罵槐的說岑家沒教養。養出的閨女不知道孝道,不尊重長輩。還蹬鼻子上臉的欺負到她家來了,加上岑子吟之前在長安城的名聲。眾人都對兩姐妹指指點點。
岑子吟不禁只有苦笑,你說她什么人的閑事兒不好管,偏偏管上這么一位不爭氣的,撒手不管吧,大家打斷骨頭連著筋,管著吧,別人也不表個態,日后是好的也許還會感激你,若是不好,千般地不是也能推到你頭上來----不是她惡意揣測,事實上生活就是比小說更離譜。
瞧那婦人罵地更起勁,繪聲繪色的描繪著岑子黎在裴家地行跡,順便添油加醋的罵岑子吟地潑辣不講理,動手倒是不敢了,估摸著也是顧及著岑家人,將人趕出門卻是鐵了心的。
瞧著情形岑子吟也知道她也許是有些理虧。奈何岑子黎不開口。惱地跺腳道?!澳闫牌湃莶幌履?。你便是不爭氣也該為了自家爹娘拿出些骨氣來。這會兒要么隨我走。要么我便不管你這破事兒了!”
岑子黎聞言抓住岑子吟地手哭地越發地厲害。岑子吟見狀差點兒一口氣提不上來。一把甩開岑子黎地手?!拔覒械门隳阍谶@兒丟人現眼。你走還是不走?就給我一句話!”
“咱們家可養不起這尊神!走不走她說了不算!”那婦人聞言又叫囂起來。岑子黎又拉著岑子吟地手哭了幾聲??瘁右鞑荒陀忠l作。低低地道?!拔易吡诉€能回來嗎?”
“休想!”那婦人叫囂道。
岑子吟在岑子黎背脊上拍了幾下。冷笑著看著那婦人?!霸蹅兗易永枋悄銈儼颂Т筠I明媒正娶回來地。你要趕人出門可有文書?可有官府印信?今兒個咱們倒是走了。明兒個咱們再到公堂上好好地評評理呀!看看天下有沒有把剛小產地媳婦兒從床上拽下來趕出門地道理!”
那婦人冷笑一聲。此刻卻是自信滿滿地樣子?!吧瞎镁蜕瞎?。我隨時候著。反正這位媳婦兒咱們家是供不起?!睌[擺手指揮著下人道?!盎亓嘶亓恕K锛胰藖斫?。咱們也就不陪著丟人現眼了?!?
說罷真個進了門,那些下人紛紛的涌回去,啪的一聲關上大門,岑子黎的身子抖了抖,不舍的看著那道門,身邊兩個丫頭勸著,岑子吟瞧了旁邊一個管事一眼,吩咐道,“還愣著干什么?去叫輛車,送你們主子家去!”
岑子黎死死的拉著岑子吟的手滿目希望的望著她,岑子吟道,“先家去,同你二嬸商量一下,這事兒還是得請長輩們才好說話,你在這兒拉著我也沒用,倒是小心被冷風傷了身子。”
岑子黎唔了一聲,低低的道,“你能陪著我嗎?”說著伸手緊緊的拉緊了披風,像只剛生下來的鵪鶉縮著脖子,可憐兮兮的望著岑子吟,一雙大大的眼睛在蒼白瘦削的臉襯托下還盈著滿滿的水汽,讓人實在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岑子吟咬咬牙齒道,“不了,你先家去,我還有些事要辦?!?
“可是……”岑子黎諾諾道,手將岑子吟的衣衫抓的更緊了,“我怎么辦?”
岑子吟聞言笑了。伸手拍拍她地肩膀,“沒事,你回家去,你娘自然會幫你想辦法。就算將你趕出門,你也是裴家三媒六聘來的正室。除非他家想斷子絕孫,否則非好好的把你迎回去不可!”
“我……”岑子黎諾諾道,岑子吟撥開她的手,這人父母做主慣了。在家中還好,離開家以后便沒半點兒地主見,少了年少時候的意氣風發,越發地顯得懦弱,如今的二房雖然沒以前那般的銳氣,岑子吟可不想再給自己找什么麻煩。讓人毫發無損的回去就算對他們仁至義盡了。
岑子吟執意要走,岑子黎眼瞧著馬車來了,依依不舍地上了車,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岑子吟搖搖頭瞧見周圍還有人在對她指指點點,生平最是討厭這些沒事兒愛圍觀的人,連忙從摩加手上接過韁繩,上了馬背一陣快跑。
剛跑出幾步就聽見有人在身后喊著什么。扭過頭一看。摩加已是拉著韁繩笑著迎上去道,“薛夫子別來無恙!”
薛易?岑子吟以前對此人沒什么好感。不過后來聽說在他們離開長安以后他幫著家里不少事兒,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居心。到底也不是那么厭惡他了。聽說他在人的引薦之下,去某位大人物那兒做了個幕僚,岑家老太太去世的時候也是來了的,不過岑子吟在內院忙活,倒是沒有見到。
回過頭,就瞧見一個身著青色長衫,腰間掛著一把長劍地翩然青年緩緩而來,褪去了少許青澀,臉上的神情意氣風發之余柔和了許多,嘴角的一絲笑意讓人瞧著如沐春風,清朗的容顏和清澈的眼神都讓人感覺很舒服,岑子吟第一次發現,原來這位薛夫子長的還挺順眼的,就是性子雞婆的緊,如果內在也和外表一般地爽利就好了。
心中如是想,岑子吟依舊翻身下馬來,向薛易拱拱手道,“薛夫子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吶!”
薛易笑著點點頭,“三娘倒是越發地爽利了。”頓了頓,問道,“大郎和二郎可好?那天我去的時候恰好沒有見到兩人?!?
岑子吟有些意外他地客氣,“謝過夫子關心。大哥和二哥都在家中休息,過兩天估計就能恢復了。夫子喚住我可有什么事?”
薛易也有些意外岑子吟竟然面目和善,之前的岑子吟給他地感覺是渾身帶著尖銳的刺的,卻沒想到還有圓潤的一面,剛才喚住岑子吟的時候他就做好受人白眼的準備了,萬萬沒想到岑子吟竟然回了他一個笑臉,想到自己的小人之心,尷尬的笑笑,“方才正好路過,看見四娘……她那模樣我也不好相助,倒是沒想到三娘竟然也在?!?
薛易答非所問,岑子吟則是不想再在街邊與一個男子多話,引的眾人側目,笑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辭了,定會與家兄帶回薛夫子的問候,改日家兄必然登門造訪!”
薛易愣了愣,岑子吟笑著擺擺手,翻身上馬,喚著摩加離去,摩加笑著與薛易告別,薛易愣愣的望著那一身素衣被身邊的風吹的翩然飄動,有些犯苦的笑了。
旁邊跳出來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拉著薛易道,“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岑家三娘子?好生潑辣,她那妹妹到還可親些?!?
薛易聞言有些不悅的道,“天賜,君子不該在背后道人長短!”
高天賜聞言哈哈一笑,拱拱手道,“是在下的不是,安之休惱,我不說就是了。只是你不是打算去瞧瞧那位四娘子么?怎的追到這邊來了?”
薛易聞言白皙的臉色竟然透露出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尷尬來,唔了一聲道,“她兩位兄長都是我的學生,既然遇上了,便問候一聲罷了。至于那位四娘子,他家雖與我家交情頗深,到底不好參合到人家家事里去,只要人沒事就好。”廣告廣告,
內容簡介:
為追查害胞兄之兇手,冒名上任的懂縣令,聯合腹黑師爺攜手官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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