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道,倆人去路被人攔住。
“喲,鐵生哥,嫂子,這是打哪兒回來啊?”那人嬉笑著問好。
那人不是別人,而是前倆日攔住公輸冉的趙木,他今天本來是來這里堵公輸冉的,沒想到堵到的卻是公輸冉和趙鐵生倆人。
如今離那日公輸冉與自己約定私會的時間還差三日,可他卻是一日也等不下去了,一心只想早日得到公輸冉。
可公輸冉不常出門,他如今又不敢魯莽跑到趙鐵生家去尋公輸冉,一來怕遇到趙鐵生自己不好解釋;二來怕公輸冉覺得自己不聽他的話,與他翻臉。
于是每日都到這里來等公輸冉,想著,公輸冉不管是要去三娘家,還是要去面婆婆家,都要經(jīng)過這條路,只要公輸冉去找她們其中一個人,就一定會路過這里。沒想到他等到的卻是公輸冉和趙鐵生、面婆婆三人。
可他等了這么多天,才見到公輸冉一次,哪里肯就這么放公輸冉走,于是等倆人送完面婆婆回來,現(xiàn)身出來同倆人打招呼,順便提醒公輸冉,記得同自己的約定。
“與你何干。”趙鐵生臉上是一貫的冷漠,甚至還帶上了幾分厭惡。他將公輸冉拉得離自己又近了些。
察覺到趙鐵生這一動作,趙木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倆人。
果然是個木頭,趙鐵生怕是還不知道公輸冉背著他勾搭了多少男人,還這么護著她。這公輸冉也是個會裝的,明明骨子里比誰都還要下賤,卻還要裝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那高高在上的模樣,真不知道三日之后,在自己身下會是什么模樣。
腦子里盡是些骯臟的想法,趙木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更加猥瑣,趙鐵生側(cè)過身,站到公輸冉面前,擋住趙木的視線。
“鐵生哥這話說的,我這不是關(guān)心一下你嗎。”雖然心里對趙鐵生十分不屑,但趙木骨子里卻是害怕趙鐵生的,比起趙虎,他骨頭要軟得多。
聽了趙木的話,趙鐵生臉上的表情并沒有緩和一些,只是冷冷的道:“你擋著我的路了。”
語落,趙木連忙讓退到一邊,拿眼神去瞟趙鐵生身后的公輸冉,挑眉曖昧無限的道:“嫂子最近可好啊。”
他剛說完,趙鐵生一個眼刀朝他扔過來,二過生日只是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們走吧。”趙鐵生懶得再跟在趙木廢話,拉著公輸冉快速的朝前走去。身后傳來趙木略帶得意的聲音:“鐵生哥,嫂子,走好啊。”
倆人走遠后,趙木臉上恭維的笑變成一臉不屑,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在過幾天,還不是得任由老子擺布。”
遇到趙木之后,趙鐵生就走得飛快,一開始公輸冉還能勉強跟上,后來趙鐵生不僅沒有放慢腳步的意思,反倒是越走越快,被他拉著的公輸冉覺得自己走得快要飛起來。
“慢點兒,你松開我”后來公輸冉實在是走不動了,自己的手又被趙鐵生緊緊攥在手里,掙也掙不開,無奈她只得開口喊道。
虛弱的聲音傳入趙鐵生的耳朵里,趙鐵生這才停了下來,轉(zhuǎn)身去看身后的公輸冉。他停得突然,公輸冉?jīng)]反應(yīng)過來,一頭撞進趙鐵生的懷里,被趙鐵生抱個滿懷。
懷里抱著軟香溫玉,趙鐵生一時愣了神,低頭去看懷里的人,額頭已有一層薄汗,還微微喘著氣,眼里有一絲絲的驚慌和無措。一時間趙鐵生又內(nèi)疚起來,自己只顧著快速往前走,都沒有顧及她還跟在自己身后。
一頭撞進趙鐵生懷里,公輸冉也有些手足無措,等她反應(yīng)過來想從趙鐵生懷里出來的時候,趙鐵生卻像丟了魂一樣,抱著自己一動不動,公輸冉現(xiàn)在渾身使不上力氣,哪里掙得開。
“你快放開我。”她聲音里帶了一聲慍怒,這大街上的,時不時有人走過,他這么抱著自己,讓人看到了,指不定明天趙家村又會傳出什么難聽的話。
雖然公輸冉不在乎那些人的看法,但人言可畏,如今自己還得在趙家村生活,免不得注意一些。
喊了倆生,趙鐵生還是沒有反應(yīng),公輸冉氣急,在他腳上狠狠地踩了一腳,趙鐵生吃痛,也就松開了公輸冉。
得到解放的公輸冉連忙后退兩步,瞪了一眼趙鐵生,然后自己氣沖沖的往前走去。
一旁的趙鐵生不明所以,不知道公輸冉為什么突然踩自己,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她怎么看起來好像有些生氣,只好立即跟了上去。
好在公輸冉本來沒什么力氣,走得也不快,三兩步就被趙鐵生追上了。
“你慢些走,別摔著。”趙鐵生開口道。
慢些走?公輸冉好氣又好笑,剛剛拉著自己走的快要飛起來的時候,他怎么不想著要慢些走,如今自己筋疲力盡,走再快能有多快,他倒是讓自己慢些走。公輸冉真想一巴掌拍在他那木頭腦袋上。
將公輸冉不搭理自己,趙鐵生也不在意,又接著喃喃道:“我今天跟你摘了果子,在柴房里放著呢,你回去洗洗就可以吃了。”
他采藥的時候,想到公輸冉,又想到上次她說想吃果子,便想著再去看看1,那果子還能不能有。
進入深秋,山里好多樹的葉子都掉了,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讓你分不清那些樹葉下面,是山路還是陷阱。
果樹上零星掛著幾個果子,生得也不是很好看,但趙鐵生還是一一都摘了下來,仔細(xì)的放到布袋子里帶回家。
原是想給公輸冉一個驚喜,但他一進門公輸冉就讓他洗手吃飯,再加上面婆婆也在,他只好先把那一小袋果子和藥簍一起先放到柴房里。
聽到果子,想起那酸中還帶一些澀的味道,公輸冉覺得肚子里的饞蟲仿佛被喚醒了一般,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停下腳步,側(cè)過頭看向趙鐵生道:“當(dāng)真?”
真是經(jīng)歷變了,連口味都跟著變了,其實那果子算不上好吃,酸酸澀澀,換在以前,她看都不會看一眼,可如今卻是莫名的想吃,難不成是因為趙家村實在太窮了,平日里也沒有什么果子可以吃,所以自己的要求都變得這么低了嗎?
見她一臉希冀的望著自己,清亮的雙眸卻帶了三分懷疑,趙鐵生不由莞爾:“騙你做什么,回家你就見到了。”
語落,公輸冉臉上的笑意更甚,一雙眼彎得像初生的月牙,剛剛的事也被她拋到九霄云外,既然有吃的,她也就不計較那么多了。
倆人接著并肩往回走。
“今天面婆婆來教我做面條。”想到家里的果子,公輸冉的語氣也歡快許多。
“嗯。”依舊是趙鐵生常說的那個字,只是語氣卻與平時大相徑庭,不是孤高和冷漠,而是道不出的溫柔和寵溺。
原來如此,難怪剛剛面婆婆會說那些面條是公輸冉忙了一早上才做出來的,想來那幾碗面條也花了她許多力氣吧。
“我覺得面婆婆是個好人。”公輸冉接著說道。
她好像在自說自話,也不管趙鐵生是不是真的在聽,而趙鐵生依舊耐心的答著。
“我以后可以經(jīng)常去看面婆婆嗎?”公輸冉在家門口停下來看著趙鐵生問道。
之所以問這個,是因為如果她去看面婆婆,總不會空著手去,而這家里的一針一線,都是趙鐵生賺來的,如果自己就這么一直給面婆婆送東西,難保趙鐵生不會像三娘說的那樣覺得自己敗家。
聽到這個問題時趙鐵生楞了一下,實話說,他是不希望公輸冉跟面婆婆走得太近的,自己對這個面婆婆一無所知,再加上他總有種感覺,覺得面婆婆是刻意接近公輸冉的,雖然趙鐵生想不到她一個孤寡老人,接近公輸冉能有什么目的,但這種感覺還是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但此時公輸冉一臉希冀的看著自己,面對公輸冉,趙鐵生拒絕的話總是說不出來,雖然心里不太樂意,卻還是點點頭道:“嗯。”像是又想起什么,他又補了一句:“去的時候叫上三娘跟你一起。”
起碼自己可以確定三娘對公輸冉?jīng)]有任何惡意,帶上三娘,萬一發(fā)生什么,自己又不在,三娘還可以幫上一些忙。
的道肯定的答復(fù),公輸冉這才進了家門,趙鐵生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要是不答應(yīng)她,她是不是就不進這個家門了?
一進門,公輸冉就徑直朝柴房走去,一路上虎虎生風(fēng),全然不見路上的疲倦。
果子還在藥簍里,而藥簍里的其他藥材早就被趙鐵生拿了出來,公輸冉伸手就可以將那小袋果子拿出來。
小小的布袋子,里面也就約莫能裝十來個果子,如今還沒有裝滿,也不知有沒有十個。但這個季節(jié),有總比沒有好嘛。
找到果子,公輸冉又走到角落里,將兔子給放出來。說來這兔子養(yǎng)了這么久,一直都是趙鐵生早早地就起來給它打掃小窩,公輸冉一次都沒有做過這些事,她只是平日里喂喂兔子,逗逗它,晚上再將它送回窩。
如今兔子已經(jīng)好全了,也不用上哪都要公輸冉抱著,把它放出來之后,公輸冉就朝院子里走去,那只兔子也蹦蹦跳跳的跟在她后面,公輸冉特意放慢了腳步,等那只兔子一起出了柴房才把門關(guān)上。