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心里也是不甘心的,憤恨的說道:“沒辦法,王冰人都知道我們家那么多事情了,而且說不定沈月容那賤丫頭又說了不少我們的壞話呢,咱們還是算了吧,趕緊找別的冰人把奇兒的親事定下來,還有婉兒,馬上及笄了,也耽誤不起。”
“嗯。”沈大田無奈應道,兩人又商量一番未來的親家,把心里的標準稍微降低了一些。
晚飯時間,老媽子把飯菜端上桌,就急匆匆的拿著包袱告別了。
沈大田還指著老媽子遠去的背景譏笑道:“你說這人膽子怎么這么小,我還打算留她吃完晚飯呢,這飯也不吃就走了,真是的。”
顧芳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她能不著急嗎?怕我們又讓她洗碗唄。管她呢,吃飯,吃飯,吃完了早點休息,明天還有正事要忙呢。”
一家子吃起了飯,當天夜里,沈大田家里先是噗噗的放屁聲四起,沒多會兒家里的恭桶全都滿了,卻連個倒恭桶的下人沒有。
一時間院中臭氣熏天,住得近的幾家,都以為誰家大晚上的在烤屎,只好捂著鼻子嫌棄的緊閉窗戶,奈何威力太大,鄰居們實在受不了。
“誰他娘的在烤屎,讓老子知道了,明天把你家炸了!”
“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活了,明天老子一拳頭打死你。”
叫罵聲時不時的出現,沈大田一家不敢應,也沒有工夫應。
老媽子花了很少的錢,只買了一點點的巴豆,但是也足夠沈大田一家子受的了。
第二天沈大田家里沒人伺候,連飯都沒得吃,一家子又都虛弱的沒力氣,沈婉只是默默流淚,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顧芳都沒力氣站起來了,嘴里卻依然罵罵咧咧:“這該死的老媽子,肯定是她在飯菜里動了手腳,不然怎么這么巧,我們一家子都拉肚子了,天殺的,看我遇見她會不會打死她。”
沈大田這會兒對顧芳十分的不滿:“還不是你,走就走了,你非讓人家干完活再走,害我們全家被人算計,你說你怎么就這么摳門?我娶了你真是倒霉了!”
靠著我家搬離了村子,又靠著我家吃香的喝辣的,現在居然說倒霉,倒霉的是我才對!
顧芳氣急了,頭都開始發暈,強撐著罵道:“你瞎說什么,昨天明明你也是同意的,現在還敢怪我?你要不要臉啊,說到底還不是你沒本事,你要是有本事,我至于這么摳門嗎?我要是不摳門我們一家子往后還怎么活下去?要說倒霉,我嫁給你才是真的倒霉!”
沈大田一家子搬來嘉禾縣,除了搬家宴賺了一點小錢,沒有任何進項,雖然買了房子還剩個幾百兩,但是沈奇挨打請了大夫,還有湯藥費,沈婉的胭脂水粉也沒敢斷,再加上之前巴結王冰人更是沒少花錢,不好好打算的話,這點錢對于他們這家人來說確實不禁花。
沈大田聽到顧芳說他沒用,恨不得上前打兩巴掌,奈何沒有力氣,只好罵幾句:“你他娘的再說我沒用,等我好了,你看我打不打死你個攪家精,要不是你,我弟弟至于一毛不拔嗎?我們至于被一個老媽子算計嗎?”
……
兩人互罵了一會兒,直到花費完最后一絲力氣,癱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現在家里比較能動的只有沈婉,她自從那日回家,便心情十分不好,食欲不佳,雖然也拉了幾次肚子,但跟其他三人比起來,算是好的了。
顧芳無力的說道“婉兒,娘餓的實在走不動道了,沒法燒飯,你去買點吃的回來好嗎?”
沈奇也餓的不行了:“是啊,好妹妹,我餓扁了,你快去買點,饅頭包子大餅,啥都行。”
沈大田沒有別的辦法,無奈說道:“你就去街頭買點包子,別走遠了,不安全。”
沈婉很是無奈,但是其他人確實都沒有走道的力氣了,她只好拿了一點錢出門買吃的。
現在也不拉肚子了,他們就沒打算請大夫,想著省了這湯藥費,吃飽了總歸就有力氣了。
沈婉住在這里后,從來沒有獨自上街,這會兒也只好硬著頭皮去了。
以前住的地段好,人不會太雜,這里地價便宜,人太雜了,個個張口閉口的粗話,看人的眼神也毫不避諱。
她心驚膽戰的走在街道上,姣好的容顏和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引人側目,不乏當地的流氓和混子,其中還有李回南的人。
李回南自從那天起,就派人在找沈奇,奈何這不是自家地盤,找了兩天一點消息都沒有,這會兒看到沈婉,李回南的手下愉快的尾隨著。
沈婉心里總是不安,害怕極了,她加快腳步,匆匆買了包子饅頭就往家里趕,一路上苦著臉,都快哭了,生怕出現什么歹人,最后只是不小心踩到了路邊的狗屎,也算安全到家,這才噓了一口氣。
“快吃,吃飽了趕緊去找個老媽子。”顧芳催促沈大田。
等大家都吃飽了,總算有了點力氣。
沈大田在顧芳的強烈要求下,強撐著身體外出去找個老媽。
家里過慣了有人干活的日子,這沒人干活,他們真的不知道怎么活,沈婉那踩了狗屎的鞋,還等著人來刷,家里的恭桶也等著人倒。
顧芳向來是不太會干活的,兒女也都是嬌養出來的,燒火做飯洗衣,一個老媽子是最少的。
但是沈大田問了好幾個人,大家一聽說是沈大田沈家,就搖頭擺手的走開了。
原來這群干活的人基本都是合住在一處,昨晚被辭退的老媽回去一哭訴,第二天一大早就已經在著圈子里傳的七七八八了。
偶爾有一個兩個愿意去的,開價也十分的高,畢竟再有兩個來月便過年了,肯定活多,多要點工錢,也是正常的。
沈大田氣急,又舍不得多給錢,只好作罷,想了想,又去了王冰人家里,直接被拒之門外。
“你們怎么這樣,王冰人可收了我不少錢,現在見都不見了,還講不講理了。”沈大田叫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